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烨这边虽然有床有被,却也已经没有了睡意,他坐在桌前,直到天亮都没有收到任何有关凌萧萧的消息传回。
他猜想,秦灿大概是没办法将人找回来了。
院外有人开始洒扫时,冷烨推门叫来自己的侍卫:“你去把那位杜城主请来,萧玥公主被劫,本王怀疑此事与那位秦将军有关。”
“……”侍卫。
“这里是梁国地界,有能力将事情搞的这么明目张胆的,除了秦灿,本王实在猜不到还有谁会这么做?”
冷烨故作头疼的抚额,对着侍卫长吁短叹:“早知秦灿与萧玥公主有过姻亲关系,本王到底是疏忽了。”
“王爷您也别太担心了,属下这就去请杜城主来。”
侍卫点头退下后,冷烨眸底的郁色也随之散去,他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此人便是云皇派在他身边的暗桩,他一直假装不知,不过是想通过他给云皇传递一个消息。
一个,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消息。
凌萧萧被劫,他有理有据的怀疑秦灿,如此这般,云皇才会对他不存戒心。
……
冷烨这边一大早就自编自导的准备坑秦灿,可怜被冷家兄弟连番坑了的秦将军,还在带人追查凌萧萧的下落。
他从半夜查到天亮,不仅一无所获,还在途中再次被人设伏,打了一记蒙棍。
最后,秦灿又绕回到了缘客来。
经过昨夜的无情火,客栈四层楼已经被烧毁了两层半,客栈里的住的人自然也不早已不在了。
不过,秦灿奇怪的是,客栈的老板为何在失火后,一不报官,二不追究原因。
失火的原因有很多种,可能是客栈内自己的人不小心导致,也可能是住客的原因,更甚者是人有意为之。
可不管是哪种原因,客栈的老板都不该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将此事掩了下来,更让他不解的是,这诺大的客栈内,此刻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去,查一下这家店的背景。” 秦灿一边在客栈内巡视着,一边吩咐手下办事。
天大亮后,杜自厚便接到他的消息带人亲自赶了过来。
“秦将军,这家客栈是一位南姓客商名下所有,他一年也来不了两次,都是雇了本地人在打理,昨夜失火之后,那伙人兴是怕担责任,早已溜了。”
“杜城主怎知他们溜了?”
“秦将军别误会,在下来之前,特地去了一趟城门处,细问之下,守卫才说看到几个眼熟的人已经出城了。”
杜自厚讪笑着回道秦灿的话,见他起疑,又多解释了几句:“在下管理郡城已有三年,多少有些经验,这犯事者出城逃跑是常态。”
“劳烦杜城主将那位南姓客商的信息准备好,本将要亲自过目。”
“这……”杜自厚有些犯难的看着秦灿,他当时只收了人的银子,并没有将客商的身份详尽录入。
早在秦灿找他之前,他便翻查了过往资料,一看便知那人的身份是伪造的。
“不知杜城主有何为难之处?”秦灿脸色微沉,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度。
杜自厚只好硬着头皮让手下去取登记薄过来,等着的这会儿功夫,他硬是和秦灿东拉西扯的,靠着皇后这座大山掰扯开了亲戚关系。
……
云国,御书房内。
冷勋正坐于桌前,翻看着手中的折子,有太监脚步匆匆而至,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呈上。
“皇上,梁国那边来信了。”
“嗯。”冷勋接过信封,拆开看着上面的内容。
片刻后,他眉头紧皱,冷声自语道:“她竟然敢私逃,怕是不想看到凌越活着回梁国了?”
话落,冷勋啪的一声将信封按在桌岸之上,黑色的深邃眸底布满阴戾之气。
“去,叫夜鹰来。”
“是,皇上。”那太监不敢有所耽搁,立时跑去叫人了。
夜鹰来时,冷勋面上的怒气已然平复,他随手将信件扔向夜鹰,声音依然冷若寒冰。
“从郡城到云都,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得两日,梁皇若知凌萧萧已逃,这婚事多半会受阻,你亲自去,不论用什么办法,让她自己回去找凌王,联姻一事,不容有变。”
“皇上放心,属下一定办到。”夜鹰是冷勋身边最为得力的暗卫统领,从来办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却不得不解决的麻烦事。
先前就是他带人将凌萧萧从冷珏的宅子里抢出来的,冷勋这次派他前往,怕是还有另一层意思在。
两日,秦灿几乎将整个郡城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就连客栈这边,他都派人日夜驻守,却依然是一无所获。
杜自厚明里配合着他找人,暗里早已拟好了折子准备上报朝延,毕竟萧玥公主丢失一事可大可小,他可不敢私自担下。
这里面最轻松的就数冷烨了,他只需每日装装样子,在秦灿面前表现出一脸的焦急,把自己的人手借给他,便可将自己摘出来,落个清闲。
等到秦灿忙时,他再找杜自厚分析下厉害关系,催他敢紧上报梁皇,免得夜长梦多,将自己也拉进这混水里来。
如此一来,冷烨就只等着梁皇大怒,将婚事取消,然后他再名正言顺的回国复命了。
因为凌萧萧被劫一事一旦曝光,不论她是自愿还是被人协迫,事关女子声誉,就算是人找回来了,梁皇也断不能将一个不知清白的女子再许给冷烨了。
这也是为何秦灿始终压着此事不往上报的原因,凌萧萧可以意外身亡,可以嫁入云国为妃,唯独不可以被劫私逃。
她的名声一旦受损,背后牵连的可是凌氏一族上百年的清誉,秦灿先前的毁婚行为已经误了她一次,他断不能再将她推入风口浪尖之上。
思及此,秦灿急的是火烧眉毛,私自调来了自己的秦家军,短短两日内,将整个郡城搞的风声鹤唳。
阿鬼这边天天跟讲笑话似的汇报给冷珏听,凌萧萧每每看到冷珏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便猜到定是他又给秦灿使绊子了。
眼瞅着第三天了,凌萧萧的嗓子还是一点儿动静没有,冷珏脸上的笑挂不了一会儿,一张俊脸就冷的要结霜一样。
“你给爷找的是什么庸医?天天的喝药,怎么就不见好呢?”
阿鬼被冷珏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是凌萧萧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伸手扯了扯冷珏的衣袖。
她这几日口不能言,生气的时候也只能用眼睛瞪一瞪他,时间一久,她便懒得再闹。
只是有需要时,便扯一扯冷珏的衣袖,然后用书写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愿。
对于她这种类似于撒娇的小动作,冷珏很是受用,更是无理的提了要求,放着纸笔不让她用,偏让她在自己的掌心写。
就像此刻,他把手伸到凌萧萧面前,垂眸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凌萧萧被他盯着脸红了,才低头握住了他宽厚的手掌。
她微凉的指尖滑过他掌心,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写着,全然不知冷珏对这种若即若离的撩拔,有多享受。
阿鬼偷瞄着冷珏的恶趣味,暗戳戳的在心里想着,他们家爷是从什么时候学会的这种撩妹技能。
他总有一种从来没有认识过冷珏的错觉。
不过少许,凌萧萧便把想要说的话都写完了,冷珏一把握住她准备缩回去的小手,直接拉着她坐到了桌前。
“那你把药方写下来,让他拿去抓药。”
冷珏声音温润如水,看着凌萧萧苍白如玉的小脸,一阵皱眉。
她这段时间吃的不好睡的不好,就跟着他的这两天,怎么补都是气血不足的样子。
凌萧萧依言,坐到桌前,拿起毛笔写着:“这方子是我前两年用过的,所以记得一些,你让阿鬼去药房找个大夫看看,兴许有用。”
冷珏不疑有他,便将凌萧萧写的方子交给了阿鬼。
当天晚上的药汤,便是按那方子上抓来的药熬的,凌萧萧闻着那味道直皱眉,偏要冷珏先尝一口她才喝。
“你这药方记得不太全,阿鬼找了药店大夫,又补了两味药,里面有一味黄芩,自是苦的很。”
冷珏十分耐心的给她解释着,凌萧萧翻着美目瞪了他一眼,硬是将药碗推到了他面前。
男人清俊无双的脸上铺满郁色,却在她直勾勾眼神下,只得端起面前的药碗送到嘴边。
“就一口,我喝了你可不能抵赖?”
凌萧萧面露喜色,用力的点了点头。
冷珏曲指在她额头轻弹了下,低声笑骂了句“小坏蛋”。
凌萧萧娇俏的小脸微红,轻咬着唇角看他,见他喝下一口汤药后,心里才缓缓的舒出一口气。
“也不是很……”苦字还没有说出话,冷珏便觉得不对劲。
他用力的甩了甩头,一把攥住凌萧萧的手腕,原本温和俊雅的脸色陡然一变,他眸色俱厉的问着她。
“你在药里放了什么?”
“不是我,是云皇。”凌萧萧开口,声音低冷凉薄,“只是暂时麻痹你的四肢,不会对你造成损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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