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立马反应过来,那个他恨不得亲自了结的王八羔子呢?
难道那狗屁瓦剌还没把人杀了祭旗?
看得出来他欲除之而后快的心理了,已经把朱祁镇当成死人了。
朱厚照同样明白,自从起这个就安分,没有以往那股子非要对着干的气人。
英国公本来有些沉郁的情绪看到他难得乖巧体贴,心里头又软了,陛下现在年纪不大,又被朝上的大人管教着,难免做出些荒唐之举。
但再荒唐能有英宗荒唐吗?
【是的,想必大家都猜到了,朱祁镇没有起到预料的作用,也先却是没有杀他,等到撤军的时候,还要恶心一把大明,顺带出个难题,把朱祁镇还回来。
对于这件事,朱祁钰的态度自然不可能是全然接受,完全没有问题,你嚯嚯完大明的班底,等到他赶鸭子上架把事情做完,你又回来,他怎么处理呢?
这件事于谦的态度应当是中立,唉,只能说啊,古代对于皇帝的包容度太高,就拿朱祁镇做的事情,要是是个百姓或是大臣,怕是九族都得消消乐。
皇家啊,有时候该以身作则的时候就以身作则嘛。】
嗯……天幕这是怂恿他们,替太上皇全了体面吗?
朱祁钰深以为然,把他哥接回来,那多尴尬啊。
他心底自然不可能愿意有个人压着他的,但真要痛下杀手,他又没那么绝情,但现在,天幕好像是站在他这边欸。
只有还在瓦剌留学的朱祁镇对天幕的怂恿破口大骂。
林书都懒得看他,伤眼睛。
【但朱祁镇的运气不知道该如何说,土木堡那么混乱的场面,居然没有人不小心、失手把他砍了,等到新皇局面稳定,居然还能叫他活着回来。
景帝就该学学他祖宗的做法,朱元璋当初…咳咳,该心狠是就得心狠啊。】
于谦听着天幕一而再再而三的怂恿面上还是老神在在,心里都麻木了。
他们大明的太上皇就这么招人恨吗?
林书:我都是为了你啊,不然我管他去死啊。
被当作正面例子的朱元璋面色不变,对于这点调侃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天幕劝得很对。
只不过,在看到旁边探出来得一个虎头虎脑,鬼鬼祟祟得眼神一瞧就叫人火大,想起来朱祁镇那王八羔子就是他的后代,眼神一下子变得危险。
少年朱棣对于危险那是敏锐的很,更何况是自从朱祁镇出来后,他爹要不是被气狠了没缓过来,他早就遭‘毒手’了。
【到最后,反正朱祁镇就回来了。
朱祁钰也不是真是泥捏的,不可能真就和和美美的把皇位让回去。
接下来的七年,朱祁钰把人囚禁在南宫,不允许任何人解除,还把周围的数都砍啦。
真把人当成猴子爬树跑出去了,这事吧,朱祁镇在这七年里过得辛苦吗?肯定是辛苦的。
但朱祁钰在这件事上拧巴的很,又没法彻底狠下心来把人宰了,以至于,等到景泰八年,朱祁钰病重又没有子嗣时,出大问题了啊。】
向来储位未定,皇帝便要夺位,朝臣连中立都两难,得被迫战队,无限的内耗就此产生,纷争不断。
而朱祁钰病重连子嗣都没有,确实是朱祁镇的运道。
朱祁镇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太上皇。
【景泰八年正月十七,武清侯石亨、都督张軏,太常卿许彬、左副都御史徐有贞以及原王振门下太监曹吉祥等人觉得机会来了啊。】
一瞬间,被点到名的人全部腿软,这会儿可还不是什么景帝病弱的时候。
况且,天幕将太上皇的所作所为昭示天下,风评极损,他们也只会背上谋逆、助纣为虐的名头。
朱祁钰听着上面的名字,冷哼一声。
只不过,叫他在意的,还是子嗣这件事。
到景泰八年还是没有子嗣吗?
【石亨等人破开南宫大门,迎朱祁镇复位,等到上朝时见到朱祁镇,哪怕是懵也没办法了啊,主要是石亨有兵啊。
朱祁镇别的看不出来本事,但记仇却属一等一啊。
复位当日,便将于谦、王文逮捕,位列尚书,二十一日逮捕,二十二日处死,谁不说一句雷霆迅捷呢?】
居然是真的?
一行人都有些没被这变化反应过来。
那是于谦啊,为险境挽救倾颓大明的于谦啊!
朱元璋气得霍然起身,气得喘着粗气在原地转圈,恨不得冲进去把人宰了。
这等忠臣良将,你们这群昏君是不是都是批发的啊?
杀忠臣那叫一个下手利索啊!
“老四!”
杀不到败家子,朱元璋只能冲着旁边的儿子出气。
马皇后瞧着恨不得钻进她怀里的儿子,沉沉出口气。
然后,少年朱棣就在懵中,被他视为救命稻草的娘递给他爹,面对已经抬起的虎掌,少年朱棣心里知道逃不过这顿打了。
登基的朱棣这边更是暴躁,往日他看得顺眼的好大孙可是招了他的眼,朱瞻基早就跪下来请罪,还不知道孽子在哪,他这个当爹的都要被他爷爷人道毁灭了。
“皇爷爷,孙儿日后必定不会叫那小畜生有出生的机会。”
朱高煦挨揍后不记打,时时刻刻惦记着下绊子,阴阳怪气道:“哼,谁能说得准呢?生孩子这事情,难不成你还能控制?除非你这辈子都不生儿子。”
朱瞻基眼神深沉的看着不怀好意的叔叔,朱高炽生气但好歹是自己儿子,“父皇,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还是得安抚朝臣。”
毕竟,人家这么大的功劳都被弄死,之前死的那一批也不在少数,给你们老朱家打工危险系数是高的啊。
朱棣闭上眼,再睁开时将面前的三人一人踹一脚,没有收任何的力气,“跪着吧。”
三人不敢出声,只能将闷痛咽下去。
得知自己死讯的于谦没有难过,没有抱怨,只是有些怅然。
太上皇如此作为,他实在不能相信复辟后能当一名明主。
朱祁钰却是脸色阴沉,动作迅速的将石亨、徐有贞拿下,这两人的职位,可是危险的很啊。
而且,他望向后宫的方向,太后啊~
【朱祁镇杀于谦,都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昏庸残暴的还真是如出一辙,连找借口都同样无力。
如果说怨恨于谦没有答应也先的要求给赎金,反而拥立他弟弟后打退瓦剌,还能艰难的找到那么一点理由,那么之后他的举动就完全无法理解。
朱祁镇被俘虏后身边有一个叫做袁彬的侍卫,板荡见忠臣,对朱祁镇真的就是不离不弃、无微不至。
朱祁镇受冻袁彬则解开衣襟为他暖脚,随军到车马泥泞不能前行的地方袁彬则背着朱祁镇走过,朱祁镇和瓦剌交涉保命也是袁彬在中间周旋,还写信给孙太后、景帝等人。
瓦剌军队一路攻向北京,当初朱祁镇身边的太监背叛,袁彬则诱使他作为瓦剌的使节,同时密信给大明禀明将叛徒斩杀。
这么个人作为臣子,只能说眼光不太好,但为人臣没有毛病。
在瓦剌的时候朱祁镇确实依赖袁彬,按照道理等朱祁镇走狗屎运复辟该是他过好日了吧?
刚开始几年确实如此,但朱祁镇的心腹不是袁彬,而是参与了夺门之变的门达,之后门达更是秉持着朱祁镇的意志,朝廷只要有反对的声音便酷吏压制,袁彬的结局是‘叛处绞刑,输财赎死,被贬去南京,带职闲住,居所尽毁’。
嗯……是我浅薄,无法理解这位英宗的想法。】
别说是天幕,听的人同样不能理解。
你真就是不管跟着你干还是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啊。
和朱祁镇待在瓦剌的袁彬不可置信的看着天幕,朱祁镇关乎到他的好日子脑袋转得挺快。
“袁彬啊,我绝对是受人蒙蔽啊,天幕到底是后世之人,哪里能每件事都知晓清楚。”
袁彬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来,心寒肯定是有,但更多的还不是为了自己。
他忠于的是英宗,是大明,于大人的功绩他看到了、听到了,陛下一朝便将人杀死,若是没有陛下授意,谁敢擅作主张?
【朱祁镇的骚操作还真不是如此简单。
可能是复辟得太着急,他都来不及罢黜景泰帝,导致还出现了二帝并存的局面。
朱祁镇可没他弟弟手软,当然,也是朱祁钰病的缘故,里面的门道我们都只能猜测,没多久就嘎了,还被赐了个恶谥戾,都没进皇陵。】
朱祁钰写圣旨的手一顿,他兄长还真是毫不掩饰啊。
戾?
果然是恨之入骨。
【当然,跟着朱祁镇复辟的大功臣们一个个下场也没多好。
朱祁镇之败家,第一便是将明朝几代明军积攒的精锐输干净;
第二便是武将勋贵集团的覆灭,导致文官势力增长,无人可制衡;
第三,杀于谦寒了文武百官之心,是“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于谦,是“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的于少保。
于谦的功绩没有谁能抹去,可朱祁镇的作为证明,为你老朱家卖命可没什么好下场,等到后续满清入住中原,大明那些有名望的党派可是滑跪得十分迅速。
但朱祁镇啊,真是好命,本来该如北宋徽、钦宗二人一般,可偏偏出了个于谦力挽狂澜,等到他儿子继位,又立马替于谦平反。
说实话,朱祁钰当初废太子能理解但属于白折腾,反正兄长没什么用处了,还不如就安心的让大侄子当继承者。】
朱祁钰把天幕的调侃当真了,想了想,他兄长可能唯一的作用还真就是生了个好儿子。
既然如此,之前他想要立自己儿子为太子,现在知道是白折腾,又何必再言而无信呢?
至于人嘛,既然都已经把唯一的作用起完了,就不必再回来。
而且,党争?
滑跪?
可真是好理解啊。
不单单他抓到重点,朱元璋同样,阴恻恻地看向底下的大臣,文武百官察觉到他的不满和跃跃欲试,心里真是对着后面的王八羔子一顿骂,你们倒是享福,留下他们面对狂风暴雨。
本来陛下成天看他们不顺眼,整天都想着挑个理由砍头,现在这架势,有种连敷衍的理由都不愿意想的意思。
欲哭无泪。
朱棣这边直接冲着两个儿子和好孙子拳打脚踢,三个人动作统一,抱头迎接拳头。
朱高煦对于特意赶过来看热闹后悔极了,平白无故挨了好几顿揍。
这下子,看大侄子的眼神更加不对劲。
而钱塘十几岁的于谦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看着聚在府外的人,稍不留神和某人对上引起一片欢呼,立刻缩回小脑袋。
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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