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日,沉香阁的生意是越做越好,订单都排到了几个月后,整个经县城里的人都知道新开了这么一家店,里面卖的家具不仅实用还非常实惠,就连张府的三小姐都在这家小店内花了十万钱买了套家具。
寻常人或许觉得没什么,但作为同行的朱闻这几天就有些如鲠在喉,每每想到那朱汉三开店的钱都是从他这里借的以后,朱闻更是无名之火随时爆发,不是打这个,就是骂那个。
这日,终于忍不住的朱闻来到了沉香阁。
“哟,这不是朱老哥吗?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来了?”
正在柜台数钱的朱汉三一见朱闻黑着张脸走进店里后,连忙上前笑道。
“这几日,贤弟的沉香阁在经县可谓是名声大噪,家喻户晓啊,老哥我闲来无事,就到老弟你这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新奇玩意让城中百姓这般蜂拥而至,哎呀,这一看可不得了,说不定再过几个月,这经县百姓就只知沉香阁了。”
朱闻背着双手,稍微打量了一眼店里的人气,阴阳怪气地说道。
“老哥说得是什么话,你那万木斋可是经县的老店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而且老哥你们店里的木材全都是最好的,只做大户人家的生意,想来老哥不会怪罪小弟跟你抢生意吧?来,去里面坐,老哥需要什么就尽管招呼一声,小弟给你优惠。”
朱汉三心中苦笑一声,暗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别看他现在生意火爆,大多都是订单,若是这朱闻在这个时候使坏的话,那他还真有些拼不起,连忙拉着朱闻走到内屋,亲自给他端茶倒水。
“看贤弟你这话说的,这肉再小也是块肉不是?如今看贤弟这人来人往的,想必也赚到了不少钱,不知月前借你的那两万钱,是否能够归还?”
朱闻皮笑肉不笑,手指敲着桌面轻声笑道。
“期限不是三个月吗?这才过了一个月啊?老哥你能否缓上两日?小弟我手头上也有些紧。”
如今沉香阁生意大好,朱汉三已经租下了两边的店铺,打通后院,准备扩大规模,说实话,他现在手里还真没几个钱,就连明天的饭钱都还要今天去交了一批货,结了尾款后才有,朱闻此时一来就要还钱,朱汉三差点就骂了出来,不过谁叫他欠别人钱呢,这会还得低声下气地说道。
“我看不像吧?老哥我那可是都揭不开锅了,贤弟做人得厚道,这样吧,后面两个月的利息老哥也不要了,贤弟只需还两万一千钱便行。”
朱闻上门也是瞅准了时机,本来他还打算使些坏心思,可就在昨日听到手下汇报,言朱汉三又租了两家店铺后,朱闻顿时有了这个釜底抽薪地主意,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朱闻稍微一算,就知道朱汉三手里大概还有多少钱。
“朱老哥,您就行行好,老弟我手上实在没有钱,不如这样,等三个月一到,小弟我立马还钱,利息再加一千钱,如何?”
朱汉三沉默片刻,咬牙说道。
“怎么?朱老弟不肯还钱?”
朱闻眼神阴郁,轻声笑道:“别以为你跟王五称兄道弟,我朱闻就怕了你,最迟明日,若是本人见不到钱,那咱们就只能对簿公堂了,到时候官家人插手,你不赔钱也得赔。”
“朱老哥,这些许小事咱们还要闹上衙门不成?”
饶是好脾气的人也被朱闻这话给气着了,更别说是朱汉三这种心眼小的人了,当即面色深沉,说道。
“哼,还真不是骗贤弟你,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准备钱,明日一早我就会来取。”
朱闻家大业大,若是上了衙门,没理他也有信心扳倒朱汉三,更别说现在他还手握朱汉三的欠条,言语威胁了一番后就起身离开了沉香阁。
“老板,那万木斋的朱掌柜来此作甚?”
外面的张辽早就察觉出气氛地不同,待朱闻走后,连忙来到朱汉三跟前低声问道。
“没事,你照看下铺子,让兄弟们加快赶工,我出去一趟。”
朱闻财大气粗,有底蕴,人家敢这么玩就不怕得罪他朱汉三,可他朱汉三敢接招吗?明显是不敢,这事只要上了公堂,那话是啥来着?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家砸钱都能把他砸死。心事重重地朱汉三离开了铺子后就朝衙门赶去。
醉春来酒肆,朱汉三好酒好菜让人上了一大桌。
“我说兄弟,你这弄得是哪一出啊?”
王五独自一人走进雅间,看到那一桌子的酒肉后,笑道。
“小弟我这是遇到难题了!”
朱汉三亲自给王五倒了杯酒,苦笑道。
“哦?咱们兄弟谁跟谁?小三子你就说吧,谁要为难你?”
王五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哈哈笑道。
“还不是....”
朱汉三连忙把早上朱闻来店里发生的情况给王五说了一遍后,苦笑道:“五哥,你说那朱闻不是想玩死我吗?小弟我这才刚刚租下两间铺子准备大干一番,他就给我来了这么一手,虽然欠条上写着是借三个月,可人家万木斋家大业大的,若是进了衙门,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小弟我。”
“你小子倒还算是比较明事理的,朱闻咱没必要怕他,不过他跟王主薄的关系可不一般啊!”
王五眉头微皱,他也没想到朱闻会这么快动手,本来他还打算等朱汉三的铺子打出名声后再引荐给县尉张风,到那时朱汉三有张风罩着,也就不用再害怕王主薄了。
现在这事弄得还真有些棘手,说不管吧,看着沉香阁那人来人往的生意,王五有些不忍,说管吧,只能让县尉掺和进来,可人家大佬一插手,这其中的油水可会被抽走大半,王五又有些心疼。
“这事啊,我给你想想办法,你也别太着急,明日一早给你个说法!”
碰上闹心的事,王五也没心情吃下去了,当即起身离开,似是去给朱汉三找门路去了。
“嘿嘿!”
王五刚走,朱汉三的脸上顿时浮出一抹杀机,嘀咕道‘还真是把我当盘菜,谁想吃就来
吃一口!既然你们这些官家人心狠,那就别怪我朱汉三不厚道了!’
王五身在衙门,又是张风的得力助手,这事对他来说可大可小,说句不好听的,他只要去跟朱闻打个招呼,那头肥猪敢不听话?不就是等三个月吗?朱闻家大业大,等得起,而且从王五刚才的话来判断,朱闻的背后还站着王主薄,由此可见,王五不想得罪的人是王主薄,在朱汉三看来这本就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到了王五那里,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两世为人的朱汉三岂会不知道王五心中的小九九。
“你们能做初一,我怎能不做十五,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连个摄像头都没有,可是搞事情的好时间,你们可别逼我走到那一步。”
朱汉三面色冰冷,正所谓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更别说这乱世前期了,只要王五与朱闻他们身后的人给条活路,那朱汉三做个乖乖顺民也没什么,放点血也不在乎,若是连条路都不给的话,那他就只能铤而走险了,说不定也要那啥。
回到铺子,为了以防万一,朱汉三派人把朱母从家中接了过来,直到现在,朱母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在衙门做事,而是做起了那最低贱的商人。
“儿啊,你哪怕是进不了衙门,又何必来做这卑贱的商人呢?”
朱母痛心疾首,拉着朱汉三的手苦口婆心地劝道:“儿啊,不如你外出求学去,如何?”
“娘,连饭都吃不饱了,还说其他的又有什么用?”
朱汉三很是不解,反驳道:“儿现在过得很好,最起码儿子能养活身边的人,娘,儿要让你很好地活下去,我们一起好好地活下去,你觉得经商丢人?我不觉得,都是靠本事吃饭,儿子我一没去偷,二没去抢,有啥好丢人的?”
“是呀,老夫人,没有老板的话,我们这一家子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过活,老板是好人呀!”
张氏随即出声附和。
“不错,老板是好人,经商又不犯法,为何不能经商?没有老板赚钱,我们这二十多个人早就饿死了。”
“对极,对极,老板是好人!”
“老板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没有老板,我们早饿死了!”
.....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那些小伙子们都十分认可朱汉三,加之他平时又没什么架子,更得人心,现在纷纷出声附和。
“你们?”
朱母诧异非常,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能在这短短的个把月时间就笼络住如此人心,当即叹息一声道:“唉,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安抚了朱母后,朱汉三拉着张辽来到别院一处屋子内。
“老板,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倒是说呀!”
张辽心细,早就发现了朱汉三的不正常,此时又见他把自己拉到屋子里,连忙急声问道。
“文远,我能否相信你?”
犹豫半晌,朱汉三这才抬头看向张辽,双眼射出骇人地寒芒,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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