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生活在宫里。
但最起码的物价,两人还是知道的。
在上京最多三五两银子,便能买一坛顶好的女儿红。
可这货一小瓶酒,就敢要五十两。
这不跟割韭菜把人家地给刨了一样吗?
“武大人。”
周启黑着一张脸说:“您这定价未免太贵了些吧……”
“那只能说你不懂酒。”
武华年不急不缓的提起酒瓶,敲了敲瓶子,看着二人道:“你们听见了么?”
“听见什么?”
二人狐疑的面面相觑,都闹不清楚武华年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武华年倒也不卖关子。
“实话告诉你们。”
“我这装酒的瓶子都是上等的青瓷,你去别处想买都买不到,就更别提,这酒瓶里面装的酒水了。”
武华年转而看向石虎,洋洋自得道:“石头,你来给他讲讲,咱们这酒水是怎么做出来的!”
“是!”
石虎跨步上前。
见到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逼近。
周启瞬间紧张起来,整个人都宛如弓弦一般绷紧。
李安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而也看向石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场中的气氛越来越尴尬。
武华年脸上仍旧挂着尬笑,挥手拍了下石虎的胸口。
“说话啊,愣着干嘛呢?”
“呃……”
石虎挠挠头,难为情道:“哥,俺给忘了……”
我尼玛?
那一瞬间。
武华年活吞了这货的心都有了。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你还能记住点啥?”
武华年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他一脚。
石虎好似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脸上写满了委屈。
“晚上甭想吃肉了。”
武华年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石虎那表情就更不用说了,就差没当场落泪了。
而瞧见这一幕。
李安民也有些忍俊不禁,清了清喉咙道:“要是记不住,不说也罢。”
“那怎么行?”
“我们卧龙县的服务宗旨就是满足每一个客户的需求。”
武华年清了清喉咙道:“既然我这傻兄弟说不出,那就由我来代劳吧。”
“首先是我们的酿酒用水。”
“这些水皆是在崂山东麓上迎接过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晨露。”
“每瓶酒用水七七四十九碗,最后通过蒸馏变为一碗,可见其珍贵。”
武华年边说边比划,场面热闹极了。
“其次是我们酿酒用的果子。”
“对于酿酒,我们的所取材更是考究。”
“每株用于酿酒的果树,皆由纯天然的山泉水灌溉。”
“等到果实成熟时,又由本县未出阁的姑娘负责采摘,保证每颗果实皆是天底下最纯洁之物。”
“而等到将果子采摘下来之后,又要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烹调与酿制。”
“经过如此繁琐的工序,才能得到这么区区一瓶酒。”
武华年一脸激动的看着两人道:“而此等美酒,卖上五十两怎么了?即便卖五百两也不过分吧?”
这番话落。
另一边的石虎,双眼中尽是崇拜。
嗯……
还是大哥厉害。
竟然能把这套说辞记得这么清楚。
而李安民与周启也有些傻眼,
两人没想到,这小小的一瓶酒,竟然是如此提炼出来的。
李安民不禁心生好奇:“那武大人,您可否让我们去参观一下酿造此酒的酒窖?”
“不行!”
“我们的酒水都是通过秘法酿造而成。”
武华年想也不想的拒绝道:“若是透露出去,将会令本县损失颇大,更会让无数酿酒人失去工作。”
参观酒窖?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玩应其实就是他将之前没卖出去的果子酒,混杂了一些碳酸整出来的产物而已。
而此酒的诞生地,其实就在城内某座酒坊的库房。
要是让他们知道事情,自己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李安民却不知道这些。
听见武华年的话,亦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说来也对。”
“是李某人唐突了。”
李安民略微沉吟了一会道:“听武大人如此说,李某确实是有些心动啊。”
周启闻听此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听他这话的意思,他还真要去经商?
自古以来,朝廷与商人便是仇人。
发布重农抑商的政令,几乎成了所有皇帝登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
至于亲自下场经商的皇帝,只怕寻遍古今只怕也找不出来一个啊。
“老爷,不可啊。”
“即便此酒的酿造方法在复杂,这定价也仍旧不合理。”
“您想想,咱们大乾王朝一个普通门户,一年顶天就赚个二两银子。”
“这一瓶酒可就抵得上普通百姓没日没夜的干上二十五年了。”
武华年在场,周启当然不敢直接道出心里的想法,只能用旁敲侧击的方法在一旁劝说。
可还不等李安民说话。
一旁的武华年便满眼不屑的说道:“凡夫俗子,你懂个卵啊?”
凡夫俗子?懂个卵?
周启被他给骂愣了。
他。
周启。
不良人统帅。
乾帝李安民的亲信。
在上京城可以横着走的存在。
今时今日,竟叫个名不见经传的县令给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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