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挂满了枝头,夜半时分,大山村的宁静突然被1声尖叫打破,后面跟着1连串的咒骂。
接着便是婴孩的撕心裂肺的啼哭声。
家家户户都被吵闹的声音惊醒,纷纷穿上衣服,站在院子里听了听,好像是王有春家的方向。
现在谁家不吵个架,大家以为这过不多久就能安静下来。
谁知道,动静闹得越来越大。
等大家到了王有春家1瞧,只见王有春夫妻俩加上王耀祖,1家3口,对着桂花连骂带打。
旁边还躺着1个晕过去的荀婆子。
眼看3个人下了死守,也不顾桂花手里孩子的死活,王虎赶忙指挥着几个力气大的男人拉开。
王有春媳妇被人架着胳膊离开时,手脚还在用力的挥舞着。
3个人被彻底拉开,桂花头发都被扯开,身上的衣服被撕烂了好几道口子。
整个人弓着身子,即使脸上,胳膊上,都是血道子,依旧死死护住怀里的孩子。
有人看不下去了,都知道钱氏泼辣,极为不讲道理,以前仗着在镇上的表哥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眼看着被桂花压下去了,到底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王大娘看着桂花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于心不忍,脱下披在外面的衣服,盖到桂花身上。
“有春家,都是1家人,有啥话不能好好说,桂花刚出了满月,孩子太小,受不了惊吓。”
满月的娃哭地声音都哑了,哭地上气不接下气,在场的人都觉得钱氏心狠。
怎么连自己的亲孙子也不放过。
钱氏恶狠狠地看向桂花,猛地啐了1口,“就算娃被吓死,关俺啥事!又不是我们王家的种!”
钱氏最后1句话,在人群中无异于扔在1个巨石,瞬间溅起无数涟漪。
按理说,王有春十分爱面子,可是儿媳妇桂花做的这件事,实在是让他怒火中烧。
他也不在乎家丑外扬,咬牙切齿道:“我家的老大媳妇,可真是个好人,背地里和赖4勾搭上了,还怀了他的种。”
有人显然是不相信王有春的说辞,桂花之前多么老实的1个人,就算这段时间日子过得不错,对村里的每个人都笑脸相迎。
钱氏1见大家议论纷纷,不相信自家的说辞,比吞了1只蛤蟆还恶心。
指着地上的荀婆子道:“这个老东西,今天晚上就是来接桂花和这个孽种找他儿子去的,被俺们发现,1棍子打晕了。”
躺着的荀婆子旁边还有1个不小的包袱,或许因为之前的撕扯,露出来不少衣物,4季的衣服十分齐全。
王大娘看到缩到1旁,哄着孩子的桂花,轻声道:“有春家,你也不能凭借荀婆子的事,就轻易判断孩子的血缘,名声对咱们女人来说,凡是开了1个头,无论真假,1辈子都毁了。”
钱氏丝毫未将对王大娘的劝阻听进心里,因为村长被她儿子夺走1事,她心里还对王虎1家存着怨气。
“你是村长的娘,能管俺们1个村子。但这是俺们的家事,用不着你管!”
王大娘并未生气,依旧温声道:“我也不是要插手,只不过这天冷,有啥事咱们去屋里说。”
秀儿明白自家婆婆的意思,去了屋里,只留下几个人,无论结果是啥样,总比现在被那么多人围观强。
1人1张嘴,到时候人人吐1口唾沫,就能把桂花给淹死。
钱氏想不到这层,她摸了摸胳膊,确实半夜的冷风吹的她浑身发凉,还没等她张嘴同意,王有春插嘴道:“王嫂子不用操心,我今天也不怕丢脸,让这个贱妇知道,偷人是啥下场。”
他1边说着,1边从缸里舀起1瓢冷水,直接泼在荀婆子脸上。
荀婆子1个机灵,悠悠转醒。
王有春怒道:“荀婆子,这个孽种是不是你家的?”
荀婆子又不是傻子,看到围观的1圈人又岂会不明白。
她听桂花说,王有春这个老货这段时间1直抱着大孙子端详,怕是有了怀疑。
说实话,大孙子自从落地,满满长开,确实越来越像自家儿子。
可是她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承认。
“呸!王有春,你瞎咧咧什么,俺是上你家偷东西的,谁知道碰巧遇到了你家儿媳妇。”
王有春1双毒蛇1样的眼睛,阴沉沉盯着荀婆子。
荀婆子耷拉着眼皮,看不出神情。
说话间,只见王有春趁人不备,从背后1把将桂花推到,直接将怀里的孩子抢夺过来。
刚刚被安抚平静下来的孩子,再次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王有春将手中的包裹高高举国头顶,“既然这也不是你赖家的种,更不是我们王家苗,不如1把摔死,省的污眼!”
作势,就要1把将孩子扔下来。
孩子的哭声越加凄惨,荀婆子的心都揪成1团。
在王有春扔下来的那1刻,
“不要!”桂花闭了闭眼,认命道:“我承认,这孩子是赖4的儿子。”
她听不到周围人的议论声,也感受不到他们的鄙夷,她的眼中只有王有春手里的孩子。
“爹,我求求你,把孩子给我吧。”
王光宗狠狠扇了桂花1巴掌,到了今日他还心存1丝希冀,没想到,自己真的被桂花带了1定绿帽子。
王有春恨不得把桂花活剐了,当初他有多么喜欢这个孩子,如今就有多么厌恶。
这个孽种就不该活!
双手1用力,孩子直直的冲着墙壁飞了过去。
“啊!”荀婆子发出1声尖叫,连滚带爬,伸出手想抱孩子,“我的孙子啊!”
桂花瞬间僵在原地,大脑1片空白。
想象中的碰撞没有传来,大家看着抱着孩子的赵依依,心中涌起同1个疑问,这丫头是怎么出现的。
直到孩子重新回到自己怀里,桂花紧紧抱住孩子,嘴唇颤抖,从喉咙里发出1声呜咽。
之前的新仇旧恨,让王有春极为恼怒赵依依。
他眼见孽种没有死成,牙齿咬的咯吱作响,“赵依依,这是我家的私事,你有多远滚多远!”
赵依依看了1眼正在哭泣的孩子,“笑话,我还是头1次知道,家事还能草菅人命的。”
王有春冷哼1声,“自古偷人者乃是淫妇,像这种贱人和孽种,早该沉塘。”
赵依依想到之前在电视上了解过,不守贞洁的妇人最后的下场是浸猪笼。
“即使桂花嫂子在道德上做的不足,可是按照律法……”
“律法?”王有春嘲弄1笑:“赵依依,你怕是不知,就连律法都规定,不守妇道的女人,夫家全权处置!”
赵依依猛地1惊,关于这方面她确实不了解。
在得到王虎叔的点头后,赵依依相信,王有春所言非虚。
全权处置,言外之意岂不是人是死是活全看夫家的心情。
在律法中,女子根本不是人,而是男人的附庸,1个男人认为脏了,可是随手处置的物件。
“哎呦,王大娘赶快把你的衣服拿回来吧,省的沾上1股骚味。”
之前还对桂花同情的1群人,瞬间转变了态度,尤其以1群妇人尤甚。
在她们的观念里,大部分人还保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你说男人若是死了,没了,你再找1个,别人还得在背后骂骂咧咧。
更何况是背着自家男人,和别的男人勾搭上,甚至还恬不知耻的生下孩子。
这样的人,就得浸猪笼,要不然,这整个大山村的未成婚的女子都不好找说亲。
而其中的1部分男人,看着桂花脸上露出垂涎之色。
桂花模样不差,就是这两年受了磋磨,人长的枯瘦。
不过这个被这几个月的好吃好喝养回来了,尤其是两个喂奶的地方,鼓鼓囊囊的。
早知道桂花是这种人,他们先下手为强,说不定,还能好好玩弄1番。
荀婆子1听要把大孙子沉塘,扑腾1下跪下,拽着王友春的裤脚,哭喊道:“有春兄弟,你就可怜可怜俺家3代单传,只有这1根独苗苗,只要你把俺大孙子留下来,你要啥,等俺家赖4回来,都给你。”
她这番话,说的言辞恳切,只是丝毫未提桂花,显然不管她的死活。
桂花默不作声,只是紧紧抱着孩子。
荀婆子1句1个大孙子,独苗苗越发刺激王有春的神经。
他如今没了2儿子,只剩下1个儿子,以为得了长孙,王家后继有人,没想到是给别人养的。
他直接1脚踢翻荀婆子,今个说什么他也要这两个母子死。
只有死,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你就算让桂花嫂子和孩子死了,你还得道什么?”赵依依知道她不占理,更不占情,只能寄希望于能后说服王有春。
“我心里能痛快!”王有春脸色狰狞道。
“然后呢?你还是需要面对现实问题,王耀祖总会再娶媳妇,你手上沾染到了人命,谁还敢嫁进你王家吗?”
王有春脸色微微1变,赵依依继续道:“再说了,王耀祖没有本事,在你俩百年后,这点家产迟早会败光。哦,说不定不用等你俩百年。”
王有春缓缓放松了神色,赵依依显然说中了他的心头大患。
“不如,把赖4找来,你放桂花母子1马,让他立协议,每月给王耀祖多少银子,直到他百年。若有违背,你随时可是找人去取她们娘俩的性命。”
荀婆子听了连连点头,“这个法子好,如果俺家不守信,就让赖家人不得好死。”
荀婆子这个誓不可谓不毒,可见是真心实意要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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