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主妇
11、女人的秘密----(4)结婚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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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家的时候,天还没有全黑,只是路边高高立起的灯杆上已有了清晰的光亮。“睡醒了没,到家了。”在快要转弯进小区的路口停下车,瞄着副驾驶座上睡眼蒙胧的他的小丫头,“要不要再睡会?还想睡我就在这等你睡醒了再进去。不睡了我们就回大宅接妈妈过来开饭。”又是一副呆萌样,“啊?我们还没到家呢,什么都没准备接妈妈来吃什么呀?”丢给她一个就不告诉你的表情,“那就接妈妈去了啊,先整理下你那乱糟糟的头发,”刚发动车子,电话就来了,只听他喊了声“爸爸”,然后就“是、好,我们就在门口一分钟就到了。”转头,眯眼,“不用去接妈妈了,现在回家开饭。饿惨了吧?来一口。”说着递上他的唇,“嗯,表现越来越好了,看在今天的表现可圈可点的份上给你个提醒哦,一会躲我身后,别乱动,记住了?”头发虽然顺了,可表情还是纠结的,“为什么?这平常回家我都是走在前边的,今天怎么要躲你身后?”男人一脸的高深莫测,就是不开口了。

刚到泊车区,就见前面的车上下来两人,付阳按下窗玻璃,“爸,妈,你们也刚好到了,太好了。”“嗯,去哪了这一下午?”问话的是他爸爸。依着路灯明亮的光线,江静茹望着此时站在婆婆身边的男人,中等身材,面容温和,乍看上去并不像已近花甲的人。也许是保养得好的原因吧,公公婆婆都显得非常年轻。困为老婆是第一次见父亲,所以付阳牵着江静茹的手来到父母面前,给她做介绍,“丫头,这是爸爸,妈妈我们中午就见过了的。”江静茹向着公公婆婆礼貌地一颔首,“妈妈好。爸爸好,我叫江静茹。”公公转头望了婆婆一眼,感觉并不热情,随即淡淡一笑,“嗯,回家吧。本来你们妈妈打算在大宅为你们设宴庆祝的,又担心新媳妇拘谨,所以才决定来你们的小窝小小地热闹一下。弟弟妹妹都来了,进去吧。”说完递给付阳一个眼神,转头先走了。付阳会意,拉着媳妇来到母亲跟前,一人一边挽起母亲的手往他们的小院走去。“妈妈,谢谢您。”本来是付阳想对妈妈说的,结果江静茹抢先一步说了,小两口对视一笑,而母亲大人却没有任何表示,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随着他们一起进了小院。

付父先他们一步进入,电子感应院门是敞开的,院子里面没有光亮,就在付父站在院中央的时候,四处窜出几条人影将他围了起来,这时付阳大喊一声,“那是我爸,悠着点!”,同时灯光一亮,付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群年轻人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怔愣中,屋里窜出四个半大的孩子,大的应该十六七岁,小的可能十二三岁,看见这个场面忍不住大笑出声,“爸爸……哈哈……大哥,你快来看哪!哈哈……”江静茹一脸不解,“付阳,快看看怎么回事?”再转头看了眼婆婆,知道自己莽撞了,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出声的。付阳转脸跟妈妈解释,“妈,没什么,就是我那几个发小刘洋他们说今晚来我这闹闹,可能以为刚进去的人是我,就……”“他们都知道你结婚的事了?”“是,我之前带静茹和他们一起吃过饭,都认识了。”之后付母再没出声,江静茹偷偷眯了眼婆婆,好像脸上更加阴沉了些,心里也不自觉地就更加不安起来。

待进入院子的时候才发现,付父已满头满身地粘上了彩带丝,把一套暂新的西装弄成了五颜六色的,很是滑稽,可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臭小子们,要闹也不先搞清楚对像,弄我老头子一身。还有脸笑。你们先玩着,我去付阳衣柜里取套衣服换上。”边说边伸手向那几个[作案凶手]做了个打的手势,于是那笑声就更热烈了。得知[受害人]并未跟他们计较,他们也就轻松地放下手里的[作案工具]屁颠颠的跟在后面大献殷勤,“付叔,实在是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这是刘洋的声音。“付阳那丫的也太不地道了,哪能拿您当炮灰呢,是吧,叔,我们一会替您教训他去,今晚这洞房好好闹闹……”程刚还没说完就瞧见付家大当家的在付阳小两口的搀扶中进得门来,于是这接下来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就连江静茹都感觉到了这时的气氛有点诡异,正当无措之时,付阳却笑着说,“我妈妈特意来参加我们的聚会,就为了来看看你们,平时你们也都没什么机会见面,怎么,高兴坏了?”“阿姨好,我们是没有想到能在这见到您,看,一激动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您快请进,快请进。”程刚边说边狗腿地给做了个请的手势。其他的几个表情无措,可能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小庙见到这尊大佛吧,虽然他们几个的父母也是和付阳父母他们差不多同时发迹的,但是在家族生意的经营管理方面都是由男人主事,而付家却是由这位皇后娘娘专政的,付父也不操心,什么事都不管。不过话说回来,她的管理能力确实是不容小视的,要不然也不会现在把公司经营得这么好,只是平常鲜少在他们这些小辈们面前出现,所以一直都非常神秘的。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当她一进入这个小院见到眼前这些人的时候,脸上随即挂上了她一向职业、温和的笑容,“我有这么可怕吗?瞧你们一个个在那紧张的,还担心我会吃了你们吗?”转头对着江静茹,脸上的笑又多了几分慈爱,“静茹,你都认识他们了吧?”“是的,妈,付阳带我和他们一起吃过饭,这位是刘洋、这位是程刚、这位是吴一凡、这位是慕青杨。另外这四位我就没有见过面。”江静茹微笑着看着那四个半大的孩子,不过她猜到应该就是付阳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只是她不敢说出来。“嗯,认识了就好。这四个是你们的弟弟妹妹,付晨17岁,付敏15岁,付鹏14岁,付薇12岁。平常他们不在家住,我也没时间照顾他们,以后就麻烦你这个做大嫂的多关照着。”说完定定地看着江静茹,江静茹有些愰惚,不过还是随即回复,“谢谢妈信任,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说着随着婆婆进入屋中,江静茹被她牵着手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那四个孩子也走上前,先恭敬地叫了“妈妈好”,然后高兴地叫了“大嫂好”,江静茹欢喜地看着他们,她真的喜欢他们那看着她那带着欢快的眼神,纯净剔透。

付父换了套付阳的衣服,刚好从楼上下来,“我好像都胖了,现在穿阳子的衣服感觉有点小了。”他边下楼边拉扯着身上的T恤,“衬衫穿着更不合适,就选了件T恤,看来得增加运动量了。”其实身材还是很不错的,大家看着他一步步下来,“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都快六十的人了,把身材练得这么好,美女把目光全投你身上了,我们怎么办啊叔叔?”这是慕青杨今晚的第一句话,听得付父心花怒放。“你们这些小子就会拍马屁,说话光捡好听的说。”“哪有,付叔,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我刚想开口就让青杨抢了先,我们私下都跟付阳讨论过,什么时候安排个时间请您给我们介绍下您的养生秘诀呢。”吴一凡终于逮着个开口的机会,出来晒了下总要出个声音的,要不然还有什么意思。呵呵,大家附和着,四个孩子也围上去,好不热闹,东拉西扯地说着些江静茹没听过的事。

这时,厨房的门开了,几个身穿厨服的年轻人从里面陆续将大大小小的餐盘端出来,放在餐桌上。这个房子有三层,第一层只有客厅、餐厅、一间茶水间、一间杂物间、一间工人房、两间洗手间,所以餐厅还是很大的,偶尔付阳也会和他的这几个发小办些小型的聚会什么的,所以他选了一套椭圆形的西餐桌,现在坐下这一屋子人绰绰有余。看着菜上得差不多了,付阳低头在母亲耳边小声说了句话,于是付母起身,牵起江静茹的手对大家说:“吃饭了吧,我家新媳妇都饿坏了,中午在我那第一次吃饭,比较拘谨,应该也没吃饱。”说着温柔地看着江静茹,“走吧。”然后大家都起身来到桌前,江静茹让婆婆拉着坐在了她身边,付阳则和父亲并排坐在了她们对面,其他人则随意坐好,通过刚才“皇后娘娘”的那番话,大家的情绪都比较平和了,没有之前的紧张,就连江静茹都有了种错觉,原来婆婆对自己还不是一点都不满意的,要不然怎么会在众人面前对自己那么亲呢,于是心情也好了起来。

桌上的菜很多,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吴一凡一上桌就给大家介绍,这些菜都是他家五星酒店的大厨准备的,有些是从酒店做好带来的,有些是在这间厨房完成的,欢迎大家品尝。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还出现了几位侍应生,给大家倒酒,江静茹知道这应该是程刚带来的,以前他们在这里聚会的时候酒都是由他负责的。当时她还不知道付阳的身份,心里还疑惑了好久,他一个小小的公司市场部经理怎么会和这么有钱的人是发小,可他们谁也没和她说,她是有一次听一女同事说有人请她吃饭,喝了一瓶红酒叫什么拉菲的,光一瓶酒就几万元。江静茹当时也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后来问了付阳有没有这么贵的酒,他说有,吓死她了。而他们聚会的时候,程刚每次提的都是拉菲,一次还来个好几瓶。真不知道他们家的钱是怎么来的,捡的吗?花起来一点也不知道心疼的。哎……难怪有人说,人生而不平等,当还有许多人连温饱都还没法解决的时候,同时却也有人钱多得不知道应该怎么花。

因为有了父母的加入,那几个有心捉弄这对新婚燕尔的付阳的发小后来也兴致缺缺的吃完饭就走了,父母和弟弟妹妹也走了。整个小屋里现在就剩下他们俩。刚刚来的人有些多,所以房子里也有些乱,江静茹动手收拾起屋子,把刚刚放在餐厅没开的酒提到杂物间,那里有一面墙上装成了一个大酒柜。谁知一进门,她就愣住了,因为里面已经堆满了酒,红酒放在柜子里,另一面则堆了满满的纸箱子,箱子上注明有“白酒”字样,她半天没反应,付阳倚着门框,瞧着他呆呆的女人,“这些都是程刚送的,我没花钱。”他说得轻松,她却无法淡然,“那得花多少钱啊,你怎么好意思收?往后……”“哎,人家还不是同情我,老婆管得那么严,以后家里来客人了拿不出好酒招待失了面子不说,他们偶尔要是想来还得自己临时带来,多不好,是不是,所以干脆先拿过来存着呗。再说了,他们家就是做酒生意的,不差这点钱的。”

她还是愰惚。“我们上楼睡觉吧,今天可是新婚夜,嗯?”暧昧的语气响在耳侧,她感觉耳膜有些麻,还不等反应,就给打横抱起上了楼。她终于清醒一些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房间里,却忽然感觉更凌乱了,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的房间里多了几个挂衣服的架子,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款式各异的当季服装,靠墙还堆了一墙鞋盒。“这些是慕青杨准备的,但不是出自顶级设计师之手,因为来不及了,这些是我一年前按你的尺寸让他找他公司最好的设计师定做的,他也不收钱,你放心。”她很无语,难道我不舍得花钱就能成为你胡乱收礼的理由了?我不是没钱才不舍得花的吗?今天之前我怎么知道你是有钱人呢?话说回来,要是早知道了应该也会犹疑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就自己这平淡的样子也能攀龙附凤。

她心里很乱,一个月前她跟着他住进这个小院的时候,他告诉她这里是他花了100多万买下的,她就一直很忐忑两个人之间存在的差距,可是今天的这些改变,更显示出他们之间的差距更添了几万倍,那以后可怎么办?这日子能平和地过下去吗?

哎……今天之前隐瞒身份这件事果然百分百正确无疑,要不然还能把她拴在自己身边吗?“怎么这样?我们今天不是还说好的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的吗?你看在这美好的夜晚,我们什么温馨浪漫的事没做,倒让你愁眉苦脸起来。等我出差回来我们就把刘洋的礼收了,好好的享受豪华游艇蜜月旅行,好不好?”“还有呢?”“嗯,你现在是我老婆了,才收这么点礼就愁成这样,这以后还怎么得了?是不是?”她茫然,真的是反应不过来,她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只想过简简单单的日子。忽然有一天,认识了一个长相好看,被公司很多女孩津津乐道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帮她领回了一份加班夜霄,之后因为夜深了,“顺路”送她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楼下,然后一送就是两年,再然后有一天,他们两跟随磨坊一群驴友一起徒步绕城穿行50公里,她的脚后跟被新鞋子磨破了,他强行背着她走了近15公里,把她安全地带回了家,再帮她处理了脚伤。再再然后他偶尔周末的时候带着她去踏青、去吃饭,去会友,告诉她他喜欢她……于是她开始不排斥他牵她的手,揉她的发,捧她的脸,直至亲吻,直至把她领进这栋小别墅……她一直都觉得他不普通,却在一个特别的日子终于发现他怎么不普通,可是,好像发现得晚了……

她抬头望着他的时候,眼里全是水雾,“为什么我这么傻,直到今天才知道……”“不是你傻,是我不想让你提前知道。你了解自己吗?我了解你,如果先告诉你这些,我还能留住你吗?你知道的,现在我们的心是贴在一起没有距离的,那为什么要让这些凡尘俗念成为阻隔我们相爱的障碍呢?我的傻丫头,你这个样子让我很伤心,要是让人知道我是因为有钱才让老婆嫌弃,那我不冤死了?”说着把她搂到了胸前,“刚刚的都是别人送的礼物,你要是觉得收得重了,我们就给他们回一份礼,好不好?”“嗯,我现在决定了,以后都听你的,这些事我不管了。”说完终于给了他一个清亮的笑脸。“那现在把我的礼物给你,本来是要让那几个哥们给作个见证的,结果爸妈来了,这个仪式没完成,现在就我们俩在,你不介意吧?”“不介意。”这时的两人已经完全抛开了之前的阴影,脸上的笑容都是温柔甜蜜的,含情脉脉的双眼互视着对方。

他从衣袋里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拿在两人中间打开,从中取出两枚戒指,把男式的那只递到她手中,自己拿着女式那只,轻轻拉着她的左手举到唇边,轻轻吻着,满含笑意的双眼却始终对视着她的,直到这时才轻轻地说,“我要给你戴戒指了,”然后郑重地抬起自己的右手,把戒指缓缓套上她的无名指。“现在你给我戴上吧。”“好。”她也像他那样郑重地为他戴上戒指,然后凑到他低下的唇上,不带任何色彩地轻吻了一下,他很满意,“我套住你了,是不是?”“嗯。”“那你想用什么来套住我?”“……”“我先把筹码自觉地放到你的手中,你一定要好好保管。”说完变戏法一样手里就多了一张银行卡,背面的持卡人写着“江静茹-付阳---家庭基金”,“这是目前我所有的身家,都在这了,以后我持有的结婚证和这张卡归你保管,你持有的结婚证和这张卡的存折由我保管,不管什么时候,它们都与我们同在,好不好?”“好。只是,我觉得自己占了个天大的偏宜,这里所有的都是你的,你却分给了我一半,对你太不公平了。”“嗯,也是,那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犒劳我这个新郞官?”他坏笑,她瞪眼,“那我还是新娘子呢?”“那就互相犒劳吧,谁也别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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