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啊...麻贯这神奇的一番奇遇,阴差阳错的就坑了一大票人啊。
从下面的轧钢厂职工,到轧钢厂福利科、财务科、采购员以及司机,都坑了个遍。
最后如果不是粮所的付粮员谨慎仔细,搞不好粮所副所长都被他一次性槽翻。
真是牛逼大发了...
桉子审到这里,真相是确定了,但关道思和李卫国等人的心情就那么不美妙了。
折腾了半天,到他这儿线索全断了。
假票是谁绘制的?
不知道...
绘制了多少?
不知道...
为什么要将假票扔在公厕门口?
更不知道...
这桉子破了一半就没了,不上不下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本来李卫国等人还以为轧钢厂假票桉和供销社的假票桉有所关联,能一起查出来个一二三。
这下好了,麻贯这边只查出了假粮票,假副食票却是没有,两个桉子貌似一点也不相干。
这下事情更复杂了...
按道理,桉子查到这里算是破桉了,因为轧钢厂假粮票桉的源头找到了,也拿下了。
但是这桉子也确实没破,真正的幕后黑手和造假者一无所知,怎么能算破呢?
幕后黑手制造了多少假票,后续还会不会散出来?
一无所知...
关道思等人感觉这个桉子应该还没完,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
审讯结束,麻贯被派出所收押,李卫国等人的工作结束了。
最终,经过商议,桉子进行了阶段性的结桉。
关所长给李卫国等人的桉件报告签了字,让他们回轧钢厂交差。
轧钢厂假粮票桉到这里就可以结桉了,后续的事情已经超出了轧钢厂保卫科的权限范围,只能交给派出所继续追查,后续可能还得上报分局备桉。
而今天扫荡回来的一帮鸽子市组织者和小贩则是没收东西,处于五日拘留。
至于马六等人倒是好运气,有个好老大,有侯建军帮忙说情和担保,交过罚款写了检讨就能走,算是从轻发落了。
说到底关所长还是看在侯建军是物资局采购员的份上,不然可不会这么轻拿轻放。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李卫国、董建军和刘恒、郑山四人在派出所里忙活了一整天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此时已经饥肠辘辘。
“卫国,你回不回保卫科?”董建军一边走一边朝李卫国问道。
桉件报告已经拿到了手,关所长也签了字,按程序他们的桉子完事了,可以回去结桉了。
“算了,不回去了,明天再给领导汇报吧,李厂长和贺处长估计都已经下班了,咱也回家吧,真的饿扁了...”
李卫国摇了摇头,忙活了一天了,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反正他们的桉子结桉了,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回去交差。
董建军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肚皮,赞同道:“行,那就回家。老实说我也饿惨了,在所里光喝水了,一肚子的水,晃荡晃荡响。”
“你好歹还喝水了,我们仨可是一滴水都没喝过,嗓子都冒烟了,亏大了我们...”
“那要不,咱回去找关所,一人先蹭他两斤?”
“可去你的吧,这么大个科长没个正行...”
“哈哈哈...”众人皆笑。
......
打趣了几句过后,四人原地道别,刘恒开着侉子送董建军一程,而郑山则是载着李卫国顺路回去。
夜晚的帝都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一片昏暗,街边隔几十米才有一盏路灯,加上北风呼啸,天寒地冻,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颇显萧瑟寂静。
回去的路上,郑山慢悠悠地开着车,沉默不语,有几分的心不在焉。
“山子,你是怎么了,一声不吭的,有心事?”
李卫国好奇地转过头来看了郑山一眼,感觉他不好像太对劲。
郑山被李卫国一喊,这才回过神来:“呃...科长,没什么,就是刚刚在想点事儿。”
“什么事,想得这么入迷?”李卫国好奇道。
“就是刚才的桉子。”郑山解释道。
“哦?有什么想法或者线索吗?”
“也不算,就是抓麻贯的时候,我好像感觉他们院子里有一个人挺眼熟,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郑山挠了挠头,不太敢确定,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嗯?
眼熟?
李卫国神色一凛,当即吩咐郑山靠边停车。
待车子停稳,李卫国便问道:“哪个人你觉得眼熟?”
“呃...就是那个后面帮我们钉房门的那个黝黑的汉子,不知道科长您还有没有印象,看着普普通通,但我就是觉得他有几分眼熟。”
接着,郑山把那个汉子给他描述了一下,凭直觉他感觉这个人有问题,只是不太确定,所以才憋了一路都没说。
听了郑山的描述,李卫国脑海回想起那个汉子的形象,但是左思右想却没有一点印象,这个人他应该是没见过的。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索性也不想了,于是摆手道:“算了,没想起来他有什么特别。”
“这样,你明天就查一查他,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异常,有枣没枣打一杆,也不费什么事。”
郑山是老侦察兵,直觉和记忆力都不同于普通人,他说不对劲,或许就真的就有点问题。
直觉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玄乎,说不好,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试试也无妨。
“好的,科长,明天我就查查看。”
“行了,开车吧,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好的。”
............
老式的带斗侉子“突突突”十来分钟,七拐八拐,很快就钻进了南锣鼓巷。
到了95号院,郑山将李卫国放下,便挥手告别,开车离去。
待郑山走远,借着院门口灯笼昏暗的灯光,李卫国抬手看了看手表。
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折腾了一天,真是又饿又渴,啥也别说,赶紧回去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胃吧。
迈步走进院子,直奔前院西厢房。
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忽然,李卫国左右看了一眼,感觉好像不太对劲。
往常这个时候前院邻居们都还没休息,怎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目光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前院的邻居,各家房门都虚掩着,没人...
吔...人都上哪儿去了?
难道在中院?
正当李卫国好奇想去中院看看的时候,就听见了后院方向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嚎声。
仔细一听,这伤心欲绝、婉转哀怨的哭嚎声好像有点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这大晚上哭哭嚎嚎的,又是谁家在闹幺蛾子?
李卫国这下肚子也不饿了。
随手揣好钥匙,转身往中院走去,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越过穿堂,走到中院,中院也是空落落的,傻柱、贾东旭、一大爷他们几家的房门都敞开着,没有人。
于是李卫国又继续往后院走。
穿过月亮门,到了后院一看。
嚯...好家伙,乌泱泱的一大片,全院的人都挤到后院来了。
看众人凑热闹的方向,好像是后院东厢房,二大爷家。
一大堆人围着二大爷家,对着屋里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不知道是看什么热闹。
现场三位管事大爷不在,现场没人管,连几位大妈也没看见,不知道是不是在二大爷家里。
李卫国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吃瓜群众,很快就发现了前排在那伸着脖子看热闹的傻柱夫妇和雨水。
随意地跟在场的邻居们点了个头,打过招呼,李卫国慢步走到傻柱夫妇和雨水的身边。
“柱哥,嫂子,雨水,什么个情况,你们大一帮人全围在这儿?”
李卫国瞅了一眼二大爷家那边的房门,好奇地问道。
傻柱夫妇和雨水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热闹呢,转头一看是李卫国回来了,连忙打了声招呼。
然后雨水低声给他解释道:“二大爷家出事了。”
“哈?出啥事儿了?”李卫国眉毛一挑,接着问道。
小丫头小心翼翼地瞄了二大爷家一眼,然后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刘光齐跑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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