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沐亲王府家宅不宁的情景,冷炀恨不得明日就下旨为萧阳公主和沐亲王赐婚,不过也只是想想,很快的收敛了心思,他知道即使要赐婚萧阳和十七,也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最重要的是要想到一个能够安抚萧阳的法子,
不然以萧阳公主那无法无天的性子,若是接到了赐婚的圣旨,估计得拿着圣旨大闹乾坤殿,这件事情还要好好的谋划,最好能够让萧阳欣然接受这赐婚的圣旨。
夜色撩人,温香软玉在怀,宁景妃又在冷炀的怀里乱蹭,很快就燃起了熊熊烈火,即使是漫漫冬夜,殿中也春意盎然,四周都弥漫着情意,永亭宫中一夜的春风拂过,寝殿中芙蓉帐暖一夜春宵,女子娇媚的喘息声和男子的驰骋声交织在一起,殿外的人听得脸颊微红。
清晨,穿梭划破天际云层的光芒轻抚在积满皑皑白雪的琉璃瓦上,沉寂几百年的沉香木在阳光下透着质感,触碰上窗户纱的时候分散成为密集的光点传穿入轻纱的呼吸的缝隙里,床榻上的七月幽幽转醒,镶入了星辰
的桃花眼朦胧惺忪,赖在床榻上不愿离开温暖、柔软的被窝,直到听见即玉开门的声音,七月麻利的翻身起床淡定的坐在床边,动作一气呵成。
“公主,您起了,奴婢伺候您梳洗。”明知道七月是刚刚起床,而且是听见她的声音后才起来的,不过即玉向来不会拆穿她的一切把戏。
及腰的青丝绾发成髻,脑后发髻下的青丝轻垂在腰间,衬得盈盈一握的腰肢更加的纤细,用螺子黛轻轻描染过得剑眉泛着英气,剑眉之下的眸子犹如星辰落入眼底,轻薄的樱桃小嘴小巧玲珑,嘴角自然的微微翘起,活脱脱的一个九天仙女下凡。
即玉为七月挑了一件鹅黄色流光锦广袖流仙裙,裙子色彩艳丽,又是流光锦,在阳光底下流光溢彩,即玉最喜欢这种锦缎,为七月挑衣裙的时候,经常选流光锦的衣裙。
一身留仙裙本就已经光彩夺目,七月坚持带了那一只蓝玉蝴蝶钗,耳垂处垂着蓝玉明月珰,发间和耳垂遥遥相应,看着铜镜中明媚的可人儿,七月也不得不佩服即玉的眼光。
“今儿罕都那些消息还在盛传吗?”前两日不知怎么就流传出信阳侯府二小姐颜襄在春宴上行为浪荡和罗阳公主殿前失态的事情,那一股流言蜚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在罕都扩散,等她知道的时候,罕都是人人尽知。
想到今儿听清月台的宫女们议论的事情,即玉眉眼间都带着笑意:“听说关于罗阳公主的流言压下去了,不过却盛传起信阳侯府的颜二姑娘克夫的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奴婢去打听了一番,关于颜二姑娘克夫的事情竟然是真的。昨儿信阳侯府分家了,颜老夫人随着颜家二房和三房离开了信阳侯府,估计是对信阳侯一家人彻底的失望了。”
之前听说那颜老夫人最看重侯府的荣辱,现在看来打听来的那些话也不足为信,不过颜值那个人既无才又无能,就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信阳侯府在他的手里如何能抵得了那些环伺的饿狼猛虎。
仔细一想,罗阳公主刚从这一场流言中全身而退,颜家二小姐就被传出克夫的传闻,而且还闹得满城风雨,甚至逼得信阳侯府分了家。这里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罗阳牵扯到的是皇家,冷炀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他绝不会看着罗阳被百姓议论,那以颜襄为火力集中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百姓忘了罗阳。看来这件事的背后少不了冷炀的谋划。
“暮叔,去一趟沐王府,就说我今日辰时要去一趟珍宝阁。小心一点儿,切莫让人发现痕迹。”七月狡黠一笑,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暮西熟门熟路的进沐亲王府将自家主子交代的话转达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沐亲王府,在暮西眼里,很是看不惯心思沉重的冷暮,自家主子是不喜欢动心机的人,而沐亲王却是满腹心机,他就怕自家主子被这个人骗了。
罕都传出来的那些闹得满城风雨的流言,他自然是一清二楚,这其中少不了他的手段。暮西说冷暮要去珍宝阁的时候,他很清楚她想要做什么,不过为了看她一眼,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愿意无条件得配合。
“暮叔,我们出发吧,珍宝阁离清月台有些距离,若是还不出发,辰时就到不了珍宝阁了,而且说不定乔欲已经在那儿等得不耐烦了。”暮西回清月台后,七月就催促着出发。
暮西去清月台的时候,七月觉得事情应该闹得更热闹些,于是吩咐管家去韶阳大长公主府给乔欲传信儿,有乔欲那个活宝,向来这一次珍宝阁之行注定会难忘。
被七月提起的乔欲果真已经到了珍宝阁,一个人无趣得紧,珍宝阁上下三层楼被他逛了不下三遍,新的旧的古董字画都已经被他逐一的分析了一遍,却一直没有看见萧阳的踪影,心下直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听话,让到珍宝阁等着就来了珍宝阁,早知道就应该去清月台等着和萧阳一起过来的。
就在乔欲屁股坐不住的时候,带着清月台府徽的马车停在了珍宝阁前,乔欲傻笑着上前叉腰埋怨:“萧阳,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珍宝阁的楼梯都要被我磨穿了,你若是再不来,估计老班都要提起扫帚把我赶出去了。”
在珍宝阁的乔欲,嘴巴可没闲住,除了两三样他感兴趣的事情,其余的无论什么东西都没他口若悬河的贬得一文不值,连珍宝阁的掌柜听了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都被忽悠得觉得甚有道理。
七月对着乔欲翻了个白眼道:“谁让你嘴巴那么毒,我若是老板,你连进门儿的资格都没有,掌柜还容忍你在店中四处溜达,估计也没想到你会那么的烦人吧。”
不等乔欲反驳,七月就转身目光炽热看着珍宝阁的掌柜:“掌柜,我之前定的那一个砚台不知找到货没有?今儿有空,过来瞧瞧店中又有什么新玩意儿。”
竖起耳朵听萧阳说话的乔欲听是过来取砚台的,不过他记忆里怎么没有和萧阳一起来定砚台的事情,一定是萧阳故意没有带着自己,想想他就有一种被人抛弃了的可怜感。
转身看见乔欲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像是摇头摆尾等着主人爱抚的小狗,那样子真的是可爱极了,连七月一个心冷的人老了也会心软。
“乔小四,好了好了,那砚台是我在清月台养伤的时候突然想起的一件东西,在唐暮的时候,我找吗一方砚台找了几年,后来听说靳国有那方砚台的消息。到了靳国后一直都忙着处理事情,养伤那一段时间闲了下来想起了那方砚台。就让暮叔过来珍宝阁帮我预订了。”知道乔小四心里想的什么,七月就向他解释砚台是什么时候预订的。
她将乔欲当成好朋友,朋友之间就该坦诚相待,而且她在乔欲身上赌了一件事,近半年了,她已经知道了乔欲是值得信任的人。虽然乔欲有时候不着调,但是他依然是将自己当成了他的朋友。
“是什么砚台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我家里的库房里有数不清的砚台,或许你要找的那一方正好在我家的库房里呢!”乔欲左右看看发现没有人后变脸似的收起萌翻人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在七月身旁毫不夸张的说道。
乔欲并没有夸大其词,乔欲的大哥是砚台爱好者,家中库房里的砚台全都是他大哥收集的,不过最好最珍贵的全都在他大哥的私库里,平日里他压根儿没有机会能一饱眼福,不过若是他大哥的私库里有七月找的那一方砚台,,他可以偷偷摸摸潜进去将它偷出来
七月拒绝了乔欲的提议,和乔欲认识了大半年,她也知道韶阳大长公主府的砚台迷是世子,也就是乔欲嫡亲的哥哥,若是那些砚台时乔欲的,就算乔欲死活不给。她也要让他给吐出来,不过是乔家的世子,她就不愿意乔欲的帮忙了。
在掌柜的带领下,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掌柜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盒子:“萧阳公主,您定的那一方砚台,鄙人已经有了消息,或许萧阳公主下一次来就能将它带回清月台。这也是一方砚台,不知能否入萧阳公主的眼。”
掌柜轻轻的打开檀香木的木盒,神色凝重的取出静卧在盒中的一方砚台。并不是规规矩矩的规则图形,眼前的一方砚台却形如弯弯曲曲的小石潭,砚台的边儿时高时低犹如怪石嶙峋。看似杂乱无章、粗犷的砚台透着光彩,正好乱入了七月的眼。
在七月的记忆里,靳国曾经有一位制作砚台的大师。他手下的砚台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怪,看见老板拿出来的砚台的第一眼,七月就想起了那个大师的杰作,那一位大师已经去世几十年,他又一直生活在靳国,在唐暮,他的砚台是可遇而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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