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儿,今生只能陪你至此,往后,因保重自己……”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那具尸体是不是你?”端木绒绒冲着天际喊着,但是浓厚的白雾围绕着她,她根本就看不清楚远方。
“不知道不是更好么?绒儿,他日你若得知了真相,请不要为我报仇,那个人,城府太深了!”
端木绒绒不同意地说道:“你究竟是谁?那个人又是谁?”喊了许久,未听见那个声音,端木绒绒立刻意识到,他已经走了,她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想要奋力追上去,可是雾越来越大,最后把她也淹没了,端木绒绒只觉得身边都是黑暗,无边的黑暗,淹没了她……
“绒儿,绒儿?”轩辕无极坐在端木绒绒身边,不停地呼唤着尚在昏迷中却喃喃自语的端木绒绒。
“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还不醒来?”见端木绒绒这般痛苦的模样,轩辕无极的心急躁不安。
魔医看了端木绒绒一眼,爱莫能助地说:“惊吓过度,此刻可能在做噩梦,所以才会喃喃自语。”看端木绒绒那模样,这噩梦当真恐怖之极了。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么?”轩辕无极不忍看端木绒绒那么痛苦,要是能把她唤醒了,她就没那么痛苦了!
魔医摇了摇头,说道:“压惊的药已经吃下去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醒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轩辕无极听了,瞪了魔医一眼,从宫人手中接过湿帕子,轻轻地擦拭着端木绒绒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
破晓时分,端木绒绒悠悠地醒过来了,她一睁开眼,就看见轩辕无极那一张憔悴的脸,他守了她整晚啊!
端木绒绒的手抚上了轩辕无极的脸,有气无力地说:“轩辕无极,让你担心了。”
轩辕无极反握住她的手,“没什么,你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他的话有些微微地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担心受怕一个晚上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也只有他知道,在看到端木绒绒醒来的那一刻,他有多么地欣喜若狂!
端木绒绒突然想到了什么,紧张地问:“那具尸体呢?”
轩辕无极赶紧安抚道:“我让人抬回来了,好生保管着,你不用担心。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休息。”
“不,”端木绒绒坚定地摇了摇头,“给他设个灵堂,立个牌位,烧些纸钱,再找块风水宝地,将他好好安葬吧。”
轩辕无极虽然不知道端木绒绒为何这么做,但是她既然有了要求,他定会满足她,“好,你放心,我排暗夜去做,你好好休息。”说完,轩辕无极起身欲出去找暗夜。
端木绒绒突然拉住轩辕无极的手,说道:“葬礼不能太简单了,就按士大夫公子的规制去办,好吗?”
轩辕无极点了点头,拍了拍端木绒绒的手,便出去吩咐了。
端木绒绒躺在卧榻上,泪水从脸颊划过,没入发髻。她不知道那个死去的人是谁,但是当她看到尸体的那一刻,铺天盖地而来的是悲痛,而不是惊吓!人人都认为她是惊吓过度而昏迷不醒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悲伤过度而昏迷了。等把他好好安葬了,她一定要查出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能出现在她的梦里,为什么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为什么她在见到他的尸体的时候,她会悲伤至此,他究竟是谁?
等端木绒绒的身子好些了,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此刻正是早膳刚过,端木绒绒坐在寒梅亭中细细地才想着那具尸体可能是谁,但是想了许久,终究没有答案。
“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让我来禀告您,明日太子殿下过来接您回宫。”
端木绒绒看了眼那名宫人,点了点头,宫人便下去了。她想得出神了,竟然连宫人走到她的面前了,她还没有发觉,她的警惕心是越来越不行了。
“婉婷,准备纸钱银宝,我们去拜祭那个惨死的人。”端木绒绒淡淡地话引起了婉婷的恐慌和不安。
“主子,你不能去,太子殿下回宫之前千交代、万交代,你是不能去拜祭那个人的,不然你又该梦魇了!”自太子妃殿下在后山受惊吓后,每每想起那具神秘的尸体,晚上便会梦魇。这次是去拜祭,这真要是去了,估计就不是梦魇那么简单了,就怕又惊吓过度一回!
“我心意已决,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端木绒绒说完,不去看婉婷。如果今天不能去拜祭,下次再去拜祭的话,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婉婷知道太子妃殿下的性子,那是决定了的事情,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为今之计,只能请太子殿下过来了。婉婷看了张胤峰一眼,张胤峰立刻会意,不着痕迹地退出了寒梅园,向太子东宫的方向走去。
端木绒绒带着婉婷和婉云来到了埋葬那人的墓碑前,之间碑上写着“无名氏之墓”。看着这几个字,端木绒绒不免感到心中凄凉,他惨死了,未留一点痕迹,更不知道姓名是什么,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个虚无的。
婉婷和婉云布置好了祭拜品,又点起了蜡烛和香。端木绒绒接过婉婷给的三根香,恭敬地对这墓碑弯腰拜了三拜,慢慢说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跟我必定是认识的。我曾经以为你是我尊敬的文哥哥,但是多方查证后,发现你不是;也曾经以为你是我同门的师兄,但是终究不是;甚至想过你是我讨厌的拓跋威,但是不是。我想起了我认识的所有人,但是他们都还好好地活着,没有一丝损伤。你究竟是谁,这让我困惑了。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就请你指引我去找到凶手,查清楚你究竟是谁。了我心愿,为你报仇。”说完,端木绒绒又拜了三拜,才把手中的香给婉婷。
婉婷刚把香插上,便起了大风,吹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婉云被风吹得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靠近端木绒绒,说道:“主子,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婉婷被刚才那一阵风吹地心里发毛,拎起篮子立刻说道:“是啊,我们回去吧,不然王爷和王妃可就惦念着了。”说罢,跟婉云一起扶着端木绒绒走向轿辇,回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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