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里出来,林苒小心翼翼拎着那十五包药,心里头高兴得跟啥似的。
有了这些药,萧厉的眼睛就能好起来。
看着林苒那浑身冒傻气的样儿,丁山跟张梁对视一眼,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
“大妹子,你这一天天的啥都不干。
光给你男人挣药钱都够忙活了,大哥瞅着你存了这么久的钱。
这一下,全都都没了吧?”
张梁瞥了眼药包,眉头皱了皱。
“这点才够吃几天?后头才是无底洞。”
林苒知道两人也是担心,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我现在能挣钱,只要能治好他的眼睛。
吃多久,我供多久。
对了,丁大哥,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们还没吃呢?走,咱去买点菜。
去梁子那,弄口吃的,边吃边说。”
本来可以去国营饭店,可是想到史富贵和林美凤在那。
觉着不好,还是去张梁那安全点。
林苒把药收好,准备去买菜。
“我那有,别费钱了。”
张梁把自行车掉了个头,把林苒的药挂在车头上,带着林苒跟丁山往外走。
本以为是去桥洞底下,结果他带着两人到了市场后头一个小偏屋。
打开门后,让两人进屋。
小屋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
最引人注意的,是墙角那张小桌上,各色各样的的雕冬瓜雕黄瓜。
“梁子,你啥时候搬家了?”
丁山一脸不解,看向林苒。
林苒也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
张梁把车在墙边停好,招呼两人进门。
过了会儿,才从外头拎着药包进屋。
“前段日子桥洞涨水,家伙什都被淹了,就搬到这儿了。
一个只知道肚里娃,一个只念着老男人,不知道也正常!”
他语气很平常,一点都不在意。
丁山轻咳一声,有点心虚。
“那不是,看着你都大了,我也放心了,才没多问呢!”
林苒看了看张梁的刀工,满意的点头。
“梁子,你刀工算是练出来了。
过两天林家湾有个席面,你跟我去一趟,有时间不?”
她想过了,带张梁去,一来可以让他挣点生活费。
二来,也能震慑一下那些捣乱的小年轻。
“成!”
张梁一口应下,没有多问。
林苒本来想自己做几道菜,可丁山跟张梁没让。
简单拌了个拍黄瓜,弄了个油辣子。
丁山出门买了两干馍,就算一顿饭了。
他吃了一口干馍,就一口油辣子,递给林苒一包油纸包好的桃酥。
“大妹子,这你带回去吃。
以前在你那又吃又拿的,你要是不收,以后就别叫我大哥了。”
“成,那我就谢谢大哥了。”
林苒笑着收好桃酥,等两人吃的差不多了。
这才神秘兮兮,拿出怀里的狗头金。
“那个,大哥,我有个玩意儿,想让你给我打听一下行情。
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丁山以为林苒又捡了啥山货,接过打开。
“人参啥的现在倒是好出手,就是卖不上价……”
话没说完,看到手里那拳头大的狗头金。
他跟张梁的眼珠子,都直了。
“这,也能捡?”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这怕不是捅了福窝窝,才能这么好运气。
丁山先回过神,轻咳一声,把狗头金还给林苒。
“大妹子,那个,你看,你还缺干孙子不?
要不,你认了梁子当孙子?”
“要当你当,我不当。”
张梁皱眉,不耐烦瞪了丁山一眼。
“那我当了,你不就成了重孙了?
算算,辈分更低了!”
丁山嘟囔了一嘴,不过很快就记起了正事。
“大妹子,这玩意儿可得藏好。
轻易别叫人看见,我过两天要去一趟省城。
回头找个靠谱的,给你打听一嘴。
我估摸着,最少能值这个数。”
他比划了了一个五,意思是五千。
林苒收好狗头金,点了点头。
“成,大哥,那我就等你好消息。”
想着萧厉还在家,林苒没多留。
拎着药包,赶紧走了。
到家后,林苒第一件事就是把药先熬上。
这样,等萧厉回来就能喝了。
打开药包,发现里头多了一捆橡皮筋捆上的钱。
她打开数了数,零零整整的一共三十七块八。
想到先前张梁拎过药包,这钱应该是他放进去的。
这些钱,估摸着是他全部的积蓄了。
林苒失笑,她这徒弟倒是孝顺师父。
当然,这钱她是不能要的。
她把钱收好,准备后天还给张梁。
忽然,听见外头传来铁牛欢快的声音。
“林苒姐,你回来了?
萧知青叔叔让我来家拿糖呢!”
林苒回过神,拿起丁山给的那包桃酥打开门。
“今儿个有桃酥,给!”
她打开油纸包,发现里头同样藏了几张钱。
给了铁牛一块桃酥,把人送走后。
她拿着钱看了看,一共十七块钱。
不用说,这肯定是丁山大哥给的。
要在赵春花眼皮子底下藏这么多钱,想想都不容易。
自己舍不得花一点,倒是都用来接济她了。
林苒心里头,暖得不行。
“真是个傻大哥,傻徒弟!”
萧厉回来,闻到屋里的药味儿。
也知道林苒回来了,把草帽往边上一放。
“林苒,辛苦你了。
不然,这药还是等大勇回首都了。
让他帮着买,一来方便,二来我家那边……”
药已经熬好了,林苒直接倒出来递给萧厉打断他的话。
“趁热喝,你不是不想跟家里联系?
那就没这必要,况且,咱家现在也没那么困难。
我能养得起你,也能治得好你的眼睛。”
她觉着,也没多累。
不想萧厉为了这,去向那个家低头。
虽然她不知道那家是个啥情况,但萧厉变成这样他们都不闻不问。
估摸着,也不是啥好家庭。
比丁山跟张梁这些外人,都不如。
“对了,我今儿个抓药。
丁大哥跟梁子还以为我没钱,偷偷给我塞了钱。
回来才发现,我这怪不好意思的。”
萧厉的手顿了顿,把药吹凉了些。
“听铁牛说,你徒弟长得挺凶。
想不到,心思这么软!”
换做以前提到林苒的徒弟,他心里肯定不太舒坦。
先前铁牛给他捎信,叫他萧知青叔叔。
说林苒姐被一个哥哥接走了,他就多问了一嘴,那哥哥长啥样。
铁牛说,跟他一个样,就是凶了点。
他一听,也就明白了。
哦,原来真是个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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