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换了一个总司令,但是金门防卫司令部的工作还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每个人还是每天依然如故地做着和原来同样的事,只不过对于许多人来讲,可能会更加得兢兢业业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位胡老头远比原来的那个刘老头要厉害得多。
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之下,部队里的生活还是十分有规律的,尤其是对于下面的那此士兵来讲,每天的生活就好象是如出一辙一样,每天早上六点钟必须起床,六点十分的时候到操场上跑操,然后到六点四十左右会结束,有二十分钟洗漱的时间,七点钟准时开饭;吃饭的时间只有四十分钟,八点钟再一次进入训练,有的时候会去上课,由政战部对所有的人员进行思想培训,到中午十二点钟又是午饭的时间,冬天的时候,从下午一点到两点钟是午休时间;而在夏天的时候,午休时间要多一个小时。午休之后,两点开始又继续进入训练时期,一直到下午五点钟左右,会留给大定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的时间。晚饭在六点钟开始,也是四十分钟的时间,晚上七点钟到九点钟还有两个小时的政治学习,十点钟过后必须要上床,所有的灯都会熄掉,这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对于士兵来说,每个星期可以休息一天,大部分人自然会被安排在星期日,但是这一天也会有值班和巡逻的人员,如果轮上了,那么只能自认倒霉。
相对来说,作为军官,待遇就好了许多,最其马也很多自己的时间。如今张贤虽然是金门司令部的参谋长,实际上他的工作并不多,远没有胡从俊和刘顶天等几个司令、副司令忙,毕竟这里只是前线,还不是战斗时期,所以他倒是有很多的业余时间来做些别的事,比如看看书,或者跟美国顾问学学英语。倒是他的副官熊三娃,越发得清闲起来,时常外出去各师、团与他的老战友们聚一聚,最近这些日子,他又迷上了钓鱼,下午的时候总会提着个桶,拿着鱼杆跑到马山那边的海岬上,一坐就是半天。张贤知道,他之所以喜欢去马山,是因为陈大兴负责的哨所就在那边,熊三娃可以一边钓鱼,一边和那个哨岗里的士兵们吹牛。
胡从俊在回到金门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国防部争取,提高了这边驻守官兵的待遇,这令大家都欢喜雀跃了很久;紧接着,他便要求各师、各团加强对基层士兵和下级军的教育力度,作好所有人的政治思想工作,他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杜绝有人会受不了对岸解放军所宣传的诱惑而游过海岸逃跑,他的这一系列举措,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各营连士兵出逃的情况明显有了很大的好转,从他到任以来,半年过去了,还没有再发生过一起有人出逃的事情。
而与此同时,也在他的推动之下,国防部终于把部队的驻外岛轮守制度常态化了,也就是说以师为单位,每一个师只要在金门驻守一年,就可以调换到岛内,同时会有岛内的另一个师增补过来,再驻守一年。如此一来,所有的部队也就一视同仁,无所谓谁肥谁瘦了。只是与士兵们不同,而作为金门防卫司令部的高级指挥官们,却还要在这里任职到期满,这也正应了那一句老话,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管哪知部队过来,他们的任务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让与这支部队与金门防卫司令部融合好,如果真得有一天打起仗来的话,最低限度不能发生上令不达的现象。
正是因为轮换制度的进行,倒是令张贤的工作有些多了起来,他也成为了司令部与各部队之间协调的主要负责人,针对于各部队的所有命令都要从他的参谋部发出,而下面各师团出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也要先汇总报告到参谋部里来。
十七师是最后一支要被轮换走的部队,再过一个月,这个师就会调回到岛内,所以这个时候熊三娃尤其爱往陈大兴那里跑,到时陈大兴也会跟着十七师回到台湾去,到时候熊三娃再想见到他,却要麻烦了许多,也许一年里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够看到了。
※※※
这天午后,张贤刚刚从食堂吃完饭回到宿舍,却发现宿舍的门是开的,他依稀记得刚才走的时候他是关好门的,想一想也许是熊三娃打开的吧。他的宿舍离他的办公室不远,也是一个低矮的钢筋混凝土的建筑,有半截是埋在地下的,并有坑道通往后面的司令部,这是为了防止对岸炮火的打击。
“三娃,是你吗?”张贤随口问着,走进了门去,可是并没有听到熊三娃的回答声,而在他靠近窗户处的桌前,却坐着一个人,随口笑着答道:“是我!”
张贤抬起了头来,这才发现坐在那里的原来是胡从俊,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哟?钧座,怎么是你呀?”
胡从俊笑了笑,道:“我也是刚刚吃过了饭,路过这里,见到熊三娃正开门,所以我就进来了!”
“哦!”张贤点了下头,又问着他:“三娃呢?”
“他去打热水了!”胡从俊告诉着他,进到张贤的屋子里,虽然并非是第一次,但是他还是非常欣赏地打量着这个狭小的空间,赞道:“阿贤呀,你这个人做什么事都这么利落,呵呵,看看你的屋子,床也干净,桌子也干净,你这背子叠得就跟一块豆腐一样,这么整齐,都可以给别人当示范了!”
张贤笑了笑,道:“当兵的时候我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以来,早就习惯了!”
胡从俊点着头,道:“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内务都作得这么好,那么还有什么做不好的呢?呵呵,我也去过老刘和老赵的住处,他们两个人真得和你没法比,尤其是那个老赵,我那次去的时候,他连背子都没有叠,看着就是乱糟糟的样子,我就奇怪了,连自己的内务都做不好,他还能做什么?”
听着胡从俊的意思,好象对赵副司令十分得不满,张贤连忙劝解地道:“钧座,叠不叠背子跟工作又没有关系,呵呵,赵副司令的确是很忙,有的时候他连吃饭都是随便扒一口就完了!”
胡从俊却是一声冷哼,道:“忙?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还能比我更忙吗?叠个背子虽然跟工作没有关系,但是能担误几分钟?这就是一个人的习惯问题!”
“呵呵,钧座,你今天过来,不是专门跟我来讲习惯的吧?”张贤把话题转开了来,问道。
胡从俊点了点头,道:“是有件事要找你!”他说着,看了张贤一眼,又接着道:“你应该也听说过,我是准备在金门这里配制三个副司令,分管不同的工作,如今除了老赵和老刘之外,还差一个人,我想来想去,觉得你比较合适,怎么样?你来做这个副司令?”
张贤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胡从俊会这么快地提拔自己,当下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道:“钧座,搞政工工作是不我的特长,我还是当参谋比较好!”
“唉?你是在谦虚吧!”胡从俊道:“谁不知道你当过心战大队的大队长,我看就是政战处的林升处长还经常跑过来向你请教的嘛!你不合适还有谁合适?”
张贤想了想,对着胡从俊道:“那么参谋长一职呢!”
胡从俊道:“在没有合适人选之前,参谋长一职,你还可以兼着嘛!”
张贤笑道:“钧座,我看你是怕我太清闲了,所以要多给我找些事来做,是吧?”
胡从俊也笑了起来,点着头,道:“能者多劳嘛!”
张贤点着头道:“那么我就随你安排吧!”
见到张贤答应了,胡从俊感到满意,又聊了一会其他事情,坐在桌子前,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随手拉开了张贤并未上锁的抽屉,正见到放在其中的一个小收音机,他不由得拿了起来,对着张贤道:“你还有这个东西呢?”
张贤的脸不由得一红,按照上面的规定,为了防止大家偷听敌台,所以金门岛上的驻军一律不准携带收音机。他只能如实地告诉着他:“这是几天前我在街上买的,是美国水兵的走私货,挺便宜的!”
胡从俊看了他一眼,却又好象是会意了一般,微微一笑,随即旋开了这个收音机的开关,里面马上传出了新华社的播音声,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把收音机关掉,然后抬起头看着张贤,问道:“你还听这个吗?”
到这个时候,张贤反而坦然了起来,如实地道:“我只是希望能够了解一下他们的动向,呵呵,这一阵子大陆那边正在搞什么反右运动,折腾得乌烟瘴气的,好多知名的学者都被打倒成了右派!”
胡从俊点点头,对着张贤道:“他们那边当然是越乱越好!”他说着,又略带着警告一样地对着他道:“呵呵,我也知道你听一听大陆那边的消息,也是工作的需要!不过,你这个参谋长如果让别人逮到了偷听敌台,到时候说出去可就不好听了!”
“是!”张贤的脸已然红成了一块布。
见到张贤如此尴尬难堪的样子,胡从俊严肃的面孔又露出了微笑来,故作神秘地对着他道:“其实呀,我也知道,偷听敌台的不止是你一个人,就在我们这个司令部里,很多人都在偷听!”他说着,又轻声地对着他道:“以后把你的这个收音机藏起来,不要让别人看到了!”
“是!”张贤只能点着头,心里头却暗自骂着,他本来就是把收音机收进抽屉里的,只是今天忘记上锁了,谁会想到胡从俊会来?而且他还喜欢翻别人的抽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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