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萍劝解说:“算了算了,如今大家忙着挣钱还来不及,谁有兴趣打架呢,多浪费时间啊。再说,为这种人不值得。这家伙又高又壮,你还不见得能占便宜。”
王成微微一笑,不知怎么,梅莞尔与张萍不约而同觉得,王成那貌似和煦的微笑,带着一种极端冷酷的味道,而且,似乎王成对这种冷酷很沾沾自喜,他平淡的语调中,露出一种视人命为草芥的漠然:“在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世界,如果过于忍耐,会被人认为好欺负,所以……”
王成转身走向山下,张萍想拦没拦住,过了一会儿,梅莞尔才回味过来,赶紧追上去,这时王成已走到“大脸猫”身边,他用肩膀轻轻一撞对方,大脸猫像触电般浑身一缩,踉踉跄跄连退数步,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王成仿佛没看到对方,回身招呼追到身边的张萍与梅莞尔:“那就走吧,赶紧下山吃饭……”
紧接着,王成居高临下俯视“大脸猫”,平静地说:“对不起,先生,你刚才挡住我的路了。”
说完,王成冷漠的迈过对方,领着两位女老师向山下走。
徒步的人发了一阵呆,这才回味过来,宁馨儿带头,快步追上王成,赞叹地说:“你真厉害,哈哈,‘大脸猫’居然怕了你!”
刚才王成与“大脸猫”起冲突的时候,除了张萍与梅莞尔,其余人都下意识避开了他俩,其中也包括宁馨儿。这是宁馨儿重新上来搭讪,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王成在没在意——大男人不能指望小女人来保护,所以刚才宁馨儿的回避他可以理解,但此事过后,他对跟宁馨儿继续交谈已失去兴趣。
宁馨儿感觉到王成的冷淡,赶紧解释:“这‘大脸猫’上次强要过我的电话,此后每天给我打一二十个电话,非让我跟他出来吃饭,搞得我最后找了个壮汉扮男友,还把手机号码换了,这才让他消停。这次看到‘大脸猫’又出现在队伍里,我心惊肉跳的,所以我赶紧找你说话,坐你身边,幸好你惹得起他,我刚才吓得都快哭了……”
王成歪着头看了看宁馨儿,这时谭真已经追上来,他脸色僵硬,频频回头张望身后。王成没理睬谭真,盯着宁馨儿问:“哈哈,我还以为自己魅力足够,原来是自作多情了——可你为什么选中我?”
听到王成这句话,不知为什么,梅莞尔与张萍齐齐松了口气。只听宁馨儿回答:“抱歉抱歉,你是这群人里,除了大脸猫外最壮实的,而且你跟小张老师认识,真打起来小张老师不会袖手旁观的,我知道小张老师学体育的,你俩对付他一个,不会吃多大亏,再说,嘻嘻,如果你吃亏了,大不了我赌债肉偿,我会好好慰劳你的……嘻嘻,小梅老师不会生气吧?”
听宁馨儿说的如此卑微,众人都笑了起来,没人拿这种话当真,王成更是开玩笑说:“没事没事,我没事就爱教训人。”
宁馨儿马上补充:“……然后‘深藏功与名’那种?牛人哟,让我从了你吧。”
这时,另外几个在车上向王成递小纸条的姑娘小跑着追上来,一路走一路娇唤:“吓死人了,真以为你们会打起来,那什么人呀?!一路上死乞白赖跟我要电话号码,赶都赶不走,一转脸又去找了别人要电话……小张老师,队伍里再弄这种人,我们不参加了。”
宁馨儿咯咯笑着说:“是呀,这人就是群里动不动要跟人私聊的‘大脸猫’,跟人说话就喜欢凑到人近前,瞪着牛眼睛威胁,也不管对方男女。我以为他很厉害呐,没想到是个糟货,被小王一撞,站都站不住。”
原来这也是个无师自通,懂得“人身警戒范围”,喜欢突破这个自然警戒线,摆出威胁姿态的家伙。王成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内罗毕的遭遇,想起了闪电的告诫:对这种喜欢不计后果威胁他人的人,千万别给他们扣动扳机的时间。
需要进行“清洁”吗?
王成回身看了看,通话器里突然传来一位领队的声音:“小张小张,‘大脸猫’要求回去,劝都劝不住,怎么办?”
王成拿起自己的“战斧”u盘存储器,按下通话键,插话说:“退给他钱,再给他一百元搭车——这钱我回头算给你。”
张萍看了一眼王成,马上在对讲机里补充:“就这样吧,他要走就让他走。”
宁馨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对讲机,当确认在场的两个人的对讲功能都已关闭后,马上长出一口气,欢叫道:“早该这样了,想跟人认识、交往,摆正自己的态度好不好,老是用威胁、死缠烂打的手段,像苍蝇一样,烦都烦死了?谁欠他的呀?不想跟他吃饭,能把你电话打爆,动不动就威胁:我知道你住址,我知道你单位;我去你家等你,我去你单位找你,我找你老板替你请假,你不想要工作了就看我闹……你妹的,我早盼着有人收拾他了。”
“居然这么恶劣咧”,几位女人看着宁馨儿,直庆幸:“幸好我们队伍里有你!”
宁馨儿愣了一下,马上醒悟:这几位姐妹是感慨,幸好有自己引开了“大脸猫”的注意力。她气恼刚浮现心头,马上又觉得这是一种恭维,她们这是承认自己美貌出众,魅力独特,以至于让“大脸猫”看不到别人。
“嘻嘻,我是你们的大救星,挽救了咱们的队伍……不过以后,‘大脸猫’绝不会再出现了,这种人极度无耻也极度自卑、极度敏感又极度自负,报复心特强却又极度欺软怕硬。上次他说要跟我们老板闹,姑奶奶我立刻火了,告诉他我男友就是老板,现在正打算找他麻烦。他说不信,姑奶奶马上把电话交给在场的男同事,让他跟‘大脸猫’说话,结果他立刻挂了电话。
不过这人很无耻,随后几天老半夜三更打电话,打通了也不说话,就在电话里直喘气,咦,恶心的……你说,他干什么工作的,经常半夜三更不睡,白天怎么上班呀?害的我只好换了电话号码,找了个身强力壮的男同事陪了我好几天。小张老师,这次你怎么又让他参加了,你不会怕他闹到单位去吧?”
王成关切地看着张萍:“难道,你们单位不知道你业余兼职?”
张萍咽了口吐沫,没有回答。王成马上明白了,他安慰说:“放心,这人就是嘴上功夫,他不见得真知道你们的单位——做侦探也是很花钱、很花时间的,他肯定是诈言欺骗。”
宁馨儿稍稍愣了一下,马上附和:“就是,城市这么大,找个人不容易,他怎可能知道我单位?当初我就猜测他是骗人的,所以才对他很反感,跟人交往要靠欺诈、靠威胁,这人心思不正,一旦招惹就是甩不掉的麻烦,所以我宁肯鱼死网破,也不怕他威胁。”
梅莞尔责备地看了张萍一眼,轻声说:“你早知道这人存在,还让我参加,今天要不是阿成在……”
张萍立刻叫屈:“我哪知道?他不是在我这里报名的,我们有三个领队呀!上了车我才发现他,不过那时阿成已经把你护起来了,虽然当时我不知道阿成很能打,但我知道,这人肯定斗不过阿成,我对阿成特有信心……再说,即便阿成不在,我跟谭真也在,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谭真,是吧?”
谭真心情稍稍好了点,他露出一个微笑,回答:“当然,到时候一声召唤,我肯定上的。”
宁馨儿缓和气氛,她伸了个懒腰,展示自己美好傲人的胸器:“现在好了,世界清静了,哈哈,这次是户外徒步呢,我整个人都感到特轻松……快点走啊,我现在特有胃口,中午我们吃什么?”
张萍也轻松起来,而随着她展现笑脸,谭真脸上也出现微笑。他觉得张萍刚才的话里,毫不犹豫的承认了王成与梅莞尔的特殊关系,而梅莞尔对此并不否认……这下子,天空格外明媚,空气真清爽。
“农家乐嘛,做菜的手艺肯定比不上大厨……”张萍轻松地回答:“但胜在新鲜,那些菜,上一秒种肯定挂在农田里,咱们亲手摘下来,让农民伯伯做成菜,啊,肯定滋味好。”
王成大笑起来:“果然是老师呀,这话听着像哄小孩的腔调……”
除去害群之马,队伍显得轻松起来,大家说说笑笑翻过山梁,到达山背后的农家,这段饭吃的很轻松,应经成为“男人公敌”的王成再也没人敢招惹,他在女人中如鱼得水,一顿饭过后,再度收获了许多小纸条。
聚餐期间,张萍倡导的才艺表演今日特别受欢迎,梅莞尔的出现使男人争相表现,当然,随后他们总找机会避开王成,递给梅莞尔一对小纸条。而王成的出现则使女人们个个争风,连平常五音不全的,也敢跟随农家劣质卡拉ok歪唱一曲,但轮到王成表演时,他却以从小学习太认真,没学会什么业余爱好而推辞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熟悉了很多,一路说说笑笑返回商店,众人恋恋不舍各自告辞。梅莞尔从商店拿回了寄存物品,临离开商店的时,王成突发奇想,指着商店的秤,他招呼梅莞尔:“上去秤秤体重?”
张萍过来笑着调侃:“怎么,你想把梅子论公斤卖了?小心我告你贩卖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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