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6从知青开始
第五章 曲线返城之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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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炎不成,肺结核又不成,只剩下肾炎了。”原主沮丧的说道。

周海洋在1旁给他打气:“既已为之,岂能弃之。此病不成,再生彼病,天无绝人之路……”

……

也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周海洋不知道又从哪儿得到了1帖制造肾炎的传授秘方。该秘方如下:

取本人新鲜尿液适量,本人鲜血少许,新鲜鸡蛋清少许,加入尿中,调匀待查。

然后,在检查前半小时,吞食麻黄素两片,用以升高血压,加重症状。

如此炮制,肾炎即可成矣!

……

服用此秘方之后,周海洋带着原主去了县城,找到了原永峰县1中73级毕业生、源平生产队知青、去年招工回县城的裴晓红。

终于在永峰县医院顺利的开具了肾炎病情证明。

那天,原主兴奋的不得了,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获得新生似的。

……

回到知青点的当天晚上,和周海洋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原主拟了1篇申请回城治病的报告,全文如下:

本人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已经4年了。在此期间,深感广阔天地是大有作为的。

本人在4年时间里,因劳累过度,积劳成疾,不幸身患严重的肾炎,丧失了劳动能力。现申请恳求回城休养治病。

待本人疾病康复痊愈之后,保证再上山下乡,再回到广阔天地,进1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周海洋听完了,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连原主本人读完后,也捧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

第2天1大早,原主就到大队部找村支书范岩平。

范岩平看完病情证明和申请报告后,先是沉思不语,接着,又眯起眼睛看了原主好1会儿。把原主看得全身发毛。

只见范岩平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随即拿起钢笔签上字,并盖了生产队的公章。

而且亲自带着原主到公社帮助盖了公章。

当原主走出公社的时候,感动的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了。

心想,自己对范丽莉那样,没想到范岩平还这么帮他。颤抖着嘴唇,半不出1句话。

……

离开公社后,原主立即赶往县知青办,找到了4年前上山下乡报到时,有过1面之交的老许。

老许1边看手里的证明和报告,1边关切地问道:“你……有把握吗?”

“呃?把,把握?……呃,差不多吧……”原主听老许这么1问,顿时愣住了,不明白啥意思。

脑子里转了1个大弯,还是摸不着头脑,便木然地点了点头。

“可不能差不多啊,最好能1次成功!”老许关切地看了原主1眼。

“嗯……谢谢!”原主这才明白过来,感激地看着老许,眼圈立刻红了。

老许1边签字盖章,口中1边念叨着:“你这是肾炎,张x是肝炎,王xx是肺结核,刘xx是腰肌劳损,林xx是美尼尔氏综合症……”

1些希奇古怪的疾病名字,原主有生以来还是头1回听说。

他心里明白了,老许这是在告诉自己,那些都是与自己1样上山下乡的知青。

也都是因为家庭出身问题,每1次都被返城的机会拒之门外。

而如今,都迫不得已走上了这条曲线返城的无奈之路……

重生到今世的刘岩,多年后进入官场,每当回想起当年的这件事情,无论是农民还是基层大多数干部,对所谓家庭出身有问题知青的关心、爱护、帮助、热情,1直心存感激之情。

这是后话了。

忙乎了1个多月,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要想病退回城,最后1道关口,就是原户口所在地宁城市知青办了。

走出县知青办的时候,老许对原主暗示道:“通常,原户口所在地知青办的审查极其严格,尤其是遇到个别较劲的人。

无论何种疾病,他们都会派人全程复查。

许多人都栽在这里,功亏1篑,遗恨无穷……祝你好运!”

原主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紧紧握着老许的手,说不出话,只是1个劲的点着头。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面前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必须闯过去!

他乘坐当天最后1班长途车,马不停蹄地赶往宁城……

第2天1大早,原主撒了1泡尿,和着自己的鲜血、鸡蛋清,调制好了准备复查的尿液,装了4个小药瓶,分藏在浑身上下不同的地方,以防备查。

然后呑下两片麻黄素,心里默默祈祷,口中念念有词,大步走向宁城市知青办。

生死成败,就在此1举。

宁城市知青办院内的1间大办公室里,人头攒动,办事的、观望的、打探消息的、林林总总,不1而足。

接待的是1位很干练的中年男人。

当原主递上病情证明和申请报告时,只见他把所有材料上各级的签字、盖的公章,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

然后,两眼直勾勾盯着原主,好半天才问道:“请问,你得的是什么病?”

原主闻言,顿时1愣,心想:病情证明上面,不是都已经清清楚楚写着的是肾炎了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难道是为了进1步证实什么?

是试探?还是公式化的提问?

原主心里不由得7上8下的……

“是肾炎!”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赶紧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是肾小球性肾炎!”他又急忙补充了1句。

“你复查过吗?”干练的中年男人紧接着问道。

“复查过,是县知青办的同志带我到县医院复查的。”原主指着那张县医院的病情证明,战战兢兢地回答。

说完这话,原主的额头上,已经挂满了豆大的汗珠。

这时,中年男人对着那张县医院的病情证明,又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几遍。

接着,先作出思索状,又忽然抬起头来,用1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原主,看得原主浑身又是1阵发麻。

只见中年男人微微抬起嘴角,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随即,便拿着那张病情证明,快速走到另外1间办公室里去了。

天啦!看来真的遇到了1个较劲的家伙,接下来要派人全程复查,我特么的怎么就这么倒霉?!

原主不知道中年男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惊肉跳心里嘀咕着,但又只能故作镇静地站在那里,1动不敢动。

就在中年男人起身离去1会儿,4周围观的人便纷纷靠上来,向原主提出了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问题。

“喂!这病好办吗?”问这话的是1个年轻小伙子。

“这病今后还能回得来吗?”另1个年轻小伙子问道,看样子像是1个正在插队的知青。

“你怎么这么年轻就得了这个病,啧啧……”说这话的是1位中年妇女,不知道她这是羡慕还是惋惜。

……

对于这些旁观者的问话,原主除了哼哼哈哈、吱吱唔唔,不敢多回答1句。

他心里清楚,言多必失!

生怕像第1次在公社卫生院检查肝炎似的,稍不留意,便露了马脚,导致前功尽弃。

十分钟过去了,原主却觉得经过了漫长难熬的等待……

中年男人终于大摇大摆地回来了。只见他大步径直走到了原主面前,两眼紧盯着他。

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用1种十分严厉的、令人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说道:“永峰县医院的人说了,县知青办并没有带你去复查过!”

听那不容置疑的口气,看来他已经和永峰县里通过长途电话,并且得到证实了。

那双先前看上去还算比较和善的眼睛,忽然放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似乎要穿透原主的5脏6腑。

整个场景,就像是在威虎山的威虎厅里,座山雕正在1步步逼问杨子荣似的。

“这不可能!”原主痛苦地抬起头,对着苍天嚎叫起来……

在绝望中,他直视着中年男人凌厉的目光,泪水1下子涌出眼眶……

原主咬紧牙关,留着泪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知青办。

他走进1个厕所间,掏出了藏在身上各处的、精心炮制的、预防复查的尿瓶子,狠狠地扔进了粪坑里。

由于过于激动,再加上吃了麻黄素,当他正准备走出厕所时,顿时感觉昏头昏脑、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当原主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刚才在知青办办公室里的那几个旁观者,正围着他指指点点。

而他,正躺在女厕所门口……

他抬起头,听见马路对面的1家店里,正在播放着当年1个现代芭蕾舞剧里很流行1首歌曲:

霎时间天昏,地又暗……

想要逼死我,瞎了你眼窝!

我是舀不干的水,扑不灭的火!

我不死,我要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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