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大人要认我为义女?不会吧?”白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话说最近她很招父爱吗?怎么老是有人想要认她当干女儿?
“如今我们已经公开了你的身份,世人都知道你的能力,自然不怕刘家和谭家继续威胁你。只是如此一来,必然让更多的人觊觎你,他们也不会轻易放手。刺史大人位高权重,有他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会忌惮你的地位。这也是为了保护你,而且,能够成为刺史大人的义女,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白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苏云轩笑着开口解释道,白苏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好处。只是,苏云轩的话,她却从中听到了一股意有所指的味道。恐怕,这个义女的身份,绝对不是那位素不相识的秦大人真的看上了自己的“才能”,而是付出了代价才得来的吧?
白苏心中一动,难道,是他做出了什么承诺,为自己换来的机会吗?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一点也不怀疑于瑾琛对她好有什么目的,因为除了那个所谓给花看病的能力,她根本就没什么东西能够让人觊觎的。
“苏少爷,我能问问你,那个于瑾琛,他到底是什么人吗?”犹豫了半响,白苏到底还是问出了口。
苏云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住了,于瑾琛,莫非搞了半天,瑾琛连真实名字都没告诉她?想起昨晚上的谈话,难道他真的对白流苏没什么想法?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费劲了心思的帮她?
“这个我不能说,你想知道,可以亲自去问他。”苏云轩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开口。
“这段时间你先住在这里,好好准备一下,这次秦大人收你为义女,排场肯定会弄得很大。云州城大大小小的权贵几乎都会来参加,为了给你增加筹码,我还邀请了长汀郡王。这次我可是大出血,你以后可得好好补偿我知道吗?”
虽然说动秦大人认白苏为义女,是淳于瑾琛的功劳,不过为了不让郡王府看出端倪,他可是送了不少的贿赂到刺史府,这样在外人看来,就是苏家为了保全白流苏这个最大的筹码,特意求来的人情。
白苏不置可否,在她看来,苏家愿意这样做,自然是因为她值得付出这些东西。而且,苏家从她身上得到的,反而更多。既然苏云轩不肯告诉她于瑾琛的身份,白苏也决定歇了那份心思,她从来都是一个理智的人,这个等级分明的古代,可没有什么王子灰姑娘的童话。
从她醒过来的第二天,就再也没有看到于瑾琛的身影,白苏也知道这个地方并不是于瑾琛住的地方,而是苏家的一处别院。听苏云轩说,他已经贴身派了暗卫保护白流景,白苏这才放了心,在别院里面安心休养起来。
毕竟,谁知道刘家和谭家会不会再想要挟她,至于苏云娘,白苏自认为自己已经还清了对她的债,而且她肚子里面还有刘浩天唯一的儿子,刘浩天不可能拿她来冒险。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对方会从阿景身上着手,毕竟阿景不知道真相,对于苏云娘还有很深的感情。
“我知道了,只是我现在能见我弟弟一面吗?”
“现在恐怕不行,你的行踪必须保密,去把白流景带来风险太大,在没成为秦大人的义女之前,他们不会死心的。不过,你可以写一封信,我可以替你交给他。”
“那好吧。”
白苏只能妥协了,相比之下,苏云轩反而更有能力保护好阿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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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大师居然是白流苏?”
房间里面,刘雨柔放下手中的铜镜,脸上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她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着和郡王世子发展感情,再加上白苏被骗进刘府之事十分隐秘,她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
“奴婢打听到消息,听说老爷本来是用苏姨娘把白流苏给弄了进来,要她交出什么秘法,并且嫁给霖斯少爷。只是那白流苏不知好歹,反而拒绝了老爷的提议,甚至宣布和苏姨娘断绝母女关系。苏家的人把白流苏救走了,还高调宣布了她的身份,现在老爷他们正为此生气呢!”
“不可能!白流苏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会有那个本事?别说是养花了,她连牡丹和山茶都分不清楚!”
刘雨柔第一个念头就不信,哪怕是最普通的花匠,打理花草也要几十年的学习,白流苏她根本就是不学、无术,连字都认不出几个,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了什么妙手神医?
“是啊,奴婢也怀疑呢,不过听老爷说,白流苏应该是有什么秘法在手上的。只不过老爷他们还没把秘法要出来,就让苏家的人把她给救走了。”
“难怪,难怪那个小践人费劲了心思要离开刘府,甚至还能够活的好好的。恐怕她在得到了那秘法之后,就一直在设计了吧,上次给虞夫子送的十八学士,估计也是她用秘法救活的。攀附上了苏家,她难道忘记这几年,是谁养着他们姐弟的吗?真是个忘恩负义的践人!”
冷冷地勾起了嘴角,刘雨柔何尝不知道,因为这次的水患,刘家和谭家损失惨重,虽然家族的生意并不全是在花卉上面,然而也足够父亲和舅舅焦头烂额了。也难怪他们得知了白流苏的能力,会做出这种事情。
白流苏,刘家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你以为你逃过了这次,就能安枕无忧吗?
“大小姐,不好了,刚刚我去了外面一趟,听到好多人在说,刺史秦大人要收白流苏为义女。不但邀请了整个云州城的权贵参加,甚至,还打算让郡王爷出面当见证人呢!”
在云州城里面,最大的官员便是一州之长的秦刺史了,就算是郡王府身份尊贵,实际上也不可能有云州刺史的权利大。若是有了秦大人保驾护航,即使再多的人觊觎着白流苏身后说代表的巨大利益,也不得不收敛起多余的心思。
别小看了这义女的身份,至少这代表了一个信号,白流苏这个人,是受到秦大人保护的。要是对她动了手,被查了出来,只要秦大人一句话,在云州城你就别想继续混下去。这个世界上,有钱的人永远都斗不过权,更何况,白流苏的身后还有一个苏家,云州最有钱有势的人都在为她保驾护航。聪明的人,是不会为此铤而走险的。
“什么?”
刘雨柔脸上的神色一变,顿时有些挫败地坐了下来,眼神之中满是不甘。白流苏,你到底是哪来的好运气?
“我就不信,白流苏难道就不管她娘和弟弟了吗?只要拿住了这两人,不怕她不乖乖听话!”
“苏姨娘这边,白流苏似乎是真的不管了,老爷也不会真的拿姨娘冒险。至于白流景,听说老爷和舅老爷派了刺客去抓人,结果都是有去无回。”
有苏家的人在暗地里保护,白流苏不见人影,白流景更是找不到地方下手,如此情况,刘家和谭家哪怕是再不甘心,也只能认了。
温馨的庭院之中,柔和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着,一个纤瘦高挑的身影看着手上的书信,神色间流露出一抹痛苦。短短一天的时间,他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只是娘亲接姐姐去刘家照看一下,结果却变成了一场亲情的背叛和利用。
“小公子,你别太难过了。其实上次水灾,小姐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苏姨娘的时候,就被苏云娘放弃了。只是小姐不想让你担心,就故意隐瞒了下来。这次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骗小姐,刘家的人不但把小姐关了起来,还逼着她嫁给谭家少爷,差一点就被侮辱了。小姐好不容易才被救了出来,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她不放心你,想了很久,担心你也被苏云娘利用,这才写了这封信告诉你真相的。”
“我知道,这几天,要不是苏少爷的人,我恐怕也会抓走了吧?替我谢谢你们家少爷,也告诉我姐姐,让她放心,我不是傻瓜,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威胁她的把柄。我娘她,现在已经是刘家的人了,我以后会孝顺她,可是,却绝对不会对她的话唯命是从。在我心里,没人比我姐还要重要!”
白流景擦了擦眼泪,慎重地开口道,从小到大,他最亲的人都是姐姐。娘的行为,实在是让他失望,其实,很久以前,他都知道娘的自私,否则的话,也不会任由他们在刘家被人欺负,反而为了自己不吭一声了。
娘,是你亲手放弃了我们,哪怕是骨肉亲情,也是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不会恨你,可是,却也不会原谅你。
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此时此刻的白流景,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日子仿佛恢复了平静,而刘家和谭家似乎也真的死了心,至少再也没有派人来骚扰白流景,意图强行掳走他。白流景确认了姐姐的安全,便不再担忧,潜心学习起来。
州学里面的学生,平日里不但要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会让学子们接触基本的骑射,甚至在这些世界的学子们看来,骑马仗剑,别有一番潇洒姿态。哪怕根本不会剑术之类的东西,他们外出的时候,都会以佩剑为美,把武器变成了一种装饰。
而这些学生们,也会自己组织人一起出去骑马踏青,吟诗作对,交流学识和感情。这个时代的人,有一种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风雅之气,白流景平日里也学堂人缘不错,也不是一个只知道死读书的呆子,再加上虞世南徒弟这一层身份。即使他出生平民,这些多数是世家贵族里面的学子们,对他也不算十分排斥。
白流景知道,他要融入这些人之中,就不能太过于特立独行,比如现在,基本上整个甲班的人都约好了一起去云雾山狩猎,他要是不去,反而是不合群的表现。再加上最近为了防着刘家的举动,他已经推掉了好几个宴会的邀请,再这样下去,他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人缘估计就散了。
“哈哈哈,流景兄,你选的这马未免也太过温顺了!看看我身下这匹良驹,这可是马场里面跑得最快的马儿之一,到时候比赛你要是输了,可别怪我们欺负人啊!”
“王兄此言差矣,我本来就不善骑射,输给你这样的高手那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小白脸,你也知道自己不行啊?要不要本少爷教教你?”
一个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白流景微微皱了皱眉,看着来人。眼前神采飞扬的少年,正是刘志旭那个小子。大少爷刘志杰因为在水患之中溺死,刘志旭便成为了刘家唯一嫡出的男丁,刘家众人对他的宠爱更甚,也惯得他的脾气越发的嚣张跋扈起来。
刘志旭没通过乡试,不过刘家有权有钱,也把他给弄到州学里面去了。以前在刘府的时候,刘志旭向来以欺负白流景为乐,直到后来被白苏那威胁给打趴了,倒是不敢在对他胡来。
白家姐弟离开了刘家,自然也告诉了刘志旭那威胁他的证据藏在了什么地方。刘志旭亲自去把亵衣亵裤掏出来烧掉了,没有了把柄,再次面对白流景的时候,刘志旭也有了底气。不过,他到底还是忌惮着白流景那个剽悍的姐姐,平日里在州学见了面,不过就是嘴巴里面不干不净的嘲讽几句,倒是不敢再做出别的出格举动。
白流景也懒得跟他计较,不过,出了姐姐被骗到刘家的事情,此时此刻对于刘志旭,他还是有些戒备的。他不知道刘志旭到底知不知道刘老爷他们做出的事情,甚至是共犯,打着想要骗他的主意。不过,此行,他是绝对不会和刘志旭走到一路的。
“臭小子,真是无趣!”
见他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刘志旭也觉得没意思。当下吆喝了一声,带着他那一堆狐朋狗友赛马去了,白流景也松了口气,看他这幅样子,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驾——”
“郡主,您慢点儿!”
林荫场上,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在急速飞奔着,手上的马鞭扬起了一路尘埃。娇艳无双的容貌,兴致勃勃的神色,正是那位郡王府上的明珠郡主。紧跟在张明珠身后的,却是一身湖蓝色的刘雨柔,骑在马背上飞奔的她,宛如一抹流云般飘逸夺目。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侍卫出门,我这次可要尽情的玩个痛快!雨柔姐姐,我就不等你啦!驾!再快点!”
张明珠神采飞扬,根本就没把刘雨柔的话听在耳里。刘雨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感觉到臀部的疼痛,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为了讨好这位大小姐,她也真是豁出去了。刘雨柔骨子里面还是个讲究温婉的女子,这种骑射之事,对于她来说是极为粗鄙的,若不是为了引起世子爷的注意,她才不会让自己受这个罪。
更何况,张明珠跑的这么快,她又喜欢不停地摔马鞭子,刚刚她都看到那匹马身上出了血,情绪都有些暴戾了。再这样下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可担当不起。可是向来为所欲为惯了的明珠郡主,怎么可能听她的劝?
就在张明珠即将路过一个转弯处的时候,一支箭忽然凌空射来,那方向,竟是直直地朝着她的心口处射去!这忽然而来的异变来得如此突然,张明珠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危险逼近眼前。
“天啊!郡主!”
史人不吧力。“小心!”
刘雨柔吓得几乎快要晕过去了,她不敢想象,要是郡主在她的陪同下出了事,面对郡王府的怒火,她一个小小的刘家之女,能否承担得起。不仅仅是她惊恐莫名,对面射出这一箭的人也吓得几乎呆滞了,谁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危急关头,一个青色的身影却忽然从中间跳了出来,用自己的身体,狠狠地撞向了那匹马。马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倒在了一边。而那支箭则是险险地擦身而过,噗嗤一声,射落在一只兔子身上,正中额头。
“啊——”
“噗通——”
虽然没有被箭射中,马背上的红色身影却重重地摔了下来,身子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几圈,狠狠地撞到了一块大石上面。
“郡主!郡主你没事吧?”刘雨柔飞快地跳了下来,冲着张明珠的身影飞奔而去,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张明珠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昏迷了过去,她的头上一片鲜血淋漓,情况着实吓人。刘雨柔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摸到了她的鼻子下,一片冰冷。
死、、死了?
刘雨柔吓得尖叫了起来,她恶狠狠地抬起了头,看着对面的几个人影,怒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了郡主?要是郡主出了事,你们都别想活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她只是照顾不周,真正射箭伤了郡主的人不是她,她倒要看看,是谁居然这么大的胆子?
“八、、、八姐姐、、、、”
怯懦惊恐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手上还举着弓箭,满脸无助的人,不是刘志旭是谁?刘志旭身后,站着的是他平时的两个跟班,此时此刻,都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旭哥儿,怎么是你?”刘雨柔惊呆了,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她带着郡主出门发生意外,而射出那一箭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天啊,老天爷这是注定了要亡他们刘家吗?
“八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明明射的是那只兔子,她却忽然跑了出来、、、、、呜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怎么办?怎么办?就算不是故意的又怎么样,郡王府一怒之下,我们都逃不掉、、、逃不掉、、、、、”
“嘶——你们有那个时间说话,还不如赶紧去找大夫!否则的话,她恐怕真的要出事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却是那个推开了马被摔倒在地上的身影,白流景揉了揉眼角,站了起来。他此时此刻也走到了郡主身边,发现她的脉搏还在跳动,人并没有死。
白流景身后的两个学子也惊呆了,纷纷走了上去,颇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白流景,是你!”
“对对对,要去找大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大夫啊!”
刘志旭慌慌张张地开口,转身就要往外跑去。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厉喝忽然叫住了他。
“站住!旭哥儿,你给我过来,你们两个也是!”13acV。
刘雨柔神色冷厉,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疯狂,她忽然起身,将刘志旭手上的弓箭抢了过来,一把塞到了白流景手里,退后了一步,冷冷地对着白流景喝道:“大胆白流景,你居然敢用弓箭射伤郡主!你们三个,都给我看清楚了这个凶手,知道吗?”
“啊?八、、八姐姐、、、”刘志旭和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神色间闪过惊慌。
“你——你们在胡说些什么?”白流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弓箭噗通一声掉了下来。
“旭哥儿,还有你们两个,想活命的话,就照我说的做!我们都是证人,是白流景出手伤了郡主,你们无意间看见了他的暴行,旭哥儿,是你不顾生命危险出手救了郡主!现在,你们两个马上去叫人请大夫,旭哥儿,你抓住这个凶手,我来照看郡主!”
“愣着干什么!快去!”
“还有你们两个,只要你们今天当成什么事情都没看到,按照本小姐说的话去做,本小姐就保证你们不但不会有事,还会有厚礼相赠!白流景只是一个平民,你们和他无亲无故,犯不着为他得罪了我们刘家。你们可愿意?”
刘雨柔沉声开口,一番威逼利诱,两个学子站战战兢兢地看了对方一眼,最终还是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她的身后。那选择,已经是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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