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军刀、铠甲花费巨大,咱们没必要打造那么多吧?”戏志才听得一阵头大,疑惑地解释道:“铁制铠甲太重,寻常人穿上后根本不能持续作战,改成皮甲的话会比较好,不止军刀,长矛、弓弩也得打造,这样算下来的话,每名士卒身上的装备就价值一万五六千钱,从张府抄出来的几百万钱,只够咱们招募三四百人,大人你这是按照军司马的标准来了,完全没必要啊!”
“这才哪到哪?没有优质的兵刃甲胄,如何打造精锐部队?我的原则是贵精不贵多,你就按照我说得办,要不是钱不够,我还想给他们每人配一匹战马呢!”朱汉三翻了下白眼,一边幻想着他的精锐部队,一边嘀咕道。
“唉,大人你误会在下的意思了!一把上好的军刀少说也有十余斤,再加上铠甲以及其他装备的话,每名士卒就像是背着五六十斤在战斗,这对士卒的体质要求太高了,即便是招募到了足够的士卒,将来上战场的话也会成为累赘,士卒很难持续战斗,哪怕只是行军也能把人累得够呛!”
戏志才很难理解朱汉三的想法,解释道。
“这样啊?”朱汉三这会儿才听明白戏志才的意思,这种配置就跟‘特种部队’没什么两样,而朱汉三也是想训练这样的士卒,当下笑道:“志才啊,你的考虑我很赞同,即便是不用弓弩那些装备,每名士卒的负重也得在三十斤朝上,但是我们士卒的名额有限,怎能按常理度之?才三百人的部队,当然要精兵强将,我要让我的士卒上马是猛虎,下马是蛮熊,掉河里是蛟龙,拿起弓弩就是神箭手,所以你在招募士卒的时候就要好好的把关,只收身强体壮或武艺出众的。”
“在下明白了!在大人归来之时,定会招募够三百名士卒。”戏志才微微一愣,也算是明白了朱汉三的用意,人家是打算把这三百人当种子用,若是将来有机会扩军的话,这三百人就是军队里的中流砥柱。
“你能明白就好!”朱汉三忽然想到什么,说道:“还有一个事情我差点搞忘记了,你在城外选一处好地方,盖个庄园,让人传出风声,只要路过的文人雅士、草莽豪杰都能去庄园里免费吃上一顿饱饭,喝上一顿美酒!若是囊中羞涩,还可以赠送一些钱财当作盘缠,庄园的名字,嗯...就叫作聚贤庄吧!若是有人才愿意留下的话,那我们就招募过来!”
“秒,实在是妙,大人此举,定能吸引许多人杰前来!不过这免费食用,花费颇大!咱们的底蕴,很难长久的维持下去!”戏志才闻言后脸色一喜,可他想了想又说出了其中的弊端。
“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赚,可人杰一旦错过,那将是悔恨终生啊!志才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千金买马骨的典故?”朱汉三毫不在意地笑道。
“在下明白了!正好张风在城外的看山亭附近有一座庄园,咱们可以把那稍作装饰后,当作聚贤庄!”戏志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朱汉三的这个举动在他看来却是胸怀大志的表现,按理来说如此气
魄与眼光不应该出现在一名县令身上,一个县城能有多少事?找那么多的人才来干嘛?摆着看吗?显然不是,那朱汉三定是有大动作在后,这是戏志才喜欢看到的样子。
“记住了啊!去聚贤庄的人才只要有一技之长的你都要试图拉拢,哪怕他只会翻墙偷盗,也是门手艺不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朱汉三没有门户之见,在他看来,只要有才能,哪怕你只是个小瘪三,我也敢用你。
“在下定铭记在心!”
戏志才心头巨震,躬身领命。
交代了衙门里的事情后,朱汉三带着张辽以及数名护卫就踏上了前往信都的道路。
“大人,我们直接北上吗?”
张辽赶着马车刚出的县城,突然想到了那上台山的郭大贤后,问道。
“你在想什么呢,直接北上那是找死!绕道巨鹿郡,延着漳水过去,顺道去巨鹿泽看看那里的生态,说不定明年就得从那进鱼了!”
朱汉三打了下张辽的后脑勺,笑骂道:“你家大人我还想多活几年!”
“明白了!”
张辽也不恼怒,这或许是朱汉三跟他独有的交流方式,有时候被打了他还会沾沾自喜,因为这是朱汉三把他当作自己人的亲密举动。
巨鹿泽相距泾县不远,才几日功夫,朱汉三等人就看到了这个河北第一大湖泊的样貌。因时值冬季,湖上结了一层薄薄地冰面。
“这湖挺大的,想来每年的产量不低!”
朱汉三身披裘皮大衣站在湖边,背着手感叹道:“巨鹿坐拥如此宝地,这里的百姓应该很是富足!”
“大人,那边有一老者在垂钓!”
张辽走到跟前,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位老者。
“呵呵!如今这湖面结冰,虽说冬鱼肥硕,但也很难钓上!有趣,有趣!”
朱汉三闻声看去,见那老者与他相距百丈,身边站着一位壮汉,当下起了好奇之心,轻笑道:“既然相遇,那便是有缘!走,去看看!”
“来者止步!”
朱汉三走到相距那垂钓者十余步的时候,壮汉突然出声低喝。
壮汉身材高大,长得孔武有力,单只是一双虎目就让朱汉三浑身汗毛乍起,如同被猛兽注视。
就连张辽都跟着紧张了起来,死死握着刀柄,来到朱汉三身旁附耳低声道:“大人,这位汉子绝对是位高手!”
“哦?文远觉得,比之如何?”朱汉三好奇问道。
“远远不及!”
张辽沉声道。
“嗯!”
张辽才十五六岁,身子骨都还没有长全,只因常年习武,他的身材比寻常青年健壮许多,故而朱汉三也就时常忘记了他的年龄,此时听见心高气傲的张辽居然开口承认自己不如那壮汉,朱汉三心中的好奇更甚,哪怕是对阵裴元绍,张辽也没有露出这种表情。
“在下朱汉三,途径此处见有人在
寒冬钓鱼,心中好奇,特来拜会!若是有打扰之处,还望勿怪!”
垂钓者背对他们,朱汉三也不好猜出那人的年纪,此人佝偻着身子,想必年岁颇大,身旁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一壶清酒,只有两张椅子,一把让垂钓者坐着,一把空着,似乎是等待什么人到来,一时间,朱汉三对那垂钓者的身份更加好奇,随即拱手笑道。
“来这皆是客!”垂钓者看都没看朱汉三他们一眼,自顾盯着冰面,“管亥!让客人坐下!”
“请!”
名为管亥的壮汉伸手指着那张空椅,闷声说道。
“阁下似乎是在等待某人,在下就不叨扰了,以免打搅了阁下的雅兴!”
一听到管亥的名字后,朱汉三暗道一声‘要遭!’,这位凶名赫赫地黄巾大佬可是成就了刘备在青州的名声,他岂会不知道,朱汉三见青州渠帅管亥都恭敬地站在老者身后,略微一想便把老者的身份猜出几分,连忙告辞道。
“呵呵!”
垂钓者缓缓转身看向朱汉三,似笑非笑地说道:“阁下既然猜到老夫在此等人,那何不猜一猜老夫等的是什么人?”
“在下与阁下素未蒙面,又无故交,怎好妄言老先生的事情!”
这老头年约五旬上下,在这个年代也算是高龄了,特别是那一双看似浑浊却又令朱汉三心生好感的眼眸,更是让他断定此人绝非一般人物,心中叫苦不迭的同时,连忙拱手回道。
“坐吧!老夫刚才已经说了,来者皆是客,既然是客人,那老夫等的也就是阁下了!”
老者放下鱼竿,起身相邀。
“惭愧,惭愧,打扰了老先生的雅兴!”
朱汉三额间滑落冷汗,硬着头皮走上前坐下,实在是这老者的眼神让人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心有余悸之下,却又对老者态度生出一丝好感,那慈善的笑容竟让朱汉三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似乎觉得这寒冬也没那般冷了,这种古怪的感觉更是让朱汉三断定眼前这人实非自己可比。
“小友尝尝这杯酒,如何?”
老者让管亥给朱汉三倒了一杯酒后,微笑道。
“长者所赐,在下怎敢相辞!谢过老先生!”
朱汉三连忙端起酒樽,先是朝老者感谢一番,随后仰头一口喝下。
烈酒下肚,灼烧五内肺腑,意犹未尽之际,朱汉三突然双眼圆瞪,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老者,原因无他,只因这酒正是他在经县所酿出来的新品。
“看来小友也是同道中人,此酒如何啊?”
老者端起酒樽浅酌了一口后,笑问道。
“不知为何,在下只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酒才出世数天,并未对外出售,可这酒却偏偏摆在眼前,朱汉三此刻愤怒异常,又害怕担忧,他恼的是自家又招收了白眼狼,怒的是对方居然拿这酒来敲打他,怕的是人家的手段,忧的是自己身边还有多少这样怀有二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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