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山瞪着眼，怔怔看着眼前的人。
竟然是李凡！
忘了一件事情？
乔东海看到李凡的瞬间，整个人瞬间慌了神！
刚刚的话……李凡不会听到了吧？
这要是被听到了，那可就惨了。
按照合同里的约定，如果他这个卖方不诚信，掺假、少量，是需要支付十倍交易额作为赔偿的！
也就是说，如果他在龙虾苗和黄鳝苗里掺假，然后被李凡发现，并且掌握了证据。
那么李凡就可以将他告上法庭，在绝对的证据面前，他就只能按照合同里的约定。
不仅将李凡事先支付的定金原封不动退还，还要将整个订单的总金额！翻十倍！赔偿给李凡！
这个订单可不小，之前他也说了，小龙虾加上黄鳝，再加上鲥鱼的订单，金额已经可以跟他一年的总收入相提并论了！
也就是说，真到了赔偿的那一步，他足足要拿出十年的收入！
想到这里，乔东海虎躯一震，心乱如麻。
镇定！
乔东海内心告诫自己，不要慌，李凡也许是刚刚到门口呢，还没听到之前的话语。
就算听到了，现在货还没有发出，李凡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弄虚作假了！
乔东海舒了一口气，强颜欢笑道。
“李老板，忘了什么事情啊？”
李凡淡淡一笑，看了看乔山，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乔山一顿莫名其妙，却听李凡道。
“品德不错，为了良心，都敢和你父亲吵架。”
闻言，乔东海内心咯噔一跳！
李凡说出这话来，就说明他肯定是听到了之前的话，知道他乔东海想要在鱼苗里掺假。
正着急准备解释，可李凡又道。
“乔老板，其实你也不用怪乔山，因为就算他不找你吵架，我也会找你的麻烦。”
乔东海一愣，完全不明所以。
找他的麻烦？为什么？难道李凡提前知道了？
而事实是，李凡的确提前知道了。
这还是一个巧合，本来李凡是不知道批发鱼苗也有这么多阴谋诡计的。
在今天谈完关于鲥鱼的合作之后，李凡就打算直接离开。
但巧就巧在，乔山这时候正好回来了，并且拉着李凡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正好这个时候，乔东海见儿子和李凡走远，自己则坐在客厅给廖总打电话。
李凡的顺风耳何其灵敏？一听到乔东海在和那个叫廖总的人谈论自己的订单，就直接侧耳倾听。
毕竟这笔订单很重要，不仅投入了大量资金，也关乎于泥巴村全体村民的发家之路。
等到假装告别乔山离开的时候，李凡其实是来到了院墙外，依然听着乔东海和廖总的对话。
然后，就发现了乔东海打算往鱼苗里掺假的事情。
让李凡惊讶的是，乔山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正直。
为了纠正乔东海的错误，不惜与父亲吵架。
不过就算乔山不出头，李凡也会直接找上门来。
“乔老板，亏我还很相信你，没想到你做生意很脏啊。”
乔东海嘴角抽搐，李凡知道了他掺假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
不过……你有证据吗！？
乔东海咧嘴一笑。
“呵呵，李老板，大家都是生意人，里面的弯弯绕绕，我也就不多说了。”
“这样吧，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交易正常进行，你其实亏得不了多少，反正到时候你养龙虾、黄鳝和鲥鱼都是要亏的。”
“第二嘛，你现在取消订单，定金不退，同时还要支付我三倍定金的违约金。”
说着，乔东海露出微笑，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不等李凡开口，一旁的乔山就忍不住了。
“爸！你怎么能这样？”
乔东海一见到儿子帮着外人开口，内心气不打一处来。
“闭嘴！吃里扒外的东西！”
李凡淡然道。
“你掺假，坑我的钱，还到头来威胁我？你就不怕我告你？”
话音刚落，乔东海哈哈大笑道。
“告我？那你去告啊，你凭什么证明我在鱼苗里掺假？你证明不了！我还要告你诽谤呢！”
乔东海非常自信，李凡不可能有证据。
毕竟，不管是小龙虾苗还是黄鳝苗，又或者是鲥鱼的鱼苗，现在都在筹备中，还没有到李凡的手上。
说白了，李凡说他掺假，唯一的依据，恐怕就是知道了掺假的消息。
而这种没有实际证明的怀疑，怎么可能充当证据呢？
这也是乔东海自信的根源。
只要没有证据，李凡就拿他没办法。
要么，退单，然后支付违约金。
要么就继续完成订单，虽然这样他就无法在鱼苗里掺假了，否则就是自己把证据送到李凡手里。
可即便是不掺假，他也可以找一些个头、条件都不是很好的鱼苗交给李凡，这并不违约。
这样的话，他照样可以从里面赚上一笔大钱。
摆在李凡面前的路就这两条，看他如何选择了。
乔东海自信满满，从容地看着李凡。
而李凡依然不慌不忙。
“你说得没错，我还真没有证据证明你掺假了。”
乔东海闻言哈哈大笑。
“哈哈哈！那不就得了，所以你怎么选呢？”
乔山有些急躁，觉得自己父亲这个样子就是活生生的奸商！
同时，他看向李凡的目光都有些许不好意思。
李凡缓缓拿出手机，从容道。
“我没有证据，不代表拿你没有办法。”
乔东海一愣，不明白李凡这是什么意思。
李凡发了一条信息，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回信。
“查到了，廖广源，是他没错吧？”
话音刚落，乔东海冷汗瞬间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廖广源！这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廖总！
这人是汉城的水产养殖大户，他许多货源都是从廖广源手里弄来的，同时，廖广源也是他合作多年的生意伙伴。
两人之间，像掺假这样的小动作数不胜数，互相都知道对方的底细。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的？”
乔东海大惊失色，廖广源的名字，连他老婆和儿子都不知道！
李凡没有说话，怎么知道的？这还不简单，杨敏之前就说过了，有能力养殖鲥鱼的养殖户在汉城没多少。
只需要让陈辉顺着这个方向一查，姓廖的，一下就查到了。
而更有趣的是，廖广源手下的这个水产养殖基地，竟然还是李凡的一个熟人投资并且控股的！
李凡直接给这个熟人打了个电话。
“二叔，有件事麻烦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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