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
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毒害贵主子,真是不想要命了!
康盛脸色一凛,带着人就去了。
看着榻上那张毫无生气的小脸,邵承冕急火攻心,冲着宫人道,“太医呢?再去催!”
“来了来了!”
门口传来陈太医气喘吁吁的声音。
不知情的孟然一手抱着药箱,一手提着老头进门,稳健坚毅的脸上也罕见的显出几分纳罕。
照他看来,这位贵妃娘娘身子也太弱了些,应该每日扎两个时辰马步——
看见陈太医的邵承冕,赶紧给他让地方,黑眸里焦急万分,“快,来看看贵妃这是怎么了!”
老头跑的焦急,在太医院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孟统领提着翻墙进院,此刻差点被一口浊气憋的说不上话来。
“哎,哎。”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陈太医,半跪在榻前,菘蓝拿来一块手绢搭在柔安的手腕上。
柔安眉心轻蹙,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他摸了会儿脉象,又翻看了紧闭的眼睑和口唇,沉吟了片刻后起身回话,“回皇上,贵妃娘娘确是中毒无疑,只是……”
竟果然是中毒!
“快说!只是什么!”
“如果老臣没猜错的话,贵妃娘娘这毒是食物相克引起的病症。”陈太医如实道。
“食物相克?膳房的人呢!朕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当的差!”
桓桓昏迷不醒,盛怒的邵承冕已经无暇去想其它。
“皇上,这饭菜您也用了呀,怎么偏偏是我们娘娘出了事?”
人堆里,玉珠在旁边抹着眼泪道。
她今天在一旁摆的膳。
贵妃娘娘不仅人长的漂亮又不苛待宫人,她们几个没钱没背景的一来就分配了个长脸面的轻快活计,娘娘对她们有恩呢!
是啊!邵承冕也反应过来。
桓桓午膳吃过的菜,他也用了,怎么偏偏是桓桓遭了这么大罪?
他冷静了下来,吩咐宫人去寻康盛,“叫康盛将那些娘娘用过的膳食都拿来,让陈太医细细检验!”
“是!”
康盛办事利索,很快就将东西都带来了,连杯碗骨碟都没有漏掉。
依次看过那些用剩的残羹冷食后,陈太医心里就有了答案。
陈太医面色冷凝,拱手道,“皇上,贵妃娘娘是食用了兰谣花和菌菇相克引发的毒性,会使女子孢宫受损,不易……受孕。”
闻及此,邵承冕的脸色难看。
桓桓还那么小,他还盼着以后给他多生几个孩儿……
“那贵妃吐血是何缘故,是否伤了内里?”
瞄了一眼皇上龙袍上的血迹,陈太医回应道,“贵妃娘娘应食用不多,毒性尚轻,还未侵害孢宫,吐血反而是好事。
待老臣开几副药膳细细调理,就可保玉体无虞。”
邵承冕这才放下心。
紧握发疼的指节放松了下来。
他坐在榻边,执起玉手捏在掌心,冷声问道,“这兰谣花是何物?为何贵妃的膳食里会有它?”
“老臣也是当年游历时才知晓,那是长在异域的一种药花,味道清淡但药性极强,多用做异域的青楼女子避孕……”
避孕?
立在一旁的宫人们也是一惊!
观查着皇上雷霆的脸色,陈太医继续说下去,“可据老臣看来,膳食里并没有兰谣花这一物,不知贵妃今日可还食用了其它?”
“有!”
菘蓝站了出来,义愤填膺,“我们娘娘只在玉棠宫里用了块糕点!”
异域,兰谣花……避子,玉棠宫。
看不出情绪的邵承冕问陈太医,“若未食用菌菇,只用了兰谣花一种会有什么反应?”
“无任何反应,就是极伤女子身体,但能保证避子时间长远。”
“康盛!摆驾玉棠宫。”
邵承冕眯起眼睛狠厉地道。
孙芷薇这个贱人,一遍遍地设计他,一个赐死的柳婕妤还不够长记性的,如今竟然敢对他的桓桓下手害他的皇嗣。
——
天已经黑了,琉璃罩着的灯烛发出模糊的光,卧房里充斥着淡淡的药香,闻着有些发苦。
长长的羽睫颤了颤,柔安就睁开了眼睛。
守在旁边的菘蓝和忍冬两个,立马就发现了,急忙凑上来,又叫宫人去通知皇上。
“娘娘,您还有哪儿不舒服的吗?”
柔安轻轻摇头,只觉得嘴巴里发苦,“我这是睡了多久?”
“娘娘您哪是睡过去。”
菘蓝眼眶红红的开口,“都吐血了,把奴婢和忍冬吓坏了。”
“是啊娘娘,您说您……”
一向坚韧的忍冬也忍不住,未出口的话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皇上驾到——”
话音还未落,疾行而来的邵承冕就裹挟着夜风进了屋。
长腿几步跨到榻前,看着榻上小人儿雪白的脸上蔫蔫的。
心疼地道,“桓桓,你受苦了。”
柔安被邵承冕扶抱在怀里。
见到邵承冕的她,仿佛找到了依靠,泪汪汪地拿过邵承冕的大掌贴在自己的小腹上。
“怀周哥哥,我这里好疼。”
瓮声瓮气地看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和他倾诉着,“比我来小日子的时候还疼,我还吐血了,是不是快要死掉了。”
“别乱说,我们桓桓还得长命百岁呢。”
邵承冕听不得死这个字,小姑娘在他怀里吐血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流泪的模样让他心都碎了。
“是皇后,皇后要害你。”
邵承冕望着一脸惊讶的柔安,抿着唇,说出了事情经过。
“朕已经派人搜了宫,在里面查出了害你的脏东西,只是朕还没办法废了她,只能圈禁起来。”
“呜……”
小姑娘捂着脸哭了,推着他不让他抱。
“桓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疼了?”邵承冕十分焦急。
柔安一边哭一边说,“我在家好好的,你非要来招我,现在我就是个妾室,谁都能欺负我,淑妃也是皇后娘娘也是……”
“万一我在怀不了身子了怎么办,我不想把您推给别人。”
邵承冕愧疚不已。
他知道小姑娘进宫是受了委屈,可他对她的私心太盛,不想叫她落在别处。
“桓桓你信朕。”
邵承冕轻握着柔安的手臂,小姑娘细细小小的一只,稍微用点力就会碎掉。
“再给怀周哥哥一点时间,会给桓桓个名分,不会让桓桓一直屈居人下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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