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说,你为什么故弄玄虚。”苗秀生气地道。
天闲那番话只能蒙蒙外人,像苗秀她们对天闲知之甚深的,自然知道天闲所谓的什么现在没有神农尝百草啊,药性有变啊什么的,都是推脱之词。
“我这也是没办法,真阳门有前科的。”天闲咕哝着道。
“什么前科?”感情天闲不说清楚,苗秀是不会放过他的了。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真阳门一直自认是唯一的正宗,经常搞些旁门左道。情人泪之名自从昔日香红霄玩火自焚,失身于卫山后就成为修道者心中的毒蛇猛兽,真阳门怎么可能不知道?定心丸除了可解情人泪之毒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控制真阳门‘万古烈火兽’的心神,我可不想做帮凶。”
“万古烈火兽?”苗秀没听说过这个名词。
“就和那次瀛洲差点奸污了谢雅的怪物差不多,只是烈火怪是用正常人经过残酷的改造而成,平常是不分敌我的,只有定心丸可以暂时控制。”天闲可不想到时候再满世界的去打猎。
那种烈火兽不但生命力持久,而且速度快,在失控后更是会主动攻击周围的一切有生命物体。
“按理不会吧。”苗秀这话她自己都觉得可信度不高,所以语调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人心险恶,她见得实在太多了。
说服了苗秀,虽然元首天天催天闲快去办事,天闲还是一拖再拖,转眼就过了半个月。
在外处理一些琐碎事务的水傲、凤守恒等人回到星宗总部,照花彩衣的意思想把月宗搬到这里来。月宗的研究项目需要庞大的电力,可现在的供应明显不足。
星宗弟子对这件事倒是满热情的,原因无他,星宗多俊男,月宗多美女而已。这种时候自然也就没天闲说话的余地。
按照花彩衣的安排,月宗弟子将分两批到达,第一批是主要器械,然后才是月宗那些娇娃们,为了尽早迎接众位可爱的师妹,星宗那些大懒虫们难得地勤快起来,追着去帮忙。
至于日宗,基本都分散各地,反没什么要紧。
星宗一下子挤进来上千号人,原本很宽敞的地方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加上那些大型器械,占去不少空间。
这么又折腾了半个多月,总算将研究设备安装完成,人员的住宿也得到了解决。
天闲本以为能好好休息休息,不想苗秀忽然对于扫荡毒品原产地的事积极起来,催着天闲要动身。
原来这些天元首和水傲打过照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后来凤守恒就下达命令,让苗秀尽快解决此事,而且要亲自去。
苗秀不可能像天闲那么懈怠,自然天闲就没法安宁了。
“我知道了,明天就动身,可以了吧。”天闲被苗秀折腾的快崩溃了。
一般情况下,女人除了在争风吃醋的时候不大团结外,大多时候总能团结一致对付男性的。所以现在的天闲每一秒钟都接受着莺莺燕燕的轮番轰炸,苦不勘言。
“早答应不就没事了,天闲,这次行动以秀姐为主,你可不能不听指挥。”最后叮嘱一句,免得天闲路上再出什么岔子。
“知道了。”天闲耳朵里到现在还回响着叽叽喳喳的声音,这会就是叫他签卖身契估计都不会有问题。
第二天一早,亡魂之森外,一男二女正在赶路,本来是天闲和苗秀去就可以的,但最后的时刻,元首忽然以朱丝身为军方高级特工,有义务参与行动,所以本来的二人世界就变成三人行。
“为什么我们要走路。”天闲大声抗议,三人都拥有正统的星神之力,完全可以高来高去,干嘛要辛苦自己在这赶公交。
“我自然有道理,你不要总是唠叨个不停。”苗秀回道。
“真是的。”天闲不服气地道。
不知道凤叔怎么交代的,好像任务不像那白痴老头交代的那么简单。
虽然是用走的,但三人的脚程还是比普通人快得多,中午的时候已经到达靠近亡魂之森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城。
小城本来就没什么车辆,现在更不会有了,行人们都像天闲等一样步行,消失许久的马车、人力三轮车在街道间穿梭着。
“这里给人的感觉真舒服。”朱丝不顾仪表地大伸着懒腰,浑然没有淑女风范。
“是啊,其实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使人们的关系疏远了才对。”苗秀赞同地道。
虽然说汽车飞机什么的让世界变小了,但同时硬邦邦的铁疙瘩也使得人与人之间少了一份亲近,来匆匆,去匆匆,根本没什么时间相处,像以前那种送君千里的事现在是难得一见了。
像这小城中,步行的人们之间没有阻隔,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觉得脸熟的,都会互相点头示意。
“前面怎么那么热闹?”朱丝指着前方一间看似简陋的店面,那里挤着不少人。
“走,看看去!”苗秀眼睛一连亮——这就是她步行的目的了。
这家店只卖一种东西,那就是酒,一种叫情人的酒。四溢的香气倒是吸引了不少行人,是情人泪,去掉一个泪字,使这血色的美酒少了一分凄迷,多了一分悱恻。
“没想到这种地方也有。”天闲有些吃惊,现在很多现代化交通工具不能使用,要将情人泪运送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倒也真难为他们了。
买酒的人很多,大人小孩都有,络绎不绝的顾客让老板乐得合不拢嘴。
“想试试吗?”天闲见苗秀停着不走,取笑道。
“对!”苗秀竟然真的挤上去了。
“喂,秀姐,不要开玩笑。”天闲吓得不轻。星神的元神可经不起情人泪的冲击,多喝几次,只要一上瘾,毕生修为就将毁于一旦。
“我要一瓶。”苗秀不听天闲的劝,卖酒的伙计看到苗秀,只觉得眼前一亮,接着就十分殷勤地道:“好好,这是您的酒,慢走!”一直目送着苗秀和天闲三人消失在远处。
“秀姐,你凑什么热闹啊?”天闲在路上埋怨道。
“你不明白,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今天不赶路了,找家旅店休息。”苗秀四下看看,就朝一家旅社走了过去。
“我们不是要赶路吗?”天闲追上苗秀。
“我倒是觉得挺好玩的。”朱丝唯恐天下不乱地道。
“真是。”天闲一头雾水。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天闲忽然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于是天闲不动声色地溶入空气中,以最快的速度向那双眼睛的方向游去。
那是一个浑身都包裹着夜色的人,虽然并不见有什么举动,但天闲就是不喜欢被人盯着。
就在天闲打算擒下此人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欺近。“谁?”天闲猛然回头,一探手扣住一只柔滑如绵的女性手腕。
“嘘,是我!秀姐让你不要打草惊蛇。”来人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被天闲扣住,反用另一只手堵住天闲的嘴。
“丝丝啊,你们到底搞什么鬼?”天闲放开朱丝。
“待会跟着他就是了,现在别问。”朱丝道。
暗中那人看了一阵,估计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开始慢慢往后退去,接着猛然弹起,朝着错综复杂的巷道射去。
这会若是普通人,早就被他给甩了,天闲自然不会,就算这家伙入地三尺,天闲但凭耳朵都能找到他。
窥视者在巷道里转来转去,绕着圈子。天闲也不去管他,只是闭着眼睛侧耳倾听。
“走。”终于窥视者确定身后没有跟踪者而不再绕圈子,天闲这才跟了上去。
窥视者正是向着白天那家店铺而去。
看着窥视者钻进店中,天闲和朱丝也悄悄掩近。
“秀姐,秀姐。”朱丝小声呼唤。
“我再这儿,小声点!”苗秀从店外一棵大树上跳下来。
“这是今晚的第七个人,走,我们跟进去看看。”
店里的空间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这当然难不倒三人,这种地方,如果没有地下室才怪。
有天闲在,找地下室入口的任务可以省了。虽然苗秀和朱丝的遁地之术只通皮毛,钻到地下室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所谓的地下室是以姆大陆的技术建造的异空间,和上面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大量的情人泪被储藏在这里。
“奇怪,有人,有很多人!”天闲忽然道。
“在哪?”苗秀可没天闲那么灵敏的直觉。
“跟我来。”天闲冲着两女一招手。多亏是他,换个人在姆大陆的建筑中,别说找人,找路都很困难。
一间囚人的禁室,就和当日天闲在图拉国皇宫中所见的一样,不过这次里面要拥挤得多,有男有女。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人人脸上都充满着毒瘾发作的丑态,而刚才天闲所见的黑衣人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如何?”
“今晚的收获还算不错。”
“嗯,那就好,今天来的那三个外乡人呢?”
“暂时还没有发作。”
“嗯,多来几次总会上瘾的,让这些人多忍忍,到时候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会做什么了。”
“大哥英明!”
“少拍马屁了,本来进行的挺顺利的,没想到那些邪气居然会变得有生命了,害的我们只好用这种方法来现收现用。”
“大哥,我就不明白,搞这些做什么?”
“那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现在不好嘛,有钱又有女人,那贱货以前见到我们总是不屑一顾,现在呢?”被称做大哥的人对着一个女人喝道:“你过来,照我说的,我就给你。”
通过这帮人的对话,天闲总算捕捉到一点什么,邪恶灵体的出现,虽然造成不少破坏,但显然也给死灵通天塔的建造造成不少麻烦,不然这帮家伙也没必要弄出个情人泪来。在经过这种比毒瘾更可怕的折磨后,这些人的心将变的丑恶无比。
被大哥点到名的女人慢慢爬了出来,华丽得体的衣着因为挣扎而变得皱巴巴的,脸上满是灰尘,眼睛中偶尔透出的不屈很快就被狂热代替。
“你,脱光衣服,用最淫荡的姿势让我高兴。”大哥冷冷地道。
女人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当一个黑衣人打开情人泪的瓶盖时,她还是屈服了。
“这就是情人泪的可怕之处。当年香红霄便是为此失身,虽然后来和卫青山也算圆满,但却是叫世人知道了情人泪的可怕。”天闲对于下面的惨剧一点感觉也没有,除非下面的女人换上像玉蟾,苗秀这他所熟悉的女人,不然天闲是不会为人类的悲惨遭遇而动容的。
“天闲,这些人太可恶了!”朱丝忍不住咬牙切齿。
“什么可恶不可恶?情人泪最初上瘾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对普通人来说,当刚发觉上瘾时是有机会戒除的,弄成这样子,只能是自找。”
普通人不需要修练道心,平日里更不会刻意去控制自己的各种欲望,所以情人泪的功效对普通人来说要慢得多,除非一再沉迷其中,不然是不可能为之而连最后的尊严都被践踏。
“你不管我管。”朱丝才不和天闲多话,下面那些只是普通的黑道混混,受到心魔一伙的控制而横行一方,在朱丝这等经过专业训练的军方特工手里,根本就连人都看不清。
失去目标在表演着淫荡舞蹈的女人,在黑衣人们被打倒后就朝着被打破的瓶子爬去,贪婪地用舌头舔食着地上流淌的情人泪。
“不要这样!”朱丝想拉她。
“由她去吧。”朱丝都把人收拾了,天闲再藏着也没有意义,搬来一坛情人泪,刚才还丑态百出的人们开始恢复人性,先前像狗一样舔食酒液的女人第一个清醒过来,看到一丝不挂的自己,尖叫着藏到角落里。
“穿上吧。”苗秀拣起地上的衣服,虽然破了总比光着好。
天闲以移花接木之法将所有人都送了出去,刚才那女人穿上衣服后也镇静下来。
“谢谢你们,我叫童雨,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是苗秀,这是我妹妹朱丝,可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苗秀问道。
看来确实如元首所说,情人泪本身虽然没有什么副作用,但被一些人所操纵后,发挥的作用确实是可怕的,它不会叫人倾家荡产,却会叫人变成彻底的野兽。
在大城市,为了怕被注意,这些罪恶的勾当还懂得收敛一点,越是偏远的地方,反而越是这帮人的重点。
“可以请几位到我家再谈吗?我不想在这里。”童雨道。
“好吧。”苗秀点点头。
童雨的家很大,难怪初一见面就觉得她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可惜在情人泪面前,变的一文不值。
童雨洗过澡,换了身衣服后,苗秀几乎认不出她来了。童雨无疑是个美人,而且是个有高贵气质的大美人。
“我本身是模特出身,现在做服装生意,算得有点小场面吧。”童雨自我介绍道。
其实她这倒是谦虚了,如果换成玉蟾一定会知道童雨是谁。童雨曾经多次在国际级模特大赛获奖,十六岁出道,到现在近十年,算是模特界的传奇,而她自己的品牌“梧桐雨”更是风靡世界,虽然比不上玉蟾的家业,也算身价不菲了,不知道怎么会隐居在这小城?
“那你是怎么被那些人抓住的?”苗秀问道。
“本来那帮家伙只是城里的小混混,我也一直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可是前不久,他们开始销售那种叫做情人的饮料。那种饮料带给我灵感,让我的作品有了惊人的提高,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但我托当医生的朋友检查,这种东西对人体本身无害,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而且情人的价格并不是太高,没想到那群混帐东西,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趁我发作的时候将我掳走,我这才知道这东西居然这么可怕。”
童雨对于见不得人的一幕被天闲等看到很是在意,她是公众人物,丢不起这个脸。
“你不要乱打主意。”童雨那瞬息万变的目光让天闲不舒服。
“你们误会了,我只是在难过,还有想请几位替我保密。”童雨忙否认道。
但从童雨那尴尬的表情看来,她确实有过杀人灭口的打算,像她这种人,最怕的就是身败名裂。
“没有最好。”天闲不去纠缠这个问题。
“你别理他,天闲就是这样。”苗秀不想把气氛闹的太僵,她还需要童雨帮忙呢。
“情人泪可以给人灵感,那童小姐以后……”苗秀试探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止是灵感的问题,经过这一次,我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能熬过毒瘾发作的时刻。”童雨无奈地道。
本来她也以为,以自己的毅力,区区毒瘾算的什么,只要今年的时装设计大赛结束,要戒除还不是轻而易举。但现在事实告诉她,她已经离不开这种东西了。
“那你迟早还是要落到那帮人手里,不如自己投降来的好。”天闲可不懂得什么叫委婉。
“你不能客气点?”朱丝瞪了天闲一眼。
“不会的,如果不得已,我宁可死也不要再落到那些人手里。”想到落到那些人手里后,自己可能遭遇到的,童雨就不寒而栗。
“那倒也不用,情人泪对常人无害,而且还有延年益寿的作用,如果正常饮用,活过两百岁不是问题,甚至可以使青春永驻。”天闲的话让童雨很是糊涂,实在不明白天闲所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童雨小姐,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情人泪之毒难不倒天闲的。”朱丝自作聪明地道。
“什么,你别乱说。情人泪可以使修道者元神散乱。定心丸是固神用的,对普通人,情人泪并没有毒,哪来的解药?”天闲眼一翻,开玩笑,没听说有东西可以解毒瘾的,那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经过这一次,我知道该怎么做的。”童雨叹口气。情人泪真是一种充满诱惑的东西,现在要放弃它,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恐怕很难。”天闲泼她冷水:“看你方才发作的样子,显然入迷已深,情人泪到了这种阶段,想戒除非要有超人的毅力不可,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意志力,差太远了。”
“天闲,不要说了。”苗秀见童雨脸色不对,急忙阻止道。
“没关系,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童雨不甚在意地接道,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容量,真要再来一次方才那样的发作,她同样没有把握可以熬过去。
因为提到这个大家都不好接口的话题,屋里一时沉默了,最后还是童雨打破这份尴尬:“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天这么晚了,你们也忙了大半宿,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于是引三人到客房休息。
童雨家的条件比起旅社可是好了很多,因为耽搁了不少时辰,所以天很快就亮了,但昨天的事小城却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想必那些被救出来的人已经在毒瘾的诱惑下做出很多见不得人的事,自然是不会揭自己的短处,不过因为那家出售“情人泪”的店铺被天闲等人给端了,那些接受毒瘾煎熬的家伙都围在禁闭的店门外骂娘。
“早!”苗秀一向习惯早起,刚打开门就看到童雨在那忙碌。
童雨的家很大,但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住。
“早!”童雨抬起头后,眼睛红红的,显然一晚没睡。
接着天闲和朱丝也相继出来,“城里有什么动静吗?”吃早餐的时候苗秀问童雨。
“能有什么动静?除了因为买不到酒而在外面骂娘。”童雨自嘲的一笑,若没有昨天的一幕或者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呢,虽然不至于上演泼妇骂街的戏码,家里的东西也一定会被自己砸去不少。
“无趣,无趣啊。”天闲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放下碗筷。
“你又发什么神经?”朱丝不满地道。
她刚发现,有时天闲真的很冷血,或者因为玉蟾的关系,天闲对朱丝等人难免有些爱屋及乌,所以朱丝的印象中天闲一直是个很热心的人。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才发现,天闲的所谓热心是源于欲魔之爱。
对于天闲来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恻隐之心,因此在这种本该为这些不知死活的愚民感到悲哀的时刻,他会大叫无趣。
“秀姐,那老头究竟交代了什么?罂粟产地究竟是哪里?直接去不就得了?”天闲吃不惯童雨做的东西,比起花语来,童雨做的东西简直和猪食差不多,真该把语姐拖出来的。
“你懂什么?类似毒品的东西一直就是低投入高回报的,如果不弄清楚他们的运输渠道,我们即使捣毁他们的总部,他们依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重建起来。”苗秀斥道。
“真是,帮他本来就是个情分,干嘛还要这么拼命。”天闲很不满。
本来这会他该是在总部享尽温柔的,现在被弄出来充军不算,还落不了个好。
“不要理他。”苗秀对童雨表示歉意,“你知道那些混混是怎么运送货物的吗?”
“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他们每个月都会和一些人联络的。”童雨道。
“那是当然了,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些邪气,不赶快处理就会被现在比较流行的那些邪灵吸收的。”天闲不冷不热地插嘴。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苗秀冲着天闲把脸一板。
天闲缩了缩头,不再言语。
“童小姐,请问一般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就在这几天了。”童雨毕竟没有刻意去观察过。
“听到没有?天闲,这几天晚上记得盯住那边。”苗秀给天闲找了差使。
“知道了。”天闲闷声道。
接下来的几天,小城里一些人的毒瘾开始发作了。
天闲嫌干等着太无聊,干脆鹊巢鸠占,就在被他霸占的店里做起生意来,反正以天闲的能力,招几个役鬼那是不成问题的,总比天天挂在门外那大树上乘凉要好得多。
他自己则把苗秀给拖到店铺的地下室里,美其名曰就近监视,实际是嫌童雨碍事。
没了帮手的苗秀,一人自然也不是天闲的对手。
开始还想板着脸吓唬吓唬天闲,到后来却依然失守江东,几天下来,苗秀被折腾的连站都站不起来。
“哎哟!”觉得总呆在床上实在不雅,苗秀想出去看看情况,谁想脚下一软就摔到地上。
“秀姐,你起来干嘛?”这些日子天闲真的是无聊得很,哪都不能去地盯在这里,只好弄些役鬼来打发时间,正摆弄着,就听到苗秀的娇呼。
“你还说,秀姐这样子要是那些人来了怎么办?”苗秀生气地敲了天闲一下。
虽然在别的方面苗秀是专家,但说到情欲之事,她哪是拥有欲魔记忆的天闲的对手,明知道不该这么由着天闲,但真让天闲一碰,就什么都忘了,只想贪求那一刹那的高潮。
“几个小蟊贼而已,那么紧张做什么?”天闲才不把那帮人看在眼里。
“我告诉你,要是事情搞砸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苗秀现在只剩下嘴硬了。
“嘻嘻,秀姐,你还收拾得了我吗?”天闲不怀好意地瞅着苗秀。
“去去,不要再来缠我。”苗秀一把就推开天闲,可惜她现在体力……这一推却使得浑身无力的自己仰躺下来。
“秀姐……”
……
夜深了,小城一片寂静,天闲却没有睡,那些人要来就必然会在夜晚的。
一转眼大半夜就过去了,天闲本以为今天又要白等的时候,忽然空中传来一些异常的声音,不是马达,而是单纯的空气被急速划开。
“奇怪,没有真气流动啊。”天闲自言自语。
“来了吗?”朱丝也听到这边的声音了。
“嗯,大概是吧,不过有些奇怪。”天闲小声道。
夜空中多出几个亮点,不是很大,慢慢近了,是被一团光包裹着的人,手中提的罐子里装的该就是情人泪吧。
“他们是什么?”朱丝有些奇怪,这些人的飞行方式是她所无法理解的。
“姆大陆的飘浮枪手。他们是从小就进行改造的,不受任何重力影响。”天闲不怕那些人听到,飘浮枪手虽然看起来满玄乎的,但他们唯一厉害的只不过是能够隔绝重力,本身的能力和凭借修为飞行的修真人士,根本就没法比。
飘浮枪手落地后发现半天没人出来迎接,感到很是诧异,互相对看一眼。
“情况不对。”其中一个道。
“那要离开吗?”另一个回答。
“都别走了,我有话要问你门。”在这耗了好几天,既然确定身份了,天闲可没心思再等下去。
“不好,是那个人,快走!”天闲的尊容图拉国所有出外执行任务的人都熟悉得很,根据国主的命令,见到这个人,能跑多远跑多远。带来的东西也懒得要了,飘浮枪手以比刚才快几倍的速度向着远处遁去。
“丝丝,那些东西你收拾一下,我追上去看看。”等了这么多天,天闲可不会让人跑了。
身为星神的天闲在黑夜中更容易发挥力量,转眼就融化在黑暗中。前面的飘浮枪手只是笔直朝前飞,似乎一点不怕有人跟踪。
“那是什么?”天闲看到他们都向一个奇怪的门冲去,那门是孤零零地耸立在那里的,没有墙壁,没有支柱,就是一座孤零零的门。
“该死的。”天闲在门前停下,气得跳脚。弃卒真的和姆大陆合谋了!
这是利用姆大陆的抽象建筑和弃卒的两难生死门结合而成的产物。没有正确的通过方法,这只是一座普通的门而已。
“可恶!”天闲回到小城时还在生气。
“怎么了?”朱丝正把那些送来的情人泪整理好。
还有几个奇怪的容器,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那老头有说怎么查到情人泪原产地没有?”天闲没好气地道。那种结合而成的空间之门,就算是天闲、大日如来、宙斯之流也不敢擅入,何况普通人类。
“有什么问题吗?情报该是很准确的。”朱丝似乎有难言之隐。
“他是怎么弄到情报的?告诉我。”天闲固执的道。
“这……”不是朱丝要隐瞒什么,实在是这种事有些难以启齿。
“我要知道他情报的可靠性,不然我就当他在糊弄我。”天闲有点不高兴了。
“其实也没什么。”朱丝迟疑半天才道,“所谓的情报部门为了收集情报是不惜一些代价的……”
等朱丝说完,天闲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朱丝在得回那段被他强行抹去的记忆时,居然会那么快就平静下来。换取情报,最有利的武器无非就是财色二字,偌大的国家,培养几个尤物套取情报确实没什么困难的,朱丝何尝没有做过这种事。
“又是这一套。”天闲很是不屑地撇撇嘴:“自私的人类,总是做这种践踏别人尊严的事,还美其名曰献身于某某事业。丝丝,你干嘛要加入白痴的情报部?”
“当时我也是不得已,窦德一再威胁,加上我本也不是重视贞洁的人。”朱丝说的很平静。
天闲却从这平静中看出了绝望,已经麻木的心灵不会遭受新的打击,难怪看似没经历什么挫折的朱丝会有这样大的转变。
天闲很难想像,当时朱丝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答应窦德的条件,成为出卖自己肉体的谍报人员。
“所以你答应那老头,为了摆脱这种身份?”天闲有些沉重地问道。
“虽然我知道没人会接受我这样一个女人,但我还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朱丝悠悠地道,此刻她流露出一点无奈。
情报部外出执行任务的女人都是无法生育的,为的是怕在任务中发生不该有的变故,因此在看到姐妹们蓄养的精灵时,朱丝是最羡慕的。
“人之可贵在于拥有自己的身体和思想,但也因为这身体使得人类容易隐藏自己真实的一面,人与人的斗争才会变得复杂和残酷。”天闲难得的发起感慨来。
“咯!你这样还真叫我不习惯,进去吧,把今晚的事向秀姐汇报一下,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朱丝掩嘴娇笑。
可是这一次,天闲发现,原来朱丝的笑容里没有欢乐,那只是一种训练后的公式化。
“秀姐,那老头有和你说过具体位置吗?”天闲将今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苗秀。
“有一个大致的位置,按理这位置是不会有太大出入的。”苗秀沉吟道。
“秀姐,你是不是知道情报部的一些运作细节。”天闲发现苗秀对于元首提供的情报一点都不怀疑其可靠性。
“嗯。”苗秀没有在意的点点头。
“那丝丝的事你知道吗?”天闲问道。
“哎,我当然知道,可是,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何况我又能做什么?”苗秀知道天闲的意思。
“秀姐,我不是很在意这些事,但我不希望你也变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天闲认真地道。
“嗯?”苗秀看着天闲眼中流露出来的坚定,以同样慎重的口吻道,“我明白,天闲,你放心,秀姐不会的。”
“那就好。”天闲认真的表情一闪即逝:“秀姐,老头有说位置在哪吗?”
“在百幕大黑三角附近。”苗秀回答道。
那里的环境是最隐秘的,同时因为长期存在的异磁场,更使得空间之门的运作可以节省不少动力。
“难怪不派军队去,根本就是要我们自己想办法混进去嘛,他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天闲不喜欢元首耍这种心计。
“别这样,天闲,情报部还是给了我们很多有用的资料的,我已经有办法了。”苗秀安抚着天闲。
“哼。”
“好了,别生气了。”
百幕大的位置在北美,那里是一大片岛屿,岛屿的四周则布满急流和暗礁,而且还存在一种扭曲的磁场,孤零零矗立在那里的百幕大仿佛就是汪洋中的一头巨大的野兽,不时吞噬着过往的生命。
但因为百幕大盛产各种珍贵的珠宝、钻石,每年依然有不少淘金者来到这里。
这天,百幕大附近的岛屿上来了三名占星师,在这种危机四伏而又充满机遇的地方,占星师、占卜师之类的人,只要确实有两把刷子,一定会很吃香的,何况三名占星师中除了一个一直蒙着脸,另外的两个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就算不是为了占卜,来看看也是不亏的。
“有必要这样吗?”蒙面的是天闲。他的样子图拉国的国民实在太熟悉了。
“不就是叫你带着面纱嘛,这一路上你就唠叨个没完。”苗秀从花语那偷师来不少占星师的伎俩。
以花语的身份,拿得出手的当然不会太寒酸,加上苗秀本就懂得查言观色,寻龙望气,所以这么些日子,苗秀都没被人揭穿,而且因为有几分灵验,反而名声大躁。
朱丝就曾经打趣说,如果以后苗秀不当炎龙集团的总裁倒是可以到这里来开开占星馆。
“带着这劳什子很难受啊。”天闲一向随便惯了,现在硬在脸上蒙块尿片,确实满难为他的。
“请问,这里是三圣占星馆吗?”说着话外面又来了客人。
“对,你需要知道什么?”苗秀换上客套的笑容迎出去。
“哦,不是我,是我家主人,可以请你们到寒舍吗?主人不良于行,所以还请多包涵。”那是一个包着头的亚洲人,和旧上海的所谓红头阿三差不多,当然,头上包着的是白布,暂时就权称他白头阿三吧。
“这,不太方便。”苗秀为难地道。
“请放心,一切损失,我家主人会负责的,这是定金。”白头阿三拿出一只装满金条的盒子。
“那好吧。”出手这么大方倒是勾起苗秀的好奇心,没准就是要找的人呢。
外面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三人被请到车上,车里很是宽敞,而且应该经过特别处理,马车跑动时几乎感觉不到一丝颠簸。
因为马车是密封的,三人并不十分清楚马车的速度。但很快到达的目的地,却说明拉车的马都是难得一见的良驹。
这里是一处印度古典的佛教建筑,称得上富丽堂皇四个字。
“这是主人仿造印度大金塔建造的,主建筑上的金色也是贴的纯金薄片。”白头阿三不无炫耀地道。
“诚信在心,信仰不是靠这些东西堆积起来的。”苗秀现在扮演的是占星师,总要弄几句符合身份的玄虚才像样。
“说得是不错,可是这不是为信仰而建,而是为纪念亡故的妻子,她是虔诚的佛教徒。”一个坐着轮椅的人顺着走廊过来。
“主人,占星师请到了。”白头阿三上前施礼。
这所谓的主人一看就拥有典型的欧洲血统,头发虽然白了,眼睛却是蔚蓝色的。
“抱歉,我因为双腿残疾,冒昧请三位前来,得罪了。我叫布拉特洛克,欢迎你们!”老人让白头阿三退下。
“洛克先生,您好,请问您找我们来需要知道什么?”苗秀有礼貌地道。
“奇怪,怎么有点眼熟。”天闲小声对朱丝道。
“我也觉得,可是想不起来再哪见过。”朱丝点头。
“我的女儿失踪了,我想知道了,她是否平安?什么时候我可以再见到她?”洛克先生直接道。
“洛克先生的女儿?她多大了,属哪一星座?”苗秀装模做样地拿出一只水晶球来。
“二十八岁,白羊座。”洛克先生看来很关心这个女儿,这会连一句客套话也不说了。
苗秀口中念念有词,水晶球里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影子。
“布蓝卡。”天闲忽然想起来这老头像谁了:“丝丝,想办法问他是不是布蓝卡的父亲。”
“知道了。”朱丝点头,装做仔细看了看苗秀手中的水晶球后问道,“洛克先生,令爱是否自幼染有怪疾。”
“对对!”老洛克连连点头。
“令爱命属东土,本不该回来,这一回来,遭劫本是必然。”说到作戏,三人里只有天闲不够格,所以老洛克虽然精明,还是被朱丝唬的一愣一愣的。
“对对,我是太想她了,真不该让她回来啊。”
“放心吧,令爱现在没有危险。”朱丝这话倒不是胡诹,天闲看那布蓝卡,绝对不是早夭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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