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在峭壁上的出入口只有一米多高,若不是天闲用出了玄真九变,这最外面一里长的通道要通过还真的会很辛苦。
看看悬在云雾间的洞口,虽然这里的实际高度并不是很高。但因为地处热带,下面又是激流,洞口被层层的雾气包裹着,一些不起眼的藤蔓通往上面,若非事先知道,确实看不出这些居然就是白侏儒们平日出入的通道。当然,那些藤蛮的结实程度,恐怕正常人是没办法上下的,除非是那能作掌中舞的赵飞燕复活。
“对了,你拿着这个。”悬浮在入口外,天闲发现白金祭司的黄金杖还在自己手上,顺手递给库比道。
“我可以吧?”仿佛是好奇的孩子对着心爱的玩具,库比颤抖着双手想要接过象征玛雅文明七大权杖之一代表希望的黄金杖。
可是,事实并不是那么简单,或者是神对白侏儒们的诅咒并没有结束,黄金杖放出刺眼的光芒,一股灼热的温度流过杖身,使得天闲手中的黄金杖上闪过一丝暗红。
“啊!”被灼伤的库比缩手不迭,失神之下居然从峭壁之上摔了下去。
“小心!”天闲一把揪住库比的衣领。
惊魂甫定的库比看着脚下翻腾的激流,自己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脚下激流满是岩石暗礁,一个不好就有可能撞的粉身碎骨。
“奇怪,为什么黄金杖会拒绝接受你。”天闲奇怪地道,既然白侏儒族中已经有人恢复了属于白金祭司特有的潜力。那就说明当年希望之白金祭司所遭受的诅咒已经到了尽头啊。
“怎么会这样?”知道脱离了危险,库比又为黄金杖推拒自己的事伤心起来。
“算了,可能还不到时候吧。”对于诅咒之道,天闲也不是很清楚。那是主要源自古埃及,而后在苗疆和泰国得到大力发展的一种术法,偏重阴沉,和天闲的性格反差很大。因此即使在欲魔的记忆中得到不少资料,但天闲从没有细心研究过。
毕竟是天闲吸收了欲魔,对于不属于天闲记忆部份的属于欲魔的记忆,天闲调动起来总不是那么顺畅,每到用时才会偶然想起。
“上去吧。”上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看来这些家伙的速度不是普通的快呢。恢复原本的身体的大小,让库比抱着自己的脖子。
矮小的库比伏在天闲胸前,像极了淘气的小女孩。感觉着风声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对于天闲,库比的崇拜更强烈了,即使是白侏儒中最强的战士,也不可能拥有这种飞行绝迹的本领。
冲到悬崖的边上,虽然伐木的声音很大,但实际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隐约看到一些推土机和锯木机在林中闪现。
“进度很快嘛。”天闲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帮家伙可真急呢,居然能把这么多重型机械给送上来,“看来该来点自然灾害了。不然照这个速度我可没时间办正事。”
“您说什么?”库比说起中文太吃力。反正天闲也能听的懂,干脆就一个用中文一个用侏儒的语言在交流。
对天闲的自言自语,库比一直觉得很奇怪,天闲说的每一个字词她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一句话连起来就不大好理解了。
“没什么。”要对属于古玛雅人后裔的白侏儒解释起东方法术来那实在太吃力了,天闲可没那心思。
“看着。”黄金杖并没有推拒天闲,将黄金杖高举过头,天闲口中念念有词。对于人类,天闲是不能动用星神之力,那就只好使用属于黄金杖的力量了。
“大地的狂风,天空的骤雨啊,倾听我的祈祷,污浊的人世需要你们的浇灌,用奔腾的闪电,轰隆的雷鸣为这腐朽的人间带来新的希望吧。怒雷闪电!”
一道光芒从黄金杖上射出,朝着如洗的碧空而去。
天上忽然变的昏暗无光,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已经变乌云密布,蜿蜒的火蛇在浓黑的云层间穿梭着,沉闷的雷声一声声敲打在人的心上。
“怎么回事?”下面伐木的人纳闷了,虽然热带雨林天气变化无常,但也不至于这样吧?这也太离谱了。
“怎么办?”有人问起来。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雷雨中站在被雨水浸湿的大树下,那是和自己过不去。除了一些怪胎,人类能承受的电压是三十六伏,而一般雷电则高达十的七到八次方,那要来一下,通常是连尸首都找不回来的。
“没办法,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先前说话的那人道。
“我们跟上去。”天闲对库比道。
“嗯。”现在库比对天闲只有五体投地可以形容,见多了无敌战士的她,何曾见过这种呼风唤雨的神技。
前面的人不少,摇摇晃晃地沿着一条曲折的羊肠朝山下走去,一路上嘴里还不停地咒骂老天。自己弄的鬼让别人背黑锅,天闲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时又有一种恶作剧的快感。
雨越下越大,前面的人也越走越快,最后一个个支起衣服,再顾不得咒骂,飞快地朝着山下奔去。谁说人的体能比不上猩猩,瞧那脚底下功夫,没准能和巨猿相比呢。
“走的好慢,我们再催他们一下吧。”天闲看着眼前狼籍的伐木现场,有了新的主意。
“他们已经很快了啊。”库比不解地道。
“你不懂。乖,看着就是了。”天闲轻轻拍了拍库比的头。
库比的个头实在太小。难怪当初北欧的贵族会对白侏儒这么感兴趣,不但个头小,长的又漂亮,即使是天闲不经意地也会将库比当成宠物对待。
“唔。”库比其实很不喜欢天闲这种没事就在自己脑袋上拍的习惯,但却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发出抗议的喉音。
打量一下四周,并没有过往的神灵,天闲将右脚在地上重重一跺。这一手那次带贪狼离开时也用过,不同的是当时那里一片平原,且到处是树木。
这里可就不同了,树木被砍伐的稀稀落落不算,近四十五度的斜坡使得雨水顺着山势汹涌而下。天闲这一脚将地面完全跺得松散开来,很快雨水就带着泥土变成了一条呼啸的巨龙。
“泥石流?”前面跑的正勤的那帮家伙听到身后不寻常的响动,好奇地掉头看去,当分辨出声音的来源时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这泥石流的威力是和极地雪崩一样恐怖的天灾。
“不好,快走!”都知道多暴雨的山上树木滥砍滥伐会造成泥石流,没想到居然报应得这么快。刚才砍树砍的最勤快的家伙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害怕被那黑龙追上,虽然墓地很大,不过好像没人想受用这“隆重”的葬礼。
看来人类的极限真的是无尽的,刚才的速度已经够惊人了,此刻被泥石流一赶,速度居然整个提高了一倍,一转眼工夫一帮人已经跑到山下,急急忙忙地钻进山脚的那些汽车里,然后一辆辆逃命的汽车就飞也似地窜了出去。
“他们跑远了。”库比有自知之明。要是用跑的,无论这帮家伙怎么拼命跑,自己也能追上,可是人类那种铁甲虫就不是他们能追上的了。
“库比,想不想摸摸云彩?”天闲问道。
“想啊。”凡是被困于地面的智慧生物其实都有一种飞行的梦想,与世隔绝的白侏儒们也不例外。
“那好,抱紧我。走了!”天闲两脚临空一错,人已经长身而起,隐没在云层中。
“好美!”库比倒是一点都不怕高,第一次摸到白云的她充满了好奇,一次次将小手探出,却只抓到一把飘渺的雾气。
“美经常只是种幻觉哦。”看到库比孩子气的动作,配上库比娇小的身子,透出的无比幼稚使得天闲不禁失笑。
“为什么?”对于天闲有感而发的话库比并不明白。
“你不会明白的,希望你永远不要明白。看,他们到了。”天闲指着地面,在这样的高度,要找的又是那么一大群车队,那只能用易如反掌四个字形容。
下面那些逃命的车辆已经涌进一栋别墅,那是一座典型的欧式建筑,房屋的布局严格地按照了几何对称原理,红顶白墙的搭配显的那么醒目。别墅的庭院很大,容纳了那么多的机车后依然不显得拥挤。
“那是什么地方?”天闲下意识地问道,问完就想起,白侏儒们根本很少离开自己的地方,想来库比对这城市中的一切也不是很熟悉。
“那就是和我们定有协议的那人的家。”出乎天闲意料之外,库比给了天闲一个很肯定的答复。
“你来过吗?”轮到天闲惊奇了,库比难道来过这里吗?可是以库比的样子,怎么可能不造成轰动?
“我只要装成小孩就可以了。”看出天闲的疑惑,库比道。
白侏儒和黑侏儒不同,黑侏儒那叫人望之生畏的德行,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而像库比这样的白侏儒,只要不暴露出自己成熟的曲线,一般是不会被人发觉的。
“对,那样方便很多了。”被库比提醒,天闲恍然道。带着个白侏儒到处跑实在不像话,而且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自己有特殊嗜好呢。
“变!”天闲弹个响指,一圈闪耀的星星围绕着库比旋转一周,库比的衣服就变成了时下小女孩最流行的白色小洋装,头上白侏儒那种独特的发质则被分成两股扎在两边,秀丽的眉毛,配上一双光华流转的眼睛,或者因为是拥有西域人的血统吧。库比的鼻子很高,整个看上去,如果忽略了她给人的年龄感,根本就是个绝世佳人。
“这样多可爱!”看着自己的杰作,天闲笑道。
“这样好幼稚。”库比不高兴了。
“将就了,不然带着你乱跑会很麻烦的。”天闲不理会库比的抗议,抱着库比朝地面落去。
在非洲丛林这种地方,即使是城市其实也是地广人稀的,天闲的降落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座所谓的丛林之城并没有多少居民,土生土长的非洲人是不会住到这种地方来的,除了一些负责打扫那些洋房的受雇佣者。
基本上所有的建筑都极尽能力地多占土地。
远不像梦佳城,羊城那些地方,高楼林立,遮天弊日,这里最高的房子也只有三层楼高,复古的建筑风格表现出主人穷奢的习气。
“对了,那家伙叫什么名字?”一直没记得问起白侏儒庇护者的名字。
“索菲里。”库比还在生气。现在她骑在天闲臂弯里的姿势实在像极了对父亲撒娇的女儿,当然这父亲看上去年轻点就是了。
“索菲里?难道是那个非洲钻石大王?”对于一些名人,天闲确实很孤陋寡闻,但因为炎龙集团毕竟是东方数一数二的大财团,他本身又是三巨头之一,有些事就是不想知道也不可能。这索菲里是北非世袭的贵族,据说一直占据着非洲七成以上的钻石交易,而且每年出产的一批为数不多极品首饰,更是上层妇女的最爱。
“就是他。”库比重重点了点头。
索菲里的别墅已经在眼前。说实话,比起这丛林之都的其他建筑,作为钻石大王的索菲里这栋房子除了占地面积毫不逊色外,其他的并不算太奢侈。
中国有句老话,物似主人形。从这居所看来,那索菲里不大可能是见利望义之人,何况有什么能比白侏儒们的匠人还要有价值呢?
“喂,你们干什么?”还没等天闲靠近,已经有人冲着天闲吆喝道,那是一队拿着枪械巡逻的黑人士兵。
若不是身材太高大,天闲一定把他们当成黑侏儒的近亲,这帮家伙的狰狞程度和黑侏儒们还真有的拼。
“我来拜访索菲里先生。”天闲道。
“这里没有这个人。”一群低能的家伙,和黑侏儒一样,既然都找到这里来了,那他们那种否认方式岂不成了典型的欲盖弥彰。
“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还是他自己邀请我来的。要是不想合作了,我找别人就是了。”天闲态度强硬地道。这样一来那群巡逻者反而蒙了。
“对不起,请您等一下。因为最近常有些可疑人物在附近出没,我们不能不小心。我是索夫,先生怎么称呼?”最前面的那个忙陪着笑脸道。
“我叫白匠人。”天闲眼珠一转道,这个名字或者能勾起那叫索菲里的人一点记忆吧。
“请您稍等。”索夫小心地退出几步,这才转身跑步进了索菲里的别墅。
不一会儿,索夫就跑了出来,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对不起,菲里先生请您进去。”
进入到索菲里的别墅,沿着一条朴素的过道,周围站满了拿枪的卫兵。
这哪像是商人的住所,倒像是进了纳粹集中营,就算是保镖,那也该有个限度吧。特别是那些不肯露面的家伙,更不像是普通人。
“白先生。”迎面迎上来一个器宇不凡的黑人,比起外面见到的那群实在是天壤之别,除了皮肤的颜色,眼前的黑人绝对和那些怪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
“库比小姐,你好,上次和你父亲来还是六年前吧。”这话一出,天闲知道眼前的人确实是索菲里。
“菲里先生好。”库比懊恼地道,没来由又给降了一辈。
“白先生,里面请!”索菲里冲天闲使着眼色。
“菲里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手下居然把我堵在外面,这些人是新来的吗?居然不认得我。”天闲借题发挥道。
“不敢,不敢。索夫,进来。”索菲里大声道。
“菲里先生,您找我?”索夫跑了进来。
“混蛋,居然连白先生都不认识,带着你那帮人滚到院子里去,不要在这儿惹人烦。”索菲里厉声骂道。
“是是。”索夫虽然一脸不甘,却没敢说什么。
一会工夫,那些明处的看守者就走了个干净。
“菲里先生,这次你打算要多少?”天闲换了个角度,暗中的那些人怎么瞒得过他。挡住偷窥者的视线,天闲不知从哪摸出一张白纸,飞快地写下:“到底怎么回事?”
“白先生,您的货我一向信的过,最好当然是有多少给我多少了。”索菲里点点头,接过天闲手中的笔,“您看这个价如何?”
白纸上多了一行字:“索夫勾结外人,我已经被软禁了!”
“不行,你也知道,最多只能给你七成,这是规矩。”天闲道。白纸上则写着:“知道对方是谁吗?”
“哎,都合作这么久了。每次都不够用啊。”索菲里飞快地在纸上加上一行字:“不清楚。”
“那我也没办法,毕竟都是老主顾,总不能一点不讲人情。”连索菲里都不清楚,那就很麻烦了,于是写道:“可以把那块地卖给我吗?”
“白先生确实是个念旧的人啊。生意场像白先生这样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索菲里想了想才写道:“你确定可以压着对方吗?我觉得这些人很不简单。”
看库比和天闲的样子,索菲里是可以相信天闲的。
“那当然。所以这次你让我很生气!”天闲道。
“实在对不起,我赔罪。”索菲里顺着天闲的话道。
“赔罪有什么用,我想要你一样东西。”天闲暗暗点头,这索菲里倒也不是省油的灯。
“白先生开口还有什么问题。”索菲里豪气地道。
“我想要你山脚那块地。”天闲不要山上那片雨林,以免引起对方怀疑,要了山脚那块地,那不成你们还能从天上飞着去伐木啊?
“这……”索菲里故做犹豫,其实是做给那些暗中监视的人看。
“怎么,这点要求都不可以吗?菲里先生?”天闲的声音变的不大高兴了。
“请让我考虑一下。”索菲里沉吟起来,等着暗中监视人的消息。
“菲里先生。”就在索菲里顾做姿态的时候,索夫进来了,“菲里先生,晚宴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入席。”
“好,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就来。”索菲里点点头。
“菲里先生,考虑的如何了?”天闲催促道。这索夫进来明显就是给索菲里暗号,听那话里的意思,显然暗中监视的那帮人并没有怀疑到天闲身上。
“哦,既然白先生喜欢,拿去就是,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索菲里爽快的道。不知道该说那些人笨还是天闲太聪明,这么简单的声东击西都看不出来,简直不知所谓。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别的事,先告辞了。”既然弄清楚状况,天闲也没必要在这里久留了,难道还真的和那些家伙虚与委蛇一晚上,这么一会天闲已经有点受不了了。“啊?白先生不留下吃过晚饭再走吗?都已经准备好了。”索菲里挽留道。
“不了,我还要回去催他们发货。”天闲拒绝道。
“这样啊。”索菲里低头想了想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耽误白先生了。您等一下!”索菲里回到房间,可能是在开保险箱,过了一会,才看到他拿着一张纸回来。
“这是那块地的地契。我就不多留白先生,我们改天见!”
“嗯,好的,再见!”别过索菲里,天闲一语不发地抱着库比就走。
“放我下来。”库比可不是真的小孩,不喜欢这么被人抱着。
“哦!”天闲想着心事,将库比放下来,头也不回地径直朝前走去。
“等等我。”刚弯腰揉了揉因静止而麻木的小腿肚,再抬头却发现天闲已经走远了,库比急忙追了过来,拉住天闲长衫的下摆,“你在想什么呢?”有句话叫距离造成美感,不过照库比现在的举动看来,该说距离造成敬畏。随着慢慢的熟悉,库比对天闲的敬畏感就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这么一会工夫,库比的称呼就从您变成你了。
“哦。”天闲总算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奇怪他们怎么会对你们白侏儒族这么感兴趣。还如此大费周章。”刚才暗中监视的人天闲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直到离开后,天闲才想起那是在欧伦那里见过的漂浮枪手。至于外面那群长的像黑侏儒的家伙分明就是黑侏儒和泰坦巨人的基因混合体,也只有这两种极端的基因才会使得培育出的武士不至于太像妖怪。
按理说那次天闲通过假唐玲已经让凶魔和贪魔反目了啊,这次究竟是为什么居然两帮人又通力合作起来呢?天闲实在想不通。
“那还不是看中我们族人无敌的战士和无双的匠人。”提到自己的族群,库比的话里充满自豪。
“不可能。说到战士,你们和泰坦根本没法比,如果是猩猩王手下的巨猿还差不多。至于匠人,拇大陆的匠人绝不是你们可以想像的。当年玛雅人唯一比阿特兰提斯、拇大陆文明强的就是臣服在七把黄金杖之下的幻法师。难道……”天闲想到可能,如果二心魔真的打这个主意,白侏儒们就真的危险了。
玛雅人等于就是欲魔的后裔,而被淫魔所附身的黄金圣者更是充满和欲魔类似的邪力。如果贪魔和凶魔这次的目的是为了白侏儒手中的黄金杖,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玛雅人的黄金圣者复活了。
只要集齐另外六把黄金杖,欲魔在三魔乱世中的位置就会被淫魔取代,到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库比,这里的事解决后你一定要设法继承白金祭司的力量,然后去找到当初离开玛雅的生、风两祭司的后裔。”
“可是,黄金杖不认可我啊。”说到这个库比就显得很沮丧。本来还以为可以借着白金祭司的黄金杖取得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没想到神圣的黄金杖竟然不肯认可库比。
“按理不会的。”这点天闲也弄不明白个中原由,“算了,事实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吧。”
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冥冥之中自然有它的玄奥所在。无论是谁,哪怕是万古神圣也不可能了解所有造化的玄奇,因此天闲绝对不会去钻牛角尖,遇到想不通的问题,天闲会选择直接抛开。
重新回到山脚下,经过泥石流冲击的山脚显出一片泥泞中的洁净。早在天闲离开后,这里的暴雨就停了下来。那只是用来吓唬人的泥石流没了新的雨水补充力量,自然很快就平静下来。蜿蜒的巨龙软趴着灰黑的身体,无力地静止下来,被它带着冲下山来的乱石、断木则横七竖八地留在它身上。
虽然满眼是残枝断叶的凄凉,但经过它的掩埋后,留下的就只是大自然的梳妆,再没有那些人为破坏的痕迹。难怪当年会有罗亚方舟的故事。
看着眼前的一幕,天闲忽然产生一种冲动,一种用滔天的洪水毁灭如今污浊人间的冲动。这念头在天闲的心中一闪即逝,却使得天闲惊出一身冷汗。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中居然开始有主动毁灭生命的欲望了!
使劲摇摇头,抛开这要不得的想法。既然已经从索菲里那把地契要了过来,当然要留个记号。
天闲打量一下四周,这倾泻而下的泥石流倒是个现成的。不见天闲念咒,就这么右手在自己身前划个圈,再冲着那泥泞的还未干透的黑龙一抓,一条灰色的泥土构成的大蟒就从地上窜起。随着天闲的手在四周一甩,山脚就被天闲用泥土筑出一道围墙,正好是索菲里答应送给天闲的那块地。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天闲拍拍手,掸掉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样有用吗?”看着眼前不足两尺的围墙,就是黑白侏儒都可以轻易越过,何况一般人?
“只要拖过这两天,我会另有安排的。”天闲打算让朱少锋把在亡魂之森训练的人带到这里来。这里不但地方宽敞,而且比亡魂之森的地形还要复杂。更重要的是没事可以让他们和巨猿们对练对练,虽然这样做变态一点,不过相信效果一定会很明显的。
“好吧。”库比对天闲的感觉越来越神秘了。和天闲相处的时间里,天闲总给她一种似近还远的感觉,每次当她认为已经了解了天闲时,总是会有更叫她吃惊的事情发生。
顺利地回到白侏儒们的洞穴,看来花明心的嘴可真甜的可以,把白侏儒族长骗的团团转,居然还将花明心带到白侏儒们的图腾石去了。
除了每六十年一次去猩猩王的庙宇举行祭祀外,白侏儒们每年都要在图腾石举行祭祀祖先的仪式,并且将最珍贵的东西储存在这里。
经过数千年,那里的财富是非常可观的,看花明心那大包小包的,收获可想而知。
“你别太狠了啊。”天闲走时忘了替花明心恢复原形,不然花明心怎么也进不了图腾石的。当然这样一来花明心能带的东西就少多了。
“没有啊,这些都是族长送我的。”花明心理直气壮地道:“你别说我,事情怎么样了?”
“还好,我打算让少锋把那帮训练的差不多的家伙带来,顺便让猩猩王帮着锻练锻练。”天闲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基本上经过猩猩王训练后,那些士兵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通。”花明心拿着那么多东西本来就重心不稳,这会被天闲一吓更是扑通一声栽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虽然没见过猩猩王手下巨猿和人打仗,不过出自天彗星的直觉,花明心很清楚那些怪物的力量。
既然是训练,相信天闲是不会让他们带重武器的,可要是赤手空拳,花明心怀疑那五千人能不能摆平一头巨猿。它们可是打败过北欧瓦尔哈拉勇士,还和泰坦天使战斗过的太古猛兽啊,即使兽人族引以为傲的比蒙巨兽,它们也能轻易撕碎。
“先把我变回来,这样好别扭。”花明心从地上爬起来。
“你干嘛那么紧张,我当然会让猩猩王下手轻点。”天闲替花明心恢复原本的身高。
花明心其实挺懒的。至少在练功这事上,若不是白得了花语的辛苦成果,恐怕她现在连白侏儒都打不过。
“随你,反正到时被朱丝埋怨的不是我。”恢复了身高,花明心才觉得正常一点,个头那么小,和自己平日的比例不同,看着地面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直蹲着。
“我们在这休息一天,估计少锋明天就能赶来了。”天闲帮花明心把散在地上的一些饰物拣起来。那些东西有的只是普通的石头雕成,看上去黝黑不起眼,这时天闲倒是有点相信花明心所说东西是族长送的了,因为以花明心的审美观,按理是不会要这些东西的。
但对于白侏儒们则不同,这些石头是从图腾石上取下来的,对白侏儒有着非凡的意义。
“这么快吗?那么一大帮人抗枪带炮的。”花明心结过天闲递来的石雕,漫不经心地塞进口袋里。五千号人啊,不是小数目,而且还拿枪带炮,哪个机场肯让他们走啊。
“放心吧,他们明天一定能赶到的,这就是当初我要仇松替我挂个中将虚名的缘故了,这样他们就是合法军人,可以动用特别军用机场,正好这附近有我国的空军基地。”天闲早就想到会有需要调动大批武装的时候,所以当日刁难仇松,硬是要来一个中将的虚衔,为的就是可以随时动用当局遍布世界各地的军事基地。
看天闲这么有把握,花明心也不好再说什么。
时间过的飞快,虽然是在洞穴里,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夜幕降临。
白侏儒们一向习惯早睡,毕竟他们的世界没有电灯这东西,天一黑就只能凭着一些宝石的照亮,但在这非常时期,白侏儒们还是安排了大量战士负责巡逻。
天闲和花明心都是练有内家真气的人,一晚不睡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想睡那也不方便。没有那么大的房子,而玄真九变只要是施法者失去意识比如喝醉酒,睡着了,被人打晕什么的,很快就会失去效力,到时候被卡在房里可不好玩。因此两人选了块僻静的地方在运气调息。
“明心,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天闲忽然睁开双眼。天闲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觉得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什么?没有啊。”花明心本来就不大静的下心来,这就是太聪明的坏处?心思不够单纯,很难专注地修练内息。
“你难道没听到很奇怪的声音吗?”天闲问道。
“没有啊。你别疑神疑鬼了。”花明心瞪大眼睛看着天闲。
“不对,快跟我去看看。”天闲觉得心中很是忐忑。
“好吧。”反正花明心也嫌无聊。
眼前一座座小的像童话王国建筑的房子还是无声无息。一切都很正常。
“没什么嘛。”花明心左右张望着。
“奇怪,究竟哪里不对呢。”天闲点着自己的额头,眉峰紧皱,一定有什么关键没想到,究竟在哪里呢。
“你想帮他们巡逻啊?他们安排了人的。”花明心随口道。
“对了,巡逻兵呢?”天闲想到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一个巡逻兵也没看到,“不好,你去找找那些巡逻兵,我要去叫醒族长。”
这时候天闲也没工夫念咒了。一头钻进白侏儒族长的屋里。
白侏儒族长睡得很沉,“族长,族长,快醒醒!”天闲推着白侏儒族长。
“嗯,是谁啊?”没叫醒族长却把库比惊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衣衫不整的库比从隔壁摸了过来。白侏儒可没有穿睡衣的习惯,库比几乎是光着身子,袖珍的胴体带给天闲另一种诱惑。胸前的勇者之源此刻显的格外耀眼。
“库比,是我。”天闲避过目光。
用了玄真九变后,天闲变的和库比一样大小,所以也不会再把库比看成小孩,自然地就被库比的身体所吸引,不过现在事情实在太诡异,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哦,是你。这么晚来做什么啊?”库比总算清醒过来,却是一点不觉得害羞。
白侏儒每年的图腾祭上都有女子的祭祀之舞,跳舞时都是不穿衣服的。白侏儒的女子绝不会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羞耻,除非像白金祭司那样屈服在敌人的暴力下而失去坚贞。
“情况有点不对,你把衣服穿上。”天闲不敢看库比。
夜晚是心魔力量最活跃的时候,眼前的库比虽然是侏儒,但绝不像通常人们口中的侏儒那样显得四肢发育异常,而是纯粹一个缩小几倍的小美人,对与欲魔的本心同样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没有什么不对啊。”说也奇怪,此刻白侏儒中几乎所有人都昏迷不醒,只有库比丝毫不受影响。
库比慢慢靠近天闲,距离如此之近,天闲才借着勇者之源的微光看到库比脸上一点红晕。
还没等天闲做出反应,库比的身体就依到了天闲身上。
“库比,你怎么了?”天闲大惊,这绝对不正常。
“我,我,我不知道。”玲珑光滑的身体在天闲的怀里扭动起来,带给天闲无比的刺激。
天闲心头一热,已经冲着库比的嘴唇吻了下去,唇舌交缠,库比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天闲也慢慢把持不住,两人就这么滚倒在地上。
“天闲,不好了,你在哪,快出来。”花明心焦急的声音把天闲从激情的边缘拉了回来。
“库比,现在不行!”天闲的意识忽然清醒过来,勉强让开库比的嘴唇。
“为什么?”白侏儒是欲魔的后裔,拥有比普通人更热烈的情感,沉迷其中后是无法自拔的,此刻已经有些痴迷的库比无意识地问道。
“委屈你了。”事情太不寻常,天闲顾不得礼貌,出手点了库比的昏穴。
“发生什么事了?”天闲抱着库比,一来到外面就看到迎面跑来的花明心,明心的手里也抱着一个人。
“天闲,你快看看,我找遍他们全身都找不到伤痕,所有人都是这样。”花明心把手中的那个人放到天闲面前。
“真的?”仔细在眼前的白侏儒身上检查一遍,又让花明心带着找到其他人,那些巡逻的白侏儒此刻都没了气息,浑身找不到哪怕一点伤痕。
“心里好难受。”库比无意识地呢喃着。
“心?”天闲忙将真气分入白侏儒们的心脉,“次声炸弹?”这些没了气息的白侏儒们的心脏都受到很严重的创伤,心脉受创更是明显。
这是当代最先进的武器,次声炸弹,而且显然是已经完善的那种,居然可以选择攻击目标而拟定频率。
这次他们的目标显然就是白侏儒,难怪自己会感觉不到。而库比则因为胸前的勇者之源使得次声波到达心脏时受到改变。加上在房屋里,所以只是觉得心神动摇,而没有受到伤害,可是这会离开房屋的保护就不行了。
“明心,你在这里守着,我要找到声波的来源。”天闲知道,这不可能是单纯的炸弹,单纯的次声炸弹绝对无法校准如此精确的频率。
“好的。”明心还不至于不知轻重,现在可没心思拿天闲和库比的事开玩笑。
微一闭眼,天闲开始默默感受次声波的来源,对方是通过地面将次声波传到地下来的,经过无数次的折射,虽然频率未变,但声源的方向却变的难以捉摸。
幸好天闲还有一个帮手,那就是创世土所化并且和小灰合为一体的银鼠。
“小灰,地面哪里最先接受到次声波?”天闲用神识和小灰联系。
大地其实都是由创世土变化而来,因此拥有创世土身躯的小灰可以在任何地方感受到天闲的意识。
“正西三十里。”很快天闲就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地面上忽然突出一小块,给了天闲一个肯定的答案。
没有时间让他再耽搁,天闲用最快的速度向目的地而去,甚至连到出口的工夫也省了,直接使用土遁朝着前方而去。
很快,天闲就来到目的地的正下方,上面两个人正在用纯熟的玛雅语言对话。
“不会弄错吧?”
“不可能,今天那神秘的雷雨分明是希望祭司黄金杖的力量。”
“希望如此吧。没有黄金杖,黑金法师的法杖是没办法补充能量的,这么搞很快我们的法杖就要报废了,当初怎么会被她们三个把东西偷走呢,不然也不至于在毁灭天灾中弄的那么狼狈,到现在圣者还没恢复呢。”
“一定不会错的,只要找到其中一只,它就会指引我们找到剩下的。”
“你们在找它吗?”地面裂开一道口子,天闲拿着黄金杖出现在几个僵尸般的人面前。
看到这人的面貌,天闲才真的明白他们口中所谓没有恢复的意思。那次阿特兰提斯人劫掳大量科学家想要恢复玛雅人严重萎缩的身体,不过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并不理想。
几个青袍法师给人一种严重缩水的感觉,仿佛是已经有了几千岁,脸上手上都满是比车轱辘还要深的皱纹,三只金黄中放着青色光芒的法杖正浮在他们面前,随着几个人手指的颤动不停地发出人耳无法听到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天闲的突然出现使三个黑袍法师大是惊慌。而天闲手中希望祭司的黄金杖更叫黑袍法师们看直了眼。
“拿来!”
一个在胸前绣着古埃及大墓地之主、有着豺狼头颅的战神乌普奥特的法师,将自己面前的法杖取到手中,一蓬黑雾顺着他的攻势向天闲笼罩而来。
“在希望的光辉下,没有死神可以降临人间。”将黄金杖横在胸前,不用天闲施法,黄金杖上已经升起一片金色的光辉,将所有的黑雾推拒在天闲身前一尺处。
“怎么可能?黄金杖居然会保护他?”另一个胸前绣着蜿蜒电蛇的法师惊到,黄金杖只会保护自己的主人,可是天闲显然不是白侏儒一族。
“祸起萧墙,引来当年玛雅文明的毁灭,为什么到现在你们还是执迷不悟。”天闲放下手中的黄金杖,黑雾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天闲有些无奈,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若不是这些黑金法师引狼入室,或者玛雅文明已经代替埃及法老王统治古大陆了。但在遭遇到那样的打击后,他们显然还没有觉悟。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跟我们说教,大哥,二哥,既然黄金杖在他手里,我们也没必要再为难那群侏儒了,还是联手先把这家伙收拾了吧。”最小的黑袍法师说话了,他的胸前是一头巨大的鳄鱼。
“也好。”胸前有乌普奥特花纹的黑袍法师道。于是三只颤抖的法杖又回到三法师手中。
“我,乌普奥特,以大墓地之主的名义,召唤太古的战士。”
“我,阿波非斯,以冥神之名,召唤阴灵的归来,给予太古勇士新的生命。”
“我,塞巴克,以鳄神之名,赋予太古勇士猛兽的力量。”
“去吧,勇士们!”随着三法师的咒语,地面忽然翻腾起来,接着一群仿佛古代木乃伊打扮的战士出现在天闲面前,泥土构成的身躯一点不显得笨拙,而那手中同样土制的兵器更是坚硬无比,一切阻隔在他们和天闲间的东西都被他们手中的兵器撕成了碎片。
“大地赋予这个世界以生命,你们却用她的力量来涂炭生灵,她也会流泪的。”地神该亚一直就是个很善良的女神,她的信徒也都是些热爱生命的祭司。只有在自卫时,该亚才允许这些信徒将自己的力量用来攻击。
本来天闲也看不起三个黑金法师,直到他们念出咒语,天闲才知道,他们不是神的信徒,而是古埃及代表邪恶的三大神祗,更是塞特的忠实走狗。
想来古埃及的塞特就是已经背弃信仰的黄金圣者吧,如此看来,古埃及人的文明是从玛雅人处传承的。
“该亚的事不用你担心。”乌普奥特冷冷地道。
该亚只是和他们平级的神,传说的该亚正是玛雅的生命祭司。当年窃取黄金杖时,最先失去法力的该亚曾受到重创,因此在希望祭司的遗言中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就是该亚。
“可是,你们用创世圣者孕育生命的泥土来作恶,创始者如何会答应呢?”天闲摇摇头,对于那群横冲直撞的木乃伊视而不见。
说也奇怪,这次黄金杖没任何异常,但那些木乃伊却在接近天闲的一刹那就土崩瓦解了。
“看来创始神不让你们使用他的泥土。”天闲用黄金杖拨了拨那些散落一地的土块。有创世土所化的银鼠在身边,又有谁能用大地之力伤害自己呢?
“哼,不要得意,看我的‘死灵波’。”召唤出的木乃伊居然会出现那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三名黑金法师心里也毛毛的,虽然不惧怕那些普通的神祗,但创世众神就不是他们所能对抗的。
如果说他们是这个文明的先驱,那创始神们就是上个文明遗留下来的强者。
“我说过,没用的。那毕竟不是真正的黄金杖,你们的力量是冲不破希望祭司黄金杖的局限的。”摆摆手,化成各种灵体攻向天闲的三只法杖又恢复成原样落到天闲手中,微一用力,就被天闲绞成了麻花。
“你们走吧,你们和白金祭司的恩怨,由你们自己解决。”天闲转身要走。
什么叫老奸巨滑,黑金法师们就叫老奸巨滑。他们绝不会逞无谓的匹夫之勇,失去了辛苦找来暂时代替黄金杖的法杖,他们知道,自己即使再神通广大也无法破入真正黄金杖的结界。
黑雾从地上升起,转眼就将三名黑金法师笼罩在其中,“小子,你等着,我们会回来的。”
“哎……”长叹一声,塞特竟然就是玛雅的黄金圣者,怎么会变成这样。
提着黄金杖,天闲默默转回地下。次声的来源已经消除,库比也慢慢恢复过来,但那些已经被震断心脉的白侏儒们却永远无法醒来了。
看着孤寂的部落,库比眼里留下泪来。难道说自己的族人就这么被灭族了吗?不可以的,昨天还热热闹闹的白侏儒部落现在已经变的冷冷清清。
“库比,不要哭了。”看着库比伤心,花明心也忍不住眼泪。娇小的库比此刻格外叫人痛惜,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地望着四周,眼中没有一丝神采,有的只是无所适从的迷离。
“明心,我再也没有家了。呜,爸爸,还有大家,呜,呜。”库比的泪水湿透了明心的衣襟。
“库比,别哭,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库比,你,你别哭啊。呜,别哭啊。”叫库比不哭,花明心自己反而忍不住哭了起来。虽然和白侏儒们相处不久,但他们那种乐观、豪爽、热情,一切的一切都还在自己眼前,一转眼这一切竟然变成冷冰冰的尸体,两个女人哭做一团。
“库比,你们别哭了。其实,他们还是有希望的。”天闲抚着库比的长发,眼前的小女人显得那样无助。
“你说什么?”库比抬起迷离的泪眼,不知所谓地看着眼前的天闲。
“我说,他们还是有复活的希望的。”天闲道。
“真的?”这次库比听清楚了,“那你帮我,帮我好不好?”库比只能够到天闲长衫的下摆,紧紧抓住天闲的长衫,哭着道:“只要你能救活他们,我把族中的宝物都给你。”
“哎,库比”想让库比放开手,天闲蹲下身,“听我说。”
“不然,不然……”库比不肯放手,“不然我,我做你的女人。我知道我没有明心漂亮,可是我也不差,不差的。”
库比放开手,脱下自己刚穿上的衣服,这次连最后的一丝线缕都没留,“你看,是真的,我也很漂亮吧。”看着眼前库比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摆着和她的身份不相适宜的媚态,天闲的心中连一丝绮涟都无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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