姜清柔侧头看了过去，男人正好看过来，两人对视，他友好一笑。
姜清柔也友好地笑笑。
点评？
正合她意！
还是那句话，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弹她不会，听她可以啊！
上一世的时候，她也没少为了营销高知女的人设而去看音乐会啊，听得多了，耳朵也就挑剔起来了。
路曼曼现在是骑虎难下，她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出来给姜清柔出头。
不过她很快就想好了对策。
姜清柔连钢琴都不会弹她怎么点评？要是她非要点评她就不能反驳吗？到时候她们两个一人点评一人反驳不是更显得姜清柔是个无知的人？
她笑了笑，“行，这个我不在乎的。”
姜清柔又看了斯文男人一眼，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但是不得不说，姜清柔挺感激她的。
她是清楚路曼曼的，路曼曼的水平根本算不上什么顶尖的，在后世甚至连一些高中生都比不上的。
而且姜清柔知道自己嘴毒，路曼曼能答应这样的事，那她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刻薄一番了？
姜清柔腼腆地说：“好呀。”
一旁的路部长都觉得姜清柔实在是有点......太傻了。
不过傻点好，傻子才好糊弄。
说不定等会闺女一弹起来就能亮瞎他们兄妹两个的狗眼，到时候也许连让自己闺女独奏都能答应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出，就连路曼曼也是头一回，她不免有点紧张。
刚一坐上座位，路曼曼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吃着饭有人过来弹琴助兴，论谁谁都是想多看几眼的，甚至还有人还没演就开始鼓掌了。
路曼曼就更紧张了，她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儿的独奏，以前都是团体演出的。
她深吸一口气，练了一晚上的曲子就这这样在她修长的手指下面如溪水一般缓缓流了出来。
在这优美的钢琴声下，本来还嘈杂的餐厅也慢慢安静了下来，来这里吃饭的不尽然全是有钱或者有权的人，还有不少双职工家庭攒钱带着孩子来搓一顿的。
所以不管听不听得懂，大家都认真听着。
陶冶情操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是奢侈的事情了。
路曼曼很是享受大家这样的目光，但是也很紧张，就算是再熟练的曲子也不免弹错了两个地方。
不过她很快就在下一刻加速弹掩饰过去了，她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她的钢琴听过的都说不错，再者，只要姜清柔听不出来就行了。
何铭泽听了之后一笑，然后拿出一张纸来飞快地在上面写着。
原本还以为有多厉害，没想到甚至都不用他刻意从曲目的流畅度之类的方面找，光是一首曲子路曼曼都弹错好几次。
他不免看向了刚刚那个被暗戳戳嘲笑却好像浑然不知的小姑娘，结果发现人家正在专心吃桌上上好的菜呢，好像一点都没在意的样子。
何铭泽不免失笑，这么天真烂漫的姑娘他还真是没见到几个，不过看这样子，应该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吧？
说着，他就感受到了一道带着点儿警告意味的眼神，稍稍看过去，才看见是小姑娘的哥哥在看着自己。
何铭泽友好一笑。
姜清止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是唇角弯了弯以示友好。
这人打扮不俗，而且姜清止看清楚了他包里面东西的轮廓。
是台照相机。
这个年头谁能有照相机？不言而喻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是记者一流一般是要礼貌对待的，否则根本不知道他在后面说什么。
姜清柔压根就没管这些东西，不得不说，同样是国营饭店，这家贵上这么多也是有道理的。
穿到这边来之后就一直是冬海鲜，鱼肉都吃的少，这海鲜虽然不算很新鲜，但是解馋是够了。
想到这里她抬头冲着路部长笑了笑表示感激。
能不感激吗？这一顿饭吃了她三个月的工资，她这是真心实意的感激，不管他们有何居心，这饭菜可是实打实的啊！
她夹起菜来是一点不留情的，一大筷子一大筷子的夹，看得对面的路部长肉疼。
路部长本来想说两句，可是看见姜清柔的笑容时他又说不出口了。
诶，不说别的，就姜清柔这张脸长得就是能混吃混喝一辈子还不会遭人嫌弃的那种。
要是路部长再年轻个二十岁，他也愿意往家里养个这样的花瓶啊！
不过路部长也不甘示弱了起来，这顿饭吃的他肉疼，他和妻子两个人加起来一个月的工资虽然不低，可也不是能这样折腾的，路部长也就是思考了一秒，便也不管形象了，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姜清止只是略微动了动筷子，他不馋，也不怎么饿，只是看着小妹这样子他忍不住心想难不成是他平时亏待小姑娘了？
路曼曼曲毕的时候姜清柔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所以大家鼓掌的时候她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也跟着鼓起掌来。
旁边的何铭泽看了直摇头，真是个傻姑娘，到时候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迎接了这么多惊叹的目光的路曼曼更是春风得意，甚至都来不及下台她就开口看着姜清柔这个方向笑着对着唯一一个话筒问：“姜清柔同志，这就是我特地为你弹的，你还喜欢吗？”
忽然被点名的姜清柔赶紧把嘴里的肉给咽下去，回答说：“挺，挺好听的啊。”
何铭泽则觉得时机到了，刚要把自己的纸条给姜清柔递过去，姜清止却一个眼神把他喝止住了。
何铭泽一愣，一开始还不怎么明白为什么这男人对自己的恶意那么大，后来看着他几乎整个人都护着了那个小姑娘的样子何铭泽才恍然大悟。
该不会是觉得他对他妹妹有想法吧？
才要解释，台上的路曼曼又笑着开口了：“你不是说你平时也爱听钢琴曲吗？应该懂很多吧？要不你也上台来给我指点指点，说说哪里好，或者哪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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