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烨面具下,一双眸子满是阴鸷的看向冷珏。
“珏,你有话冲着本王来,威胁她一个女人算怎么回事?”
“呵,就凭你,爷还不曾放在眼里。”冷珏冷冷一笑,随后竟转身走向门口。
身后,冷烨气的握紧了拳头,冷珏话里的意思,太过轻蔑,分明就是指他冷烨连被威胁的资格都没有。
简直欺人太甚。
最终,南宫谨也没有把银子兑给凌萧萧和冷烨,不过,却是看台上的其他的赌客都成功的拿到了赌银。
这让凌萧萧心理很不平衡,冷烨亦是,所以,他带人砸了南宫谨的场子。
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一群醉汉,将一层的赌区弄的乌烟障气的。
虽然赌区本来就够乱的,可再乱,不管是赌客还是荷官,都是一身的穿着体面,输赢大方。
哪里像这帮醉汉,上来就出口成脏,摔银子,对着荷官动手动脚,惹恼了其他的赌客不说,还和场中的安保人员发生了打斗。
南宫谨一脸头疼的听着手下的汇报,对坐在桌前面不改色,悠哉悠哉喝茶的冷烨说道。
“凌王,如此低下的手段,与您的身份不否啊?”
“比起某些人的偷袭暗杀,还是体面了许多。”冷烨闻言,扯唇一笑,“至少,本王都是人前做事。”
“哟,您这意思是……我没在人前做事了?”南宫谨啧啧的摇头道,“您这么骂自己就不对了,我可是当着您的面偷袭的,您的意思是……您不是人?”
“你……”
“还是说,小公主不是人?”
“南宫谨,你少油腔滑调的,本王今日来,就是要告诉你,你若再派人暗中盯着本王,本王便叫你这蓝魅的生意做不下去。”
冷烨啪的一拍桌子,怒指向南宫谨。
“说不过就动手,你们兄弟俩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的急燥。”
南宫谨笑的一脸邪魅猖狂:“这蓝魅的生意可不止我一个有份,王爷非要这般计较,怕到头来,毁的还是自己了。”
“好,那咱们就试试看好了。”
冷烨冷哼一声,将桌上的面具甩给凌萧萧,然后起身向门口走去。
“你门外等我一下。”凌萧萧和冷烨小声的说了句后,转头一脸认真的看向南宫谨。
“南宫少主,你和冷珏关系匪浅,你难道不能理智的劝劝他么,这样闹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谁也得不了利的?”
“小公主这话说的可就没良心了,珏他为了谁啊?”
南宫谨嗤笑一声,桃花眼半眯着看向凌萧萧:“再者,今日前来蓝魅生事的可是你和凌王,你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打劝起了小爷,小公主,你不觉得你很可笑么?”
“冷烨原本也没打算把事情闹大,这一点,就算你不明白,冷珏心里也该是清楚的,如果不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搞偷袭,他又怎么会气到跑来找你们麻烦呢?”
凌萧萧心知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是不占理的,冷烨说的对,她身为局中人,很多事情已经由不得她退场了。
然而,面对南宫谨的讽刺,她却不得不辩白几句,不为自己,就是单纯的想要让他们看清局势,也该多废些口舌的。
她往前一步,压着嗓音看向南宫谨,嘴角挽起一抹清冷的笑意。
“南宫少主,你当日背着冷珏将我父王交出去,如今我父王安然离开云都,这事我也不愿与你再做计较,可你若继续从中兴风作浪,我便不得不重新审视你与冷珏的关系了。”
“你,当真是视他为兄弟朋友,还是想借他之手达到什么目的呢?”
“……”南宫谨。
冷珏信他,一直以为他是受了云皇的要胁才不得不交出凌越,他却不曾想,凌萧萧会如此直白的点破他的用心。
“小公主,你未免想太多了。”
“但愿是我小人之心,若不然,我就是无凭无据,也要和冷珏仔细的吹吹枕边风,让他看清他身边的人。”
凌萧萧面对南宫谨咬牙切齿的愤怒并没有识相的闭嘴,继续盯着他阴冷的眸子说道。
“我相信,冷珏就算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他对我的话还是会信上一二的,不然,他也不必为了我一再的奔波劳累,置身于危险之中。”
“凌萧萧……”
“南宫谨,你若真有心帮冷珏,最好的方法还是找个高手去刺杀云皇来的合适,何苦非要加深他们两兄弟之间的误会呢?”
凌萧萧话落后,便直接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身后,南宫谨堪称绝色的脸上早已气的铁青铁青的,他倒没想到,凌萧萧看着花瓶似的作天作地,却还有这般通透的分晰力。
……
闹腾了半夜,凌萧萧和冷烨辗转回到玥安宅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
冷烨从侧门带她入府,然后送她到自己的寝室,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还怕么?”
“什么?”凌萧萧略加思索后,才想到他说的可能是斗兽场中的事,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还好,过几天忘了这茬就不怕了。”
眼下的困境难解,她心里烦的很,害怕什么的,都没功夫去想了。
“抱谦,今日是本王考虑不周,不该让你看到那样的场面。”冷烨声音低沉的安抚了她几句后,才返身离开。
凌萧萧看着楼上楼下亮着的烛火,除了院中有侍卫巡查外,倒是半个侍候的宫女都不曾出现,心中不免一阵诽腹。
如果不是冷烨提前作了手脚,方便她回府,那就是云皇有意给她弄个空城,为的是冷珏来去不受干扰,又或者,是冷珏?
凌萧萧摇了摇头,踩上楼梯,不管是谁,她都无力去应付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睡醒了,再想想做什么?
就算是等死混日子,也不能过的太无聊不是?
凌萧萧上楼后,将身上的男装脱下来,又散了头发,将房间内的蜡烛都熄灭后,才借着点点月光走向床边,手脚并用的爬上床……
“啊……唔……”一声惊叫过后,她瞪大眼睛看着侧躺在床上,一身慵懒,嘴角含笑的男人。
凌萧萧不满的呜呜出声,用力扮着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还叫么?”冷珏起身,逼近她,月光下,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一片冷酷之色。
凌萧萧摇头,在他松开自己想要抽回手时,张嘴便是一口咬了上去。
冷珏没料到她会突然动口,神情微怔之后竟没有任何躲闪,反而将手腕贴着她的唇又往她面前怼了怼,直怼的凌萧萧重心不稳,抱着他的小臂向后跌去。
冷珏担心用力抽回手会伤到她,只好随着她一起倒下去。
一瞬间,两人以男上女下的姿势叠加在一起,凌萧萧看着悬在自己上方的冷珏,又气又羞,可咬的她牙齿都酸了,对方也不见有丝毫的痛意。
“呸呸呸。”她恼羞成怒,松开冷珏的手。
“咬啊,你再用些力,我或许就求饶了。”冷珏看着手腕处的一排牙印,出声逗弄着她。
“冷珏,你烦不烦?你喜欢睡这里是不是,那我让给你好了。”凌萧萧扭转脸不想看他,说话间伸手推了推他,却是,根本推不动。
“哈哈,萧萧,你可真会装傻。”
冷珏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莫名的心情很好,他壮硕的身躯一点点压下来,声音低哑诱人。
“我喜欢睡的是你,你要躲到哪里去?”
“你……流氓。”
凌萧萧气急败坏的声音被他堵在了喉咙里,床板晃动之余,她在心里再次把冷珏里里外外骂了个够。
……
郡城。
被南宫谨等人强行征用的“林老爷”却并非是个虚名,而真真切切的是郡城的土皇帝。
林老爷原名杨书,与凌越乃是生死之交,有着患难与共的情谊,早年卸甲从商,改名为林阔。
这一日,林阔正在家中闲坐,听管家在一旁念叨着迎取十三姨太的聘礼,门外小厮进来,说有人拿着半张银票上门,说要找他讨债。
林阔心下一惊,立时让管家将人迎了进来,却是乔装后的凌越。
多年老友重聚,真是有说不完的话,两人深谈之后,凌越才得知,原来林阔早已暗中集结了众多旧友,想着为他讨回公道,逼梁皇翻案重审。
“王爷,得知你冤死狱中的消息后,我多恨自己运转太慢,误了救你的时日啊!”
“如今你能活着出来,真是老天有眼,只要你一句话,咱们这些老兄弟,就算是刀山油锅,也不会说个不字的。”
凌越深感欣慰,拍着林阔的肩,语气森然的说着。
“本王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他日我们浴血奋战,为他拼死打下江山,如今他却听信污告,想要将我困死狱中,我凌越便是一死,也不能轻饶了他。”
“不过是一个反字,就算搅得梁国易主,本王也要出了这口恶气,让他,让他们都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从云都离开时,凌越见了云皇,对方向他坦白了污告一事,并对他表现出惜才爱才之意,想要拉拢他为云国效力。
同时,凌越也知道了冷珏的真实身份,云皇虽未言明,可他却知道,对方把凌萧萧留在云都,那就是对他的一种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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