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又问:“主人针灸后到底得了什么副作用？”
大夏吓得连忙捂住海东的嘴,左看右看,见四下无人且两人已经从寇宵房内走出了好一段距离,这才吁了一口气说:
“有一天晚上我起来小解,见主人也出来,我肯定不敢跟他打招呼,于是就在旁边等着,等他走了我去方便,出来还没走几步又听到他回来了。我俩二人对上了眼,我问他方才不是刚去过,怎么又来了,主人这才偷偷告诉我,针灸的副作用就是半夜不停的上茅厕。”
“噗！怎么跟咱府上从前那个打扫的老大爷一个毛病？”海东没忍住笑。
大夏狠拍了海东一下,说:“你竟敢笑话主人？”
海东一愣,看到大夏嘴角也溢出了笑意,不一会,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房内看书的寇宵一个喷嚏打出来,心想莫不是昨夜上茅厕太多患了风寒吧？
回到村里后,林小麦立刻将从镇上买来的一些便宜小瓶中装上自己研制的桃花酒,开始挨家挨户的给村里的女人们送。
很多村妇一开始拿到酒都告诉小麦自己一定会让她们的男人尝尝,但林小麦坚持告诉她们,这些酒是专门给女人喝的。
很多村妇联想到了先前在村子里流传过的药粉,男人们食用后身强体壮。
难道这个酒对女人来说有异曲同工的妙用吗？
这样的想法很快在村中传开,很多女人等不及男人下地回来,先把酒喝了个精光,静静等着身体起反应,结果到最后什么也没等来。
不过她们发现这酒确实挺好喝的。
将酒送出去后的第二天,林小麦开始走访那些村妇,希望听到中肯的评价。
结果她们一个个除了好,什么都说不上来,但当林小麦问她们会不会花钱买这个酒的时候,她们基本上都是一个回答:不太会。
林家人听说林小麦到处送酒给人喝,却一瓶都没卖出去,顿时幸灾乐祸。
周氏在厨房做饭时,杨氏故意走进去溜达了一圈,操起一根胡萝卜阴阳怪气的说:
“有些人生的孩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刚在隔壁村子那儿学了点皮毛就想赚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娘胎里落了病根了,脑子才会这么不好使。不过话说回来,能从传男不传女的老张那儿学到技术,我都怀疑是不是不要脸了陪着人家睡来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丢人丢到家了！”
正在将面条煮进锅中的周氏听了忙把脸凑到热水气边,怕人看到她红了的眼眶。
这话被院子里的钱氏听了去,立刻走进厨房对周氏嚷嚷道:
“你闺女到处送酒给人家喝,还一瓶都没卖出去,把我林家的脸面都丢光了,限你今日必须让她把那破生意停了,否则你们俩趁早离开我林家,再也别回来了！”
“娘,您不能赶我们出去啊,长明至今生死未卜,我怎能离开？”周氏委屈道。
倏地一个地瓜狠狠砸在了周氏的身上,钱氏气的又拿起一个地瓜说:
“你还有脸提我儿子的名字？你看看你生的这闺女哪一点像我儿子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外头跟人偷吃坏了野种,生下了这种不孝女。”
周氏泪眼汪汪的摆手辩解,却被钱氏和杨氏你一言我一语骂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站在一边不住的落泪,余光看到锅中面条快煮化了连忙去捞,结果杨氏走过来故意将萝卜头丢进锅中,溅起的水花烫伤了周氏的手背和脸颊。
周氏咬着下唇忍住疼痛,只能继续捞面。
杨氏和钱氏发泄痛快了相继离去,不一会周氏又听到林承福在屋内扯着嗓子喊道:
“大中午吃个饭咋这么费劲？是断手断脚了端不上来还是诚心想饿死我这老头子？”
周氏连忙擦去眼泪将两碗面端了起来,因为手被烫到而疼的险些摔了手中的碗。
晚上,忙了一天疲惫不已的林小麦从外面回来,饭都没吃就上床了,眼看快睡着了,听到了周氏蹑手蹑脚走进来的声音。
林小麦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周氏给自己盖上了被子,手背上一块红肿看来十分明显。
她一把抓住周氏的手问:“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自己烫到了,没事,你快睡吧。”
周氏眼神躲闪一看就是在撒谎,林小麦心里门儿清,这一定又是钱氏跟杨氏他们搞得鬼。
“我去找他们说理去！”
林小麦说着起身要下床,却被周氏按住说:“算了算了,这也没多大事儿,睡一觉就落了。”
“我就知道是她们搞的鬼,你向来不会撒谎,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弄得？”
见林小麦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周氏只能将中午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着说着周氏眼眶又红了,许是觉得现在的林小麦底气硬了可以依靠,才会将自己受的委屈这样和盘托出吧。
林小麦越听越气,但面上看着还算平静,周氏抹了一把涕泪说:“好了,她们也就是过过嘴瘾,有你在,他们不敢将我怎么样的,快睡吧,你也累一天了。”
“娘,院子里那些木头是让干嘛的？一直在那儿放着也不见人用。”
林小麦突然岔开了话题,周氏一愣,连忙答道:“你忘了,那是你大伯从镇上买来的辟邪木头,说是能保人平安,花了好些钱呢。”
“嗯,挺好的,睡吧。”
林小麦闭上眼睛,周氏也躺了下来,不小心蹭到烫伤的地方,还疼的呲了一下嘴,被林小麦听在耳里,疼在心上。
不一会,周氏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林小麦小小戳了周氏一下,见她并无反应已经睡实,这才小心翼翼的起了床。
夜半,乌云遮住了月亮,外面黑乎乎一片,林小麦悄悄钻进厨房,从还未彻底熄灭的火堆里夹出了一根依然冒着火星的焦木。
待林小麦回到屋子时,院子已经被熊熊燃烧的火光照亮,那堆用来辟邪的木头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了屋内睡觉的林家人。
杨氏被透进窗户的烟雾呛醒,吓得睡意全无,使劲踢了林长有好几脚说:
“快去看看,外面好像着火了！”
林长有连忙披上衣服拿着脸盆走出去,发现烧着的并不是屋子而是自己那堆心爱的木头,立刻崩溃的大叫一声:
“快来人啊,灭火啦！”
很快林家人一个个全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林小麦假装害怕的护住周氏,一脸无辜而惊讶的样子把自己的嫌疑瞥的干干净净。
一家人灭火的动静引来了附近几家人的注意,大半夜几家人不睡觉合起伙来帮着林家灭火,好半天才把火灭了,但林长有那堆宝贝木头也烧成了黑炭,嗞嗞的冒着黑烟。
林长有噗通跪在木头的遗骸面前欲哭无泪,想到自己花了好多钱买来的木头就这样烧成了焦炭,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季节这么潮湿,怎么能着火呢？”陈家媳妇儿抹了一把脸上的黑抱怨道。
“一定是有人蓄意纵火,老林,你可得好好想想,是不是在外得罪了什么人,今次烧的是木头,下次指不定就烧人了！”一个村民说。
这话把林家人一个个吓得脸都白了,林小麦害怕的抱住周氏说:
“娘,我们还是搬走吧,太可怕了！”
林承福勉强提起胆子说:
“胡说八道,这就是天灾,哪来那么多人祸？除非放火的就在你们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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