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臣被送进了病房,夏若卿由黎怡和沈雅陪着,站在离病房几米远的地方。门边站着保镖,他们得到墨以南的授意,不得让夏若卿靠近哪怕两米。
这让夏若卿隔着门看墨以臣的情况都不允许,她靠着墙缓缓地滑坐到地面上。
“若卿,别坐在地上。”黎怡放轻了声音对她说,“你忍一忍,等到墨先生醒了,他一定会要求你进去见他的。你不要太担心。”
夏若卿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下巴搁在双膝上,双眼空洞地看着那个病房。
这样夏若卿看着让人心疼。
“黎怡,你在这里陪她,我过去拿点酒精和棉签。”沈雅说。
黎怡点了点头,夏若卿的膝盖、手肘和手掌都破了皮,是要好好清理一下。
用酒精给她清理的时候,夏若卿像是没有知觉似的,不喊一声疼。黎怡把能劝的话都说完了,这一小方空间瞬时安静下来。
“你们先回学校吧,明天还有课。不用在这里陪我了。”夏若卿对沈雅和黎怡两个人说。
“不行。”黎怡果断地拒绝。“沈雅,我一个人在这里陪着若卿就行,你先回吧。”
沈雅点点头,“我回去给若卿拿两件衣服过来。”
夏若卿坐在地上,黎怡也靠着她席地而坐。半小时过去,一小时过去,墨以南从病房里出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嫌恶的皱了皱眉。
“我儿子差点为你送命,你以为在这里装装可怜就能让我心软吗!”
说完他一甩手,大步离开这里,仿佛多看一秒,他都觉得恶心。
夏若卿的脸,因为这两句话,更显苍白。
舒亦安全副精神都放在了墨以臣身上,又是吩咐家里的佣人煮菜,又是给墨以臣按摩手部,所以也没有精力来管夏若卿。
更何况墨以南是对门口的保镖下了死命令,她想管也管不了。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夏若卿还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固执的看着斜对面门口杵着两个保镖的病房。
“黎怡,你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夏若卿轻声说,听起来很虚弱,“明天还有课。”
“我不能走。”黎怡说,声音很平静,她顺着夏若卿的视线看过去,神色复杂,“我来上韩教授的课程,并不是自愿的。”
过了好几秒,夏若卿才有所反应。“什么?”
黎怡叹了口气,“我是墨先生请过来暗中保护你的保镖。”
虽然夏若卿没事,但墨以臣把自己搭进去了,她这个保镖也难辞其咎。
“若卿,你不用这么自责,要说自责、承担责任,最应该受到惩罚的是我才对。”黎怡苦笑一声,“墨先生那么信任我,我就应该一直守在你身边,这样他就不会因为一个不确定性义无反顾地冲入火场。”
“不确定?”夏若卿喃喃地重复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回来时正好碰到墨先生,他问我你在哪里,我说你跟我们发送了要出来的信息,但是不确定是不是已经出来了。”黎怡卡了一下,“他听完之后立刻就冲进去了,一点也没有犹豫。”
夏若卿呆呆的听着,“你是说,仅仅是因为我可能在里面,他就冲进去了?”
黎怡看着她良久,重重的点头,“是。”
眼泪从夏若卿的眼角滑过,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心里一阵一阵的绞着痛。
墨以臣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宁愿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你还知道些什么?”良久之后,夏若卿再度开口,她的声音很嘶哑,一开口就撕裂的疼。但她偏偏要说话,疼痛是她的自我惩罚,只有疼痛才能让她更好过一点。
这是墨以臣自愿的,她并没有逼他进去。
她努力用这个借口劝解自己,但是没用!她反复地在提醒自己这个事实,他进去了,是为了她进去的,消防员再晚一点赶到,他会送命。
“在我之前,墨先生好像也请过两个保镖,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夏若卿知道。那次他突然跑到学校里来,质问她为什么突然消失,应该跟这个脱不了关系。她突然想到那天见面之后手臂上的血迹。
“墨以臣受伤了是吗?”
黎怡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沉默着没有回答。
不一会儿,景蓝也过来了,匆匆的从夏若卿身边走过,去了一段距离才又返回来,“夫人?”他很是惊讶。
墨总不是情况稳定吗?她怎么这一副模样?还有,她怎么坐在地上而不进房间?
他看了一眼病房外的保镖,突然回味过来了。
“夫人,坐在地上对身体不好,你还是,”他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可以坐的地方,于是说,“我去去就来。”
再次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多了两个软垫。黎怡拉着夏若卿起来,景蓝眼疾手快地把软垫铺到了地上。
“谢谢。”夏若卿说。
景蓝叹了口气,要是墨总醒来看到自己疼到骨子里的人坐在冰冷的走廊上,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有墨以南在,他只能尽量做到让夏若卿不受苦,可是真说起来,墨总在里面躺着,夫人怎么会不受苦呢?
这憔悴的面容不就早已说明了吗?
“景蓝,他是不是受过伤?”夏若卿低声问。
景蓝看了一眼病房,“这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可墨总就是不让夫人你发现。反正他现在管不着我,我就说了吧。”这伤口怎么说也跟夏若卿有点关联。
“召开记者会的那天,墨总刚离开,就被人给捅了一刀,伤在腹部。”看到夏若卿的表情,他赶紧补充,“不过幸好没有伤及内脏。”
“在家养了没两天,因为夫人你突然消失,墨总着急赶过去,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在路上崩开了。明明知道你在学校,是安全的,他说什么也要亲自去一趟,伤口这么一折腾,又裂了。”
“现在才刚结痂呢,不知道今天……”他突然顿住。
他不说,夏若卿也知道他没有说完的是什么。
不知道他刚结痂的伤口有没有裂开。
夏若卿的喉咙梗得难受。
她收拾行李的那天晚上,在电视里看到墨以臣是踉跄了一下,她没有在意,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受了伤。
难怪他把她拉到酒店跟她说话时,一直捂着腹部,那个时候,伤口就已经裂开了吧。
想想那天,她是从酒店回去之后,手臂上才染的血迹,而这中间,只有她头晕倒下的时候墨以臣过来扶她碰到了她的手臂。
所有的现象都是这么明显,但是她都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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