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闲的相人之术,这点端倪还是可以轻易看出来的。
“哎,老夫只此一女,其母早逝,她又从小便患有绝症,难免对她有所溺爱,如今她出了事,我实在放心不下,还想请三位姑娘多多费心。”老洛克显得很伤感。
“也罢,我来看看。”来这里后是天闲第一次主动与人说话,不过用的是腹语,倒不怕被人听出本来的声调。
“明镜高悬,圆光顿开。启!”天闲在身前画出一个圆,右手扣指弹出一道白光。
那白光击在虚空所划的圆心中散开,变成一片明亮的镜子,镜中是一间栏栅围住的牢房,因为缺少光线,显得有些阴暗,地牢中那个席地而坐的正是当年曾有过数面之缘的布蓝卡,看那样子除了有些憔悴倒是没吃什么苦头。
四周地上躺着呻吟的一些女子可就没她这么幸运了,看那几乎不可蔽体的衣裳,该是受了不少折磨。
“对对,那就是我女儿,三位如果能救回我女儿,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老洛克急道。
“老家伙,我记得首领早就告诉过你,如果你敢另打主意,我们会让你女儿死的很难看。”天闲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人打断老洛克的话。
“是谁?”朱丝的反应是最大的。
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凭空出现在她自己视线中,劫火红莲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洞彻一切。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老洛克对来人似乎充满畏惧之情,不但脸色变了,汗更是一滴滴顺着脸颊流下。
“老洛克,不要再有第二次,首领希望你能好好做你该做的,对你好,对你女儿更好。这三个人我带走了!”难怪朱丝无法感觉到这人的到来,飘浮枪手本身就是不受各种外力影响的,没有重力的他们不但落地时不会激起尘土,连风声也不会带起。
“请,请使者……她们是我请来的……若是回不去,以后我在这里行事恐怕会不方便。”老洛克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那你别管,我们自有办法。”
到现在为止,天闲对于飘浮枪手还是不大好区分,他们身外那层用来隔绝万有引力的光罩将飘浮枪手们包裹的严严的,根本就看不出面目。
天闲心中不喜,这飘浮枪手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别动手,跟他去。”苗秀暗中拉住天闲。
“老家伙,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苗秀这一耽搁,天闲等三人就被一片光幕给包裹在了其中,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暴响,三人和那不速之客同时消失在老洛克的院子里。
“哎,老夫又添了一桩罪过啊。”老洛克的背影显得是那么孤独。
被光幕包着的三人被飘浮枪手带着朝远处飞去,在一堵类似当日天闲所见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不等天闲等人看清四周的景物,就已经被推进一个旋涡中,盘旋良久才落到实地。就在落地的那一刻,周围的光幕终于消失不见。
“又带回来三个?”面前是个很魁梧的女人,一看就是女子监狱长官的身板。
“跟我来吧。”魁梧的女人似乎不怕三人跑了,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仿佛认定三人一定会跟来。
“跟她走吧。”苗秀推了天闲一把。
这会天闲只顾看着四周,到处都是一些干尸,只有一条路通向外面,难怪那壮女人这么放心呢,一般人谁敢在这种地方多呆。
被带到地牢,地牢里倒还算干净,至少没什么异味。在三人之前已经关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岁数都不是很大,布蓝卡的牢房在最中间。
“进去。”可能是看三人气质高贵,又或者是有人吩咐过,天闲等人的牢房是单间,算起来该是这监狱里的豪华套房了。
“条件满不错的,就是黑咕隆咚的。”天闲自嘲地道。想他天闲现在怎么也是堂堂一方之首,东方天界的星帝,居然弄来坐牢,确也是一种新鲜的尝试。
“少废话,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这附近的情况呢?”苗秀打击天闲的雅兴。他们是有意而为,可不是来玩的。
“什么情况?这地方就是百幕大海底的金字塔,难怪要通过空间之门。不过幸好,因为太古金字塔的限制,它只有四道门,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其中两道。还有两道暂时不清楚。”天闲张望一阵,终于看中一张椅子,靠坐了下去。
“起来,首领要见你们。”天闲的屁股还没坐热,那什么首领就差人来叫。
跟着来人,总算见到那所谓的首领,不陌生,算是熟人呢,一身红焰,不是钟天是谁?看来“烈火傀儡大法”已经算成功了,可惜最后关头被天闲破坏,红焰中带着点淡青。
最让三人吃惊的是此刻钟天正在吸食一个青年男子的精气,只在脖子上咬一口,那男子转眼就变成了皮包骨头。
那是真正的皮包骨,没有肌肉,没有血液,更没有内脏之类的东西,整个就是一副骨架上包着一层皮。地上另外还放着几具同样的尸体,依稀可以分出男女来。
“你终究还是成功了,但这么做,未免有损阴德吧。”天闲难得的流露出几丝不忍。
严格的说,钟天已经由烈火傀儡王变成了邪火傀儡魔。不同于烈火傀儡王,邪火傀儡魔每到少阳之日,既每七日都需要吸食七名青年男女的精血来抵抗随时可能自焚其身的邪火。换句话说,他每一日的生命,都是以一条人命换来的。
“吼,你……你是……什么东西……”变成邪火傀儡魔的钟天变的有些愚笨,但比起当日瀛洲所见时要好了许多。
“如今你已经变成邪灵,本座便破一次例,助你往生便是了。”
邪火傀儡魔绝对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即使烈火傀儡王也不行。傀儡师一门,原本就是违背了天理人情而存在的,所以历代傀儡王都会韬光养晦,行善积德,兢兢业业,唯恐一时不甚,招来灭门之祸,而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更是一种禁忌,因为这两种傀儡都是需要无数人命为代价的。
“呼。”钟天两眼中射出一两道火光,冲着天闲烧来。
“去!”面对传说中的邪火傀儡魔,天闲不敢托大,急忙反手划出两道掌风迎过去。
那火光受掌风一击却是变成漫天的火星,吓得傀儡王所有的手下纷纷逃离这里。朱丝和苗秀是不能跑的,几点火星在她们身上一闪既逝。
“奇怪,没什么感觉的,为什么他们跑的那么快。”苗秀虽然吃了一惊,等发现没事后又奇怪起来。
“快离开这里。”天闲大惊,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的厉害之处正在于他们的无形业火。
傀儡术终究只是一门法术,不可能是无敌的,如果道行高深的修行者完全可以利用本身的定力与之对抗,但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却是可以通过业火,烧毁对方的定力。
“来不及了。”朱丝和苗秀只觉得手足一僵,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地朝着天闲攻去,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空门外露,却是招招夺命,天闲一时之间还真是束手无策。
“天闲,怎么会这样?”苗秀和朱丝边打边问道。
傀儡术不同于催眠术,受操纵者的神志是完全清醒的。
“邪火傀儡是修道者的天敌,那邪火的作用就和情人泪差不多,可以使修道者道心涣散。”
说起来可是滑稽得很,三人嘴里在聊着天,手底下却是一点都不含糊,每招每式都恨不得将天闲给零碎了,而天闲又不能还手,还要提防钟天抽冷子放出来的邪火。
那钟天看朱丝和苗秀奈何不了天闲,心念一动生出了另外的点子。只见朱丝和苗秀忽然舍开天闲,两人变成对打,这下天闲就真的手忙脚乱了。
在傀儡术控制下的两女那是真的在拼命,既要顾着苗秀,又得防着朱丝,那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钟天。
“该死的。”这样替人格挡却是吃力的很,不一会天闲头上就见汗了。
“天闲,别管我们。”苗秀高声叫道。
“那怎么行?”天闲硬格开朱丝踢向苗秀头上的一脚。
“难道没办法干扰傀儡术吗?”朱丝急声问道。
“办法是有,不过不大好看。”天闲闪过钟天射来的邪火,刚才只顾说话,险些被暗算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那些。”苗秀生气地骂道。
“那好,到时候你们可别翻脸。”天闲跳出圈外:“人类心底最深的欲望啊,我以欲魔之力,召唤你们,在眼前女子的心中,做无极限的爆发吧。”
天闲人还在空中就飞快结出手印,无数复杂的字符从天闲的手中向着苗秀和朱丝飘去,打得惊心动魄的两女手上一缓,脱离了钟天的控制,但心中却同时升起一股欲望。那是种叫人脸红的欲望,而且根本不能控制。
不自觉的,两女口中就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来,虽然明知场合不对,却是无法自主。
“秀姐,你们忍着一点,我先把这小子拿下。”
这就是天闲所谓以火制火的发放,欲火本身也是一种邪火,而且比傀儡王的邪火还要猛烈。在这种先天之力面前,区区傀儡之火自然一时被逼退了。
“该轮到我了,你也试试我的火。”天闲腾空而起,身体做着高速的旋转,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以我天闲之名,凝聚洁净之火。惨死此间的亡灵啊,用你们最后的力量,歌颂天地的公正。审判之火。”
人形的火球一枚枚朝着钟天飞去,速度不是很快,飘飘荡荡,越来越多的火球终于将钟天所有退路封死。
缓慢飞行的火球,带给钟天死亡的恐惧。
“住手!”钟小艳总算出场了,挺身挡在钟天的面前。
“如果有罪,那就由我承担。”
“是是非非,谁能评判。八弟,算是还我一个人情如何?”天机真人身穿道服,手持拂尘出现在天闲面前。
“三哥,我知道你在这里,情人泪早在当年卫山归隐时就已经失传。”天闲并不吃惊,人形的火球暂时停在空中。
“邪灵的出现使得死灵塔得不到足够的戾气,所以,我只好使用这个和平的方法。”天机真人坦言不讳。
当日天闲低估了钟天所中火毒的威力,所留下的阴极针并没能解除钟天所中的火毒。
“但,三哥,你要知道,情人泪虽然无毒,但落到有心人手中,那种可怕,绝对在任何毒药之上。”天闲不想伤了多年的感情,试图从理智上说服天机真人。说到底,天闲冷酷只是针对陌生人。
“是吗?你不觉得那些人本就是劫数所定吗?”天机真人看了钟天一眼才道。
“三哥,你这么说就在强词夺理了,所谓劫数使然,那是在没有我等干涉的情况下才成立的。”天闲露出不大高兴的表情:“三哥,你是不是一定要护着钟天。”
“如果我一定要呢?”天机真人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不肯让步。他和傀儡门的关系之深,不是天闲可以理解的。
“三哥,第一代傀儡王就曾说过,烈火和邪火傀儡绝不允许存在,若有不肖子弟违背祖训,则要我等替他清理门户。在瀛洲你就不该那么做,如今更是不该。”天闲沉声道。
“我知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我有我的苦衷。八弟,要么你打赢我,要么你就离开。”天机真人固执地道。
“三哥,你明知这不可能,邪火傀儡魔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天闲皱起眉头:“至于说打,三哥,审判之火既已发动,以你的力量恐怕也无法阻止吧?”
“八弟,算我求你,就当还我一个人情,放过钟天吧。”天机真人闻言脸色一变。
确实,审判之火是专施于十恶不赦者,如果发动,是没人可以挡住它的威力的。
“三哥,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就放过他。”天闲叹口气,当日若不是天机真人报信,他就不会赶上阻止诺基杀害摇光。
“罢了,罢了!八弟,你该知道,天罡三十六宿中,承担最多苦涩的不是天泪,也不是天悲,而是那将所有罪孽集于一身,承担了一切的天罪星。我欠他的,所以,我活着,他就不能死。”
天机真人揭开谜底,说穿了也没什么,昔日天机真人犯错轮回历劫时,曾经托身在傀儡门,算起来钟小艳和他也有一点血缘关系,而且,天机真人曾经欠天罪星一个人情。
“你是说,他就是……”那是一个传说,是个快被人遗忘的传说。还在上代三十六天罡之前,最早的三十六天罡中,有一颗星辰,背负所有的骂名,承担所有的罪恶。
天机真人当时曾因为一念之差,造成无法挽救的罪孽,本来天机真人是要被毁去元神的,是他,替天机真人承担下来,自愿被贬人间,永不反覆。
因为这段悲剧,千万年来,三十六天罡中便不再设拥有相同宿命的星宿,而是以其他的星神代替。
天闲叹气接道:“它就是最绝望的星宿,三十六天罡之——天罪星!”
“不错!所以,我要帮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天机真人坚定地道。
“三哥,早说不就是了。”天闲哑然,照天机真人现在所说,这事倒不难解决。
“既然他本是天罪之星,招他回天就是,何必弄这许多麻烦。”
“不行的,星帝因当年之事,曾经有言,除非他灭迹,否则三十六天罡不再设天罪之位。”若非如此,天机真人何必费这么大心思。
“三哥,星帝已经灭迹了。”天闲这才想起,天机真人一直还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天机真人一震。
“是真的,三哥,现在由我接任星帝,我可以接引天罪回天,但天罪需要为他所做的承担一切。”天闲道。
“八弟,你放心,既然如此,我知道该怎么做,等我七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天机真人毅然道。
“好,三哥,我相信你,我就在这里等你。”天闲答应下来。
天机真人拂尘一扫,钟小艳母子和他就消失不见了。
“嗯,啊……”充满猥亵意味的呻吟声把天闲从沉思中唤回,他这才想起,那边还有两个受欲火煎熬的美娇娘呢。
“欲望之心,眼前的人已经承受太多,请恢复你的平静。”随着天闲收回法术,罗衫半褪、互相抚摩的朱丝和苗秀浑身打个哆嗦,便冷静下来。
“该死的天闲,我和你没完。”朱丝边整理衣服边骂。
“你们说好不发火的。”天闲连忙躲到一边。
“哼,你刚才早就解决钟天了,却还在那里磨磨蹭蹭,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苗秀也跟着骂,刚才她们的神智是很清楚,自然知道发生的一切。
“我,我……”天闲自知理亏,确实是一时把两人给忘了,说了几个我字,就说不下去了。
“哼,天闲,乖乖过来给我打一顿出气。”苗秀气道。天闲这色鬼,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没好事,这次丢人丢到外面来,自然更是生气。
“打就打嘛。”天闲很是委屈,刚才是谁不小心,弄的自己那么狼狈的。
“打他?皮厚肉粗的,打的我手疼,我想养精灵,你给我想办法。”朱丝也提出条件。
“我是真没办法,对于精灵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天闲无奈地道。
真是的,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明明说好不为这事发脾气的,转眼就不认帐了,女人,你的名字叫赖皮!
“那不管,你看着办吧。”朱丝才不管天闲是不是很为难呢,“告诉你,不然我会找大姐告状。”
“可是……”小精灵只说了一个方法,但那招好像不大方便,天闲身为欲魔,倒不介意女人太多,更不怕摆不平,只是好像有点对不起玉蟾等人。
“好了,丝丝的心意你还没明白吗?我替小语她们答应了,你这好色的家伙,这还不是正中你的下怀?”苗秀不知又打什么主意,居然兼职拉皮条。
“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丝丝弄成现在这样,难道你就没有责任?我告诉你,再推三阻四的你知道后果。”见天闲还想说什么,苗秀抢着道。
“好嘛,我是无所谓了,如意金钱被毁,欲魔之力好像膨胀了不少,又不是我想这样的。”天闲知道苗秀还在气自己在路上折腾她的事。
这也是没办法,玉蟾她们一个都不在,朱丝和天闲那时候还没发展到这一步,当然只好找苗秀了,却不管苗秀在这种事上终究有点生嫩,哪经得起他的旦旦而伐,虽然开始会沉迷于肉欲之中,但日子久了,自然受不了。
现在又要在这等上七日,苗秀可不打算回去的时候要天闲背着,花语她们那几个,一个比一个精明,到时还不被笑死。
不过她却是多虑了,在此的七日,天闲并非无事可做,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不但是情人泪的原料产地,更是百幕大所有灾难的元凶。
情人泪中有一味主药现代仪器是分析不出的,那是一种只长在深海的、药性和罂粟类似的植物,只要毁了这里,加上天机真人的承诺,情人泪该可以从此绝迹人间。
本来毁了这地方是很容易,但毕竟是前人心血,所以天闲就要花费更多的精力,设法恢复这里所有扭曲的空间,抹去金字塔身的磁性。七天的时间还不晓得够不够呢。
七天转眼即过,天机真人回来了,同行的除了钟天母子,还带来了北斗七星中唯一下落不明的第四星天权文曲星君,和二十八宿中剩下的几人。
“八弟,我这就送钟小艳母子回星神殿,事情的经过由四弟告诉你吧。”天机真人将拂尘一挥,打个稽首。
“北斗第三星,天机禄存星君,劳烦接引。”如同其他星宿一样,天机真人带着傀儡门最后的传人向星神殿而去,地上留下两具失去灵魂的尸体。
“四哥,一向可好?”北斗第四星执掌文曲,虽然不及天慧的聪明,却是最搏闻强记,天地之间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但也因此有一身酸腐气。
“八弟,好久不见,没想到群星入世,最后居然将一副重担交到八弟肩上,实在叫愚兄汗颜。”文曲星君颔首道。
“四哥,你的护法星宿呢?”天闲看不到属于文曲星的四星宿,觉的很是奇怪。
“二十八宿如今都回去了,我留在这里是想把所知道的一些事告诉你。”文曲星君道。
“也对,现在发生的很多事我都觉得有些奇怪。”天闲点点头。
什么死灵通天塔啊,什么乱七八糟出现的邪魂、精灵的,天闲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方向。
“邪魂、精灵的出现未尝不是好事,这使得想要聚集太多的戾气变得非常困难,有了这些弱小的邪恶生命存在,虽然人间会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终究翻不起大浪,但死灵通天塔却不一样。
“宇宙初生时,所有的生命都发源于同一个地方,我们称之为混沌,它确切的名字却是‘永恒岩’。自从世界诞生起,宇宙就一直在迈向毁灭,但是,任何存在都不希望走向灭亡,所以,在永恒岩就有着一群阻止灭亡的生命,当任何一个世界的怨气足以打开通往永恒岩的门户时,他们就会通过这门户来到怨气集结的世界,将这世界的文明毁灭,从头来过。死灵通天塔的作用,就是强行打开这道门户。”文曲星君沉声道。
“不对啊?”天闲怀疑地道,“这样对心魔并没有好处的。”
“心魔,心魔也不过是为人利用的棋子而已,真正在幕后导演着这一切的是当初西方神魔大战的一群幸存者,他们首领的野心很大,大的叫人吃惊。”文曲星君冷笑一声。
简直不敢想像,原本普通的人类居然会有如此的野心。最叫他吃惊的是,照现在种种迹象看来,这并非不可能。
“什么野心?”天闲问道。
“八弟,你知道吗,我一直被那叫常恨的家伙关着,他从我元神中得到很多天地之秘。”文曲星君忽然文不对题地道。
“嗯?”天闲看着文曲星君,等着听下文。
“老三这次付出很大的代价。回去星神殿后,估计没有千年的闭关,是别想恢复的。”文曲星君接着道。
“四哥,你想说什么啊?”天闲还是不明白。
“常恨是个很可怕的敌人,八弟,你一个人,实在叫我放心不下。”文曲星君长叹一声。
常恨是弃卒的首领,弃卒虽然人数很少,但他们那种绝对的团结却是谁也比不上,天闲只身一人,恐怕……而且照文曲星君的估计,在常恨得到那三只黑金法杖后,即使三心魔联手,怕也未必能胜得了他。
“四哥,你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还是跑得了的,你还不知道我,三界五行,我要走哪有人留的住?”天闲笑道。
“我倒是忘了你逃命的能耐。”文曲星君想到往事也笑了。
天闲乃是北斗暗星。他要走,即使发动二十八宿族也未必堵得到人。所以天闲若不在星神殿,基本上星帝是不会去找他的,因为找也白找。
“四哥,你还没告诉我常恨到底要做什么?”天闲收起笑容,能叫四哥说出惊人二字的,绝对非比寻常。
“他想毁灭所有的生命,做新的创世主。”文曲星君也收起笑容。
新的创世主?很简单的五个字,却等于要现今所有的生命都为之殉葬。
而成为新的创世主,以常恨的个性,那将是个怎样的世界?根本无法想像,所以天闲笑不出来了。
“老八,我要回去了,我的元神在这世界坚持不了太久。”文曲星君的身影暗淡下去。
“四哥,保重!”天闲点头,手却不停,结出七星法印。
“老八,若实在不行,也不要勉强,常恨闯不进星神殿,不得以,回来就是,只要三界还有神族存在,他的创世之梦就永远无法实现。”文曲星君最后对天闲道。
“走?哪还走得了?”天闲看看苗秀,自己不知不觉被欲魔影响,变得多情起来,到时候真能丢得下红颜知己吗?
“天闲,事情是不是很严重?”苗秀不是很明白所谓新创世主的含义,只是从天闲和文曲星君严肃的表情里揣测出几分。
“还好吧。让塔浮出水面,我们该回去了。”天闲摇摇头,这种事不是苗秀能解决的,告诉她也只是徒增烦恼。
解决了情人泪的事件,世界各地的自杀案件凭空增高几十倍,听到这个消息,天闲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失去情人泪后,已经泥足深陷的人是很难再脱身出来的,于是早已经被忘却的一些低级毒品,如海洛因。吗啡之类的又开始露出水面,但这几种毒品的危害有目共睹,自然不敢明目张胆。
回到星宗总部,算是向元首大人复命。元首似乎非常满意,在苗秀诉说经过时连连点头。
天闲懒得听那些公式化的报告,自然早就溜了。
“天闲,听说你好像对丝丝下了毒手哦。”天闲被玉蟾堵在房里,花语、依娃等人也在,不知苗秀路上是怎么把消息传回来的,弄得这会天闲接受三堂会审。
“我哪有下毒手?”天闲委屈地道。
“没有,哼?你可真行啊,越来越花了,到处沾花惹草。”明心嘿嘿冷笑,虽然她可以接受朱丝,但却不能就这么便宜天闲,不然没准真让天闲这家伙搞出个后宫佳丽三千,那星宗就热闹了。
“我没有!”天闲抗声道。
“没有?童雨是怎么回事?”看来苗秀发回的消息满详细的。
“天地良心,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天闲叫屈,这是哪跟哪啊?
“是吗?你是觉得很后悔是吗?”什么话到花明心嘴里都变了味。
在场的花语是绝对不会违逆天闲的,玉蟾对天闲那也是死心踏地,至于依娃,更不会像小姑娘般撒娇,能冲天闲放放刁的也就只有明心和苗秀。这会苗秀不在,就只能明心唱黑脸了。
“我还听说你需索无度,差点让秀姐回不来。”说到这个明心忍不住笑起来。
从苗秀发回的消息里,自然不会有这些内容,只是她们奇怪为什么苗秀这次会在报告中极尽挑拨之能事,后来还是从丝丝那边才知道真相,显然苗秀是想出口气,这才加油添醋地说了那些话。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早就说过,三魔器任何一样被毁,必然会导致另外两件魔器的变化,最近心绪不宁,我也不想的。”天闲作了解释。
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好了,都别闹了,日月银梭有变化没有?”花语多少还知道点轻重。
“暂时还好,只是日月银梭不再那么冷了,好像本身有了类似人类体温一样的温度。”天闲掏出那两枚俊男靓女形态的银梭。现在的银梭即使在正常状态下,也比以前显得柔和许多,充满生命的感觉。
“不会变成妖怪吧?”花语拿起女性的那一枚,确实是温热的,而且一直保持着同一尺度。
“那难说,千古法器幻化成形算不得大事,原本因为三魔器互相制约才相安无事,现在失去平衡,那就说不准了。”天闲挑起男性的那一枚,让它在拇指上转动着。
“那你要多注意,千万别让他们失去控制才好。”花语觉得心里发毛,把银梭还给天闲。
“这我知道呢。”天闲将两只银梭在手上抛来抛去,忽然想起什么,另一只手又到怀里摸出七星灯。
果然不出所料,七星灯只剩下最后一盏没有被点亮。
不想向明心等人解释,天闲又将七星灯收回怀里。
就快揭晓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么害怕?天闲不明白,自己的身世究竟会隐藏着什么呢?
“对了,秀姐这次干嘛这么神秘啊?”天闲把玩着日月银梭,随口问道。
“你不知道?那老头是来找接班人的,现在看来,他对秀姐是越来越满意了。”玉蟾一副惊讶的表情,这事现在星宗高层基本都知道了。
“哦。”天闲没有说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最近有什么事吗?”天闲努力想挥开心中的不快,难道苗秀是想让丝丝代替她吗?
“还是那些事。不少军队遭受不明人物攻击,所有人都是忽然消失,有血迹,却没有尸体。”依娃暂时负责星宗的情报分析,不然让她成天闲着也难受。
“又开始了?这次是哪些位置?”天闲有些意外,这种事只在当初三大古文明重现之初闹腾过,怎么事隔三年却又开始了。
“大体的位置都集中在一些岛屿,但所有的位置却结合成一个奇怪的六芒星形状。”依娃道。
“六芒星?难道死灵塔要建成了不成?”天闲一惊,不然常恨没必要弄出这么明显的痕迹来的。
“六芒星的中心在哪?”
“飘渺之窟。”依娃吐出一个除了她和天闲谁也没听说过的名字。
“糟糕,难道死灵塔居然在……”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天闲做梦也想不到,常恨居然没有想法隐藏死灵塔,反而将它放在最容易暴露位置的地方,那就是没有任何邪气的乌托邦。
在那里,死灵塔简直就是个最明显的航标。当然,因为乌托邦独特的位置,在地球平面上是无法发现的。
“看来要派人去看看了。”天闲想了想。
“恐怕不行。现在正是飘渺之窟百年一次的运转之周。”依娃道,不然她早就派人去查看了,哪还用等天闲回来。
“这么巧?”天闲一愣。
“我想不是巧。”依娃摇头,她不以为有这么巧的事。
“估计多久结束?”天闲继续问。
“三天以后。”依娃也一直在计算结束的时间。
“那好,我就等上三天吧。”天闲看看天窗上的天空。
三天,三天会发生什么呢?
不说天闲,再说在乌托邦修筑死灵塔的常恨。
此刻的死灵塔已经快完成了,整座塔高耸入云。在塔间不远处盘旋着一团闪烁的云团,当死灵塔的黑气穿破那银白的云团时,异世界的门户就将打开了。
死灵塔塔身是用各种生命的残骸修筑而成的,整个一座塔都被一层黑气笼罩着,每当重新在黑气中投入一条生命,那塔就高上一点,可惜那看似近在眼前的银云偏偏总是差上那么一点点。
“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我不想让天闲那混蛋来坏事。”常恨很焦急地道。
死灵塔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这样,却总是差一点点,他这才不惜一切,利用运转之周大肆收集生命,没想到还是不行。
“你们这些笨蛋。如果将色斯灵尼尔剿灭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常恨冲着三心魔发火,“居然在天闲损失一半功力后还是对付不了他。”
“他手中有本命魔器在,我们也没办法。”贪魔不服。
他和凶魔毕竟和常恨没什么往来,只有淫魔才是常恨的死党,现在常恨居然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对他们说话,贪魔自然就不高兴了。
“哼。”常恨哼一声,“无能就不要找藉口。”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对我们说这种话。妈的,老子不伺候了。”凶魔说话可没贪魔那么有风度,转身就想离开。
心魔本身就是创世主的一部份,他们只是想将世界搞的越乱越好,这样他们才能为所欲为,现在虽然不知道死灵通天塔的真正意义,但先天的灵觉却使得他们对于死灵通天塔有种直觉的排斥感。
“现在想离开恐怕不大可能吧。”常恨的眼中出现一种冷冽的杀机。
“你想留下我们?”贪魔的脸也沉下来。若不是常恨急功近利,天闲也不会毁了如意金钱,贪魔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死灵塔现在还缺少一些戾气,我想,或者加上两位就够了吧。”常恨干脆撕破了脸,阴恻恻地冷笑起来。
“凭你?”凶魔、贪魔难得齐心,这还是第一次。
“就凭我!生死两难,去从由我。困天之阵!”常恨周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弥漫出一大片漆黑如墨的雾气。这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飞快地缠住贪凶二魔。
“这是经我改进的两难生死门,虽然提高了灵活度,威力却丝毫没有降低,你们应该觉得高兴,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呢。”常恨认定二魔已经没办法逃出自己的掌握。
“杀人狂,你怎么样?”被困住的贪魔知道常恨所言非虚,无形的黑气使得他所有的挣扎力量都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音。
“妈的,这是些什么鬼东西,软绵绵的,要钱不要命的,你鬼点子多,快想个办法。”凶魔在黑气中拼命挣扎。
“如果我把杀戮铜镜给你,你有几分把握冲破生死门?”贪魔不再做无谓挣扎。
“七分。”凶魔答道。
“那好,接着了。”一道橘黄色的光芒向着凶魔飞去。
起自创世之初,拥有混沌之力的魔器根本就不是人为的力量可以束缚的。
“要钱不要命的,谢了!”凶魔拿到久违的杀戮铜镜,哈哈狂笑起来,黑气仿佛是干柴遇到烈火,一瞬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凶魔拿着闪烁着黄色光芒的杀戮铜镜站在那里。
“贪钱鬼,铜镜的威力好像变差了,害我多费不少气力。”
“那是一定的,金钱既毁,你的铜镜少了冰冷之气,威力必然会降低,那色鬼的银梭却会威力倍增。好了,别说那些,过来帮我。”贪魔冲不出黑气。
“来了。”凶魔应一声,虽然铜镜的威力降低几乎一半,但还是足以驱除困天之阵的。
“倒是我低估了你们。”常恨是不会让凶魔如意的。
“生死之间,困心之意。住!”这次是红色的雾气,充满血腥。
“滚吧,哈哈。”凶魔满不在乎地挥舞着杀戮铜镜,一片片黄光之下,雾气立刻烟消云散。
“哦,没想到创世三魔器果然名不需传,看来我要用点心了。”常恨有点意外,不再使用那些无用的花招。不见他有何动作,却在凶魔面前凭空出现了另一个常恨,一掌就印在凶魔印堂上。
被击中的凶魔一脸震惊地抛飞出去,他想不到,自己在常恨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不过如此。”远处的常恨消失,刚才是因为常恨的速度太快,才会在原地留下那残象。
“淫魔,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常恨冲着一边两腿打颤的淫魔道。
“是,我,知,知道!”淫魔的声音不太正常。
“那就好,将这两个废物送上塔顶,他们的力量归你了。”常恨不屑地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那只击伤凶魔的手。
贪凶二魔就这么被常恨送上死灵塔。
本来贪凶二魔不至于这么不济,问题就在于,常恨是弃卒,是没有生和死的生命,心魔真正的力量正是作用于生命之心,现在既然无法对常恨的心做出什么印象,相对的也就变得不堪一击了。
就在二人进入死灵塔的一瞬间,整个死灵塔都咆哮起来。
贪凶二魔浑身一震,就发现自己已经和整个塔身合为一体了,而原本的力量则顺着常恨向那面无人色的淫魔流去。
“贪财鬼,我不甘心。”凶魔吃力地道。
“我也不甘心,我一向算计别人,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人算计了。”贪魔的情况更遭。
“你说,我们还有机会报仇吗?”凶魔任何时候都充满凶厉之气,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别的,就是报仇。
“恐怕很难了。常恨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而且,照刚才的情况看来,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他居然有这种力量。”贪魔道。
“不,我不甘心,我就是形神俱灭也不要让他称心如意,想我们三心魔曾经何等威风,怎么能载在那小人手里。”凶魔怒声道。
“三心魔,对了,我几乎忘了我们本是三大心魔了。”贪魔声音中透出喜悦。
“你不是想要下面那白痴吧,那种只能算下等生命的东西。”
新的三大心魔中,淫魔实在太差了,只能算是劣等生物。
“不对,我说的是欲魔那色鬼。”贪魔道:“如果我们现在自毁金身,还可以留下力量。我们三大心魔本是一脉同源,失去主人的力量自然会找到欲魔,合我们三人的力量,或者能出口怨气。”
“好,那样总算没让常恨如意。”凶魔此刻也不管那么多了。虽然这样一来,他们就真的永远消失了,但现在的情形本也好不到哪去。
“心心相印,至正至邪,一脉相承,同源同气,粉身碎骨,天地俱灭。色鬼,别忘了给我们报仇!常恨,你等着!”两心魔的咒语几乎同时响起。
冲天怨气使得死灵塔体积暴涨,从塔顶发生了可怕的爆炸,整个死灵塔都剧烈地摇晃起来,接着贪凶二魔的金身化成粉末,在死灵塔的黑气中冲开一道缺口,两条一金一红的仿佛彗星一样的东西冲天而起,向着远处投去。
“该死,他们居然跑了。”常恨急道。死灵塔原本已经有机会成型的,没想到最后关头居然还是被贪凶二魔遁去了。
经过刚才爆炸的死灵塔在贪凶二魔的魔力遁走后,粉碎的金身却被死灵塔的黑气重新收拢。他们最后一刻的怨气终究还是成全了常恨,死灵塔在抖动一阵后,忽然冲天而起,像一只标枪一般投入天际尽头那银色的云团。
一声巨响,伴随着刺眼的光芒,银色的云团变成一道金碧辉煌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走出来一对奇形的怪兽。一大一小,一红一蓝。
两只怪兽几乎囊括了地球上所有野兽的攻击性器官,银白的獠牙,锋利的爪子,一身仿佛刺猬一样的毛发,还有像刀片一样的翅膀,两只眼睛是半闭着的。
两只异兽用微闭的双眼四周张望一阵,就地一滚,变成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那些攻击性器官则变成了他们身上的盔甲。
那女的扫视一周,最后停在常恨身上,两眼猛然一睁,常恨只觉得两道电光向自己射来,胸口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面色惨白地退后一步。
“无知的生命,为什么惊动我们?”女人的声音很动听。
“两位大神。”刚才的交锋,使常恨知道,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在来人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不要用那种字眼称呼我们,通常你们可以称我们为生命仲裁者。”女人打断常恨近乎谄媚的话语。
生命仲裁者,宇宙最初的生命。他们就是宇宙的免疫系统,随时注意着时空的每个角落,当某种带有强烈毁灭倾向的生物强大到足以对其他星球的高级智慧生命产生绝对威胁时,他们的任务就是毁灭这个文明,以保证宇宙的生存。和另外一种本原生命“造物主”,是相对立又相融合的。
“为什么惊动我们,你们这星球上这一代的劣等生命,虽然拥有强烈的毁灭倾向,却远不及上两代来得强大。”女人说的是上两个被他们毁灭的人类文明,那些幸存者都成了现在所谓的神一样的存在。
“不,仲裁者,很多强者您还没有见到,这里是个没有战争的地方。”常恨忙道。
“那好,我们的职责所在,当我们巡视整个世界后,会决定是否毁灭这个文明。”两只异兽所化的一男一女消失在空中,运转之门对他们是不会造成影响的。
“没想到到最后居然白费力气。”常恨这时才松了口气。
有关生命仲裁者的传说,那还是上个文明,也就是弃卒存在的世界流传下来的,想不到居然会是这么回事。现在人类确实不够资格生命仲裁者来干涉,看来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淫魔,发动所有力量,包括已经被我们控制的贪凶二魔的手下,全面进攻人类世界。目标,毁灭!”常恨下达命令。
“是!”淫魔不敢说半个不字。
在死灵通天塔开启永恒岩之门的时刻,天闲也感觉到了那种危机。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七星灯终于完全被点燃了!
被点亮七盏的七星灯离开天闲的身体,自动飘浮起来,放出属于彩虹才有的七色光华,召唤着天闲去星神殿。
“天闲,怎么了?”被天闲惊醒的花语从床上坐起,却看到天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桌前,美丽的七星灯还在那飘浮着。
最近天闲欲念忽然变得很难控制,经常搞这些大被同眠的荒唐勾当。
“我不知道。”天闲摇头。
不单是七星灯,他同时还觉得自己体内多出两种庞大的力量,使得自己的身躯现在要承受几乎三倍的压力。
“天闲,你真的没事?”天闲没有穿上衣,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全因充血而显得通红。
“没事。”天闲道。
三倍的力量并不算极限,只是一时无法适应,特别是其中之一充满杀戮的冲动,使得天闲要花好大的力气去平息它,那两股力量还没有完,到这时候还在不停注入天闲体内。
“天闲,你不用忍着,要再叫人来吗?”花语误会天闲是因为欲火的煎熬,这几天天闲经常有类似欲求不满的现象出现。
“不用。”贪凶二魔的力量终于完全进入天闲体内,天闲也接受到他们最后的记忆。
“死灵塔已经建成,不知道将发生什么事了。”天闲沉声道。
“不要管死灵塔了,天闲,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怕?”花语很是担心。
此刻天闲头发根根倒竖,皮肤充血,青筋暴露,皮下甚至还有鲜血隐约甚出。二心魔带来的不单是他们的力量,还有他们那庞大的怨气。
“语姐,不要担心我。”天闲勉强吸一口气,破门而出。
他现在需要将欲魔的力量提升到极限来抵制这两股不属于他本身的力量,而当欲魔之力完全释放后,花语是经受不起那种摧残的。
天闲想到色斯灵尼尔的那群怨女,她们本身是怨气所凝结,于是硬闯进色斯灵尼尔宫。
这里是没有夜晚的,照往常一样,这里到处是随地交合的男女,暂时寄宿此间的爱丽娜和雅典娜则不太习惯,关在自己房里没出来,还有一些无事的怨女则在逗弄自己的精灵。
血斧王见这么个浑身充满杀气的家伙闯进来,先是吓了一跳,过一会才认出是天闲。
“你做什么?”
“找女人。”欲魔之力发挥大至极至,天闲说话的方式都有所改变。
“想和我比吗?哼!”血斧王在这种事上都想和天闲较劲,不禁叫天闲哭笑不得。
“没空和你废话。”色斯灵尼尔本就是个纵欲的地方,天闲说着话已经扑倒一名怨女。那怨女咯咯娇笑着,也不躲闪,反而激烈地回应着。
“哼!”血斧王不甘示弱,也跟着效法……
当天闲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出后,血斧王早已经不能动弹了。
“我服了!”这是血斧王最后一句话,想不到和天闲较量这么多次,居然最后是在这种事上心甘情愿地认输,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怨气所结的怨女们得到创世之魔的怨气也显得格外娇艳,而且,她们本是灵体,恢复得很快,这会又在冲着天闲抛眉眼。
天闲可是血肉之躯,暂时是吃不消的,只好装没看到。
“宫主,我服了!”血斧王哆嗦着双腿爬起来,重重在天闲肩膀上拍了一把。
“见鬼!真是下半身动物。”不屑的口吻,出自爱里娜的口。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她连睡都没睡好,天闲和怨女的交合并不像普通人,只要唇舌一交,分出一股贪凶二魔的怨气,怨女就可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高潮。
“爱丽娜,没你的事,是不是昨天我没动你你皮痒了?”天闲不客气地道。
天闲喜欢美女,但天闲的第一个女人是语姐,对于伤害过花语的人,天闲没翻脸就算很不错了。
“哼。”爱丽娜心里不服却不敢真地招惹天闲,昨晚的情形叫她心惊肉跳。爱丽娜虽然任性,却还是个姑娘家。
“天闲,你怎么回事?”雅典娜对天闲有些了解,自然知道事出有因。
“别提了,死灵塔已经建成,暂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要回趟星神殿,回头你和我一起去乌托邦,我想在那可能会看到宙斯王那个老不羞呢。”天闲道。
“你的称呼不能礼貌一点吗?”雅典娜皱眉。
雅典娜是有父无母的,所以和宙斯王的感情很好,对于天闲带着侮辱口吻的称呼感到有些不习惯。
“礼貌什么?我和他又不熟,和你也没交情,倒是和猩猩王还不错。”天闲可不怕雅典娜生气。
“你!”说不过天闲,雅典娜只好干瞪眼,现在她是不能得罪天闲的。
“我要走了。”天闲要回星神殿一趟。自己的身世,不知道会藏着些什么?
离开色斯灵尼尔,怨女们的热情让天闲落荒而逃。
刚回到自己房里,想松口气,却又发现花语把所有人都叫来了。
“我有事要离开。”天闲掉头就跑,开玩笑,被这么多人审还得了,有些事让玉蟾等知道就罢了,可不能闹得人尽皆知。
“站住!”没想到天闲溜的这么快,花语等跟得上的忙跟着追出来。
“正好,大家一起去星神殿吧。”
能跟出来的都是已经继承星神之力的,一路叽叽喳喳向着星神殿而去。
星神殿可能是第一次这么热闹,弄得今天当值的贪狼星君头大如斗,玉蟾,花语,明心,苗秀,朱丝……等等,除了明心和花语他还认识,别的他见都没见过。
“大哥,我要去星帝寝室,麻烦你招呼一下。”天闲把麻烦丢给贪狼星君,自己整整心情朝星帝寝室而去。
星帝临去时留下的结界已经很微弱了,当七星灯一接触到结界时,结界自动出现一道缺口。
天闲现在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踌躇良久,天闲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在他进入后,结界又恢复了原样,星帝留下的盒子端端正正地放在那里。
终于可以打开了,究竟是什么?天闲用极为缓慢的速度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块似真似幻的火签令牌,透明的令牌像是由光凝聚成的。
“天闲,我不希望这一天到来,可是既然你来了,这说明,一切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星帝的形象出现在天闲面前。天闲知道,这是一种“千年存形”的法术。
“不用惊讶,七星灯的最后一盏,只有永恒岩之门打开时才会被点燃,而你,正是从永恒岩而来,上个文明时生命仲裁者来到这个世界,最终却因为不可知的原因而急急赶回永恒岩,你便是他们没来得及带走的孩子。
“我本以为,现今的人类是没有这种力量再惊动他们,而神族的最高领袖都是那次灾难的幸存者,绝不会重蹈覆辙,所以,神族之间永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争。天闲,阻止他们,只有你能做到,生命仲裁者如果决定毁灭一个种族,谁也无法抵抗,只有你可以。天闲,阻止他们,阻止他们啊。”
星帝的声音慢慢消失了,同时天闲也多了一些记忆。难怪当初他会用出万象俱灭的招数,那就是生命仲裁者的能力啊。
“我该怎么做?我能阻止吗?”天闲犹豫了,若没有玉蟾等人的存在,人类的存亡,天闲不会去关心,现在自然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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