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勉强按捺住心中的着急,但脸上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表情:“总管,怎么了?”
“怎么了,让你做些事情还与咱家摆脸色了?”刘总管一瞪眼,“昨晚你就偷懒,才收集了那么一点露水!”
“那奴婢今晚再去——”
“呵,”刘总管冷笑着打断衡月的话,“今晚你给我呆在膳房,明日要包包子,今晚你把面和出来。”
衡月一惊:“什么?”
“和面,不会?”刘总管看着衡月的脸,心中不由感叹。
良妃让他针对一个宫女,也不是全无道理啊。
也不知那位贵人什么时候在哪里瞧见了衡月,却是传了话来,让刘总管好好“教训”一下衡月,最好能直接毁了她的脸。
刘总管也是这会儿才发现,他这膳房,还藏着这么一个美人面。
他也想过是不是可以推衡月一把,万一像他那位同乡一般青云直上呢?
不过后宫各位贵人都是美人,各花入各眼,皇上的喜好他也不敢随意琢磨,但良妃……
到底是大皇子的生母。
他一直没他那同乡幸运,如今也是好废了一番辛苦才爬到膳房总管的位置,可不能为一个小宫女毁了。
那就只能做良妃要求的事,或许日后还能攀上这棵大树。
而毁了脸法子很多,不至于他真刀明枪的做什么。
这不才一夜没睡,眼看着衡月便精神恍惚了不少。
让她再熬一夜,明日出些意外,不管是被泼了热水还是扑进了火里,那都不是他总管的错啊。
至于今晚……
今晚皇上没有翻牌子,现在还在大明宫,这会儿他放衡月出膳房,好让她去偶遇勾引皇上吗?
刘总管鼻子里又“哼”一声:“三百斤面,今晚和好,明早好包包子,听明白了吗?”
“三百斤?总管,这……”
衡月蹙眉,后知后觉发现刘总管对她的针对似乎并不是无意的。
可是,为什么?
上一世便是偶有摩擦,刘总管也不会这般明晃晃的为难,这一世到底是为何?
刘总管却二话不说将衡月推进了膳房里,大门一关,哗啦啦的落锁声让衡月皱紧了眉头。
再看看准备好的几大袋子面,衡月不由有些头疼。
端嫔的孩子没了,如今皇上进后宫也不算太勤,贵子在哪里还不知道,她暂时也不想与皇上偶遇。
那就意味着,她还要在东膳房待上至少一年。
而偏偏,祝熏烟似乎是又进宫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侍寝没?她进宫又是为了什么?
衡月在膳房踱着步子,越想越心焦。
再看那三百斤面,衡月更觉烦躁。
不行,她今晚说什么也要去建章宫一趟!
衡月又在膳房转了一圈,最后一咬牙,推开最里侧最隐秘的一个窗子,也未熄灭膳房的灯火,就这么跑了出去。
天已经黑了,衡月咬着牙,按早上记下的一草一木,找到了见着如意的地方。
她判断这里距离建章宫应该不远,但举目望去,几个宫殿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该怎么去寻祝熏烟?
那个臭丫头,为何不来找她呢?
衡月掐了下小指上的红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依稀记得建章宫的方向,刚试探着走了几步,却在拐弯后瞧见自己之前去西膳房要香米时路过的那个假山。
当晚假山后是有人的,那今夜呢?
之前衡月还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今日,她却想着若人还在便好了。
不管对方是谁,至少今晚她能握着对方的把柄,要挟他们为她指明去建章宫的路。
打定主意,衡月便蹑手蹑脚的向着那假山靠近。
结果还未走过去,她便瞧见一行人走了过去。
端看那排场,便是婕妤往上的位份。
衡月连忙跪地低头,原以为那一行人也就走过去,却不想,一双缀着明珠的鞋子停在了她的面前。
“是膳房的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女子声音淡淡,似乎还带了几分好奇,“抬起头来。”
衡月下意识蹙了下眉,却也无法,只得慢慢抬起了脸。
然而对面人却半晌没有声音。
衡月有些不解,悄悄抬眼望去,见是大公主上官仪的生母诚嫔。
于是她便又拜下去:“奴婢见过诚嫔娘娘。”
“你叫什么名字。”诚嫔的声音似乎有些不稳,衡月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答道:“奴婢衡月。”
“衡月,好,本宫记住了。”
诚嫔说着,竟是后退了一步,又站了片刻后,她才扶着宫女的手离开。
衡月不解的蹙了蹙眉,不知为何,诚嫔的反应实在有些奇怪。
上一世她二人实在没什么交集,也是衡月后来怀孕时诚嫔来探望她,但那也只是平平的交往,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而刚刚诚嫔,却像是……被她吓着了似的?
衡月不解,但很快她又察觉一件事——诚嫔是从假山那边走过来的,若那里真还有人,诚嫔怎会视而不见?
大约是找不到人问路了。
衡月有些丧气,犹豫之后,还是抬步往假山边走去。
但出乎意料的,还未靠近她便耳尖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竟然真的还在那里!
这两人实在胆大,虽说如今已经天黑,但时间还未太晚,便这般迫不及待的幽会在此,竟是不怕被人发现吗?!
还有刚刚过去的诚嫔,是没看到,还是无所谓,不必管?
衡月轻咳一声,提醒那两人莫要再做什么亲密举动,她不想看到不该看见的东西。
显然对方也吓到了,一声小小的惊叫之后,衡月几步快走,猛地拦在了那两人跟前。
然后她便彻底惊呆了。
“姐,姐姐?”
祝熏烟怯怯的喊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我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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