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边况台长一脸谄媚地给姜清止介绍着,路部长也不敢开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况台长现在跟个媒婆似的,叽叽喳喳嘴巴动个不停。
先是把介绍对象吹上天,然后再好好敲他一笔,这买卖不划算?
路部长看了眼姜清止的脸,两人的眼神刚好对上了。
路部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姜清止和自己对视的那一秒姜清止就变了颜色,那眼神,好像能飞出冰刀子似的。
吓得路部长赶紧挪开了目光,连带着人都走到角落里面去了。
他又看了姜清止一眼,紧接着倒吸了一口凉气,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姜局长看他不顺眼。
可是为啥啊?
路部长想破头都想不到。
他内心不安了一阵,决定自己要好好做个透明人,千万别扰了况台长的好事。
不然他的好事就落不成了。
那边况台长看姜清止并没有露出一开始那不耐烦的表情心里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暗暗看向了路部长,路部长那里的票更多,他手里的都做人情做掉了,只剩下几张了,位置还不好。
哎?人呢?
脑袋一扭,才发现路部长在角落。
“你在那里干什么?”
话是不耐烦,可是况台长脸上却没有表现什么,甚至对着姜清止的笑都转移到了路部长这边。
既然老路求他做事,那他拿他(十)几张票总行了吧?
况台长招了招手,“过来过来,我正要介绍你女儿呢!”
况台长抛了个媚眼过去。
路部长觉得自己差点瞎了。
台长啊台长,你都五十岁的人了,头发都掉了一半了,做啥小姑娘的事情?
晚上回去得做噩梦了。
不过听到自己的闺女路部长还是很上心的,赶紧就过来了,“有我什么事情吗?”
况台长不满意了,他瞥了路部长一眼。
怎么说得他是太监似的,替皇帝召唤大臣的太监!
他语气不悦:“你不是说你女儿是弹钢琴的?局长对这次晚会很感兴趣,要不你也好好说说你闺女的本事?”
他说完之后清了清嗓子。
老路,我这机会已经递到你脸上了,你别看不懂啊!你要是把票拿出来,那独奏就是你闺女的。
路部长和况台长认识多年,虽然不是什么好朋友,但是两人都有相似的坏毛病,可谓是臭味相投,所以对彼此都很了解。
姜清止这才抬起了下巴,“你女儿是?”
路部长仔细斟酌了一下这四个字。
嗯,语气正常,问题正常,没有针对,没有反感。
他在这思考姜清止的意思,那边况台长差点被路部长这一脸呆楞样子给急坏了,他一巴掌拍到了路部长的背上:“咋了?你和你女儿不熟啊?”
路部长这才回过神,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熟熟熟,对了团长,我女儿叫路曼曼,是文工团仅有的两个钢琴手之一!”
说起闺女的时候,路部长一脸的自豪。
能不自豪吗?在这个别人买辆自行车都困难的年代,他可是送了闺女一台钢琴的!
而且钢琴手多难得啊,整个沪市的部队里面加起来才五个,他女儿就是其中一个呢!
说起来,路部长又在心里骂了刘部长一声。
舞蹈生那么多,干嘛还要选舞蹈?肯定是走了后门的!
物以稀为贵,懂不懂,懂不懂!
姜清止笑了笑,“贵女有出息。”
“姜局长是不是对这次的表演格外感兴趣啊?路部长这里有不少多余的票呢,是不是啊老路?”况台长不动神色地戳了戳路部长的手臂。
路部长顺水推舟,露出几分为难说:“可是团长,哎,我闺女竟然没被选上独演,可能没这个福气表扬给大家看了。”
他狠狠无视了旁边况台长的挤眉弄眼,一脸遗憾地说:“可惜了,真的可惜了,局长你是不知道,我闺女的钢琴弹的美国佬都说好!”
况台长: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什么美国佬?为了表现自己的闺女有必要这么浮夸吗?
路部长继续无视。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
现在是,况台长想要姜局长调动警员,姜局长想要找他春节晚会的票,而他自己呢?想找况台长让独舞改成独奏!
他们现在是三足鼎立,很平等的相互制约关系!谁也不比谁低一等!
想起自己刚刚进来时候对况台长低眉顺眼的样子路部长就觉得丢人。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得赶紧把场子给找回俩!
姜清止的眼里漏出了几分困惑:“那为什么部队没有选她做独奏呢?”
路部长对姜清止的这个问题很满意,他立马先喝了一口茶,准备大倒苦水:
“哎,这次选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舞蹈生,而且还是新生!往年都是乐器的,根本都没有考虑过舞蹈的!偏偏今年就说按个舞蹈队的队员胜出了,这.......”
说到这里路部长忽然不说了。
有的话,不用说得太明显嘛,大家都是老油条了,还能听不懂?
这不就摆明了有人走后门嘛!
姜清止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正义凛然道:“还有这种事情?”
路部长心里狂喜,面上却不显,无奈地摇摇头说:“我是听说那个舞蹈生找了个部队里的领导处对象,多半是行了点方便,可怜我的闺女,矜矜业业练琴练了五六年了,却输给这样一个人,你们说这合理吗?”
况台长听了之后心想,人家都知道你是宣传部部长,要是你闺女真的比人家强谁敢得罪你?
呸,多半是自己比不过,还在这里说别人行方便!
不过这话况台长只敢在心里说,毕竟他还等着求姜清止的。
姜清止摇头,眼里露出几分讥讽,“当然不合理。”
路部长又是一阵欣喜,心想自己这下赌对了。
他赶紧露出一个愁眉苦脸的表情,“是啊,我闺女都没选上我还看这演出干嘛?所以我看了演出表之后就把手里头的票都送出去了,哎,没心思看了。”
况台长:我呸呸呸!演出表只有我有,我还没来得及看,你看了个屁!
路部长才不管况台长心里怎么骂自己的,他现在只希望这激将法可以有用。
姜清止的脸色果然更冷了,手指敲了敲桌子,“我能看看演出表吗?”
“能!”路部长看向了了况台长。
有戏了有戏了!
况台长白了路部长一眼,虽然烦这人,但是两人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我这就去拿。”
况台长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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