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6从知青开始
第三章 原主的身世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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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原主的那段遭遇,1幕幕出现在刘岩的眼前……

那是1个秋天的夜晚,原主在睡梦中被楼下客厅的喧闹声惊醒了!

他从自己的小床上爬起来,1步1步走下楼梯,看见几个人正拿着粗绳子对着爸爸。

而妈妈怀里,正紧紧抱着刚满6个月的妹妹刘宁。

他愣了1下,立即冲上前去用自己瘦小的身子紧紧地护着爸爸,两只小手抱着爸爸的胳膊不放。

只听见爸爸说:“老张,请放心!我会跟着你们走的,能不能到外面去,不要在家里,不要当着孩子的面,不要影响孩子……”爸爸几乎是在苦苦哀求。

可是,张叔叔根本听不进爸爸说的话。

......

眼看那些人把爸爸带走,妹妹在妈妈的怀里吓得直哭。

原主哭喊着冲出大门追赶着,淌着眼泪看着吉普车消失在黑夜的大院里。

幼小的心灵,怎么也不能理解眼前几分钟之内所发生的这1幕。

“妈妈,我要爸爸!他们为什么要抓走爸爸?”原主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他想了想,又跑回到妈妈身边,小拳头像雨点般地落在妈妈的身上。

他不理解,为什么妈妈不和自己1起阻拦那些人?

1只小手使劲拽着妈妈要往外走,另1只小手指着车子刚才消失的方向。

“小岩,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人,组织上需要爸爸配合工作。我们要相信组织,相信爸爸,爸爸很快会回来的!”妈妈含着滚滚的泪珠,艰难地1字1句地对他说。

“不!你骗人!爸爸不是去工作!张叔叔干嘛要捆爸爸?他们为什么对爸爸这么凶?”刘岩使劲跺着脚哭喊着。

他又1次冲出门:“爸爸,爸爸......”

原主幼小的身子,1下子跌倒在了漆黑的夜里......

1天过去了、1个星期过去了、1个月过去了......

原主感觉那年宁城的冬天特别寒冷。

他每天都站在家门口甚至跑到院子门口,盼呀,盼呀!

每天小脸上都流着泪水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能回家?我想爸爸了!”

直到长大之后,原主才慢慢懂得,爸爸那天晚上被那些人带走之后,就被遣送到很远很远的1个劳改农场去了......

那场在华国大地上1夜之间突如其来的运动,实在太复杂了。

复杂到触目惊心的妈妈,当初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从1开始到后来的1系列变化。

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向1个3岁多的孩子,解释那天夜里所发生的那1幕。

……

两年之后的1天,妈妈也被带走了。

原主牵着泪流满面的妹妹,紧跟在后面,似乎这样就能让那些人发发慈悲和善心留下妈妈似的。

妈妈回头看着自己的孩子,她的目光就像在对原主说:“爸爸妈妈不在,你要好好照顾妹妹!”

望着妈妈远去的身影,原主又1次陷入了疑惑......

1夜之间,家里的生活重担,由原主1个人挑起了......

他不仅要照顾妹妹的生活,每天还要保护妹妹躲避着1些孩子石头棍棒的追打......

那个时候,正好遇到华国3年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上至伟人,下至平民百姓,每1个人都勒紧了裤腰带,何况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原主每天带着妹妹在草坪里挖野菜,到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菜帮子,到食堂的下水道捞1些能入口的食物.....

1些好心的叔叔阿姨,偶然会从自己的家里不多的口粮里挤出1个饼、1口饭或半个红薯,或1颗糖给原主,原主总是舍不得吃,全部给了妹妹。

直到妹妹懂事以后,每当有1口饭,她也知道和哥哥1人1半。

……

有1天,妹妹染上了重病。

1开始,原主以为是1般的受凉感冒,就用家中小药箱里妈妈准备的备用药给妹妹吃。

但是,妹妹1连发烧好几天,甚至昏迷不醒。原主只能背着妹妹到大院里的卫生院,找爸爸妈妈熟悉的医生叔叔和阿姨。

妹妹终于住院了,凌晨5点才退了烧。

医生叔叔对刘岩说:“妹妹得了重病,需要输血。”

但医院的血液太昂贵,两个孩子根本没有钱支付任何费用。

尽管医院已免去了手术费,但如果不输血,妹妹会死去的......

原主着急的留下眼泪,他心里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妹妹。

他拉着医生叔叔的衣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医生叔叔,救救我妹妹吧!”

护士阿姨给原主验了血,作为妹妹当前惟1的亲人,原主的血型和妹妹相符。

医生叔叔弯下身子问原主:“你是1个勇敢的孩子吗?”

原主擦干眼泪看着医生叔叔,使劲点了点头,他从小就1直认为自己是1个勇敢的孩子。

医生叔叔又问原主:“你怕疼吗?”

原主又使劲摇了摇头。

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每1次那些孩子拿着棍棒要打兄妹俩的时候,原主1边保护着妹妹,1边还击和抵挡着迎面劈头盖脑的棍棒和石块,从来不怕疼,哪怕流血也不怕疼!

医生叔叔又接着问原主:“你是否有勇气把自己身上的血抽给妹妹?”

听医生叔叔这么1说,原主瞪着眼睛1下子愣住了!

他张着小嘴,迷惑地看着医生叔叔,他开始犹豫了......

6岁孩子的大脑,经过1番激烈的斗争和思考之后,终于勇敢地对医生叔叔点了点头。

原主按照医生叔叔的吩咐,乖乖地躺在1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

此时的原主,已经瘦的几乎是皮包骨头了,当护士阿姨给他扎针的时候,扎了好几针才成功......

抽血时,他静静地不让自己发出1丝声响,而且始终侧着脑袋,看着邻床上躺着的妹妹,1直对她微笑......

抽血完毕之后,原主用颤抖的声音小声问道:“医生叔叔,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这个时候,他心里真担心,爸爸妈妈不在家,1旦自己死了,刚满3岁的妹妹1个人怎么办?由谁来照顾她?

听着孩子说出的话,医生叔叔和护士阿姨,眼睛里的泪水禁不住顿时夺眶而出。

只见医生叔叔紧握着他的小手说:“放心吧,勇敢的孩子,你不会死的。输血是不会失去生命的。”

顿时,原主睁大的眼中放出了光彩:“真的?那我还能活多少年?”

医生叔叔微笑着对他说:“孩子,你能活到1百岁,你很健康!”

原主1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高兴的又蹦又跳。

当他确认自己真的1点儿没事时,又挽起了另1支胳膊,昂起头走到护士阿姨跟前,说道:“阿姨,那就把我的血抽1半给妹妹吧,这样,我们两个人都可以活5十年了!”

......

妹妹出院之后,原主带着妹妹爬上1列南下运煤的火车,离开了宁城,到海城寻找在那儿教书的舅舅和舅妈......

不知道经过多少天多少夜......

当原主看见舅舅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哭了!

这些日子里,无论遭受多少的苦、从来不掉1滴眼泪的原主,心里不知有多少的话想要对眼前的亲人诉说......

看着经历几天几夜的行程,站在眼前满脸污垢、破衣烂衫的两个孩子时,舅舅紧紧抱着兄妹俩,好半不出半句话来......

在海城的那些日子,每天晚上睡觉前,妹妹会将她的头依偎在哥哥的怀里。

他知道,妹妹在想爸爸妈妈了。

每当看见别的孩子身边都有爸爸妈妈的时候,妹妹就会拉着哥哥的衣角,1声不吭地把自己的身子紧紧靠在他的身上。

原主心疼的看着妹妹的小脸,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和无助......

每当这个时候,幼小心灵深处中的记忆,不知不觉地就被翻了出来,让原主再1次品味了其中的苦与涩......

在那个年代,对今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对发生的事情今后将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何况两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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