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阳自顾地抱起他的女人大大方方地按开密码走了进去,根本没在意那个身穿时髦孕妇装,满脸脂粉,浑身香水味,胡言乱语的女人说过什么,连个正眼都没瞧她,边走还边把唇落在她的额头,江静茹心里也有了点谱,这应该就是付晨的老婆吧。
没一会,付晨也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来,也不等气顺就大声喝斥着那个女人,“刘佳惠,你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昨天晚上一直不回家,今天一早就跑这来闹,看看你这什么样子!”那个被付晨唤作刘佳惠的女人也不示弱,“什么叫我要闹到什么时候?明明这个家就应该你来当的,那我就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我要选自己的房间,有什么不可以?我昨天晚上就一直在这,你们家那几个老不死的也不告诉我这房间的密码,害得我在楼上客卧睡了一晚,你这孬种,还好意思说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软蛋。”“那你现在就可以跟我离婚,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也懒得侍候了。”然后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得没完,直到付民强抬步走上楼来,他们才住嘴。
付民强走到主卧室门前,看着门里的付阳和江静茹,沉着脸转身向着刘佳惠,“你的想法我们一家人都清楚,不过,可能无法如你所愿了。我们全家已极力将付阳请了回来,所以这个家,还轮不上小晨来当,你也就不可能成为这个宅子的女主人。昨天晚上的事还请你自己想开点,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没有义务给你这种没教养的泼妇开门。再说,这付家主宅的门会认人的,它只为能当得起这个家的人打开。”说完再转脸对着门里的两口子,“东西找着了吗?找着了就下楼吧,爷爷奶奶有事跟大家说,好像新立了一个家规,要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一下。”
“爸,你也太偏心了,付阳是你儿子,付晨也是你儿子,付阳当这个家都那么多年了,为什么就不能让付晨也当几年家呢?再说我们都有孩子了,他付阳有什么呀,前几年还有个未婚妻,可现在,连个养小白脸的女人都看不起他,都登报把他给甩了,现在还把个保姆带回家来,这样的人能给这个家带来希望吗……”
“啪!”刘佳惠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传来一声皮肉与皮肉相撞的响声,接着身体一下重心不稳,就要一头载下地去,就在这时,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然后是一声怒吼,“付晨,她是你老婆,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怎么能给你这么打?”江静茹把刘佳惠的身体扶靠在墙上,就松开了手。没想到那个女人却又故意跌坐在地上,还大喊大叫着,一把就挠上了江静茹的头发,一下抠下来一大把乌黑的发丝,把一把原来扎得整整齐齐地马尾弄得散乱不堪。在场地人都怔住了,付阳气愤难平,伸出手就要一掌劈下去,却被江静茹死死抱住那条胳膊,轻笑着,“我没事,付阳,帮我把头发扎起来吧。”
付民强也伸手摸了把江静茹的发顶,心疼得不行。然后用恶狠狠的目光瞪了眼刘佳惠,只见那个泼妇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似乎还有一丝得意的神色透过目光展露出来。一个家里娶来这么个女人还真是灾难哪,抬眼瞧了下自家儿子,脖子上那一条条新老交错的疤痕,说明了他在家里的地位是有多么的弱,付民强无语至极……
当楼上那些人走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家里另外几个也到了,本来,付民强是说先跟付阳商量好之后再通知大家回来的,结果出了刘佳惠这个意外,于是就只好先让他们回来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付家那两个辈份最高的老人见着付阳和江静茹下来,便起身,把自己移到左边的双人沙发上坐下,付民强坐在右边的沙发上,付阳拉着自家女人的手走到主位沙发前,看着立身于曾祖父身前的两个孩子,“宝贝,你们两去给叔叔婶婶和姑姑搬几把椅子过来吧。”江静茹话一说完就觉得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一家老小全盯着她看着。
“去吧,今天是个例外,妈妈发了话就去吧,以后就不用劳驾我们家的大少爷和大小姐了,”付阳说完孩子就乖乖找凳子去了,其实他们也只是做了个样子,因为佣人已经搬过来了。
而那个刚刚耍过泼的刘佳惠则定定地瞧着这两个孩子,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了,这两个难道是付阳和这个又老又丑像刚从贫困农村过来的女人生的孩子?可是,这怎么可能?她和付晨从一起上大学、恋爱到结婚,都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人出现在付家过,只知道他和那个周敏慧订了婚,前不久还散了。这个女人和两个孩子谁知道是怎么来的,哪有一出来就这么大的孩子,之前都没有听说付阳有过什么女人,现在就这么蹦出来一个,谁敢保证这不是他为了夺下付家的家业随便从哪认的野*种呢?不行,自己不能这样就算了,她的孩子才应该是付家的长孙。
就在刘佳惠准备开口的时候,付民强发话了,“爷爷奶奶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宣布,如果有谁呆不住的,就赶紧走人,否则,我不介意请你的娘家人来将你拖回去。”眼睛并没有看刘佳惠,但一家大小,包括两个孩子可能都知道爷爷指的是她。
刘佳惠是心有不甘的,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尤其还有那两个年过九旬的祖父母在,付晨还在边上冷眼旁观着,可能巴不得她再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好当着一家人的面好好收拾她,或者让她的娘家人来把她带走,现在怀了孩子,他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能任由着她撒泼耍赖,挥霍无度,按说自己也应该算是这个城市的中产以上的,结婚之前自己的账户里也能有个9位数的积累,可现在,结婚也就刚刚一年多时间,已经浑身上下也掏不出一只铜板,自己现在一家的用度开支还都是大哥从他今年的分红中预支的,自己还都浑身带着伤,从来只听过男人对女人施暴,可在他们家,反了,自己作为男人倒成了被虐待的那一方,那感觉憋屈死了。刘佳惠虽然不聪明,却也是不笨的,尤其在自保方面,非常擅长,再说她也想先听听这老头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就安静地坐了下来。
她的这个举动一出来,又引得全家人的目光齐聚在她的身上。付家一直以来的规矩,主位上的人还没有落座,除非是长辈,其他人是不能先落座的,哪怕你是孕妇也一样。这就是付家当家人的权威。
付敏伸手拉了她一把,“二嫂,大哥大嫂还没有坐下,你还得等会才能坐,”她开始没有理会,仍是歪歪扭扭地坐着,把腰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半坐半躺着,目空一切。过了一会,感觉气氛不太对,全身冷冷地,尤其是身边的几个同辈,几乎那目光都能把她盯出好几个洞来了,她才懒散地想要站起来,“我现在可是孕妇,怎么你们家这破规矩连坐都不能坐了?”边说边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起来后想去挽付晨的胳膊,可是付晨往边上移了两步,其他人也都往边上移动了步子,于是,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主位沙发对面正中间,隔着一张茶几,直直地与对面的两人对视。开始她还目光凌厉,无惧无畏,没多久,她就坚持不下去了,感觉对面那个男人的目光像是两束冰冷的X光,扎得她浑身疼痛,背后的冷汗把她的孕妇装浸湿了一片,站着的双腿都开始发麻。
看着就要倒下去的女人,江静茹用力扯了下拉着她手的男人的手,“能坐下来了吗?我有些累了。”声音温婉动人。付阳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可是这会,不能依着她,要是今天这第一次见面没有喝住那个泼妇,可能今后她的气焰会更嚣张,那他的女人这苦头就大了。付阳收回目光,淡淡看了眼身边那个目光柔和,满脸笑意的女人,她的眉眼处确实有着淡淡的倦怠,可是,没有办法,这个时候不能心软,不过可以想个不让她受累的办法,于是转头看向左边的祖父母,“爷爷奶奶,静茹累了,您们有什么话就开始说吧,我抱着她听可以吗?”
奶奶和爷爷对视了一眼,“行,现在你是咱家当家人,就把我的长房孙媳抱起来吧,爷爷也就只有几句话,说完了其他的事就你自己来安排了,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就不管了。”
爷爷看了眼主位上的两人,“要坐下可以,先把这家里的账本、钥匙、房契、印鉴、票据都先收下来再说。”说着示意儿子付民强把一个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的木箱子放在了江静茹面前,“从今儿开始,付家就有了新的当家人了,你们仔细把这箱子里的东西好好清点一下,然后就可以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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