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暮心在发出一声痛楚的惨叫后,她整个下巴就被男人给捏住了。
男人起初捏的是她的下巴,但很快就改为掐住她整个下颌,使得她嘴巴根本就没有办法闭上。
安暮心眼底露出惊惶之色,眼泪流了满脸。
这一刻,她甚至都有些绝望。
她听顾长风对她一字一顿的宣判道:
“安暮心,我只警告你一次,不要招惹安歌,若是被我发现,
你再伤她一根汗毛,以及对她的孩子动坏心思,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信不信?”
安暮心迫于顾长风身上的威压,她现在迫切想要逃离他的桎梏,只能拼命的点头。
顾长风松开了她。
安暮心揉了揉被掐的酸痛的下巴以及嘴角,蜷缩在了一起。
顾长风的脚也终于从她的一只手掌上移开。
安暮心抱着被顾长风踩到破皮的手掌,疼的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顾长风将她的害怕都尽收眼底后,对她说道:
“你真觉得,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种吗?”
安暮心因为他的话而眼瞳顷刻间就放大了几分,她难以置信的道: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我从始至终,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
她连话都没说完,顾长风就无情的笑出了声。
安暮心看着他,痛恨的恨不能一刀捅了他。
可是,她太知道他有多能打。
哪怕她现在手上有刀,她也不是他的对手呢。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无助而又恐惧的看着此时又点了一根香烟的男人。
烟雾缭绕里,男人隔着一层浓郁的青烟对她冷声宣判道:
“大小姐,我可从来没有碰过你呢。”
安暮心像是见了鬼似的,激动不已:“这不可能,每次跟我上床的男人,明明就是你……”
男人勾了下唇,在这时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五分钟后,一个身形跟他差不多高的男人出现在了病房里。
那男人出现在病房里后,就脱下了鸭舌帽,以及遮住口鼻的黑色口罩。
当安暮心看清楚那男人的真实面目时,整个人因为难以置都差点昏厥过去。
那个男人竟然跟顾长风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这……这怎么可能?
她现在都分不清,谁是顾长风了。
安暮心声音哆嗦:
“他……他该不会是你双胞胎兄弟?”
顾长风勾了下唇,对此没有解释。
他只是居高临下的对安暮心说道:
“安暮心,你别以为李大海死了,就真的死无对证,找不出你谋害安歌的罪证了。
我告诉你,就算没有证据,我现在逼死你也是分分钟的事。”
安暮心终于见识到了顾长风的厉害。
她此时已经被吓得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唯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充满惊恐的目光看着顾长风。
顾长风的话还在继续:
“你不是说要生下孩子吗?给我好好养胎,若是被我发现你打掉了孩子,我就把你过去做的种种罪行全都公之于众呢。”
终于,安暮心失去了理智。
安暮心嘶声力竭的冲顾长风吼道:
“你究竟是谁?说,你究竟跟我们安家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但回应她的,只有男人无情且冷漠的背影。
顾长风带着属下很快就撤离了医院。
医院楼下的停车库里。
立在顾长风面前的男人撕下脸上的易容假面,对顾长风无比恭敬的道:
“景爷,接下来,您有什么需要我为您分忧的?”
顾长风面色阴狠:“监视安暮心。”
“是。”
顾长风上了一辆车。
车上的秦明对顾长风道:
“景爷,我已经替您看过七小姐了,七小姐整体状态还不错,
她没受到特别大的伤害……倒是霍少衍,听说被砍伤严重,脾脏都被摘了……”
顾长风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道:
“若不是他曾对小七有捐肝救命之恩,再加上这次他舍命护住了小七,我不会原谅他对小七造成的伤害。”
秦明又道:“景爷,您让我暗中追查的那件事,有消息了。”
顾长风点了一根烟:“说。”
秦明道:“当年安大公子从秦家带走的那个婴儿其实根本就没有死,
那个婴儿真的被他偷偷养了起来,养在青城山的寺庙里,那孩子如今已经十四五岁了。”
顾长风眯深了眼:“青城山的寺庙?”
“就是皇觉寺。”
皇觉寺在京城。
顾长发打算亲自去一趟青城山的皇觉寺。
因此,他对秦明道:“这两天我过去一趟,你们暗中保护好小七。”
“是。”
……
**
那端,安歌跟顾长风结束通话后,一番深思熟虑,让林妈把那些补品给收了起来。
顾长风以保镖的身份在安暮心身边卧薪尝胆长达十多年,就冲这一点,就足以让安歌愿意相信顾长风刚刚那番话。
安暮心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顾长风一定十分清楚。
所以,安歌相信,顾长风手上有安暮心伤害霍怀殇的罪证。
而顾长风对她明显带着善意,这个时候,她若是将他的好意拒之门外,那是堵自己为霍怀殇报仇的路。
因此,她才愿意承下顾长风这份厚礼。
安歌想起这次出事前,顾长风给她送来的那支特效药膏。
当时,她并没有把这支药膏放在心上,这次她叫林妈把药膏取了过来。
林妈拿来药膏后,安歌就拿着药膏先在自己之前受伤的手臂上试用了一下。
果然,上药后,整个伤口都没有痛感了,而且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正好,霍怀殇手臂的砍伤很疼,正折磨着霍怀殇寝食难安。
思及此,安歌就拿着药膏给霍怀殇的伤口也用了一下。
本来因为疼痛而眉头皱巴巴的霍怀殇,在涂抹完这支药膏后,整个眉头都舒展了开来。
霍怀殇主动对安歌说出使用效果,“妈妈,我现在伤口一点都不疼了,这是什么药膏?真的好神。”
安歌不知道这药膏是什么成分。
她对霍怀殇道:“是一个叔叔给的。如果你觉得有用,妈咪晚些再问他买几只。”
霍怀殇嗯了一声,想了想,道:
“妈妈,要不给爸爸也试一下这个药膏吧?昨晚,您昏倒后,爸爸被那个坏人砍的很严重……我当时看到鲜血都是呈现喷射状的……”
安歌嗯了一声:“好。”
安歌在霍怀殇病房里陪了他一会儿,才拿着药膏去找霍少衍。
她在病房门口,撞到来医院探视霍少衍的傅柔。
虽说,傅柔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但她一想到霍少衍这次受伤又是因为安歌,她真的很难对安歌有好脸色。
潜意识里,她觉得安歌就是世纪妖女。
只要霍少衍跟她沾上关系,就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因此,傅柔在看到安歌的那一刹那,她就忍不住的想要说上几句,
她不满的道:
“你不在你自己的病房里好好养身体,跑出来干什么?你还嫌我的儿子被你连累的不够惨吗?”
她话音刚刚落下,安歌就对她冷冷沉声道:
“我连累的?怀殇是在你的手上出事的,若不是你疏忽大意,他怎么可能会被李大海绑架?”
这话一出,傅柔瞬间就被噎住了。
安歌的话还在继续:
“幸亏怀殇没受到特别大的伤害,否则,别说你是霍少衍的母亲,你就是我的母亲,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
傅柔怒火攻心,“你——”
安歌再次冷声打断她:
“霍少衍不想见你,你走吧。”
傅柔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自己如今要见自己重伤在床的儿子还要看另外一个女人的脸色。
她怒吼道:“安歌,你不要太过分,霍少衍是我的儿子,他现在重伤在身,我身为母亲来看他,我天经地义!”
傅柔对门口看守的保镖道:“把她请走。”
保镖有些为难:“太太……”
安歌打断保镖:
“你既然唤我一声太太,那就说明你的主人是霍少衍,而霍少衍是我丈夫,那你就得听我的。”
保镖忙道:“是,太太。”
傅柔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保镖给赶走的。
傅柔被赶,气得差点昏死过去。
她在医院楼下的时候,跟来医院探视安暮心的安季风撞上了。
安季风看到她脸色很差,便走上前去,问了一嘴,“傅姨,这是怎么了?”
傅柔看到安季风,就想到还在医院保胎的安暮心。
她将安歌驱赶她一事跟安季风说了一遍后,道:
“你是来看暮心的吧?哎,这次事情,把暮心也吓坏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安季风道:“我听说霍总这次受了很严重的伤?连脾脏都被摘除了?他不要紧吧?”
傅柔长吁短叹的,
“别提了,我现在连阿衍的人都没有见到,走,我先跟你一起去看看暮心。”
安季风不再说什么,点了下头:“好。”
两人前往安暮心病房时,病房里的安暮心正在情绪崩溃地大哭。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翠竹在了解事由经过后,对安暮心安抚道:
“大小姐,如今看来,顾长风这么多年潜伏在您的身边,就是为了报复您,甚至是报复安家。咱们得调查清楚,安家究竟是怎么得罪他了?”
翠竹的话让安暮心暂时冷静了下来。
她语调哆嗦:“对,对,你说得对。想要置敌人于死地,就得先弄清楚他的身份。”
翠竹点头道:
“安家这些年在政治局里树敌很多,想要揪出顾长风的真实身份怕是需要些时间。
我觉得,这件事涉及安氏一族的未来,我们最好还是要跟大公子说一下……”
顿了顿,
“大公子是安家未来的家主,只有他有这个能力能调查清楚顾长风的身份。”
安暮心犹豫:
“可是,如果我现在什么都跟大哥说了,大哥肯定会打死我的。他一直认为,我怀的是霍少衍的孩子,
我奶奶也是这么认为的。若是叫他们知道,我……怀的是一个……野种,他们肯定不会原谅我……”
……
**
与此同时,安歌推开门,走进霍少衍的病房内。
她前脚进门,后脚就看到霍少衍差点从病床上摔下来。
她疾步上前,大惊失色的冲他吼道:“你不好好躺着,起来干什么?”
霍少衍捂住腹部的伤口。
因为疼痛,他脸色十分的苍白。
他虚靠着安歌,声音有点沙哑:
“我想去卫生间,你扶我过去……”
安歌道:“我给你拿尿壶…”
男人一听这话脸色就太好看了,他薄唇冷冷的抿了抿,沉声说:
“老子不想像个废物躺着尿,老子要下床!”
安歌:“……”
霍少衍的话还在继续:“或者,你帮我掏出来,我也不是不能对着尿壶尿!!!”
安歌觉得他就是土匪臭流氓,比祖宗还难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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