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柳清仪便铺了纸笔,提笔写起了家书。
孟玲托她问的是闺帷之事,照理来说,最稳妥的做法便是她回一趟柳府,亲自询问母亲,再由母亲去问兄长的意思。可前几日刚回了门,频繁出入柳府不合礼数,找个什么人去送信,就成了麻烦事。
柳清仪看着桌上墨迹未干的信,陷入了两难。
尽管她已经尽量斟酌了用词,但这件事关乎男女情爱,若是一不小心流传出去,孟玲名声算是毁了。
正愁着,萧矜北回来了。
他不知从哪里回来,月色下英挺的面容冷漠异常,荷香见他进门,正想张口唤柳清仪一声,却看萧矜北冲着自己竖起了一根手指。
那修长手指立在薄唇边,是噤声的意思。
荷香意会,把声音吞了回去。
柳清仪未曾察觉,惆怅的叹了口气。
萧矜北放轻脚步,无声无息的走到了她身后。
桌案上的烛火跳动了一下,柳清仪放下笔墨,突然闻到了一丝酒香,她倏地一惊,猛然站了起来,张口欲喊,人就被翻了个方向,火热的唇顺势贴了上来。
笔墨落了一地,柳清仪纤腰被环住,不讲道理把她压在了桌案上。
“夫……唔……”
萧矜北启开她的唇,长驱直入,大手一挥,荷香赶紧带着其余的人退了出去。
柳清仪喘不过气来,轻轻在萧矜北胸口捶了两下。
萧矜北在她柔嫩的唇上贴了贴,支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瞧。
柳清仪仰倒桌案上,舌尖有点发麻,她的衣衫被萧矜北揉乱了些,带着玉镯的细弱手腕被世子爷按在身边,眼眸像含了一汪清泉,羞怯中带着些责怪的娇嗔气。
“……清仪刚写好的信,都揉皱了。”
“给谁的信?”萧矜北不动,长着薄茧的拇指在她细嫩的手腕内侧磨了磨。
“给母亲的……”柳清仪不习惯这个姿势,挣扎了下,“爷,您先让我起来可好?”
“不好,”萧矜北懒散一笑,“爷回来这半天了,不见你瞧我一眼,埋头写的什么信。”
“明明是您故意不出声……”
“嗯?”萧矜北低头,“说什么,为夫没听清。”
柳清仪被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锁着,小声反驳:“……尽会欺负人。”
萧矜北低笑了起来。
两人鼻尖都抵在了一起,呼吸相闻间,唇瓣若即似离。
柳清仪觉得自己像被他身上的酒香味染醉了,脸烫的不像话,长睫颤的像欲飞的蝶,担心萧矜北的吻下一刻就会落下来,又忍不住紧盯着那两片薄而淡色的唇,移不开视线。
“清仪乖,”萧矜北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火热的掌心捧起了柳清仪的脸,又靠近了几分,“告诉我方才在想什么,为夫便给你,可好?”
柳清仪晕乎乎的,下意识回答了他:“在想兄长与孟玲……”
“原来如此……”萧矜北低低笑了起来,他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温柔的贴上了柳清仪的唇,“好乖。”
柳清仪没反应过来,红着脸闭上眼,任他索吻。
萧矜北天生不知道什么叫收敛,就算有意温柔,也改不了强势和霸道,柳清仪和他纠缠片刻便觉得无从招架,发出了一声嘤咛。
萧矜北放过了她。
虽然他有无数想法,但这里终究不是地方,他的小海棠怕羞的很,若是太孟浪把人吓着,实在得不偿失。
萧矜北颇为遗憾,把柳清仪抱起来让她坐在书案上,又亲自动手把她衣服理整齐,温存在她被自己蹂躏到艳红的唇瓣上碰了碰,笑问:“孟家姑娘心仪柳兄?”
柳清仪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呀”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简直不用活了……
她是鬼迷了什么心窍,萧矜北那话的意思明明是……她怎么就顺势说了出来?
“无妨,无妨……”萧矜北忍着笑意去拉她的手,“清仪喜欢为夫这张脸,为夫很是高兴……”
“世子!”柳清仪忍无可忍,闭着眼羞的满脸通红,“您别说了……”
“好,不说,”萧矜北亲了亲她泛红的眼尾,“小海棠,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
柳清仪顿了顿,慢慢睁开了眼。
依着萧矜北的性子,她本以为自己会看到对方戏谑的神情,或是揶揄的坏笑,可她没想到,萧矜北当真撑着桌案,柔和的盯着她看。
那双幽深的黑眸荡漾着她从没见过的温柔,柳清仪心口一窒,一瞬间被恍了神。
“我今日一直同长风在一处,京华新晋了不少官员,有些应酬推却不开,回来的晚了些,”萧矜北抚了抚她的脸,“未生气吧?”
柳清仪赶紧摇了摇头。
魏小将军一早来过府上,亲自带他走的,柳清仪还送了他们,当然知道今日他出去是同谁在一起。
“没生气便好,我还在想如何同你解释,”萧矜北顿了顿,“近几日,我也许会出去的勤些,难免有些风言风语会传出来,要你跟着受些委屈。”
柳清仪目光微动。
“过段时间,爷会想办法补偿你,”萧矜北干咳了一声,“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清仪没有想要的,”柳清仪静静的问,“夫君夜间可会回来?”
“会,”萧矜北回答的毫不犹豫,“只是有时难免回来晚些,清仪不必等我,歇息就是。”
柳清仪敛眸,勾了勾嘴角。
“说起来,清仪确实有一件事想请世子帮忙……”
“嗯?”萧矜北挑眉,“说来听听。”
“这封家书,清仪本想让荷香去送,可荷香是清仪贴身侍女,总在柳家出入不合规矩,若是世子方便,可否寻个可靠之人,帮清仪将信送到母亲手中?”
小事一桩,萧矜北当即应了。
“说起来,那孟家女儿也是勇敢,”萧矜北随性笑笑,“京华女子少有几个敢自己谋划婚事的,她心仪你兄长,应当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柳清仪抿嘴一笑:“孟玲一向活泼开朗,若是兄长也有此意,那真是再好不过。”
萧矜北笑了:“你若喜欢她,经常叫她来玩便是,或是找她去柳家见面也无妨,咱家不搞那些虚礼,你也不必拘着,想做什么做什么。嫁了我没什么好,只这一点,不必你如此谨小慎微,清仪便是胡闹,在我眼中,也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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