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见张角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心情,朱涵非常识趣地起身离开,与张宁匆匆道别过后,朱涵就带着张角送的大礼包返回了代郡。
一路上朱涵越想越不明白,越觉得自己貌似是被老奸巨猾的张角给耍了。
刚回到代郡,朱涵就召集了张辽、戏志才、墨尘三人商议接下来造反的事情。
“朱小子,你真打算造反了?”
墨尘在听到朱涵的话后,面色凝重,眼神闪烁,似乎并不看好太平教起事。
“谁叫我摊上这么一个媳妇?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不成?”
朱涵苦笑着回道:“墨老,您老若是觉得为难,可自行离去,我绝不阻拦。”
“唉,你啊你,几个月前还是大破鲜卑、平定马城叛乱的能臣干吏,这会儿又变成叛逆,你让百姓怎么看你?让那些豪杰文士怎么看你?”墨尘叹息一声,朱涵这昏庸的举措让他很难接受,本来这代郡的事业刚刚起步,先前的付出也将为之东流,让这位老人家颇为不舍与唏嘘。
“况且,你如今的身份地位都是天家给的,要是你一叛乱,就将成为人人喊打的乱贼,其他咱们可以暂且不论,就你麾下的那群人,他们愿意和你一同造反?”
“我这不是找你们来商量了吗?造反肯定是要造反的,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朱涵看向自己最为倚重的张辽、戏志才两人,戏志才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权衡着利弊。
而张辽则是毫不犹豫,站起身来直接说道:“辽家道中落,就是那些所谓的世家豪族所致,那时候天家在哪里?公理在哪里?主公任职以来,所作的一切都是为百姓考虑,身具明主之资,辽,如今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全仗主公器重,辽,无以为报,愿为主公马前之卒,从今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唉,主公,你可有想好了?”
起初帮朱涵策划,乃是臣子本分,现在听到朱涵已经决定造反后,戏志才的内心难免产生了一丝波动,张角之流不过小道尔,在他看来难成大事,戏志才实在想不明白朱涵为何会选择这条道路。
至于朱涵说的理由,戏志才嗤之以鼻,要真是不想参与此事,大可在张角造反后,与他们划清界限,率先出兵平乱以表忠心就成,至于张角说的那些威胁之语,到时候也必将不攻自破。
“志才,你是我兄弟,也是我最为依仗的左膀右臂,我现在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朱涵其实并不想造反,但太平教人多势众,十余年的积累堪比那些豪门世家,如此资源也正是朱涵想要的,朱涵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出身不好,很难入得了那些真正豪门的眼,若是他苦心经营个十几二十年的话,或许也能达到那个高度,但朱涵等不及,他脑子中装着很多规划,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而要做这些事情的前提,就必须拥有自己的一块地盘与丰厚的资源底蕴。
若是太平教不造反,那朝廷就不会颁布地方自行募兵的法令,接下来的州牧自治也就更是遥遥无期,群雄争霸那就更加的无望了。
历史上的黄巾起义规模宏大,战略明确,部署紧密,厚积薄发,能在短时间内打得朝廷毫无还手之力就可见张角的能力,不过他们的失败也是注定的。
触动了资本家的利益,面对整个汉朝权利顶层的合力打击,加之太平教众多是务农屠狗杀猪之辈,将领的文化程度较低,受制于历史的局限性,各自为战才会被逐个击破,唐周的告密或许打乱张角的一些前期部署,但让他们真正失败的还是人才的对比倾斜,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可是至理名言。
看看太平教中都是些什么人,张角三兄弟,张曼成、波才这些人不是农民出身,就是混混出身,而像马元义那种真正世家出身的人少之又少;反观朝廷一方,如皇甫嵩、朱儁、曹操、袁绍这些人,不是官宦世家子弟,就是将门世家出身,哪怕是刘备也有个汉室皇族后裔的名头。
说实话太平教起初势如破竹,靠的就是最初的那批信徒,哪怕是装备简陋也敢攻打防御坚固的城池。
这群人都是对汉庭彻底失去了信心,企图改变自己命运,他们信念坚定,顽强不屈,前仆后继,让汉军不敢与之正面对抗。
然,这群星星之火的燎原之势来的快,灭的也快,其中原因涉及太多,朱涵不想去改变,也很难去改变。
与其去操心那些,他还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收集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掠夺资源,积累能和灵帝谈判的筹码。
“唉,主公,这么说吧,张角他们还未起义就注定会失败,你为何要来趟这浑水呢?”
戏志才欲言又止,纠结半天才苦笑着回道:“这些年虽然战祸不断,天灾不止,但受苦的只是寻常百姓,那些世家豪族依然过的很好,张角起事,无非就是蛊惑百姓,可百姓怎能与那些延续数代甚至数十代的世家豪族对抗?”
“一旦触及到他们的利益,那张角面对的就不只是官军的镇压,还有那些地主世家的武装,这些人手中的资源优势,可以在顷刻间就能让起义军灰飞烟灭。”
“这次起义不难猜测张角他们的命运,我敢断定他们起初几个月或许会势如破竹,可等到人家反应过来后,等待我们的将会是灭顶之灾,主公,三思呐。”
戏志才言之凿凿,语气急切,分析有理,听得众人连连点头,墨尘也赞同道:“戏小子分析得不错,这时候起义不是明智之举,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不到时候。”
“那什么是时候?等到几十年后咱们积攒够了筹码再孤注一掷吗?那时候我们都几岁了?墨老你还见得到自己希望的盛世吗?”
朱涵犹如一个输光了的赌徒,猩红着双眼兴奋地说道:“张角隐忍了十余年,太平教底蕴深厚,他们起事后,绝对会在大汉之地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权利顶层的势力也会进行一次洗牌,实力弱的必将覆灭,实力强的或许会更加强大,但也会冒出一大群新兴的势力,而我,就想成为那群新兴势力中的一员,唯有拿到门票,才有资格参加接下来的饕餮盛宴。”
“朱小子,乱像虽起,但唯有活着才能笑到最后,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激进了一些?”
墨尘很理解朱涵的想法,或者说只要有野心的人都希望看到张角造反。
这世间的资源大多都掌握在世家手里,世家中聪明的人不在少数,为何张角这些年的谋划都未曾传进过灵帝的耳朵里?
毕竟人多嘴杂,张角即便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得到所有人都守口如瓶,那问题来了,大家都选择沉默,这现象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或者说,有些势力跟张角一样,他们不希望这些消息传到朝堂。
“主公,你能想到的,其他人也能想到,寻常人家或许看不透太平教的预谋,但一些实力强大的世家肯定早已获悉,可他们知道了却不说,你难道就没猜到点什么吗?”
戏志才嘴快,毫无顾忌地分析道:“有些世家依靠汉帝而生存,有些中小型世家又依靠他们生存,如今这个天下已经病入膏肓,有些人或许会想着扶大厦于将倾,但更多的人只会想着乱世出英豪,毕竟人都是有野心的,而有野心的人往往又是那些实力最大的家族,只有他们才最有希望取而代之。”
“志才所言极是,忠心的人不存在的,若是汉帝英明神武,那或许他们会选择辅佐,继续壮大自己的家族,可现在的这个汉帝,也正是他们想要见到的样子。”
墨尘眼神冷漠,淡淡地说道:“寻常人或许不希望汉庭倒台,但真正有权利的那几家绝对希望张角尽快起义,他们好从中取利。”
“不错,一些人死了,那他们占着的位置和土地也就空出来了,很多人盯着呢,咱们的天子夜夜笙歌,酒池肉林,还有几年活头?所以,真正的权利洗牌是天子驾崩之时,而不是张角起义啊,主公你雄才伟略,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吗?”
戏志才智谋不俗,又是寒门出身,对天家刘氏说不上忠心,也谈不上厌恶,他只想找到一个真正有远见的明主效力。
然而此时朱涵的状态与戏志才脑海中的明主形象产生了严重偏差,他的心中也起了一丝波澜。
“是极,这事情得从长计议。”
墨尘极力劝阻道:“可不能儿戏,毕竟许多人会因为你的决定而丧命。”
“你们的意思我都懂,他们想要稳坐钓鱼台的话,那也得看看这是江河泥鳅,还是海中蛟龙,若是鲲鹏展翅,也必将横扫一切,所向披靡。”
朱涵傲气十足,心中的倔强让他想要尝试着挑战权贵,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遭,自己发达也是因为张宁。
而且…而且…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与那些历史名人交手,反贼的身份非但没有让他感到害怕,恰恰相反还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一丝疯狂。
“而我朱伯云,就是那大海中的鲲鹏,张角的太平教,就是助我扶摇直上,翱翔天际的臂力,你们视天下群豪为洪水猛兽,但在我看来,谁是真龙谁是伪龙还真的说不定。”
“以前你们看不起太平教也就罢了,因为那时候的太平教不过是一群农民组成,但现在…有了我,一切都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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