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朱涵深深地看了李飞一眼后就朝身旁的典韦吩咐道:“典韦,带他下去包扎,从今以后就让他跟着你,你负责教导他武艺!”
“诺!”
典韦连忙领命。
朱涵回了屋子后,典韦这才上前,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李飞,说道:“别人都说我是屠夫,但在我看来,你更像是一名屠夫!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心居然会这么硬,走吧,小子!”
看到李飞断指的不止是朱涵跟典韦,其余亲卫跟戏志才也目睹了李飞自残的一幕,他们都为这小子捏了把汗,生怕如此心狠之人不会被朱涵所收纳,但朱涵却偏偏收了,由此可见,朱涵的心性也在一点一点的改变。
戏志才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后,还是上前敲响了朱涵的房门。
“志才,你不下去休息?”
朱涵打开房门,见戏志才并未离开,纳闷地问道。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戏志才笑道。
“进来吧!”
朱涵转身走到案几旁坐下后伸手虚指对面的座位,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说吧!”
戏志才走到朱涵对面盘膝坐下后,这才面色严肃地问道:“伯云,你没发现你变了?”
“我变了?变成什么样了?”
朱涵微微一愣,反问道。
“变得有些冷血了!也变得更加霸道了!”
戏志才如实回道。
“哦?这样不挺好的吗?以前你不是总说我有点妇人之仁,看来这次的军旅之行,也并不是没有收获啊!”
朱涵微微一笑,回道。
“以前是在野外行军,我就不说了,现在队伍刚刚有了休息之处,你最起码也要去视察一下伤兵吧?那几个断手断脚的士卒你最起码应该安排下他们的事吧?总不能让其他士卒因此而寒了心啊!”
戏志才犹豫了一会,担忧地说道:“而且,那李飞一看就是个心狠手辣之辈,这种人最为危险,是把双刃剑,若是让他学了武艺,就更加危险,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换作是以前的你,早就把这小子给踢走了!实在是没必要为了这个小子而得罪罗智!”
“人尽其责,物尽其用!李飞也有李飞的用处!你就没有发现他的处境跟我一样?”
朱涵呵呵一笑,回道:“有时候呐,这做人不能把别人的路给全部堵死了!最起码也要给人家开扇窗户,我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若是我拒绝了李飞,那就得弄死他,你也看到他刚才的表现了,这种人若是放出去,我的心怎能安?与其这样,还不如收下,指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呢?”
“呵呵,你能看明白!我心甚慰,但作为朋友,在此我得提醒你一句!”
对于朱涵的成长,戏志才是显而乐见的,可朱涵有点走歪路的苗头,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
“提醒我什么?”
朱涵见戏志才在那犹犹豫豫的,当下笑骂道:“你我是什么关系?难道我还会因为你说我的几句不是就因此而怨恨于你?你也把我看得太不是东西了吧?赶紧的,吞吞吐吐像个娘们!早说完,早滚蛋,我还要去视察伤兵呢!”
“那我可就说了啊!”
戏志才尴尬一笑,说道:“伯云,你就没发现你的心性
已经渐渐被戾气所侵蚀了吗?你都快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你难道就没有发现?”
“这样不挺好的吗?”
朱涵摊着手,笑道:“我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啊!我觉得啊,作为男人,还是要霸道一些才好!省得到时候什么人都认为你好欺负,都想上来踩你一脚!”
“理虽然是这么一个理,但是......”
见朱涵听不进去,戏志才还想再劝上两句,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涵给伸手打断,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变成冷血的屠夫!正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我生来不是那种人,即便有时候做了一两件那种事,我今后也绝对不会是那种人的!”
“既然你这么有闲心的话,那就帮我出出主意,如今我要地盘没地盘,那些重伤员还真的不好安置!你真以为我不想去看他们啊?我是怕去看了他们以后不知道该说些啥?他们现在最担心的不就是自己的未来吗?如果我不给个答复的话,那还不如不去看,省得闹心!”
朱涵这几天也着实为了这件事而上了头,空头支票谁都会开,但朱涵可不想那样,或者是给点钱直接打发走,那样的话,朱涵就更加地过意不去,换句话说,如果朱涵真的这样做了,那今后谁还肯为他卖命?
“其实此事也不难解决!”
见朱涵对伤员操心,戏志才心中的担忧这才放了下来,他连忙出着主意,道:“伯云你虽然不是经县的县令了,但经县的许多产业都还是你的啊!你大可把这些伤员安置在那些产业里面,给他们一些闲差,这样一来,他们未来的生计问题解决了,你还能收获一群忠心的手下。”
“也不是不行!暂且只能先这么办吧!等今后有了地盘,咱们再琢磨一个更为妥当的安置方法!”
朱涵皱着眉头,以前他是县令,安置伤员倒是很轻松,但现在他不是了,今后还要去北地打仗,那他手下残疾的伤员将会更多,这个时代又不是工业时代,许多事情真的需要人力,残疾人在这上面吃亏得很,你说用吧,就得考虑效益,你说不用吧,又难免会让其他部下有想法。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不过这种事情不能避免,除非你能狠下心来,发放路费,让他们自行离开!其实这个法子,其他地方都在用,你也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戏志才犹豫了一下,咬牙回道:“而且对于重伤员的处置,他们做得更绝!你也可以参考一下!”
“不行!”
听了戏志才的话后,朱涵果断的摇头否决,只见他坚定地说道:“别的地方我不管,但我朱涵绝对不会那般做!将士们跟着我朱涵是因为信任我!我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跟着我朱涵做事,哪怕是你残疾了,我也会养着你!”
“伯云,你所图甚大啊!”
戏志才眉头微跳,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指地笑道:“看来你得多发展一些产业了!”
“产业的事情等我再次有了地盘后再说!走吧,闲着没事的话,跟我去看看伤兵们!”
朱涵想做就做,他起身招呼了戏志才一句后就率先走出了房门。
“呵呵,有趣,实在有趣!”
戏志才轻笑着嘀咕了一句后也跟在朱涵身后离开。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处伤兵营外,还未
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低声嘶吼,听着像是在强忍着伤痛。
“怎么?还没有全部包扎好?”
朱涵看向身旁负责的第四屯屯长-徐强,皱眉问道。
当初那一仗,受伤最多的就是第四屯的士卒,其他屯的人只是些轻伤,随便收拾一下就离开了伤兵营,朱涵也因此狠狠地骂了一顿徐强,直接把他给踢来负责伤兵营。
“回禀主公,当时在野外只是随便处理了一下!现在来到城里,自然是要请大夫来看看,重新包扎!免得落下什么病根,这不,有些重伤员忍不住疼痛,这才喊出声来!”
徐强苦笑着回道。
如今朱涵麾下五个屯的屯长,就属他徐强最为憋屈,只因当时负责外营守备工作的就是他的第四屯将士,有时候他还会想,要是当时跟第五屯换个位置的话,保不齐还没他第四屯表现得好。
“就没有麻药?”
朱涵皱眉道。
“什么麻药?”
徐强纳闷道。
“算了!我们进去看看!”
朱涵再一次说漏了嘴,他连忙岔开话题,走进了伤兵营。
刚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里面的伤兵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上,每人相隔数步,他们只垫着一张竹席跟盖着一床薄被子,朱涵见状后顿时就朝徐强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骂道:“我让你来负责伤兵营,你就是这样给我负责的?他们是伤员,本来就体虚,你还让他们睡在地上?你就不怕加重他们的伤势?”
“主公啊!这处军营里本来就没有几张床,其他弟兄都是直接睡地上,连个垫的东西都没有,我们这里算是条件最好的了!”
徐强不敢发火,连忙低声说道。
“啥?他姥姥的,刘暠那个老小子忒不是东西!”
朱涵闻言一愣,随即朝身旁的戏志才问道:“志才,咱们还剩多少钱?”
“差不多还有百余金吧!”
戏志才附身朱涵耳边,轻声回道。
“这时候再去定床有些不现实,赶紧让张辽去城里购买厚实的垫子跟被子,我不能让自己的部下睡在地上!”
朱涵吩咐道:“哪怕是抬高价钱,也要让他们能睡个安稳觉!”
“我早已经安排张辽去办了!”
戏志才盘算了一下,回道:“出去购买的人差不多能在晚饭前回来。”
“主公!”
“拜见主公!”
“我等给主公添累赘了!”
.......
朱涵的声音有些大,随即引来了伤兵们的关注,不少轻伤的人纷纷站起来朝朱涵拜道,一些重伤的人还想着挣扎起来,朱涵见状后于心不忍,连忙上前制止了一位身旁的重伤员起身,同时朝其他人高声道:“赶紧躺下,你们赶紧给老子躺下!”
听了朱涵的话,伤兵们这才重新躺回了垫子上。
朱涵触景生情,他起身难过地说道:“诸位弟兄都是为了我才落到这般田地,一切罪过都应怪罪在我朱涵身上!你们只管养伤,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轻伤的,养好了伤以后就归队,重伤残疾的,你们今后的生活我也会替你们安排!还有,我朱涵在此保证,凡是我军中战死殉职的将士,都有抚恤金,其子女读书以及长到十八岁的费用,我全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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