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柔看着近在咫尺的岑时,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男人的身上有着好闻的香皂味,鼻腔里呼吸的温度柔和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和心里。
不过这人却闭上了眼睛,还通红着脸。
姜清柔不懂为什么,她心想自己不过是扯掉了被子,有必要这么保守吗?
不过她很享受。
刚刚她隔着一段距离欣赏的喉结,此刻就在她的眼前,她甚至开始想,要是她恬不知耻地吻上去。
他会怎么样?
这一幕在禹司铭的眼里不亚于大白天见了鬼,在树上看见西瓜,在水里看见猪在游泳。
他手里的水杯都差点没拿稳,趔趄了一下,急忙想转身离开。
岑时那低沉浑厚的声音又响起了,“门关上。”
禹司铭:“......”
他又回过头,关上门,飞快地走开了。
回去的路上他还心跳得都停不下来。
之前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把岑时和姜清柔往这方面想过。
因为岑时这个人,了解他的都知道,他对女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的。
但是今天......
禹司铭想到刚刚看见的画面脑子都猛得一炸。
怪,太怪了!
脚步声走远,岑时这才忍着一张通红的脸起了身,紧张的几乎口齿不清:“我也先走了。”
还不忘说:“你的衣服整理一下。”
姜清柔这才从刚刚岑时突然之间的举动反应过来,猛地低头,几乎是自己都控制不住地低叫了一声。
岑时下意识看向了声音的源头,然后又迅速地转过身背对着她:“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还有事......”
他的话被蓦地打断了。
“不许走!”
姜清柔的声音霸道。
岑时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强硬的命令。
而且是从一个小姑娘的嘴里说出来的。
还带着点儿娇腻嗔怒。
他的步子一顿,却没有打算再令她摆布。
手都搭上了门把手,后面的小姑娘却像是哭了出来似的,“岑时......”
好吧。
好像直接走怪冷硬了点,他刻意沉着声音说:“有事的话,可以直接说。”
姜清柔心想你小子可真是油盐不进呐。
那她可要开始道德绑架了。
“你看了我的身子.......”她犹犹豫豫开口,声音软软柔柔,好像带着几分被欺负了的意味。
岑时脑子一轰,却知道这是事实,又道了一次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忘记的。”
他哪里想得到自己一低头就能看见那么香艳的场面?
又哪里知道,她还会主动说起。
姜清柔却觉得好笑,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岑时,你真的忘得了?
她带着哭腔说:“可是你看见了的,我妈妈说了,女孩子被人看了身子就不清白了,呜呜呜呜呜。”
虽然很无耻又很不讲道理,但是姜清柔毫不犹豫。
她心里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女人的贞洁不和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挂钩,甚至“贞洁”这两个字说出来都是冒犯的。
不过是用来绑架女性和束缚女性的工具罢了。
但是现在却是绑架岑时的利器。
姜清柔知道这样很没道德,但是好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而且。
她隐隐约约觉得岑时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好像有点要避着她的意思。
要是他真的要避着她,她是找不到他的。
谁让岑时是团长呢。
卑鄙一次,没什么的。
岑时沉默了一会儿,听出来她好像真的很在乎,才有开口:“对不起,我,我会......”
他话说不下去了。
姜清柔聪明地接话,“你会负责的吧?”
小心翼翼,全是胆战心惊的试探。
岑时心一揪,他知道小姑娘单纯的像白纸一样,有点小聪明,但是不多。
不过这个问题也把他给问懵了。
他没有蠢到不知道“负责”两个字的意思,装傻也不是他的性格。
他其实很想告诉她,她当然没有失去清白,他也不会往外面说的。
可是那是她的身子,他确实看见了,她要是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他又怎么能反口说没有呢?
这样不尊重。
姜清柔扣好扣子,看着岑时一动不动的背影,心里却并不着急。
岑时不会是会落荒而逃的那种人,姜清柔知道的。
她等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
“不是不能处对象。”
姜清柔:“?!!!!!!”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声问:“但是呢?”
岑时问:“衣服穿好了?”
有些话,要当面认真说清楚。
姜清柔赶紧回答:“穿好了!”
岑时听着这欢快的声音,皱了皱眉头,心想自己不会又进套了吧?
将信将疑地回过头,对上的却是姑娘红彤彤的眼睛。
那就是他多心了。
姜清柔心想还好表情绷住了,刚刚那真是没忍住。
进展这么快,是她没想到的。
岑时不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于是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在了她的病床旁边。
姜清柔的一张脸要多乖有多乖,眼角的泪痕还没干,鼻子也红红的。
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轻薄了她。
愧疚感咻的一下就上来了。
语气也软得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可以这样说话:
“处对象可以,但是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清楚。明年春天,我要调去边疆。乌市边上的一个小部队,那边不像沪,很苦。”
他说到这里,忽然觉得说不下去了。
和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说这样的话,好像过于残忍了。
姜清柔看着他那张诚挚没有杂念的脸,却心想,原来他在顾虑这个吗?
她心想,吃苦吗?
吃苦吃苦,她吃过最多最多的就是苦。
在福利院的苦,初进圈子的苦。
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也有过很多的,小时候大家一起吃饭,男孩的碗里有肉,女孩的是没有的,甚至米饭也只有一半。
因为男孩被领养的几率大,被领养之后福利院还能收到他们新父母的捐款,多好?
所以岑时和她说吃苦两个字,她摇摇头,“我不怕。”
尽管。
尽管一开始接近岑时的时候,她承认自己是看中了他的脸,身子,还有条件。
但是到了这一步,没心动过么?不可能的。
可是也没有傻到要为爱献身,在戈壁滩熬成黄脸婆,也是因为她知道,最多就一两年的时间。
时代会飞速发展,她没记错的话,像岑时这样的英年才干,是会被召集回来的。
两年,岑时值得。
他那结实的小腹以上和以下的东西,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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