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厚非,苏轼大人的词果真不错,那太傅倒是满脸的赞赏,连连感慨这次好便是好的,若然太过凄凉。
便是作词,李太傅自然不会信服这是七殿下的遭遇,眼见着几位皇子眼眸里的赞赏及震惊,倒是八卦了一回。
问及此男子到底是何人?简澜无语,便堪堪编出一个人来,言及便是自己曾经好友,因着那人的夫人过世,时常寻‘他’哭诉,情急之下,‘他’便将好友的故事编成词。
那时,太傅一声叹息“倒是个痴情郎。”
简澜因着沾了苏轼大人的光,堪堪侥幸,躲过一劫。
下学后,便开始了她的赚钱计划,金钱这东西,不管在哪里都好用,俗语不是讲吗‘有钱能使鬼推磨。’
便是金银钱财一到手,她便什么都不用忧心,即便日后不在这皇宫里居住,她尚且能在皇宫外买下想要的宅院店铺,继续‘钱生钱’的生涯。
她依然记着大约是公元959年,中国出土了两支骨制牙刷柄,似乎是头部有两排共八个植毛孔,那么,这些立毛,若然没有猜测错误,大概便是马尾上的。
提及马尾,简澜更是脑袋里灵光一闪…..
与其自己前去拔,不受伤算是侥幸,若然降伏不了的,如黑龙那般,脚趾头想亦知晓那时便钱没捞着,自己的小命再搭进去,更是不妥。
于是,不如去主人那里,及马主人言些好听的,借些马尾毛。
言及赚钱妙计,简澜便思及先自几位皇子着手。
华爵青华爵落都好说话些,至于华爵云那家伙整天一张毛骨悚然,阴鸷冷冽的脸,便不好说服,而华爵天已经几日不曾见‘他’,每每‘他’找借口见他时,豪云那家伙总挡在外面,一副忠实看门狗的模样,让人记恨咬牙切齿。
不知为何,简澜便想找最难说服的人下手,越是难说服,她便越想说服,若然没有一点儿挑战性的,她自是觉得没意思。
那时,天色已晚,简澜尚来不及用膳,便忙着去了爵云殿。
这不去尚好,一去便吓一跳。
光是让卫二进去通报便通报了几次。
一次是正在沐浴,等着。
二次是正在用膳,继续等。
第三次,待终于让她进去时,见那家伙正在大殿品茶。
待她进来时,便是连及眼皮子都懒得动一下,他面前跪着一小丫鬟,身体瑟瑟发抖,如同极端恐惧害怕的猫咪,等待任人宰割的命运。
那时,简澜在这极端恐惧冷冽的气氛中,尚不知站在那里,只站在一旁,刚欲开口时,便见那华爵云一双利眸阴鸷骇人,一把将茶水泼在那小丫鬟的身上。
“啊?”丫鬟亮嗓尖叫,惹人恐惧。
“你便是想烫死我吗?”他将青瓷杯扔在她身上,那丫鬟后背已然湿淋淋的,尚且冒着白烟,那时,连及简澜都觉得她衣服下的皮肉已然烫红了。
便是痛楚难耐,受尽欺辱,那丫鬟也大气不敢出一声。
只一连迭声道“殿下开恩,殿下饶命。”
那丫鬟在地上不断的磕头,不住的瑟瑟发抖。
直到头破血流,他亦不说一声,只道“七弟,寻个地方坐吧!”
过去,简澜倒是听过这四皇子的残忍行径,如今,堪堪真得见了,竟然着实震惊,只一双眼睛睁大,盯着那不住磕头的丫头。
她方才坐稳,便听他道“卫一。”
尔后,卫一进来,便是简澜眼尖,一眼发现卫一的一只手少一根指头,那时,她更加恍然大悟,因着华爵国四皇子便是剁人手指的事情的确属实,未有一丝造假。
“今日,因着七弟来访,我心情几分愉悦,因此,将这丫鬟拉下去,赏三十板子,便可,记住,留她性命,饶她不死。”
简澜便以为那丫鬟会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谁知道她便忙着磕头谢恩,慌忙拭去眼角的泪痕,嘴角含笑,那副劫后余生的表情,简澜实属不懂。
从未见过有人吃板子还如此开心的?
那丫头便在她瞠目结舌的注视下,被卫一拉走,虽然也一丝焦灼绝望,但未忙着求饶大喊,只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虽死罪能饶,这活罪吗?三十板子,不被打死也是半残。
那时,简澜回头,便见那华爵云手里拿着一柄锋利匕首,细细把玩,那匕首着实亮堂晃眼,刀刃处分外薄鈮,那家伙确把玩尽兴,一双森然冷冽的眼眸微眯着,只细细观赏,全然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他指腹轻轻摩挲刀刃,半晌,倒也森森开口“七弟,倒是稀客啊!怎的,今日前来不止看戏如此简单吧?”
“自然不是。”简澜现下,只瞪着他手中的匕首,见他那副刀尖舔血的森冷模样,无端透着一丝毛骨悚然,且浑身发冷。
“那是何事?”
他豁然站起身来,身形八尺着实高大,连及体魄都分外傲人,模样及不上华爵天的十分之一,也及不上其他二位皇子的倜傥英武,倒也堪堪邪魅中透着一丝帅气。
简澜思索之际,那家伙已然走至她面前,简澜未瞧旁的,只觉面前闪亮亮的匕首正在自己眼前挥舞,若然一不小心,便会划破她的喉咙,亦或是稍有不慎,她的一张脸便会破相。
那时,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只目不转睛的瞧着那把仍在她面前晃悠的匕首,全身绷紧,双手攥起拳头,额角冷汗连连,现下里,若然只有天堂地狱一夕之隔,似乎空气都变得愈加稀薄。
她那时心底哀嚎:这四皇子最是招惹不得,只一夕之间,自己小命堪忧。
“嘿嘿嘿…..”简澜干笑,将挨近她脸蛋的手小心翼翼的推离,因着刀刃委实锋利,她尚不敢摸一下,边笑边道“四哥,你这匕首倒堪堪称得上世间少有的锋利,如今我便是瞧清了,能否将它收起来,刀刃无眼,伤着我尚不觉得可惜,我就怕伤着四哥你啊!”
“哈哈哈…..”那家伙仰头大笑,待笑罢了,一把匕首硬生生的戳立在桌子上,简澜见那把倒立的匕首,真心替那楠木八仙茶桌心疼啊!
“七弟,就莫要打哑谜了,说出你此番前来的目的,若然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一双眼睛微眯起,满布森阴冷冽,且自带几分杀气凛凛。
这丫啥玩意?山寨土匪头领吗?
简澜那时想及他大喝一声‘娘的,你到底啥玩意?特务还是土匪?汉奸还是狗腿?’
真想翻脸,可此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了白花花的银子,最终,她咽下一口吐沫,抬头挺胸道“四哥,能否借你坐骑尾部的一缕毛发?”
那时,恪守在殿外的卫二听及一清二楚,且着实汗颜,天,这七殿下莫不是疯了,竟然要他家主子马尾的一缕毛发,这堪堪可谓是老虎嘴里拔牙,不想活了。
卫二自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听及里面的动静,心想着这七殿下不会被主子扔出来喂狗吧?
便是刚讲完,那四皇子就一通的哄堂大笑,仿若她刚才说的话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简澜当时便心下一叹,不想借便不借,至于如此这般的捧腹大笑,笑就笑呗!且如何这般笑得毛骨悚然,让人有种欲逃的冲动。
简澜那时已然站起身,不期待几丝希望,只静静的盯着他笑。
待笑罢之时,她等着遭拒,那家伙确极端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想借芸初的尾毛也未尝不可。”
听及这句话,简澜唇畔上杨,心下一想:有戏。
正待下文时,她险些噎死,那丫说“芸初虽及不上二哥的黑龙野性难驯,但也就差一点点吧!七弟若是能耐,可自行去拿,我绝不阻拦。但四哥丑话言在前面,七弟若然拿尾毛时,不幸受了重伤亦或是性命危险,那么……可堪堪怪不得我。”
得嘞!简澜自然无语,闹了半天,让她自己去取,这不是堪堪逼她打退堂鼓吗?
那时,真有这么几秒,简澜想退缩来着,可一闭眼,脑海中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这般没了,她便咬咬牙,也暗自愤恨,当时若然学好骑马,也不至于…..
那卫二心下一颤,他家主子果然自己打了如意算盘,让这七殿下自己退怯。
可听了半晌,便因着七殿下一句话,一个趔趄。
“如此,我便试一试吧?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赖在四哥身上。”
得,卫二当时心道:还真有不怕死的。
竟敢在他家主子面前这番大胆?
虽是夜晚,月色朦朦,这不怕死的七殿下还是大摇大摆的去了骑射苑。
那时,他家主子跟在后面,他亦跟在自家主子后面。
而那不怕死的家伙,就走在最前头,瞧那一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卫二看了都摇头叹息,只盼到时莫要牺牲得太过惨烈才好。
亦不知行了多久,他们方才优哉游哉的到了骑射苑。
话说,这期间,卫二倒堪堪佩服起他家主子的耐心了,虽说亦是抱着瞧热闹的心里,可这大晚上的闲逛,倒也稀罕。
亦不知打得什么如意算盘?
到了马场,倒是一番别样的灯火通明,那盏盏灯笼便是挂在马厩前,偶尔一阵风吹来,那红灯笼悠哉摇曳。
圈马小厮正倚在马厩旁,头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盹,因着黑夜,辨不出他衣服的模样,只觉那束起的小髻一旁歪着,着实滑稽。
简澜恶作剧一般的弹向他额头。
便见他差点栽倒,瞬间睁开双眼,左顾右盼,嘴里迷糊嚷嚷“谁,谁呀?”
再转头一瞧,便见着简澜一行人,见着四皇子时,倒着实醒目了一番。
所谓四皇子的狠辣,宫里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便是没有一丝善心的邪恶魔王,让人见了,便欲拔腿就跑,不敢招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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