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必担心不赚钱,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林小麦乐观道。
寇宵见婆媳二人想法一致,顿时觉得舒心不已。
翌日,林小麦如约带着桃花酒出现在了丽春苑。
白日的丽春苑没什么人,姑娘们懒懒的坐在桌前,见寇宵和林小麦进来,知道他们不是客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白李南坐在包间,见到穿着女儿装的林小麦眼前一亮,不加掩饰道:“没想到小又姑娘穿着女儿装还挺好看的。”
这夸赞让林小麦陷入尴尬,庆幸着还好寇宵不在身边,否则寇宵真的有可能会跟门外的两个大汉打起来。
喝了一口林小麦的桃花酒后,白李南立刻察觉到这酒的质量绝非丽春苑的梅子酒可以相提并论,面上却皱起眉头说:“还行,相信小又姑娘已经同殷老板打听过我这儿进酒的价格了吧？”
林小麦点点头说:“对,我这桃子酒也收这个价格就行。”
白李南笑了笑说:“你这酒确实比梅子酒好些,但梅子酒在扬州毕竟是老字号了,那名号说出去也是值一文钱的,所以你的酒若想送到我丽春苑来,我只能给你一两二文钱的价格,你看你能接受吗？”
林小麦突然在白李南眼中看到一丝戏谑的神情,这才觉察出白李南分明是在调戏她,根本不在乎自己丽春苑到底贩卖什么酒。
虽然心中愤怒,但林小麦还是努力保持微笑说:“那就太遗憾了,本来三文钱也不够我做酒的成本,想着初来乍到,赔钱赚吆喝,结果白老板还要压价,看来我只能放弃我们之间的合作了。”
白李南觉得林小麦是在逞强,觉得她在扬州别的地方也找不到什么合作人,于是微微点点头说:“慢走不送。”
“这酒就送给您了,希望有一天您不要为今天的决定后悔。”林小麦淡淡道,然后不等白李南说话就转身离去。
白李南顿觉好笑,悠然自得将林小麦送来的酒慢慢喝光了。
回到家后,寇宵见林小麦一脸气愤,立刻猜到生意谈的不顺利,便上去安慰道:
“没关系,凡事都一帆风顺的话成功便也显得毫无意义,丽春苑不同意,我们还可以找别家谈。”
“没有,我不是在气酒没有推出去,我是在气那个白李南店大欺客,觉得自己了不起。”林小麦说。
寇宵笑着说:“这很正常,很多无名小卒想同我娘的茶坊合作,也都被我娘拒之门外,哪怕他们的茶质量再好,也不如京城赫赫有名的老字号供的茶叶卖的好啊。”
“好吧,听你这么说我心情好点了。”林小麦沮丧道。
寇宵欲言又止,林小麦察觉到后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要不要让我娘给你介绍几位达官贵人,这样你的酒会推的快一些。”寇宵说。
“什么？当然不要！难道我是那种需要依赖别人的人吗？”果不其然,林小麦拒接了寇宵的提议。
所以寇宵才会欲言又止,因为他了解林小麦的性格,跟殷氏一样要强,不愿接受平白无故的恩惠。
“好吧,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可以不采纳。”寇宵淡淡道。
“不过你可以帮我跟娘要一份扬州城做的比较好的客栈、酒楼的名单,我要照着名单一个一个去谈,我就不行了,我这么好喝的酒一两才卖三文钱,会没有人要！”林小麦愤愤道。
寇宵从林小麦眼中看到了斗志的火焰,欣慰的点点头说:“好,一定给你要到。”
林小麦拿到名单后,发现扬州城做的好的商铺还真多,其中大部分商户都是殷氏茶坊的客人,林小麦决定隐藏自己的身份,就用木小又的名字去跟这些商户交涉。
半月之后,林小麦终于靠着勤恳努力谈下了三个名声不算大的酒楼客栈的生意,其中一户因为要的数量多,林小麦还退了一步,将三文降到了两文半。
寇宵大方资助林小麦足够的钱,让她雇人开厂子做酒,结果又过了两月,那些合作的商户要的货物数量竟然都翻了两倍以上。
且还有更多商户慕名而来非要从林小麦这里拿酒,林小麦得意的将价格升到了五文钱,但最开始那些商户林小麦一直没有给他们涨过价。
毕竟没有他们最开始的认可,林小麦是无法打开扬州城的酒水市场的。
一日,寇宵一进房门,就看到地上摆着两个精致的箱子,林小麦坐在桌旁得意的看着寇宵说:
“寇老板,多谢你对我生意的资助,现在我把钱连本带利的还给你,对了,我还给你做了几身新衣裳,虽然你不缺,但也请收下你娘子我的一番心意。”
寇宵看到床上还放着几件衣裳,立刻笑道:“你这厮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实在讨厌的很。”
林小麦爱极了这种因为成功而被人讨厌的感觉,有种在西山村将林家人气的半死不活的得意感。
寇宵打开箱子,看到里面尽是银锭子,说:“这钱我就留在身边,等你哪日需要了在拿出来用。”
“你们这边没有存钱的地方吗？”林小麦问。
“存钱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家里不就是存钱的地方？”寇宵纳闷道。
林小麦突然发现这是个商机,但觉得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还不够开银行那样的店铺,所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酒厂生意越做越好,很快林小麦也变成了林老板,寇宵有时还开玩笑,说自己是靠娘亲和娘子生活的男人。
但林小麦和殷氏都知道,寇宵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她们,且每日用功读书,从未有过一丝蹉跎和松懈。
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林小麦说过年要回家同周氏一起过。
殷氏得知此事后虽然觉得有些不悦,但想到林小麦确实已有很久没有回过西山镇,于是应允了夫妻二人,并加派人手为他们保驾护航。
路上多半时候天空都在飘着鹅毛大雪。
林小麦和寇宵在马车内抱着手炉裹着绒毛披肩,还是觉得冷。
她掀开帘子看窗外的雪景,一切都显得静谧而肃清。
几日后,他们终于抵达了西山镇,林小麦开心的跑进自己给周氏买的房子,却见林宝儿在里面跌跌撞撞的玩儿雪。
笑容从林小麦脸上立刻褪去,随后跟着进来的寇宵见到林宝儿亦是一愣。
这时杨氏从正厅内走出来,见林小麦和寇宵突然回来了,一脸心虚,招呼都没跟他们打一下就抱着林宝儿进屋了。
偏房里,抱着做了一半的婴儿衣服走出来的周氏见到林小麦,激动的热泪盈眶。
林小麦虽然也很激动,但更多的是困惑自己刚刚见到的那些不速之客。
“娘,我是不是看错了,方才在那儿玩的是林宝儿吗？”林小麦困惑道。
寇宵上前来说:“你没有看错,就是林宝儿和杨氏。”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周氏喜极而泣,看上去比之前瘦了许多,似乎吃了不少苦头。
半个时辰后,林承福、钱氏脸色铁青的坐在正厅的两把主椅上,林长有、杨氏和林宝儿坐在偏倚上,周氏坐在林长有他们对面,神色有些心虚。
林小麦和寇宵则站在中间,看着这一家子人。
“小麦,寇宵,先给爷爷奶奶磕个头吧,你们成亲的时候就该磕的。”周氏为难道。
寇宵能感受到林小麦体内的怒火正在往外冒,他不知道如何劝抚林小麦,只能上前拉住林小麦的手,安抚的捏了一下,示意她先忍了。
毕竟这个时代的观念,就是百善孝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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