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安德森这个常年浸淫媒体的老江湖来说,他的专业嗅觉提醒着他,索罗斯的死,不但不是意外,还是1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尤其当天索罗斯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让自己先行离开兰多实验室,就是1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有什么理由不让自己继续质疑兰多实验室?就算不让自己开口,也没那个必要赶自己走,这让自己的离开反而成为1件特别值得被怀疑的事!
紧接着就发生兰多实验室被毁以及索罗斯座机遭到攻击的意外,这让他无法不将这件事与阴谋联想到1块。尤其当天死的不只是索罗斯1人,就连小兰多博士、花美兰博士与寇恩博士这3大科研项目主持人都死了,1切的真相瞬间都断了线,这简直是连遮掩都懒得遮掩的阴谋。
非但如此,这个阴谋肯定与内奸脱不了关系,当天所有人兵分多路离开兰多实验室,而索罗斯那行人不但是唯1搭乘着直升机离开,并且还有安保小组的随行保护,怎么最后所有人都能安然无事的完成撤退,偏偏就是理当最安全的索罗斯发生意外?除了自己人,谁能掌握这样的信息?
如果是直升机失事就算了,偏偏还是遭遇到攻击而坠毁,这不但得对索罗斯搭乘直升机离开的路线非常清楚,还得能搞定北约或是瑞士、意大利军方,这会是1般人能做得到的事吗?安德森直觉的相信只有贵族共济会的自己人,才能如此神通广大。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透露着诡异!7十多年来,贵族共济会前前后后在兰多实验室花了1千多亿美金,就算没有这个成果发表会,只要索罗斯会长没有意见,即便再花上个几千亿美金,相信所有会员也不至于有什么意见,他实在想不通这场成果发表会的意义!
就算非要举办这个成果发表会,有什么理由非得让所有会员必须全部出席?是谁做出这个让贵族共济会全员出席的决定?又或者说,是谁说服索罗斯会长做出这个决定?
此外,如果对方的目标就是要杀了索罗斯,当时只要几颗导弹朝小兰多博士的小木屋发射就行了,为什么要等到索罗斯落单之后再对他下手?难道是他们大发慈悲,不愿意伤及无辜?还是他们怕误伤到潜伏在小木屋里的自己人?
如果对方的目标就是索罗斯这个贵族共济会的会长,自然知道贵族共济会的庞大势力,既然都已经决定对索罗斯下手,就得知道贵族共济会1定会铺天盖地的反扑,倘若如此,当时更应该几枚导弹将1众贵族共济会会员给尽数灭在兰多实验室,何必让贵族共济会还留有1条活路?
唯1的可能,就是贵族共济会里有内奸,非但有内奸,还是会里身份极高的内奸,只有对所有会务都了如指掌的人,才能策动得了这么大的1场阴谋。
在安德森的直觉中,会监包尔曼是最大的嫌疑人,当天索罗斯要求自己提前离席后,包尔曼便主动陪同自己离开,当时包尔曼还主动邀请自己搭乘他的直升机,从少女峰直接飞往巴黎,这个路线刚好彻底与索罗斯离开的路线背道而驰,完美的避开了可能会遭遇到的风险。
最重要的是索罗斯1死,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包尔曼,如果贵族共济会暂时不推选新任会长,包尔曼就是当然的代理会长人选;如果贵族共济会立刻推选新任会长,对会务娴熟的包尔曼自然也是适当人选,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包尔曼都脱不了关系!
只是这些利害关系太过明显,如果这幕后黑手真是包尔曼,难道就不担心遭到大家的怀疑?或者说,让大家怀疑包尔曼,本就是这个阴谋其中的1个环节,让包尔曼蒙受不白之冤,就等于提前断了他的会长之路,这或许就是那个幕后黑手想要的结果。
尤其众所周知的,包尔曼向来被归类为索罗斯的人马,不让包尔曼成为下1任的贵族共济会会长,就能相当程度的削减为索罗斯报仇的动机,这或许也是敌人心里的盘算。
“我不明白你现在想表达的是什么?”约翰逊不解安德森为何要阻拦新任会长的推选,就是因为索罗斯会长之死疑云重重,才应该有人带着大家去厘清真相,否则现在让谁带着大家去做这件事?
“我的意思是,在真相未明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杀害索罗斯会长的凶手,不但有可能是外头的人,甚至有可能是贵族共济会里头的人,我们绝对不能选出1个杀害索罗斯会长的凶手成为新的贵族共济会会长,只有先找出凶手,才能澄清大家心里的疑惑!”安德森直截了当的说着。
“就算如你所说,如果没有会长,谁来负责做这件事?谁负责去找出凶手?”约翰逊继续问着。
“我们还有3大长老,还有会监包尔曼,他们都能带着大家去帮会长找出凶手!”安德森刻意点名包尔曼。
“既然你都说了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难道包尔曼就没有可能是凶手,3大长老就没有可能是凶手?”约翰逊继续问着。
安德森当然知道所有人都有可能会是杀害索罗斯的凶手,尤其是包尔曼或是这3大长老,如果现在就推选新任会长,多半就落在这几个人之间,倘若如此,索罗斯的冤案将永远石沉大海,真凶的阴谋也将因而得偿所愿。
尤其安德森的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当天提早离开了兰多实验室,随后阿尔卑斯山就发生了意外,如果有心人真想嫁祸给自己,只怕没那么容易替自己开脱罪名,因此安德森现在不但是要揪出杀害索罗斯的真凶,更得为了自己的清白而战。
所以安得森的想法很简单,阻止眼前的会长改选,让会监包尔曼与3大长老他们以前朝遗臣的身份去追查真凶,如果能够因而真相大白,自然是两全其美的结果。
如果他们想推诿拖延,甚至是嫁祸栽赃,至少他们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会员们还有机会与之抗衡,不会让他们1手遮天。
“我不是说了,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别说是会监大人或是3位长老,就算是当天提早离席的我,也可能是真正的凶手,每个人都应该接受调查才是。
我的建议是由会监大人与3位长老负责调查所有人,其他人则另外推举人选来负责调查会监大人与3位长老,这么1来,只要真有内奸,想必1定无所遁形。”
贵族共济会每个会员都有通天的能耐,只要不是同伙,即便是会监或是3大长老,也不可能藏得住这么大的动静。
爱德华对安德森的建议颇感不以为然,即便内奸1说的可能确实存在,也没有任何1人现阶段能脱得了干系,但是如此兴师动众的对会里所有人进行调查,尤其还针对会监与3大长老这样的核心人物指指点点,如此1来,贵族共济会还是那个贵族共济会吗?
尤其对爱德华来说,贵族共济会是自己的先人查尔斯爵士所1手创立,当年那个骄傲而尊贵的查尔斯爵士,怎能容许如今的贵族共济会成为如此不堪的贵族共济会,自己更不能成为那个令祖先蒙羞的罪人。
“安德森,你的心情我能明白,我相信大多数伙伴也都想尽快找出凶手,但是找出真凶的方法很多,不见得非得用上这么极端的手段。
要知道1旦让会里的弟兄这般互相调查下去,彼此间的信任倾刻间便荡然无存,那样的贵族共济会,就再也不是贵族共济会了。
我还是建议先选出新任会长,并且由新任会长来负责找出杀害索罗斯会长的凶手,这才不至于让贵族兄弟会陷入分裂或彼此怀疑敌视的困境。”爱德华委婉的劝说着安德森。
“爱德华长老,我说的这1切,都是为了贵族共济会的长治久安。如果选出新任会长之后,大家才发现这个新任会长的可疑之处,到那时候,才是贵族共济会分裂内乱的开始。
弟兄们都知道,会长的地位在贵族共济会既是崇高又是不容被置疑,如果我们与他之间出现隔阂,到时候才真是无法弥补。”安德森仍是坚持己见,尤其爱德华越是主张赶紧选出新任会长,就让安德森越是无法安心。
“安德森,贵族共济会的会长虽然地位崇高,却并不如大家所想的那般权势熏天!要知道做为贵族共济会的会长,首要条件就是交出自己与家族的产业,换句话说,做为会长,根本无法为自己图利,反而得先做出巨大的牺牲,不会有人会因为这个会长之位,甘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杀害索罗斯。
不仅如此,1旦当上了会长,所有的时间与精力就只能完全投入在会务当中,根本无暇顾及个人私事!事实上,贵族共济会的会务要比你们想象中多上许多,就算你全力以赴在公共会务上,也不见得就能应付的来。
我甚至可以这么告诉你,不管是会监包尔曼,或是我们这3个长老,以大家对会长这个职务的了解,绝对不会有人为了会长这个身份或权力而去谋害索罗斯。
我之所以认同每个人都有杀害他的嫌疑,那是为了对所有人开诚布公,更不担心任何人对我们的调查,我只是不愿见到贵族共济会的所有成员都抱着不信任的态度去对待自己的弟兄。”
爱德华苦口婆心的说着,这是几百年来贵族共济会第1次遇上这样的变局,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状况,更没有人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但是他知道不管敌人是谁,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团结1致,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贵族共济会陷入分崩离析。
“爱德华长老,我完全认同你所说的1切,我也愿意相信索罗斯会长的死与你们无关,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以为你们有这个责任让大家感到放心与信任,而不仅仅是单凭你们的1面之词。”安德森仍不死心的说着。
“安德森,不妨先让爱德华长老说说如何推选新任会长的办法,说不定这个办法1说出来,你刚刚的疑虑就自然地迎刃而解了,可以吗?”约翰逊这时建议着安德森,毕竟大局为重,尽管安德森的顾虑有他的道理,却也不好因而影响到会务的推动。
“是啊,贵族共济会的事可不只是帮索罗斯会长报仇这1件事,要是我们1直没法找到凶手,难道就让会务1直废弛下去吗?先将会长选出来,让会长去做会长该做的事,反正还有3位长老能帮大家监督着会长,你说行不行?”杜克这时对安德森建议着。
“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就请爱德华长老先说说会长推选的办法。”安德森暂时让步的说着。
爱德华见安德森口气稍有松动,于是对约翰逊与杜克点头致意,接着继续开口说着。
“首先,我们得先找出愿意将自己与家族财产都交付信托的人,这些人将成为下任会长的候选人,然后大家再从这些人选里,推选出心目中最适合的会长人选。
为了避免受到干扰,接下来,我们严格禁止各位进行私下交谈沟通,1切都以自己的本意来进行。
待会我们会发给各位每人1个信封,信封里有1张白纸,各位就在白纸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如果有人愿意将自己与家族的财产交付信托,并接受大家推选你成为下1任会长,就在自己的名字下方画个圈圈。
名单揭露后十分钟,马上就进行秘密投票,每个会员只能投1票,你可以选择放弃投票,但是不能代替别人投票,也不能委托别人帮你投票。”
“难道…,不需要听听他们的政见?我的意思是说,民主选举制度,总要让候选人讲1讲自己想怎么当这个会长,至少得让选民知道候选人的态度吧。”安德森不解的问着,做为1个媒体集团的负责人,向来对程序正义最是挑3拣4。
“过去的历任会长,你们几时听过他们的政见?不但如此,你知道他们平常都在做些什么吗?”爱德华似乎早就知道必然有人会提出这个问题,因此当下立即回应着安德森。
“这怎么会是1样的事?过去的会长推选,都是经过前任会长精挑细选所推荐的,我们不过是行礼如仪的表达1下自己的同意,但是现在没有前任会长的推荐,我们只得凭自己的判断去推选会长,当然就得听听他们的政见。”安德森不以为然的说着。
“大家可能对会长1职的认知有所误会,贵族共济会的会长,向来不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没有当上会长之前,根本就没人能够事先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何来政见之说。
就算是现在的会监包尔曼,即便已经干了十几年的会监,也不知道索罗斯会长平常都在干些什么!”爱德华摇头说着。
“连会监包尔曼都不知道?倘若如此,新任会长又怎能知道他上任后该做些什么?”约翰逊这时也感到疑惑的问着。
“会长的职务,向来是由我们3大长老负责交接,3大长老是世袭的职位,责任就是将这些任务1代1代的传下去,就连前任会长都不能擅自将自己的职务内容告知他亲自推荐的未来会长人选,这也是为了避免前后任会长之间的私相授受。
而我们3个长老,为了避免垄断信息而图利自己,彼此都不知道其他人所知道的秘密是什么,就连我们自己所负责掌握的任务,有时候也是没头没尾的断头信息,只有接收到所有信息的会长本人,才能将所有1切拼凑起来。
再说了,就算当上了会长,这个职位承担着几百年来的历史责任,以及1百多位会员及其家族的兴衰,他能做的1切,都是因应着时代环境的变迁而不断改变,就算事先提出自己的政见,多半也会因时因地的放弃或调整,这样的政见,又有什么意义?”爱德华试着解释会长这个职位的无奈。
“政见这种事就算了,但是1时半会就要大家去决定是否交出自己和家族的事业,这会不会太过勉强?我的意思是说,这种事总得先跟家族做些讨论吧。”包尔曼没想到3大长老会提出这样的会长推选办法,因此提出这样的问题。
对包尔曼来说,不管索罗斯是否遭遇到意外,他早就做好了接任下届会长的准备,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将所有的事业交付信托,因此他很清楚这件事是多么复杂的1件事。
尤其贵族共济会这些会员,多半都伴随着庞大的家族势力,很难只凭1个人的意愿,就能说服其他人都放弃既有的事业,即便可以,也必须经过1定时间与过程的安排,哪能在几分钟里就做出决定。
“果敢决断是做为贵族共济会会长的必要条件之1,如果连自己或自己家族的财产都做不了主,又怎么带领贵族共济会所有的会员去保护大家的财产。
如果这样的事都能成为困扰,自然就不会是会长的适任人选,这也能给大家提个醒,会长可不是每个人都当得了的。”爱德华顺势提醒着大家,更要让大家知道会长这个职位并不像是大家表面上所看到的风光,如果不是对贵族共济会有着强大的使命感,是很难在这个职位上长期坚持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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