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宫道上散了会儿步,透了口气。
回麟德殿时,看到朝她们迎面走来的穆云泽,萧望舒脸上还真是没有丝毫惊讶。
算算时间,该是这位穆二公子发挥自身魅力、给她一丝希望吊着她、引导她大放厥词拒绝联姻、让她和拓跋王子闹崩的时候了。
“他是?”拓跋云骁看向萧望舒。
萧望舒随口介绍:“穆府二公子穆云泽,昨日买人到我锦衣门外闹事的穆小公子穆成阳的嫡亲哥哥。”
拓跋云骁闻言,语气有些不屑,“就他们啊?”
这穆家兄弟,实在枉费男儿身,使这种手段为难一个姑娘家,还真是有够丢人的。
穆云泽面色微变。
到底是定力好,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拱手朝着拓跋云骁见了个礼,询问:“在下和萧四小姐有些事要谈,不知拓跋三王子可否行个方便?”
“真是有意思,你要和望舒妹妹谈事,不问她愿不愿意和你去谈,反倒问我愿不愿意走开。”
拓跋云骁的话说得毫不客气,最后问他:“谁给你的脸面,让你觉得望舒妹妹愿意去和你谈事?”
穆云泽纵使是再好的修养,这个时候也有些变脸了。
萧望舒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她是恶毒女配,她就喜欢看这种敌人难堪的戏码。
“走吧望舒妹妹,和这种人有什么聊的?我把你带出来,就得安全把你带回去。不然我一人回去,把你留在外面,要叫你弟弟担心了。”
听到拓跋云骁的话,萧望舒笑了笑。
“那好,走吧。”
她和穆云泽也确实没什么好聊的,不聊都知道对方要说些什么东西。
而且拓跋云骁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她再不接话,拓跋云骁脸上也不好看。
在穆云泽和拓跋云骁之间,如果非要让她驳一个人的面子,那她必然选择驳穆云泽的。
眼看着拓跋云骁和萧望舒从他面前走过,穆云泽背在身后的手默默攥紧,面上还是笑容温和。
“本想为家弟之事向萧四小姐道个歉,没想到拓跋王子反应这么大,确实叫我意外。”
说完,他又转向萧望舒,语气温柔:“既然你还在气头上,那就算了。等过几日你不气了,我再带小弟向你赔罪。”
拓跋云骁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说完了没?”
废话真多!
穆云泽正要说话,这时,另一道沙哑的声音插了进来——
“四小姐。”
萧望舒听到这声音有些诧异,循着声音看过去,腰肢盈盈一摆,福身道:“陈将军。”
陈褚抱拳回礼,直奔主题,说着:“小公子托末将来找小姐,给小姐送点东西,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然。”
萧望舒应着,随后看向拓跋云骁,“云骁哥哥先回去吧,今日是为你们兄妹举办的接风宴,你出来太久不合适。”
拓跋云骁看了看陈褚,也认出来对方是萧鸿的亲信将军,蹙眉道:“那好吧,你早些回来。”
萧望舒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陈褚,“陈将军,走吧。”
陈褚上前几步,跟在她身侧,两人并肩离开。
拓跋云骁见她们走远,扫了穆云泽一眼,嗤笑一声,然后大步走进麟德殿。
穆云泽站在原地,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任他怎么也想不通,就这短短几个月功夫,追逐了他这么些年的人,怎么就突然失控了。
真是影响他的计划!
——
与此同时,萧望舒已经跟着陈褚走到了池边。
显然陈褚对宫中的路线很是熟悉,七弯八绕的,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陈将军有何事要说?”
萧望舒一边问着,一边走向池边的石头,取出帕子在石头上擦了擦,然后捋好裙摆坐下。
见她就这么直接坐在了石头上,陈褚下意识的提醒一句:“凉的。”
“什么?”
反应过来陈褚说的是石头,萧望舒又笑道:“还好,才初冬的天,也不算很冷。”
听她这么说,陈褚也就作罢了,站在石头旁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
“这是什么?”
萧望舒接过油纸包,一层层拆开来看。
“山药糕。”陈褚答得一本正经,“小姐出来许久,小公子不放心,托末将出来瞧瞧。宴上都是些酒水油荤,小姐如果吃不惯,可以吃完再回去。”
萧望舒勾唇轻笑,问着:“后半句也是阿弟交代的?”
她家阿弟给她送起东西来,向来是直接送钱,可从没给她送过糕点。
“不是,是末将见小姐在宴上没怎么吃,恰好身上还剩一包糕点,顺道送给小姐垫肚子。”陈褚坦诚回答。
此刻天色已晚,光线昏暗,萧望舒并没有看到陈褚坦荡语气下泛红的那双耳朵。
她和陈褚经常互送吃食,准确来说,是她去看萧扶光练习骑射的时候,经常顺道给陈褚带上一份茶水点心,陈褚也经常送她些吃食回礼。
这么一来二去礼尚往来的,她也习惯了。
“那就多谢将军了,我们吃完再回去吧。”这里空气清新,萧望舒也不想这么快回去。
“嗯。”陈褚点了点头,像根柱子一样,杵在萧望舒身边。
萧望舒吃了两块糕点,放慢进食速度,问了句:“陈将军前段时间和陆将军清扫细作,京内细作清扫的如何了?”
没想到萧望舒会问起这个,陈褚略有些惊讶,随后答着:“京师百姓数以万计,各方的细作都混在里面,肯定是没法短时间内全部拔起的。
“不过前段时间抓到的细作不少,足以威慑暗中的人,保证拓跋使臣的安全不成问题。”
答完萧望舒的话,陈褚沉默片刻。
思及刚才萧望舒和拓跋云骁之间的熟稔交谈,他第一次主动询问:“小姐问这些干什么?”
是对他们办事不放心,在担心拓跋使臣的安危吗?
萧望舒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担心细作在京师作乱,会影响客人出行,坏了我的生意。”
听到萧望舒担心的是铺子的生意,陈褚不知为何,心里还松了口气。
“小姐放心,大批细作已经看押严审。就算京师还有细作,他们也不敢妄动,不会影响到锦衣门的生意。”
“这样啊,那就好。”萧望舒眼底晦暗不明,心不在焉地咬了口山药糕。
陈褚和陆序阳办事效率太高了,现在京师没有细作敢动,她的事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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