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从他的观察来看,萧阳估计是被唐暮宠坏的一个娇公主,这样的人嫁给太子,对太子是没有任何帮助的,或许还会对太子产生不好的影响。
综合多方面的考虑,冷炀也认清了七月的“真面目”,于是装着很大度的样子说:“萧阳公主此言有理,朕准了,如若你觉得太子和你缘分未到,朕会为你做主。”
“萧阳多谢皇上。”七月表现得对此毫不在意,仿佛与冷桐的婚约她没有任何的意见,那她和太子之间也许有缘无分的话并不是她提起的一样。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冷炀也不能将她怎样,毕竟她的身份代表的是唐暮的公主,他们靳国不敢得罪的。
看七月无论对谁都是冷漠的,而且还表现得有些急躁,为了拉进彼此的关系,套套近乎,冷炀想着宁景妃可是这萧阳公主的亲姨母,况且宁书早早的就向他讨了旨意,想见一见她这一个“外甥女”,他自然是及其愿意的。
“萧阳公主,我后宫中的宁景妃一直都惦记着你呢,今儿一大早还念叨说想见见你,不知你能否赏脸?”冷炀的话让七月为之一振,这宁书竟然还想着见我,真是脸皮够厚,也不知想弄着什么玩意儿?
七月不是那种听话的人,她才不会给别人脸,立马有些为难的说:“皇上,萧阳初来靳国,后宫之中自然要先拜见太皇太后,即使宁景妃是我嫡亲的姨母,此礼也不能废,况且我太祖母在世时时常嘱咐她最挂念的便是靳国的太皇太后,如若萧阳有能见着她的机会一定要为她弥补遗憾!”
七月将并不在宫中的太皇太后暮荞搬了出来,而且她说的还有理,便被堵的无话可说。
靳国的太皇太后也是唐暮和亲的公主,明确的说她是唐暮已逝太皇太后的长女,七月的姑奶奶,此时她并不在宫中,而是去大乘寺为国祈福了,七月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只要太皇太后一日不回宫,她便一日不进后宫请安。
“既然萧阳公主要以孝为先,朕也深感欣慰,太皇太后为我靳国祈福劳心劳力,理应如此。”
靳文帝冷炀此生最忌惮、害怕的人便是太皇太后暮荞,她的那一双眼睛能震慑人心,好像随便一看就能看透心灵和隐藏的肮脏,即使她远离朝堂,冷炀叶感觉到了她的影响,整个朝堂都像是被她牵引着让他很无力。
“多谢皇上!”
七月此语一出,唐暮的人全部异口同声的说着这句话。
七月的事情一解决她就两手一甩什么也不管了,靳文帝问一句她有气无力的回一句,显得自己对这些问题特别的厌恶和不耐烦,一双剑眉微微的蹙着。
冷炀看出七月眼中的敷衍,便说:“萧阳公主在清月台住得可习惯?”
“还不错,清新淡雅,质朴无华,一览无余。”
其实七月并非是想说这院子不好,相反她还觉得这个院子特别的符合她的气质,就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样,每一景都恰到好处、刚好能进了她的心坎儿。
而冷炀一听却咬牙切齿,以为七月并不喜欢清月台的布置,真不知是谁将靳国的脸面都丢到人家的面前让人踩。
而且这七月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什么都敢说,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傻。
“皇上,如若无事,萧阳等人就告退了,在这里实在是无趣!”一句话雷翻了在场的官员,更让除齐聚和暮西在外的唐暮官员冷汗连连,萧阳公主真是胆大,连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冷炀脸憋的通红,眼中的怒气越积越多都快爆发了,立马说:“无事,萧阳公主请便,庞加送送萧阳公主。”
“那萧阳多谢皇上成全,告退!”说完潇洒的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不带走一片尘埃。
萧阳一走,冷炀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女孩给无视了,怒气冲冲的顺手将龙案上的砚台“啪”的一声狠狠地摔在地上,阴郁的说:“一个小小的公主也敢放肆到如此的地步,这唐暮也是欺人太甚。”
“皇上,这萧阳公主也……也不将我们靳国放在眼里了,老奴恳请皇上降旨处罚!”那个被七月骂过的大臣一心一意的就想着冷炀能狠狠地教训那破公主一回,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谁知这话却上冷炀倍感尴尬和为难,要是自己能不露声色的将萧阳处置了,那他还需要如此煞费苦心的讨好他们,费尽心思的维护靳国与唐暮的婚约吗。
冷炀第一次看着自己的大臣觉得他们太笨了,连自己国家的局势都看不清,他这一刻真的觉得太累。
“萧阳公主嚣张是她有嚣张的资本,在靳国即使她横着走你们也得给我礼让三分,我先警告你们,将家里那些土霸王给我管好了,要是得罪了萧阳公主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可别到我这儿哭。”
没想到冷炀这句话一语成谶,此后太多的权贵子弟、纨绔子弟因为七月而哭爹找娘,那段时日连罕都的医馆的生意都财源滚滚、日进斗金,连找皇帝主持公道都被今日冷炀的这句话给堵上了。
“皇上,就一个萧阳公主我们有必要如此吗,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唐暮也想凌驾到我靳国的头上,真是不知所谓!”国舅郭容涛自认为靳国的实力是中原最强的,唐暮在他的心里不过是小小的蝼蚁。
那些故步自封的老派权贵更是随声附和,做着自己第一强国的美梦,以为唐暮衰落了就没有动手的能力,殊不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你们以为唐暮衰落就什么也不是了?你们以为那燕城的韩骄和罗城的覃剑狠是瓷娃娃还是放着看的摆设?听说信阳军换了一个叫纪程的将领后更加的骁勇善战,我不知你们是哪里来的自信!”
冷炀这皇帝虽然做得不咋的,但是他的头脑还是清晰的,不然以他的性格,七月在他的面前得不到好,他最不能容忍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如果七月不是唐暮的公主,恐怕现在不过是一具不能呼吸的尸体了。
冷炀的话针针见血的刺在那些权贵得心中,静静的沉思,难道真的是他们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难道靳国真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唐暮真的如皇上所说的那样即使衰落该有的底蕴还在?
但是他们也只是仅仅沉思片刻,那些思想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他们只愿意活在酒色温柔乡中醉生梦死。
“退朝”
冷炀本就心中不爽,见那群老顽固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直接甩手离开,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冷炀一走,剩下的大臣也三五成群的离开了乾坤殿,一群一群的结伴而行。
“这萧阳公主还真当我靳国是她唐暮了,为所欲为!”靳国刑部尚书一出乾坤殿就先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是太子一党的人,七月不将太子放在眼里的行为让他很是不爽。
“哼,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我看她和我们太子完婚后还有什么好威风的,也不过是多一个不受宠的女人!”一路随行的工部尚书苑领也是太子党。
所有的太子一党因为七月那句和太子有缘无分的话都对七月有敌意,在他们眼中太子可是未来的皇帝,七月是配不上太子的,而且当初决定让太子取七月的时候,他们都是无比反对的,可是现在七月一反对和太子的婚约,他们就觉得是对他们的侮辱。
只有少数的沐王党此时正脑海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皇帝那句‘萧阳公主有她嚣张的资本’和‘唐暮不是你们眼中的唐暮’,他们从皇帝的眼中看见了深深地危机和恐惧,看见了他对萧阳公主的百般忍耐,看来这些事都是百分之百确定的。
“看来我们要做打算了!”聚贤阁大学士方效喃喃自语,心中一片清明,他的选择不会错。
“是啊,我们是该打算了,相信明天会更美好的!”
虎威将军刘海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沐王党,他从小和冷暮一起长大,冷暮的痛苦和希望他都一清二楚,当然不包括七月这一段故事,他是武将,自然清楚唐暮在军事方面的碾压之势,如果没有这次和亲,不久之后唐暮和靳国必然会有一场世纪之战,到时候靳国恐怕是没有实力和财力来应付的,那他们靳国经历的将会是亡国之痛。
只有冷暮有这个实力去改变靳国的现状,萧阳公主既然来了,那他们就有时间去改变,所以他说明天是美好的。
看来该走一趟沐王府了,许久未见,也不知冷暮的计划怎么样了。
永亭宫中菊花开的正盛,全是名贵的品种,花团锦簇、傲霜独放,将整个院子衬托的风骨傲然。
宫中一个中年美人,高贵典雅,人面桃花、情致两饶,眉目间和七月有些许相似,尤其是七月酷似宁宁的那双眼睛和她的风韵特别的想像,就算是不知道她们关系的人一看就知她们有关联。
这人便是唐暮宁国公府的四小姐宁书,现在靳国的四妃之一宁景妃,越大的显得雍容华贵,只见她皓齿轻启,两片如樱花般的薄唇微动说:“皇上,怎么萧阳没过来?”
她以为萧阳一听自己想找她,肯定会心心念念的想和自己相见,可是冷炀来的时候她怎么也看不见后面的人,这是她才慌了,怎么会不愿意见自己呢!
“爱妃,你这小外甥女可是一个小辣子啊!”冷炀抱着宁书的腰坐在椅子上似调侃又似试探的说。
宁景妃一听冷炀的语气就知道不好,也许是萧阳惹他生气了,便柔声细语的问:“是吗?臣妾还没有见过她呢,也不知道会是一个怎样的孩子!”
“眼睛倒是和你有几分相似,不过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也许是被宠坏了吧!”冷炀看见七月那灿若星辰的眼睛是走过恍惚,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刚一看见宁书便知是在哪里见过了,真不愧是姨甥女的关系,血缘是改变不了的。
“那她就和我那可怜的妹妹长得相像了,我和小妹最像的地方就是眼睛,也不知何时才能见一面。”
说话时眼角微微流着泪,仿佛自己的心有多痛一样,其实她是想看看七月究竟是否知道自己将靳国的的消息传入唐暮的事情,这样她才好有别的打算。
看见宁书泪眼朦朦,冷炀那颗老心心疼极了,他最看不得自己后宫中的美人哭泣,这样很显得他的无能,不过偶尔的泪水又让他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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