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了,总共三百金,尊师亲自给的。”
周仓似乎也有些惧怕眼前这位瘦弱的青年,赶紧回道。
“哦?能让师叔亲自掏钱,看来朱掌柜你有些本事啊!在下唐周,家师张角。”
唐周闻言后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挤出一副比鬼还难看的笑容看向朱汉三,笑道。
“朱汉三,经县人士,见过唐兄弟。”
朱汉三也是有样学样的朝唐周抱了抱拳,刚才听到‘唐周’这两个字时,朱汉三差点就叫了出来,只因自己眼前这位主可是太平教中最大的二五仔,他本是张角的弟子,想来在太平教中身份不低,然而,人家却在行事前举报了张角,由此可见,这位爷他惹不起。
“唐兄弟?”
唐周再次愣住,转头看向周仓露出询问之色。
“朱掌柜还没入我太平教。”
周仓连忙解释道。
“奇哉,怪哉,看来朱掌柜的本事,不小啊!”
唐周若有所思,这才朝朱汉三笑道。
朱汉三不是太平教众,却被张宝亲自点名来洛阳求官,并派身边亲信周仓护送,由此可见,朱汉三定是有什么非常本事傍身,这才令张宝刮目相看,不管如何,都能说明朱汉三已经入了张宝的眼,那今后的前途,只是随便想想,都能让唐周忍不住兴奋地浑身颤抖,这样的人,身为张角弟子的他,岂会不事先交好?
“哪里,哪里,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让唐兄见笑了。”
就连周仓都得小心对待,朱汉三哪敢怠慢,连忙拱手谦虚道。
“我看朱掌柜你年岁不大,唐某就托大一次,叫朱掌柜你老弟了?”
唐周把朱汉三引进一间屋子内,笑道。
“哎呀,能与唐大哥兄弟相交,那是小弟我的福分啊,岂有相拒之理?”
场面话谁都会说,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地永远都是别人。
两人就坐在屋子里相互吹捧,聊天打屁,这一吹,便是过了半天。
一旁的周仓、张辽二人都听得有些抓耳挠腮,额间青筋直跳,想要发火却又不敢,最后只能撇过头去,装作没有看见。
“哎,看我,只顾着与老弟闲聊了,老弟还未食过饭吧?老哥这就命人上酒上菜。”
这聊着聊着,唐周突然一拍脑门,笑道。
“此事如何能怪老哥,我两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这忘了果腹也属常理。”
朱汉三强忍着心中的反胃,笑眯眯地回道。
“有趣,有趣,朱老弟你还真是个妙人,等会上了酒菜后,我们哥俩再好好聊聊。”
这两人一个有心结交,一个违心迎奉,话都是捡好听的说,自然是聊得宾主尽欢。
唐周走后,周仓连忙交代了朱汉三自己明日一早会来喊他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老板,看这样子,那张宝等人的势力,不简单啊!就连洛阳,都有他们的人。”
待屋子里只剩下朱汉三与自己后,张辽这才满脸凝重地说道。
“文远啊!有些事别多想,有些事也别
多猜,更不能去碰,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人便成了,等明日办好了事,我回我的经县去当官,咱们跟他们在今后都不一定会再见,何必去想那么多?”
朱汉三冷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稍安勿躁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准备迎接下一轮。
待送来酒菜,两人又是一阵相互吹捧,推杯换盏,待数杯杜康入腹,唐周这才笑问道:“朱老弟,你此番来洛阳,打算求个什么官啊?”
“朱某囊中羞涩,只有三百金,若能求到经县县丞之位,便是心满意足了。”
朱汉三赶紧放下酒樽,回道。
“哎,区区一个县丞之位,怎能劳烦朱老弟你亲自跑一趟呢?”
唐周显然是喝上了头,搂着朱汉三豪气地说道:“依我看啊,那么多的钱去求个县令当当也不在话下啊!实不相瞒,中常侍封谞听说过没?他也是我们太平教中的一员,只要老弟你一句话,老哥我亲自出面,让他卖一个县令之位给你。”
“呵呵,唐老哥你说笑了,来之前,就定的是经县县丞一职,小弟可不敢擅自做主啊!”
看着已经醉了的唐周,朱汉三摇头轻笑了一声,也不在意他刚才的‘胡言乱语’,看其他人对待唐周的样子,这家伙怎么说也该是个中上层的人物,怎么这点把持都没有,朱汉三除了在心中不屑之外,还不敢露出任何嫌弃之色,只怪人家的地位在那摆着,自己再怎么不屑也只能心中想想。
“怎么?朱老弟你不相信我的说话?”
唐周顿时不干了,指着朱汉三质问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封谞唤来?咱们现场就把这事给定了。”
“唐老哥的心意,小弟心领了,这大晚上的,扰人清梦不好,老哥你也喝得差不多了,要不就去休息吧?”
见唐周的音调拔高,这可把朱汉三给吓了一跳,暗道,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在吹牛皮,不过你这种人我还是少沾为妙,怎能两杯猫尿下去,就开始抖家底了呢?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是咋地?这货脑子里缺根弦啊!
“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唐周你喝醉了,赶紧下去休息。”
这时,房屋被人从外推开,只见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刚毅地汉子从外走了进来,周仓则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刚才那话也是出自这汉子之口。
“马元义,你来此作甚?”
一见来人,唐周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登时扎起,指着马元义恼怒道。
“怎么?只许你见一见朱兄弟,就不许我见了?”
马元义背着双手,冷笑道:“唐周,别以为仗着有尊师宠信,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已经醉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下去休息。”
“你...好,走就走。”
唐周气得面色发白,摇摇晃晃地了半晌,这才拂袖而去,只留下朱汉三在那瞠目结舌。
“这些酒菜已经凉了,周仓你去让下人来换一桌,我与朱兄弟说会话。”
马元义自顾坐在朱汉三的对面,扭头朝周仓吩咐道。
“是!”
“朱兄弟,那唐周就是这么一个浑
人,你别往心里去,平时喝上两口酒后,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总是胡言乱语一通。”
周仓走后,马元义这才静静地看着朱汉三,若有所指地说道。
“哪里,在下喝酒也是这样,马大哥你别看我现在醒着,明日一早醒来,小弟就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呵呵。”
朱汉三心中暗自叫苦,这才送走一位,接着又来一位看着更厉害的人物,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打着哈哈,笑道。
“不错,朱兄弟果真是个秒人,怪不得能被师叔提拔。”
马元义微笑道。
“哎,都是自家兄弟,马大哥你这话可就见外了啊!”
鬼才想让张宝那老儿提拔,况且这是提拔吗?这是让他来当炮灰,试试敌军的火力罢了。
“呵呵!朱兄弟爽快,老哥喜欢,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朱兄弟把事情办好以后,老哥再为朱兄弟你接风洗尘。”
马元义起身告辞离开,动作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看得朱汉三都是一愣一愣的。
从进来到离开也就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期间更只是说了五六句话,这突然转变的画风,还真让朱汉三有些不适应。
‘唉,这人厉害啊!’
想了一会儿,朱汉三这才苦笑着嘀咕了一句。
翌日,清晨。
朱汉三早早起来,与张辽他们吃过早饭后,一行人就朝着西苑赶去。
刚来到西苑,朱汉三还真有些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一块巨大的告示栏上,贴满了无数的小纸条,上百人围着告示栏在那挑挑捡捡,好奇之下,朱汉三走近一看,乖乖隆地咚,这可不得了,全都是写着哪里哪里县令空缺,哪里哪里太守空缺,写这些也没什么,更奇葩的是旁边居然还标有价码,这个县令标价三百万钱,那个县令标价四百万钱,就好像是卖白菜一样,瞬间就刷新了朱汉三的三观。
“朱兄弟,你怎么才来啊?”
这时,只见不远处的一间房门口,唐周正站在那向他招手高呼。
“唐老哥,你怎会在此?”
一见是唐周那傻缺,朱汉三硬是顶着四周那异样的目光走到他的跟前,讪笑道。
“昨日老哥说的话,朱老弟不信?那今日老哥就亲自出面,让朱老弟你亲眼看看老哥的厉害。”
唐周一边拉着朱汉三走进小屋,一边笑道。
这屋子很大,刚一进来就看到一排排的小太监坐在那,每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张早已盖好章的空白任命文书,似是就等着外面的人决定好以后来此求官。
“诺,看看吧!”
唐周连忙朝一名小太监眨了下眼。
那小太监也非常识趣,弓着身走到朱汉三的面前,从怀中取出一道任命文书递给朱汉三后低声道:“咱家奉中常侍封大人之命在此等候,这是冀州安平国经县县令的委任文书,已经盖好了章,朱大人只需交付三百金便可持此文书前去上任。”
“啥?这就当上县令了?”
朱汉三听得目瞪口呆,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委任文书,一脸不可思议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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