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喜儿整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愤愤的嚼了两口手上的糕点，委屈的道，“那小白眼狼儿说你，说你克扣待她，还说你作为闺中女子，时常不在自己的闺房。怕，怕是在外面找了什么男人。”
“嗯。”林舒柔漫不经心的应道，小口的抿着自己手上的糕点，这百花楼的主人当真是难得妙人儿，不但姑娘的样子生的好看，便是这糕点也是做得十分可口。
“小姐！”小喜儿显然对林舒柔的漫不经心有些担忧，她哪里知晓眼前的林舒柔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唯唯若若，优柔寡断，连三分重话都不会说的人，眼前的她是含恨从地狱归来的孤魂，自然是会有自己的法子去慢慢的讨回前世自己所受的苦。
林舒柔将手中糕点吃尽，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杜兄呢？”进来以后便没有看到他了。
小喜儿一怔，摇了摇头，“方才看到他带我们进来后，便又出去了，一直都未曾进来后。哦，对了，公子要将这些个姑娘打发出去吗？”
林舒柔望了一眼站在旁边盯着自己的几个女子，并未打算处置，只打趣道，“莫非杜兄身上不曾带了银子，丢下我跑了？若是这般样子，明日在朝中见着，我倒是要好好的打趣他一番。”
“哼。”小喜儿皱着眉头，扒拉了几块蜜饯，往嘴里塞着，只是，这蜜饯太大，让她的腮帮子股的跟个小青蛙一般，林舒柔看着有趣伸手捏了捏她小脸，便含糊的叫了出声。
林舒柔见着摇头，“往后出去，嘴巴严实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要有个底。杜尚怎么样都是个公子哥，你无事莫要在对他这般无礼。知道吗？”
小喜儿点头，将嘴里的东西咽下，才恍然想起来，分明是那个公子哥自己黏上来的，她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些年头，有些事情也是通透的。
只是，她刚想说出来，杜尚便回来了。
林舒柔也没问他方才去了哪里，只说这般干坐着无趣，既然来了，让他找些乐子。
杜尚坏笑了两声，招呼的门外的小厮进来，附在其中一个小厮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小厮便福身退了出去。
小喜儿见状皱了皱眉头，嘟囔道，“小姐，你看他笑成这般，怕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要不要先找个理由回府，要是让老爷知晓你在这里，回去莫要请了家法。”
林舒柔勾唇浅笑，并未答话，心中自有自己的考量。
——
原是蛇舞。
林舒柔坐在椅子上，手上把玩着酒盏，看的有些恍惚。原来杜尚方才吩咐小厮下去准备的便是这蛇舞。丝竹声吵得有些心烦意料。
见小喜儿瞪大了眸子看着那两条蛇儿在笼子里翩然起舞，便独自起身，只随意的跟着杜尚客套了几句，打了帘子，出门散心去了。
方才食糕点的时候，她便觉得这百花楼的楼主是个妙人儿，如今见这楼中的景色，心下越发的笃定了。
这院子里种满了槐树，郁郁葱葱，细细闻着空气中除了胭脂香味，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儿，似花香，又不是，只觉得依稀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倚在栏杆上抬头望去，檐下到处挂着宫灯，四下还散落了不少角灯。
有一年元宵，爹带着她和大哥出来赏花灯，她便指着这些个宫灯，吵着闹着要，现在再看，这些宫灯却是精致，只是这漫漫黑夜，哪里是这几盏灯能够照亮的。
林舒柔苦涩的笑了笑，收回视线，杜尚在这里倒是有了几分脸面，所在的地方竟然是雅间，不像进来的时候这般的吵闹，她茫然的往前面走去。
越往下面走，到越发不像是个勾栏院，雅致清静的很，这空气中的胭脂香味越来越浅，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走廊，林舒柔有些怀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单单只是一个勾栏院？前世，她一味的讨好宫洛云，宫洛云倒也是不避嫌与她，哪怕她在，也时常与幕僚和侍卫商量交代事情。
每每这个时候，她心里总是不由得欣喜，宫洛云心里是有她，不然怎么会当着她的面，随意的那些个重要的事情说出来。如今想来，自己是有多傻，他知晓自己对他的情有多深，连命都可以给他，自然不用顾及自己会他的秘密告诉了他人。相反他时不时的假装为难，引得自己一步步入圈，为他卖命。
这百花楼，她便隐约有几次听他提起来过。
所以，当杜尚提起来的时候，她便也半推半就的过来看看，这百花楼里到底有了什么。
突然，离她不远处的屋门想起了“吱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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