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也许我会一直信奉黑暗
黑羊皇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人类。
它也不明白，为什么卢卡斯拼死也要跟自己决一死战。
难道是求生的信念？
不。
绝不是求生这么简单！
黑羊皇震惊到失声，下一刻，它便看到卢卡斯将一抹鲜血放进了嘴里，猩红的舌头舔舐，细细品尝，卢卡斯的嘴角勾勒起了一个异常诡异的弧度。
卢卡斯的眼神里，全然没有了清醒。
疯狂已经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此时，地上蠕动的影子“毁灭”也兴奋的大叫了起来。
“熟悉的场景，如此怀念的味道，卢卡斯，你终于回来了！”
“毁灭”显得比卢卡斯还要兴奋，比起杀死卢卡斯，看到卢卡斯彻底疯狂，则更让“毁灭”觉得解气。
此刻。
卢卡斯的信念崩塌了。
“哈哈哈哈……我自由了，我终于再次自由了……”
“毁灭”企图挣脱压制再次出来，可他尝试了好几次，却还是被一股力量束缚着，他无法成功。
“毁灭”急了：“怎么回事？为什么压制还是存在，你不是已经陷入疯狂了吗，我也接收到了你那疯狂的杀意！”
“毁灭”一时想不明白。
但很快，他却尖叫起来：“该死！卢卡斯，你还保留着一丝信念，你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为什么！为什么！支撑你的那股信念到底是什么！”
“该死！该死的！”
“毁灭”想要挣脱压制的计划落空，他极度不甘，虽然他叫嚷着要杀死卢卡斯，可一旦卢卡斯死亡，或许等待他的也会是同样的结局。
“毁灭”、“救赎”和卢卡斯本是一体，只不过，前面两者具备了自我意识，但这不代表三者就可以分开。
“毁灭”的声音越来越弱，而此刻，卢卡斯也用灰白森冷的眼神注视着黑羊皇。
“现在，还觉得我弱吗？”
卢卡斯话音未落，他整个人便已经化作一道飓风袭出。
黑羊皇刚准备闪躲，可刹那间刀芒便已浮现，等黑羊皇反应过来，它那两只原本弯曲健壮的羊角，其中一只就已经被锋利的手术刀给切割了下来。
“找死的东西！你这是在玩火！”
望着卢卡斯手里那只被整齐切割下来的羊角，黑羊皇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卢卡斯的举动让它感受到了奇耻大辱！
黑羊皇瞬间消失在卢卡斯的眼前，眨眼间出现在卢卡斯的身后，下一刻，卢卡斯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卢卡斯被顶飞到了庄园的建筑屋顶，建筑屋顶都被砸出一道大洞，而卢卡斯又垂直坠落而下……
建筑内，黑羊皇身影浮现，可当他准备愤怒杀死卢卡斯时，却发现建筑里根本就没有卢卡斯的身影。
“嗯？”
黑羊皇刚泛起疑惑，可这时一道森寒刺骨的锋刃再次袭来，这次，手术刀割开黑羊皇的脖子，连同它的脑袋也被成功分离。
黑羊皇被斩首，偷袭成功的卢卡斯也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此刻，他身上的黑毛已经覆盖住了他整个身体。
就连他的脸都长满了黑毛，令他看起来就如同一只黑毛大猩猩。
望着黑羊皇的尸体，卢卡斯刚欲松一口气，本以为结束了，可这时，地上的脑袋却又诡异的滚回到了黑羊皇脖子上。
黑羊皇再次站了起来。
黑羊皇再次发出轻蔑的笑声。
“蠢不可及。”
“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
“天真的想法！”
“你想反抗，我给了你机会，现在反抗结束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能乖乖接受命运？努力真的有用吗？”
“或许你都忘了一件事吧，我能永生，也就是说，我不会死去，可怜的人类，你此刻惊讶的眼神让我觉得我很残忍。”
黑羊皇刚才只不会是在演一场戏，一场枯燥无味，却又妙趣横生的戏。
它是这里的主人，没人能在这里杀死它，它掌控着这里的一切。
听着耳边黑羊皇轻蔑的笑声，脸色苍白的卢卡斯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我知道你能永生，可你错了，我并不是想杀死你，我还没那么无知！”
“不是想杀死我？”黑羊皇难以置信：“你不惜赌上性命，难道就只是为了杀我一次？不，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当然，没那么简单！”
卢卡斯扯动着嘴角，而此刻，黑羊皇的脖子处，另一颗脑袋冒了出来，也就是“本性”终于被成功唤醒。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黑羊皇“邪恶”明白了，可它还是觉得是自己赢了：“可惜啊，使用那股力量，你所要付出的代价远比这更严重，你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或许吧……”
这点，卢卡斯没有否认。
因为他从使用所有诡异力量时，就已经想到了这点，但他在赌，赌剩下的时间足够离开和通关。
而通关的前提便是，没有“邪恶”的阻拦。
即使再通关一次，卢卡斯就不算失败，死亡是每个选中者都会面临的抉择，只是卢卡斯面对死亡，比较平静罢了。
趁着“本性”帮自己拖延时间，卢卡斯抬脚朝庄园外掠去，只是此刻，他脑中的疯狂已无法压制。
身上的黑毛让他喘不过气，那些疯狂仿佛要撕碎他的大脑！
时间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没走出多远，卢卡斯的视线就逐渐模糊，围绕在庄园附近的迷雾里，他仿佛看到了一道人影正缓缓朝他走来。
人影在距离他不远处停下。
人影开口说话了。
“卢卡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的表现我一直注视着，我始终相信你，你一定可以走得更远……”
“抱歉，我只能走到这里了。”卢卡斯眼眸闪烁着：“答应的事，我可能永远无法做到了，格雷森，对不起啊。”
卢卡斯声音低沉，话音落下，他只觉得大脑中传来一阵刺痛，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血红。
是疯狂的征兆。
是死亡的气息。
“真不甘心啊……”
卢卡斯模糊的眼神望向天空：“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也许我会一直信奉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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