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个问题,似乎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暮潇无情打断,并不乐意回答,而在盛梓樾看来,这不过是他的心思被自己看穿了而已。
“是为了暮雪吧?”盛梓樾一语中的,“早就听说,天下第一富商暮潇,今生此世,了无所缺,哪怕是从此碌碌无为,其积累的财富也足够他挥霍两三世,但是,是人就有软肋,而你暮潇的软肋,无异于就是暮雪吧?你是为了他,才最终选择了萧阙作为你支持的对象?”
天下没有无不是的商人,而聪明去暮潇,他应该清楚,选择了萧阙,对于自己而言,究竟意味着多大的波折,但是他依旧是义无反顾,无非就是因为暮雪罢了,然而,盛梓樾只不过通过那夜的情形大胆猜想,并不敢百分百确定。
然而,暮潇刹那间的失落,眼神中的混沌,让盛梓樾对此坚信不疑。
“果然如此,唐唐暮潇,果然还是被最爱的人牵制着。”也算了如了自己的心愿,不过,也不清楚为何,在这个想法得到求证之后,盛梓樾的心里面,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开心。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宠爱妹妹,自然是人尽皆知,但是,雪儿仰慕萧阙一事,从未告知任何人,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对于暮潇而言,说出口的事实,已经失去了本身的吸引力,而他,更加在乎的是盛梓樾是如何注意到暮雪的?她们之间,相见也就不过一面之缘罢了。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更何况,那眼神。”盛梓樾回想起那日看见暮雪和萧阙的情形,暮雪望向萧阙的眼神痴恋留恋,而那眼神,又何尝不是自己无数次藏起来的渴望?她怎么会不懂?
见盛梓樾猛然挺住,暮潇眉头紧锁,不再追问原因,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于窗前,说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盛梓樾也不清楚暮潇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想的事情,多半,应该和暮雪有关吧?
盛梓樾亦然起身,她也看向窗外,窗外的樱花开的烂漫,盛梓樾的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抹笑容来,“这一院子的樱花,开的真好,这襄南,日后也一定会如同今日樱花如此烂漫吧?”盛梓樾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期待还是什么。
期待,萧阙是自己所爱,她希望,他终究得到心理平静,不期待,如武斗所说,她生是盛家的女儿,若是萧阙赢,就意味着容后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候的盛家,怕是也躲不过生死的制裁。
沉沉的叹了口气的盛梓樾吸引了刚才定定的看着窗外的暮潇,暮潇问道:“今日,你来此,所为何事?不要告诉我,深夜了无睡意,特地来我这里解闷。”暮潇显然不会接受这种版本,自己不是平常之人,但是自己面对的,又个尝试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子?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其实这一步,你也早就预料到了不是么?”盛梓樾的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时而嘲讽,时而苦涩。
她清楚,暮潇是为了暮雪而选择了萧阙,而疼爱妹妹的暮潇,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妹妹成为名不正言不顺的妾室呢?既然不可能,他们之间的争锋相对,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情罢了,这一点,盛梓樾想的通。
“你们之间,不过是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时,我不希望,到了最后,我还得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动手。”暮潇似乎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哪里表达错了,便及时纠正道:“不对,哪里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分明就是那个深闯敌军军营,拯救襄南于水火之中的女英雄,哪怕是不被人所知,你依旧不是那个可以低估的女人。”
“也是,若是换做是我,也会处理掉最大的羁绊,不过如今,就不用你动手了。”盛梓樾的脸上多了一丝丝的释然,让暮潇不理解了起来,“为何?”
“从一开始,不过是一厢情愿,旧时的戏言,记住的人记住了,忘记的人忘记了,承诺,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情。”盛梓樾只觉得眼睛一处莫名酸涩,是啊,承诺,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记得了,一个人忘记,要承诺,又有何用?
而武斗受命前来,就说明这里的一切,容后皆在掌握之中,而此时此刻,浑然不觉的才是暮潇和萧阙两个人吧?对于接下来的危险浑然不觉,等到自己这个最后的护盾被拆了,他们将要迎接的,又何止只是眼前的问题?
“既然无用,倒不如忘记,释然,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暮潇像是知道一些什么的说道,点到盛梓樾的痛处,也让盛梓樾释怀的看向暮潇,“我满足你,我若是离开,你日后便少了杀我的麻烦,只是,同理,你是否也应该回我一个要求?”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若是襄南胜利,一切都会不尽相同,而你,离开或者是不离开,不过是保住性命和不保住性命的差距罢了。,你觉得,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资格向我提什么意见么?”暮潇平静道,目光扫过脸上平和亦然是了无波澜的盛梓樾,除了隐约的不舍,她对于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就凭借你是暮潇,保住和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是你的目的,但是为了这目的,你大可没有必要双手沾满鲜血,况且,你也应该清楚,我的作用,不仅仅止于此。”盛梓樾拿出母亲给自己的免死金牌,暮潇的眼神一瞬间定定的定住。
“你怎么会有这个?”暮潇完全没有想到,盛梓樾的手上,竟然会有先皇的免死金牌。
“萧阙是一个难得的将才,只不过,他唯一输给皇上的,不过是羁绊太过于多罢了,我相信,这一点,你可以和我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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