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奴婢也要撕了她那张嘴皮子。”许是见着林舒柔回来,小喜儿当下也不怕了玉儿会再对她动粗,不解气的朝着门口喊道,“省的她在他人面前说三道四,搬弄是非。”
“闹够了?”林舒柔将她按到椅子上,“这会儿子能逞嘴皮子了,方才让人这般欺负怎么只会哭了?现在还要去招惹了人家。”
边说着,边从梳妆台的暗格子内取出药膏。
“呜……”小喜儿虽说人是安分了下来,但是嘴上还是哼哼唧唧的嘟哝道,“小姐,我这不是怕让那个小蹄子看出些什么端倪,去外边胡乱说了去。将军说过,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嗯,若是让别人知晓,是要掉脑袋。”林舒柔见着小喜儿那般紧张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捻开了盖子挑了些药膏出来,帮着小喜儿有淤青的地方揉着。
“小姐,你如今整日去朝廷,有些事情你不知晓。”小喜儿一把按住她的手,轻声道,“我听了厨房里的嬷嬷说,玉儿她经常神神秘秘的出去,也不知道是去见了什么人,而且,我觉得她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定然也不是第一次……”
“嗯,我知道。”林舒柔示意她将另外一只胳膊伸过来,见她没有动作,索性将药膏放下,眸光定定的望着小喜儿,如果自己猜的没有错的话,那玉儿定然是攀上了恭氏。恭氏一直觉得自己嫡女的身份阻扰了她和她女儿富贵之路,多番想找了自己的错处,好让大夫人能够厌恶了自己,最好是能够废黜了她的嫡女之位。
“小姐……她比你知道的可要来的,来的几分……”小喜儿小脸一红,眼神飘忽不定,然后才咬着唇含糊不清的道,“那丫头当真是没脸没皮的,她……”
“嗯。”林舒柔轻哼了声,径直起了身子走到一旁的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的喝了起来,“待会擦完药膏出去看看人走了没有。”
小姐就这反应?小喜儿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有想打林舒柔的反应会这般的平淡,怎么说,这件事情可是攸关生死。
林舒柔放下杯盏,坐到了梳妆铜镜前,开始恢复自己的女儿身,一边望着铜镜倒影中的小喜儿,“饿了。”在御书房内跟着宫以城斗智斗勇,腹中早已经唱了空城计。
“你不是去了厨房?”
小喜儿楞了下,点点头,“嗯,我方才去厨房看了下,今儿个师傅好像做了不少糕点,还有糖醋排骨。哦,对了,小姐,你这些个天经常梦魇,是不是皇上很难应对?”
林舒柔笑了下,并不打算同小喜儿说这些,只道,“快些将药膏擦好,将糕点和糖醋排骨端些过来,我饿了。”
“是。”小喜儿忙答道,便站在林舒柔的后面,照着铜镜,撸高了袖子对着镜子抹着药膏,这玉儿手劲真是大,竟然将她的胳膊掐的到处都是淤青。许是这药膏药性来的太快,很快凉的她哼哼唧唧的吸着气。
林舒柔见着笑着摇了摇头,“打不过人家,往后见着便躲了去,逞了一时之勇,到头来受疼的还是自己。往后在见到她,见身旁没有人,便不要在搭理了她。”
小喜儿点了点头,觉得林舒柔说的很有道理,放下袖子,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又帮着林舒柔换上了女装,梳洗完毕,她才走了出去。
看到屋外早已经没有人,她才猛然想起来哪里不对,小姐是怎么知晓玉儿不会老老实实的跪在屋子外面?
算了,先去厨房端了膳食回来,在问了小姐。只是,小喜儿准备完膳食后,便将这些个事情抛到了脑后,等她在想起来的时候,林舒柔已经梳洗完毕,躺在床上,闭了眼睛,眉眼间满是疲倦。
见到如此,她亦是不敢在出声扰了小姐的睡意,只能吹灭了屋内的烛火,蹑手蹑脚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是夜色,宛如水般浸透着凉意。
林舒柔只是阖着眼睛小眯了一会,便怎么也睡不着了。满脑子想着宫以城今日所说的话。
他这般话语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他已经知晓了自己是女儿之身,善意的提醒自己?
脑子胀痛的厉害,她起了身子,只随意的抓了一件挂在旁边的外袍套上,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将军府内的一草一木还是与自己前世记忆中的模样一般,是以,才会让她觉得不那么的陌生。
亏得娘亲素爱摆弄那些个花草,这夜晚的将军府内倒也是另有了一番风味,树木葱茏,花香萦绕,时不时能够望见的宫灯,角灯,十分的别致,只是,那夜风吹来,颇有些凉意。
林舒柔紧了紧衣衫,双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再抬起头的时候,不由得轻笑了下,怎么好端端的走到大哥的屋子前面了,也是,自打自己重生以后,便不曾在见到了大哥。
大哥自幼便向往着江湖的肆意生活,不喜权利捆绑。待她将一切事情查明,保全了林家之后,或是可以去江湖寻了大哥,学他一番潇洒生活。
看着眼前有泛着幽幽烛光的屋子,林舒柔羡慕的笑了笑,随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想起前世自己还曾埋怨过大哥,若不是因为他,或许林家也不会落的这般下场,此番再来,心境倒是变了不少,也不知是好是坏。
突然,那幽幽烛光变了形状,屋子里面传出一声轻响,林舒柔心中一震。
“大哥——”她顺着声音试探性的叫道,脚步已经不自觉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奔去,只见有个高大挺拔的声音从屋内出来。
是大哥回来了吗?可是她与大哥是双生儿,哪里会有这般的高大?
是谁?
林舒柔皱着眉头停了下来,一阵夜风袭来,屋檐上的宫灯像是受不住冷,竟化成了一缕青烟,周围间昏暗了不少。
她与大哥是双生儿,从外貌和身形上看,定然是看不出有任何的破绽,但是无论她怎么扮演,终归是女子。
她猛然又想到了宫以城的话,要让太后舍了将轻灵郡主嫁与她的念头,莫非……是太后在试探她?这几天她观察下来,爹应是皇上的人。但,为何前世爹会是世人口中的佞臣?
前世,她的心沉迷在了宫洛云身上,因为这段自己所为的情,眼睛被蒙上了一层纱,她看不透这一切,听闻众人这般说爹是佞臣,她便信了。
但死过了一次的她,是断然不会相信,爹这般忠君之人,怎会是佞臣,定是有人诬陷。是谁要这般恨了他们,要将他们满门抄斩?
她定是要调查清楚。
“大哥,我怎么不知道母,娘亲给我凭空生了一个妹妹。”突然,上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林舒柔抬头,视线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个戴着银色的面具的男子,慵懒的斜靠咱树杆上,嘴上叼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草儿。
林舒柔眉头一皱,望着三番五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不说话,见爷不承认你是爷的妹妹,难过了?”宫以城丢掉口中的草儿,眯着眼睛似乎想看清楚下面人儿的表情。
林舒柔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接着,双手环抱,优雅的转过了身子慢条斯理的朝着自己的院子内走去。
随着林舒柔越走越远,宫以城唇边的弧度在慢慢凝结了下来,直到她快要走出了自己的视线,才收回了自己的思绪,起身一个踮脚,踏着轻功来到她的跟前。此时,月亮恰好爬了上来,洒在她的身上,林舒柔眉眼如画,红唇嫣红一点,卸去了白日里扮作男子的妆容,倒是让人美的心悸。
宫以城轻咳了声,“爷来了你府宅,便是客,你身为主人家便是这般招呼客人?”
林舒柔没有应声,黑白分明的眸中漾着几分冷意,不请而来的人怎能说是客?
见她不应声,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拒人千里的冷漠,宫以城唇边的笑猛地沉了下来,面具下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满,“嗯?”
林舒柔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朝回去的路上走。
“你……嗯?”宫以城被气的说不出话。
林舒柔像是不曾听到,并且脚下的步伐越发大了些,这么几次的接触下来,林舒柔知道,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加害自己的心思,只是每每看到他,她总觉得有几分的厌恶。
宫以城眨了眨眸子,有些挫败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用轻功追了上去,停在他她的身侧,与她一同走着,道,“在过些日子,镇国将军便要归来了。”
“这与我有何干系?”她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幽幽的瞅了他一眼,似乎想从那张银色面具下面猜出几分他的意思,但是连他的脸她都看不到,哪里能看到了他的神色?
呵,宫以城眸中流光逆转,轻笑道,“镇国大将军是太后母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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