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怀疑过你对于他的忠诚,但是我也相信,你是一个有自己的判断之人,如果你只不过是一味的愚忠,这不就是为什么从那时候到现在,你从来都没有向他提及一些事情的原由么?”盛梓樾问道,或许,这就是她和紫衣能够说出很多话的原由吧。
“真不知道,你这样子究竟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
“幸运或者是不幸,或许从来都不是由结果来决定的,你今日来,不会是只是想要和我说这些的吧?”盛梓樾微微的撇了撇头,目光的一角恰巧落在了紫衣的身上,紫衣不是会空穴来风之人,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让她有了不得不和自己说的必要,她怎么会对自己浪费如此一般口舌?
被看穿心思的紫衣也没有了继续绕弯子下去的心思,她亦然起身,走向盛梓樾,和盛梓樾并肩而立,“夫人可知道,今日,皇上召见将军,和将军并立朝堂之上,盛丞相,也就是夫人的父亲,亲自推荐将军为前锋将军,去平定此次的战乱。”
对于这件事情,盛梓樾根本就不知道,她皱了皱眉头,手心的温度越发的低了下来,她尽量的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让自己的紧张和不安被紫衣看出来,但是,她越发苍白的脸色,将她的情绪展露无疑。
盛梓樾不敢直视紫衣的眼睛,“既然他身为将军,就有一个将军应该尽的职责,身为武将,为了天下,为了百姓,建功立业,哪里需要就去哪里?皇上如此,丞相如此,不就是给将军提供了机会?况且,他的脾气秉性你也应该很了解,囚笼之鸟,永远都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
“夫人说的没错,将军不是一个甘于平凡之人,他渴望建功立业,但是我更加清楚,将军心中渴望的建功立业,是发自于内心,而不是被人推上刀锋。”紫衣的眼神多了几分锐利。
只让盛梓樾觉得浑身忍不住的战栗了起来,“只不过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选择了迎难而上,既然他都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你就应该清楚,无论你怎么想,你都没有办法改变一分一毫。”盛梓樾的话让紫衣清楚了一切,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因为不清楚,只不过是就算是清楚了,却还是忍不住深究结果。
“那夫人呢?夫人的心里面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在乎?夫人要清楚,这一次,不成功,则成仁。”紫衣提醒道,盛梓樾抬头看着已经暗沉下来的星空,掩饰不过去的黑寂,“我想出去走走,你不要跟着我了。”
盛梓樾不想回答什么,径直离开,看着盛梓樾离开的背影,紫衣盯着那个身影直到消失。
“真的已经决定了么?”盛梓樾停在御花园中,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问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一切,既然清楚,你就知道,这一次,我别无选择,若是我成功归来,我们……”萧阙顿了顿,想要说什么,却突然之间的戛然而止,“我们之间的关系,便只会更远一步。”
“这你从来都不需要担心,因为我对于你而言,从来都不是那个能够走进内心的人,你知道么?曾经我希冀过一个东西,那是我最美的一个梦想,我原本以为,我在不断的接近他,但是最后才发现,很多的东西,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
“那个人对于你而言,一定很重要吧?”他从来都没有和她耐心的说过一句话,而这一次,鬼使神差,却不清楚为何,突然哭诉衷肠。
萧阙侧眼看着盛梓樾略微惆怅的眼睛,她侧脸对着自己,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的苍白,只不过这张脸,相比于第一次的厌烦和无感,他的心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似曾熟悉?好像是,但是却又不记得,在哪里遇见过。
盛梓樾笑了笑,脸上温和而自然,洋溢着感动,“对,他是我所有的一切,为了他,我愿意为天下的所有的一切,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我连那个飞蛾扑火之人的消息,如今也是荡然无存,对了,那日来这里的女子,是你的妹妹盛凌阆?她和你长的真像,你一定很在乎她吧?”
“将军何时开始在乎我的家事了?将军说的没错,我的这个妹妹,从小心思古怪,活泼好动,但是却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了解和认知,我将盛三留在她的身边,也能够稍微的放心一些。”盛梓樾不清楚萧阙为什么会问,但是却清楚这是她和她之间的一个飞跃。
“盛丞相位极人臣,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人能够轻易的威胁到他的地位吧?”萧阙唏嘘道,但是盛梓樾却听不出来任何的夸赞来,只是笑了笑,“将军真的如此认为?可是在我看来,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自古以来,更迭不变的道理,不就是如此?将军觉得呢?”
面对盛梓樾突然返回来的问题,萧阙的表情变得异常的严肃了起来,“你还记得,我最初叫你回府的时候,你答应我的承诺么?”
“那将军可还记得,我身受重伤的时候,将军曾经许诺我一个承诺?”盛梓樾不答反问。
萧阙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你的心愿是什么?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尽力做到。”
“我还没有想到,只不过,我答应将军的,一定会做到。”盛梓樾想起见面的时候的场景,她答应他,陪他征战天下,不是夫人,是兄弟盛樾,“盛樾愿意陪着将军刀山火海,但是,只求此事结束之后,将军能够答应满足我的一个心愿。”
“什么心愿?”萧阙皱起眉头,他不清楚盛梓樾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明明清楚,这一次,她追随他,就是和整个世界作对,和盛家作对,她还如此选择?萧阙越发的读不懂盛梓樾,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的坚定,“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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