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张公提携,我家主公必定不会忘了张公的今日之恩!”戏志才闻言大喜,连忙朝张让真心拜道。
“好了,好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明日一早,咱家便会向天子提及此事!”张让兰花指一捻,轻笑道:“不过这四成的利益,你小子也得作数,要不然的话,可就犯了欺君之罪,到那时,恐怕是咱家,也保不了你!”
“还请张公放心,我家主公绝对不会食言而肥!”戏志才笑着回道:“不过还有一件小事,恳请张公应允!”
“何事,说吧!”张让今日收了五箱金银,后又白拿了一成醉仙酿的干股,这个好消息可是让他神清气爽,并且朱涵那小子将来若是成事,他还多了个能力强,势力大的小弟,若是不成事也无妨,到时候再换个人便是了,对于张让来说,这件事不管将来如何,他都不吃亏。
“就是今后我们把醉仙酿贩卖到天下各地的时候,到时候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的话,还请张公出面解决一下,毕竟我家主公的地盘只在代郡。”戏志才小声说道。
“这事啊?小事尔,到时候咱家肯定会对此事上心的!”朱涵卖得越好,他张让的收益就越多,此乃相辅相成的关系,他岂会置之不理?当下就把此事给揽了下来。
“如此,那在下就静候张公的佳音了!”戏志才再次拜道。
“不出三日,必定给你小子一个好的结果!”张让呵呵笑道:“不过下次再来洛阳的时候,可得让朱涵那小子亲自来,咱家也想亲眼见一见这位聚财童子。”
刘宏爱财,他身边的人自然也爱财,在张让看来,刘宏绝对会答应朱涵的这个请求。
翌日,朝堂之上。
刘宏懒散地躺在龙椅之上,打着哈欠说道:“众位爱卿,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江东水患......”
“臣有本奏,兖州.....”
......
刘宏话音才刚落,就有许多大臣出列请奏,说的事情不是这里闹水灾,就是那里闹大旱,反正就是要让他刘宏出钱出人。这可把刘宏给听得昏昏欲睡,对于这位极度爱财的,要钱,没有,听听,就行,可别当真。
“都说完了?”待再没有人上前请奏时,刘宏这才百无聊赖地说道:“朝廷也没有钱,让他们自个想办法解决!”
或许大臣们都深知刘宏的秉性,在听到他的这番话后,竟然没有一人再劝,所有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里磨洋工。
“既然都没事的话!那就散了吧!”刘宏起身,打着哈欠说道。
“陛下,老臣有事请奏!”
张让看准时机,连忙出列高声说道。
“哦?让父有何事?不妨道来一听!”刘宏见张让有事,随即又坐了下去,关心地问道。
“北地护乌垣校尉部军候朱涵,在两月之前,于雁门关外,大破鲜卑大王檀石槐统领的五万大军,此战杀敌八千余,俘虏一千余。”张让高声说道。
“什么?”
“那朱涵是何许人也?竟有这般厉害?”
“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此人的名号?”
“难道又是......”
......
张让的话顿时引来了大臣们的震惊之言。
“哼,军候只能统兵五百,他如何大胜五万鲜卑军的
?张让阉货,你想要编故事的话,也得编个让大家都信服的出来!”
何进一脸横肉,出列骂道:“这种话你也敢在朝堂之上说给天子听,当真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是呀,军候才统兵五百,即便他们各个都长着三头六臂,也打不过五万人吧?”
“难道真是张让在那胡言乱语不成?”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
一些跟何进亲近的大臣纷纷出言讽刺张让,说他言不符实,夸大事实,说什么的都有。
“让父,那朱涵真的是统兵五百就打败了五万鲜卑人?”就连刘宏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是爱财,但又不傻,这种无稽之谈自然是不相信的,不过他向来宠幸张让,这也不好治他得罪。
“陛下,老臣没有说谎,还请陛下静下心来,听老臣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陛下听。”张让早就有腹稿在内,此时面对何进的挑衅,刘宏的询问,他自然是有应对手段。
“好!那就请让父详细说说!”刘宏无奈,摇头苦笑道。
“事情是这样的......”
张让一边说着朱涵的战绩,一边还添油加醋地描绘一番,当他说到马踏敌营的时候,刚才还在嘲笑他的大臣们都纷纷闭上了嘴巴。就连卢植这些高手都是皱着眉头在那盘算着这场战斗的真实性。
当张让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后,卢植这才惊讶地呢喃道‘妙啊,趁着夜色,又有大雨相助,先有一队汉军袭营战败,檀石槐便会失去戒备之心,认为我军我不会再次袭营,然,他随后的二次袭营简直就是神来之笔,若是真的成功驱赶战马,此战即便是鲜卑人再多,也无济于事!’
现在堂中无人说话,平静一片,卢植的呢喃自然就被他人给听了去。
“卢植,你觉得此战,那军候的战法可行?”刘宏当然不想看到张让出丑,毕竟张让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人,张让出丑那也就变相的是他刘宏出丑,本来他还有所担心,现在听到卢植的话后,他连忙问道。
“回禀陛下!此战微臣并不在场,也不好过多评价,若是那位军候真的大破了鲜卑人,那他应该会有所收获,只要让他把那些东西给献上来后,自知分晓!”卢植虽然也想承认这计策或许真的会起到效果,但数百人去夜袭数万人的军营,这不是扯淡又是什么?所以他更偏向于张让在乱说,或者是谎报了战绩,夸大了事实。
“让父?”刘宏看向张让,似乎是想让他拿出证据。
“卢尚书所言甚是,若不是亲眼所见,咱家也不相信这天下间竟然还有如此良将!”张让掩嘴一笑,随即让侍卫把朱涵送给他的另外那三十只箱子给抬到了朝堂之上。
待箱子打开后,大臣们纷纷上前观看,只见箱子里不是摆放着鲜卑人的饰物就是甲胄兵刃,而且上面还带有血迹,似乎是从死人身上直接弄下来的。
“哼,随便找点鲜卑人的东西来放进箱子里,就能冒充战功了?”何进只是瞥了一眼后,嘲笑道:“这些东西可不能说明什么!”
“不对,这套甲胄,我见过!”卢植仔细端详着其中的一套甲胄,惊叫道:“这竟然是檀石槐身边亲军的甲胄!”
“卢尚书,你可要看清楚了啊?”何进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看着卢植沉声道:“这可不是儿戏!”
张让能这样当众说出朱涵的战绩,谁都猜得出来这老家伙是准备提携那个小子,而且朱涵的阵营也就呼之欲出,故而,除了何进,许多大佬都不希望看到张让成事。
其中就包括了袁氏几兄弟,要说这汝南袁家,还真的是厉害得很,自祖上在朝廷出过司徒、司空、太尉等高官,可以说这大汉朝的高官,都被他老袁家的人给做了一遍,现在袁逢是司空,其弟袁隗是太傅,二兄袁成是左中郎将,大兄袁平操持汝南家族诸事。
一家四代人都坐到了三公之位,故而也被外人盛传为四世三公之望族。
“是呀,卢尚书,这说话呐,可得谨慎一些!”司空袁逢冷眼瞥了眼张让后,轻声笑道。
“正是,那些甲胄保不齐只是与檀石槐亲军的相似罢了!”太傅袁隗也跟着帮腔道。
“司空跟太傅所言有理!”左中郎将袁成老神在在地附和道。
“对呀,卢尚书你可得看仔细了啊!”
“正该如此,可不能随便被一套甲胄给蒙了!”
......
先是有大将军何进,随后袁家三兄弟又跳出来附和,一些见风使舵的大臣纷纷调转枪头,开始说起卢植的不是起来,其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张让再提拔人。
不管朱涵这次的战功是不是真的,他们都要捍卫自己世家的利益,选择跟张让对着干。反正在他们看来,只要张让说的,他们都要反对就是了。
“你...你们...”卢植闻之气急,当下有些恼怒地说道:“老夫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老夫出自幽州,难道连檀石槐亲军的甲胄都分不出来了吗?”
“卢尚书,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些箱子里的东西才值几个钱啊?”何进上前,随意地瞥了眼箱子里的东西,不屑地回道:“某些人不知贪了多少钱,这些东西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何进,咱家说的本就是事实,你为何要否认?难道朝廷出了这么一位能打的将军,你还不乐意了?”张让眼神阴寒地盯着何进,嘿嘿地笑道:“或者说,你何大将军是在嫉妒那朱涵的战功?”
“张常侍,本将贵为我朝堂堂的大将军,岂会嫉妒一位小子?”何进恼怒道:“你此言究竟是何居心?”
“难道咱家说的不对吗?朱涵战功彪炳,乃是我朝少见的悍将,你害怕他将来会取代你的位置!”张让阴测测地说道:“故而这才百般刁难!”
“笑话,我何进岂会怕一小子?只要张常侍你能再拿出让本大将军信服的东西出来,本将就承认他此次的战功,若是拿不出来,那就罪加一等,按欺君之罪论处!”何进朝天子刘宏拜道:“还请天子为我等做个见证!”
“好,若是咱家能拿得出来,你还心服口服的话,你又该如何说?”张让眯着眼睛,问道。
“如此战功,即便是替换箕稠做那护乌垣校尉也不为过,若是真的,本大将军定向天子保举他为新任的护乌垣校尉。”何进冷声应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只要那朱涵的战功是真的,那就说明此人的能力绝对在箕稠之上,替换箕稠也未尝不可!”刘宏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正在烦躁之际又觉得他们的这个打赌有点意思,随即笑道。
“既然天子都发话了,那洛阳令周异,你来跟何大将军说明此事的真假。”张让看向人群末端的一人,冷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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