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之后,秦茗抬起脸,对上卜即墨那张看不出情绪的俊脸,笑得前仰后合。
“小叔,火灭了没有?哈哈哈……我厉不厉害害?这种方式是不是别出心裁!不用谢我,为你降火,是我应该做的,哈哈哈……”
“小坏蛋!”卜即墨冷飕飕地望着秦茗,口气却是充满极致的宠溺。
他的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把他贴身的衣服弄得一片湿,他想生气却生不起来,看着她在他怀里笑得那般开怀,他觉得自己就算被她当成小丑耍也是值得,真真千金难买美:人畅怀笑。
主动将秦茗提起来放回了副驾驶座上,卜即墨抽了n多的纸巾探进自己的衣服里面擦拭,试图将剩余的水痕擦掉一些。
秦茗坐在副驾驶座又望着他笑了一会儿,等停下笑之后,又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关心地问。
“小叔,衣服都湿了吧?要不去买条衣服换上?”
卜即墨瞪了她一眼,“这样挺好,随时能降火。”
“真的不用换?”
“不用。”
见他不像是逞强或者开玩笑的样子,秦茗也就放心了,一手放在门上道,“小叔,我们去吃面吧,重温初见的美好。”
卜即墨干咳一声,“等会儿。”
副驾驶座的门已经开了一半,秦茗不解地回头望他,“为什么还要等会儿?”
卜即墨指了指自己的裤裆,“某人降火的功力不够,还须片刻才能消停。”
秦茗顺着他的手势往下看去,顿时看见一顶高大的帐篷撑在那儿。
“我……我去车下等你,你慢慢来,不急。”秦茗说完这句,赶紧逃下了车。
她怕她再待下去,卜大爷身上的火永远降不下去,而她必将成为牺牲品。
秦茗下车绕着车走了几圈,忽地发现,无论她站在哪个位置,根本就看不见车子里的景象。
难怪呢。
她还以为卜即墨脸皮那么厚,抱着她坐在他腿上却不怕别人看,原来早就贴上了防偷:窥贴膜了。
记得去年暑假她住在南溪镇的时候,晚上他去南溪镇找她时,她都能从前窗玻璃看见他的身影。
想必他是后来才将贴膜贴上去的。
为什么以前不贴,后来贴上了呢?
答案不言不语。
秦茗瞪着前窗玻璃,暗骂了一句,闷:骚的坏男人!
等卜即墨推开车门,一脸冷硬地下车时,秦茗迅速蹿至他跟前,美眸坏坏地朝着他的裤裆若有若无地瞟啊瞟。
大帐篷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秦茗不禁好奇地想,不知道卜大爷是依靠怎样的念力让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的?
清心寡欲?心若止水?跟它对话?痛骂一顿?抑或其他?
哈哈哈……
秦茗觉得,对于这种女人根本没法亲身体验的事,其实也挺有趣的,让人浮想联翩。
小女人的眸光与小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卜即墨的眼睛,卜即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张了张薄唇想要跟她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望着男人欲言又止的憋屈模样,秦茗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卜即墨打开车子的后备箱,将最轻便的礼品递到秦茗手上,剩下颇重的都由他负责。
秦茗勉强止住笑,有点心疼男人将那么多重重的东西一人负担,故意道,“小叔你真坏呀,把重的都给我拎,自己只管拎最轻的,咱们换几样吧?”
卜即墨关上车门,对她的话压根儿不作考虑,“要不要我把你一并拎起来,将你的力气全省了?”
“呵呵,不用了。”秦茗吐了吐舌头,她才不要像只小鸡一样被他拎起来呢。
两人一路打情骂俏地朝着小巷深处走去,到达发发面馆时,正是面馆生意最好的时候。
陆母与陆清清在厨房忙活,陆父负责跑堂,发发正坐在餐厅角落的小床里,流着口水玩着各种玩具。
陆家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秦茗与卜即墨的到来,秦茗领着卜即墨走到陆清清的房间,将礼品随手放在了地上。
面馆里所有的座位都几乎满了,秦茗就从小床里将发发抱了起来,跟卜即墨一起走到了后院。
发发见到秦茗,高兴地抓着手里的玩具就要往她脸上打,即将碰到的时候被卜即墨用手掌拦住了。
“我来抱。”卜即墨从秦茗手里自然而然地接过发发,好脾气地接受发发将玩具打到他的俊脸上。
秦茗望着卜即墨抱发发的姿态,不由地夸赞他道,“小叔,你抱孩子的姿势像模像样的,这是天生的还是有经验?”
想发发刚出生不久,必须横着抱,秦茗每次都很想抱却总摆不对姿势,尝试过多次之后这才掌握基本诀窍。
等到发发三个多月可以竖起来抱时,秦茗再次因为抱不对姿势而受到了陆清清的嘲笑,又是努力尝试了多次才抱得勉强像样。
卜即墨单手抱着发发,另一只手帮着他摆弄玩具,回答,“**岁的时候抱过小锦,不过总共不超过三次,这样算不算经验?”
三次,还只有八岁……
秦茗想到自己抱了发发十次以上,才有所领悟的悲惨现实,于是不吝夸奖道,“不算经验,算你天赋异禀。”
卜即墨轻笑,“抱孩子还需要天赋异禀?很简单,看看别人怎么抱就学会了。”
秦茗没好意思跟他说自己当初哪怕看别人抱一千遍她也没法学会,免得被他奚落。
望着一大一小的两人,秦茗禁不住充满憧憬,唇角大扬。
“小叔,将来你一定会是个超级奶爸。”
卜即墨毫不谦虚地朝她挑了挑眉,“那是当然,你坐月子的时候,我尽量不去公司,全心全意地照顾你们娘俩,保姆都省了。”
秦茗佯装惊诧地瞪眼,“为了当超级奶爸你都不去给宝宝赚奶粉钱了吗?”
“奶粉钱已经赚好了,饿不了宝宝。”
秦茗笑得眉眼弯弯,朝着人声鼎沸的面馆大厅望了一眼,不禁感叹。
“清清真的很需要一个男人,小叔你看看,我们把发发抱过来这么久,他们居然谁都没有发现。现在社会上偷拐小孩的事情很多,我们发发这么可爱,又完全不认生,若是被人抱走了,那得多糟糕呀。”
“你的担忧我早就考虑到了,这种事情一般不会发生,像这种特殊时间,我派来照应他们的人会特别留意,若是有人想要偷走发发,根本走不出面馆的门。”
闻言,秦茗算是放心了,可是,和平盛世,陆清清一家总不能一辈子需要人这般照应下去,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出自曲旌宥。
“希望曲旌宥快点醒来,给清清和发发一个家,那么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卜即墨郑重地点头,“他会醒来的。”
发发挣扎着想要下地,卜即墨就把他放到了地上,一只手牵着,秦茗立即牵住发发的另一只手。
发发被两人一左一右地牵着,放开了胆子毫无章法地往前冲,笑得中间四颗小牙都露出来,特别可爱。
秦茗想象着,将来等他们有了宝宝,如同现在这般牵着宝宝走路,那该有多幸福呀。
“小叔,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卜即墨想了想,回答,“女孩。”
秦茗颇为意外,“像卜家这种豪门,不是都喜欢男孩传宗接代的吗?”
“老一辈一般都有这种观念,有些晚一辈受到老一辈的影响,也会有这种观念,但是,我从来没有,只凭自己单纯喜好。”
“小叔为什么不喜欢男孩?”
“也不是不喜欢,我是怕男孩的性格像我,那岂不是很不好玩?”
卜即墨这说法,跟王英的类同到一块去了,王英也担心她将来生出来的孩子性格像卜即墨呢,不过王英只说希望性格像她,没说希望是孙子还是孙女。
想到他们母子俩的默契,秦茗噗嗤笑道,“我觉得男孩挺好呀,无论性格像你像我都好,因为他的爸爸虽然看起来冷酷,但其实比谁都好玩呢。”
“你说我好玩?”
“不好玩么?”
下一秒,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刚刚在车上某人吐水入某人怀的事,默契地一个瞪眼一个窃笑。
“小叔,我们都是独生子女,可以生两个,我会给你生两个,最好一男一女,好不好?”
卜即墨深深地看了兴致勃勃的秦茗一眼,不忍心扫她的兴但还是说道,“一个就够了。”
“为什么呀?”
“我们有血缘关系,生多了风险就多。”
秦茗若是怀胎十月,他就要胆战心惊十个月,生怕他们的孩子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若是再多一个,这样的担忧必将再次经历一次。
孩子最终健康倒好,若是不好,他们的幸福必将打下折扣。
秦茗愣住了,终于明白了卜即墨只要一个的意思。
对他而言,能够答应她生下一个孩子势必已经经受了内心激烈的挣扎,若是两个,饶是他的心脏再强大,也难以承受再一次的冒险。
秦茗张了张嘴,真想将彼此没有血缘的秘密告诉卜即墨。
可是,那头有一个亲爱的奶奶牵制着她,她不得不放弃这样的冲动。
她只能期望,有一天奶奶会想通,愿意主动将这件事告诉卜即墨,不要让他的内心再受些许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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