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衣的男子出现在朱丝和柴文身边,幽雅地抬起手,用缓慢的动作接住飞天老鼠那致命的一枪。
“天闲!”朱丝大喜,一别三年,没想到再见居然是这种场合,不同的是,天闲的长发已经剪短,身上的长袍也变成合体的长衫,脸上的笑容依旧,却多了一份往日没有的自信。轻轻滩开手,干冰凝结成的子弹化成气体消失。
“你走吧,因为你替我找到了我苦寻了三年的答案。”天闲柔声道。当年因为无穷的悲伤和愤怒,使的天闲体内的本原力量完全爆发。从小就离开父母的天闲根本就不懂该如何控制它,那是一股想要毁灭一切文明的力量,所以天闲花了三年的时间来控制这种力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要他融入人类的社会中。经过三年的时间,天闲总算能暂时压制住那股类似于契约神,却比契约神更加冷酷的力量。
“你是谁?”九命猫恼羞成怒。
“我是谁不重要,丝丝,小文,走吧!”天闲没有回答九命猫的话。
曾经一直喜欢和天闲抬杠的柴文今次像小女人一般点了点头。
“哼,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九命猫大怒,这天闲简直就无视他的存在,无数子弹从他手中射出。
“这些东西是伤不了我的。”天闲头也不回,只是左手朝外一划,所有的子弹就被引偏了方向。
侧头朝飞天老鼠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天闲冲着九命猫道:“那个人比你识相。”
“哼,那个贪生怕死的东西,组织不会原谅他。”九命猫怒道。
“是吗?”带着不屑的表情,天闲嘴角抽动一下,算是笑吧,“再见。”
“想走?”九命猫并没有放手的打算。
“你还有什么本事吗?”普通的子弹在天闲面前和灰尘差不多,至于姆大陆的重力紊乱波,天闲只要阻断重力对他本身的影响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九命猫吗?”九命猫桀桀怪笑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天闲一走三年,说不想念玉蟾等人那是不可能的,但天闲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现在当然想早点回去。
“人是不可能有九条命的,可是我有,因为我不是人。”天闲身后传来一声悠远的钟声,仿佛从地狱的深处传来,钟声里满是练狱恶鬼凄惨的号叫声。
朱丝和柴文吃惊地掉过头,九命猫正慢慢离开地面,四周充斥着来自地狱的阴离之气。
“血浪骑兵?”天闲眼神一凝,难怪会叫九命猫,没想到他居然是地府的“血浪骑兵”。
血浪骑兵是一群因为好杀成性而堕落在血污池的恶鬼。原本血污池中受罚的恶鬼该是没有生路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血污池有了一群可以利用血气作为自己力量的血浪骑兵。这群人在血污池中神出鬼没,平日就潜伏在血污池的最底层,一直是“血池夫人”的心头之患。一直到千年前,才被血池夫人和“五道将军”平息,没想到事隔多年,血浪骑兵居然会在人间出现。看来三魔乱世,群魔乱舞的传说确实是真的。
三魔乱世后,各种被该消失的恶神将会重新踏上历史的舞台。血浪骑兵其实正是凶魔的最后实力,当然,作为欲魔的天闲在地府也拥有一群子弟兵,贪魔也是如此。
“你能认出血浪骑兵,就该知道我的厉害,是你自己了断,还是由我动手?”九命猫的样子在天闲眼里已经起了变化。
血浪骑兵并不是漂浮在空中,在他的身下有一团由血雾组成的虚幻的战马的形象,九命猫的手中的枪则变成了乌黑的血斧。
九命猫这会的话倒不是危言耸听,因为是在血污池出生,血浪骑兵都是嗜血成性的战士,不让敌人流尽最后一滴血,他们是不会让敌人安息的,更因为他们吸收了大量血污池的杀气,所以他们的身体充满了血杀之气,只要不是被一些独特的法器或是魔兵击中,就永远不会死亡,这种不死之身是他们最大的武器。
“不对,你不能算血浪骑兵,我记得血污池已经被血池夫人封闭,没有那沉积了万年的淤血,血浪骑兵是没办法获得真正力量的。”天闲摇摇头。
九命猫少了一件东西,那是血浪骑兵的标志之一,就是由血污池中淤血所构成的血之甲。没有血之甲,血浪骑兵只是普通的地狱不死武士罢了。
“不错,我是不能算完整的血浪骑兵,但对付你足够了。”九命猫的变化终于完成。
“丝丝,柴文,你们先到外面去等我。”天闲把柴文和朱丝推了出去。
对于天闲,在朱丝、柴文看来一直就是个传奇,所以她们愿意无条件地相信天闲。
“好了,她们离开了,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天闲定定地看着九命猫。
“桀桀,到现在你还大言不惭,就让你见识一下地狱恶魔的恐怖。”九命猫显然不相信天闲真有对抗血浪骑兵的能力。
“自寻烦恼,却是怨不得我了。”天闲叹口气,从左手飞出一只银白的月梭,将九命猫罩定,银白的光线变的有如实质,完全把九命猫缠住,无数暗红色的雾气顺着银丝向月梭流去。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在银光下的九命猫惶恐地大叫着。
“从此后你可以退休了,你已经不能在杀手界讨生活了。”天闲微微一笑,转身就走,而身后的月梭则在他刚离开九命猫视线的那一刹那敛去银光,投进天闲的背后。
空荡荡的工地里,留下已经变成废人的九命猫。
“天闲!”柴文和朱丝迎上天闲。
“你知道大姐曾找过你吗?这些年为你眼泪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朱丝的口气里满是埋怨。
“我知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抬头看看飞逝的白云,天闲有些落寞。当日他放弃了法则天平,那是因为他发现,随着在人间时间越来越长,法则天平在他的手中慢慢失去勒令原本的平衡。
不平衡的法则天平是没有力量的,因此天闲下了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或错的决定,他决定放弃法则天平。
可是因为没有了法则天平的压制,他体内的本原力量也彻底的爆发,使的天闲不得不失踪三年来平息那种力量。为了控制那种力量,天闲将自己真正融入这个世界,去感受普通人类的思想,同时也关注着心魔们的动向。
不然今天也不会来的这么巧,只是没想到九命猫却轻易地替他找到了那个寻找了三年的答案。
天闲是天生的神族,生来就具有庞大的力量,所以他无论做什么,都要考虑到后果,而那种本原力量爆发更使得天闲无所适从。
但,九命猫的那句话却提醒了他,他所欠缺的正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东西:自私。
对人类来说,自私是天性,需要禁止;但对天闲来说,自私是一个理由,是他苦苦寻找的理由。有了这个理由,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去为花语,为玉蟾,为身边的人做出违背天地法则的事,不必再因为强行压抑自己的真心而使得力量暴走。
“该是回去的时候了,算算不久该是和语姐重逢的日子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玉蟾吧。”一别三年,天闲变的爱笑了。
除玉蟾现在的事业做的更大了,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总习惯留在精英学院里,只有在每年学生放假的时候,她才去亡魂之森一趟。
三年,玉蟾出落得更娇艳了,隐隐和花语有几分相似,不是相貌,而是那种闲淡的气质,可能除玉蟾自己都没发现,她一直把花语当成自己的偶像,而三年不间断的亡魂之森的训练,玉蟾早已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了。
如意楼里,玉蟾照常埋头处理着生意上的事,不久就该放假了,又该去亡魂之森接受朱少锋的训练。
可是,最近玉蟾却越来越不想到那个地方去了。睹物思人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亡魂之森再不是安静祥和的世外桃源。六星子除了吕凉还好一点,其余几个都为代宗主一职争的面红耳赤。
当然,吕凉也不是很太平,两年前他和唐玲成了婚,现在六星子虽然少了个吕凉,但却多了个唐玲从中搅和。
不经意地,玉蟾又看到边上的寒铁琴。记得三年前,自己连碰一下寒铁琴都受不了,但现在,只要一想起天闲,玉蟾都会不自觉地弹上一曲。
黝黑的琴身依旧那么寒气逼人,可是,天闲,你在哪里?玉蟾在心中念回百转。
“天闲,天闲。”尖锐的叫声,是小白,它早就成了玉蟾的不二之臣。
“小白,你也在想天闲吗?”玉蟾带着幽怨,轻轻逗弄一下小白毛茸茸的身子,弄的小白身子一歪,忙飞离玉蟾的肩头。
“天闲,天闲回来了!”小白依旧叫着。
“小白,不用安慰我了,三年了,谁也不知道天闲去了哪里,可能是和语姐一起去过逍遥的日子了吧。”玉蟾轻轻摇摇头。
这些年五姐妹各自四散,柴文、吴佩下落不明,谢雅回了日本,难得一见,只有朱丝倒还见过几次,但也是来去匆匆,若没有小白的相伴,玉蟾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承受那相思的煎熬。
“玉蟾,你瘦了!”
“玉蟾姐!”
“大姐!”三个熟悉的声音在玉蟾身后响起。
玉蟾猛然掉过头,赫然是天闲、柴文、朱丝站在自己面前。
“哎,最近太累了,看我,都开始有幻觉了,也许是我最近太寂寞了吧。”玉蟾自嘲地笑一笑。
“玉蟾,你不是做梦,我回来了!”天闲微微一笑。
“真是你!”玉蟾还是不敢相信,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慢慢走近天闲,生怕这只是一场梦。如果是梦,她希望能做的久一点。
终于走到天闲面前,玉蟾的手上下舞动几次,却都不敢朝前伸去,她怕,怕碰触到的天闲会变成一片水雾,烟消云散。
“玉蟾,我回来了!”天闲主动握住玉蟾的手。她身边的女子中,玉蟾对他的感情,是最深,也是最痴的,比起花语的无怨无悔,玉蟾的沉默一样叫人心痛。
“真是你回来了?”感觉到天闲温暖的握触,玉蟾眼中悬着的泪珠终于滚落下来。
玉蟾呜咽一声就倒在天闲怀里,三年的思念,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柴文和朱丝很体贴地退了出去。
良久,玉蟾才平静下来,冷静下来的她却俏脸一冷。
“你还回来做什么?你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我当什么?三年了,我以为你早就死了。”虽然话里充满愤慨,但最后却还是暴露出真正的心意。
“玉蟾,我知道,这些年,苦了你!”天闲轻拥玉蟾的香肩,却被玉蟾一震甩开。
“你只记得语姐,你和语姐去双宿双栖,可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玉蟾背对着天闲,身子不住抽动。
“玉蟾,你误会了,语姐比你更苦,这三年,我并没有和语姐在一起。”天闲搭上玉蟾的肩头,这次玉蟾没有甩开。
“那,你究竟去了哪里?”玉蟾的声音缓和下来。不介意和花语共同拥有天闲是一回事,那是因为她毕竟是后来者,但如果花语要独自霸占天闲,玉蟾却也是难免心生怨尤的。
“三年了,物是人非,对我来说,三年只是弹指而已,但对人间来说,三年可以发生太多事了。玉蟾,你该知道我,对你,对语姐,或者是对秀姐,即使是谢雅,我都不会亏待谁。现在,我终于找到一个理由,或许,你看到语姐时,一切都会明白。”天闲道。
“天闲……”玉蟾终于转过身。
“什么都别说了,很多事,等你们五姐妹重聚时再说吧。”天闲打住玉蟾将要出口的话。
两人仿佛又回到三年前,沉浸在两人的无声世界里,良久,良久……
“天闲,你怎么把头发剪了?”玉蟾忽然发现原本总在自己脸上婆娑的长发,如今已经消失无踪。
“没什么,因为我决定了一件事。”天闲低头冲着玉蟾一笑。
千万年来,他总是高高在上地俯瞰人间,即使是到履行契约,那也只是来去匆匆,不会将心思花在人类身上,但这三年,他把自己完全融入人群去寻找答案,才使他明白了很多以往一直疑惑的事。这次被贬入人间,他一直就觉得很多事不一样了,特别是当接过法则天平时,他更觉得有些不妥。直到三年前,他终于破釜沉舟地放弃了法则天平,才终于知道这不妥在何处,因为他有了牵挂。
一双冷眼看世人,满腔热血酬知己。这就是天闲要找的答案。
“哦,决定了什么事?”玉蟾好奇地问道。
“你会知道的,现在却不能说。对了,你该和柴文、丝丝叙叙旧了。”天闲卖个关子,冲玉蟾使个眼色。
“讨厌!”玉蟾撒娇地捶了天闲一把,这才不舍地离开天闲,蹑脚走到门前,将门猛然拉开。
“哎哟!”门外滚进来两个人。
“嘿嘿,大姐!”朱丝和柴文讪讪地摸着自己的头。
刚才两人躲在外面听壁脚,正听得入神,没想到玉蟾忽然来这一手,搞的两人一时措手不及。
“好啊,小文,你都这么大了,还做这种事?”玉蟾故作生气。
五姐妹里玉蟾虽然是最温柔的一个,但也是最有威信的,柴文吓的忙道:“不是我,是丝丝姐提议的。”
“你,臭丫头,你出卖我。”丝丝说着要打柴文。如今的朱丝也不是当年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了,两人就这么在玉蟾的办公室里追打起来。
玉蟾含笑看着这一幕,三年来,她第一次开心地笑了,一切仿佛又回到三年前的“美女集中营”,充满了儿时的童真和笑语。
可惜好梦由来终易醒,相逢的喜悦过去后,柴文又开始担心起还在敌营中的吴佩和爷爷来。
“天闲,你知道九华派发生的事吗?”这种事玉蟾也没什么经验,只好求助与天闲。
“知道一点。”天闲点点头,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九华遭到袭击绝对不是心魔所为,而是心有不甘的无我。
无我现在已经变得很疯狂了,千年前,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地位,让深爱的天彗去做那二桃杀三士的主角,如今,他为了得回自己的地位,卖身与凶魔就一点都不奇怪了,甚至在后来发现凶魔并不能帮助他时,又投在“曙光女神”爱丽娜的门下。
可是天闲却觉得,在他身后应该还有一个人才是。
毁灭九华就是无我利用爱丽娜的势力所为。说起来这爱丽娜倒是个喜怒无常的人物。曙光女神,意思是指她是黑暗中第一线阳光,当然,同时也是光明中的第一抹黑暗。
事情牵扯如此之广,天闲考虑是不是能告诉柴文。以柴文的性格,天闲太清楚可能发生的事了。
“天闲,知道你就说吧。”柴文早就不是当年少不更事的女孩,从天闲难言的目光里,她读到了几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好吧,曙光女神不知道为什么需要一些豪情之血,因为有人从中作梗,九华一派就成了牺牲品。”天闲说的还是有点含糊。
“曙光女神?那是怎样的神?”柴文冷静异常地问道。她不是花明心,和谢雅在一起,鬼神之物见的太多了。
何况她还亲自领教过天闲的袖里乾坤,回想那时候,已经经历过无数男人的柴文还是忍不住脸上滚烫滚烫。
“曙光女神?”天闲想了想,神之间的定义是无法向柴文说清楚的。
柴文眼中的坚决更让天闲心惊。说实话,以前柴文那种一点就着的脾气,他不是很介意,但如今这种沉默反叫他觉得不安。
为了缓和气氛,天闲两手凭空一划,多出一面镜子样的东西:“你自己看吧。”
“这是什么?”镜中的人好像很面熟,充满了娇憨、刁蛮的表情,眼中流露出一种少女特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神采。
“嗯?”朱丝凑过头来,端详着镜里的女孩。
“哈哈,哈哈。”朱丝狂笑起来,“我说小文啊,你怎么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镜中的赫然是三年前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柴文,三年的变化太大了。
“是啊。”柴文脸上没有笑容,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哀。
朱丝觉得好笑,她却不会,有什么比一个人迷失的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更悲哀呢?
“小文,变化未必是坏事。”天闲轻轻地道。
“是吗?可是,我忽然发现,很多值得珍惜的我还没来得及珍惜就失去了。”五姐妹中柴文本是最小的,可是现在看来,却变成了最苍老的,不是容颜,而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奈。
“珍惜?人总是这样,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如果你现在还不珍惜,那或者多年后,你会发现,你真正该珍惜的,反是现在。”天闲语重心长地道。
知道柴文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段话,天闲对玉蟾道:“玉蟾,没事的话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吧,六星子折腾的差不多,该收收心了。”
“嗯,正好最近手头没什么事,就和你一起回去吧。说实话,若不是因为朱姨,最近我实在不想去那。”玉蟾道。
“放心吧,我会解决的。”天闲回道:“对了,丝丝,你多久没回去看你妈了。”
“半年多吧,这次的任务特别麻烦,如果不是遇到你和小文。恐怕我已经回不来了。”朱丝想了想,又道:“天闲,说起来最近那几次军队失踪的事件你清楚吗?”
“有什么失踪的?还不是给那几个捞走了。”天闲撇撇嘴,所谓的失踪说穿了一文不值,只不过是被凶魔手下那群属于阿特蓝提司的巨人守卫带走了而已。
三年前天闲临失踪前给贪凶二魔留下个心病,把贪魔得到凶魔杀戮铜镜的事捅到了凶魔那,于是凶魔自然会去找贪魔理论,好容易弄到了杀戮铜镜,打死贪魔也不肯就这么交给凶魔,何况他自己的如意金钱还没能到手。
两魔就这么不欢而散,为了使双方的实力尽量均衡,凶魔选择了大量发展外围势力,现成的军队就成了最佳人选。
※※※
在精英学院待了一晚,第二天一行四人就踏上回亡魂之森的路,亡魂之森现在完全是靠朱少锋在压着,不然六星子那么乱来,恐怕早就四分五裂了。
天闲到的时候正好赶上朱少锋又在那唱黑脸,硬把六星子的人马隔在两边。
六星子正好分成两派,一帮子是以鲁风为守,另一边则是以吕凉的新夫人唐玲为首。
这会唐玲正把朱少锋刺的下不了台:“你根本不能算星宗弟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住嘴,唐玲,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把不把我这师兄放在眼里?”今天的乱子很大,连铜墙都来了。
“什么意思?师兄,你现在已经这样了,怎么还想插手星宗的事。”唐玲反唇相讥,“再说了,按照规矩,连日宗的苗秀师姐都不能管星宗的家务事。”
“说的没错,这种事怎么能麻烦秀姐,星宗的事,还是我来解决吧。”天闲越众而出,后面是玉蟾和柴文,朱丝早就先一步扑到朱惠珍身边了。
“大,大师兄。”六星子脸色一变,天闲在星宗虽然年纪最轻,但却也是最得众师弟尊敬的。六星子之所以敢闹成这样子,多少是因为天闲失踪的原因。
“都拿着家伙?”天闲冷冷地道,六星子居然会闹内讧,唐玲绝对难辞其咎。可是在没有解决另一个问题前,天闲实在不方便把事情完全揭开。
“大,大师兄,我们只,只是切磋切磋。”鲁风结结巴巴地道,说完急忙把自己手里的家伙收了起来。
“以前的事我不管,不过我希望今后不要再有这种事。”天闲沉着脸道。
女人是祸水,此言诚不欺人,以吕凉的个性,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而没有唐玲从中挑唆,情况恐怕也不至于这么恶劣。
“唐玲呢?”刚才天闲刚出现,唐玲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不用找了,她肯定是回吕凉那去了,一会儿我去找她。”天闲阻止了要去找唐玲的朱丝。
“都散了吧。”天闲冲着周围的人再扫视一眼。六星子哪敢不听,何况一边起哄的唐玲已经带头跑了,想闹也闹不出花样来。
跟着朱少锋,铜墙来到住处,依娃也随后赶来,众人相见,免不了感慨万分,没想到短短三年,变化居然会这么大。
“天闲,星宗的事我觉得好像是那唐玲在从中捣鬼。”铜墙的身手虽然大不如前,但多年的江湖生涯,看人的经验他还是有的。
“我知道,幸好我这次回来的是时候,不然就真应了一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天闲皱着眉头,到了这种时候,真相也是该揭晓了。
说起来现在和吕凉一起生活的唐玲其实是图拉国的前身阿特兰提斯的复制人,真正的唐玲还被困在胭脂楼那神秘的阁楼上。当日天闲故意留下唐玲,为的就是将杀戮铜镜落入贪魔手中的事,通过阿特兰提斯人传到凶魔耳中。
事实上天闲也确实达到了目的,贪凶二魔果然翻脸。所以,三年来两魔都不敢正大光明地出来折腾,否则情况恐怕更糟糕。
“吕凉呢,一直没离开这里?”亡魂之森积聚了千古戾气,和一众有神力守护的世界一样,亡魂之森是无法用星神之眼直接看破的。只是因为从未在别处看到过吕凉,天闲才有此一问。
“嗯,和唐玲结婚后,那唐玲是推脱喜欢这里的安宁,吕凉那‘妻管炎’当然不敢说不。”朱丝不喜欢这个唐玲。
“我去看看吕凉,顺便把他赶回羊城去,现在还不到揭开假唐玲身份的时候,不然胭脂楼的真唐玲就危险了。”天闲有所顾虑地道。
放弃法则天平,天闲等于是选择了属于欲魔的红鸾星力,在他身边出现的女人绝非无因。这是天闲三年静养所得到的意外收获。
“那,吕凉不会有危险吗?”铜墙问道。星宗像吕凉那么老实单纯的人还真是稀有品种,谁也不希望吕凉受到伤害。
“不会的。”天闲摇头,“他们还是按原来的布局住吗?”
以前天闲在时将星宗的总部分成好几个大块,各星子以及各部的住宅清晰明了。
“不是了,最近是按两方住的。”朱少锋道。他要负责从中斡旋,所以对亡魂之森发生的事都要了若指掌。
“其实唐玲这一闹未尝不是好事。”天闲若有所思。
“什么?你居然还替她说话?”依娃两眼瞪的溜圆。
“你不觉得?”天闲嘴角带着一点神秘的微笑,“不如此,很多事就不会暴露出来。炎龙集团日月二宗都曾经发生过不为人知的内乱,星宗平静太久了。”
“你的意思是?”依娃虽然看来最年轻,实际却是众人中除天闲外年纪最大的,听出天闲话里的意思。
“好久没见吕凉了,一起去看看吧。”天闲不打算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也好,希望吕凉肯听你的,最近感觉吕凉好像有点变了。”朱少锋道。
“变?未必是他变了啊?”天闲叹道,不等朱丝等人再问什么,当先走了出去。
不出天闲所料,唐玲正在吕凉的房里。吕凉从唐玲那得到天闲归来的消息,正打算出门,见天闲进来,吕凉一时倒愣住了。
“吕凉,最近还好吧?”天闲打破僵局。
“大,大师兄。”吕凉似乎心中有愧,不敢看天闲的眼睛。
“是天闲啊,里面坐!”唐玲的脸变起来就快多了,满脸堆笑地和天闲打着招呼,将一众人让进房里,俨然是个贤妻良母,温柔贤淑的家庭主妇。
“你们在这等等,吕凉,跟我出来。”天闲看了吕凉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大,大师兄。”跟着天闲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吕凉嗫嚅着道。
“你该发觉的,我也相信你发觉了,为什么?”天闲没有回头。
“大师兄,我,我知道错了。”吕凉低着头。
“这不是一个错字能解释的。吕凉,几个师兄弟里,你一直是最老实的一个,这次为什么这么糊涂?”天闲语气很平淡。
“我,对不起,可是,唐玲她有,有了我的孩子。”吕凉小声道。
“什么?”天闲一震,这是阿特兰提斯人以前无法做到的,复制人是用单一细胞复制出的人类,根本没有完整的生育能力,难道阿特兰提斯的生物技术又得到了发展,如果是这样,恐怕事情会更麻烦,“你确定吗?”
“是的。大师兄,你该知道我的为人,若不是这样,我早就……可是就是这样,我已经尽力约束她了。”吕凉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抬起头,直视天闲的背影。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天闲不着边际地道。
“就是她答应嫁给我的时候。”吕凉明白天闲的意思,“我也一直在研究有关生物复制的技术,不过只停留在复制器官上,那次她和我去做婚前检查时,我发现她的细胞中含有类似复制催长素的东西,那时我就知道了,可是,我……”下面的话已经不用吕凉说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这个唐玲和真唐玲一模一样。吕凉是那种死心眼的人,爱上一个人就是死心踏地,所以,他不忍,也不愿说穿一切,等到发现假唐玲的目的时,已经无法自拔。
“带她回羊城吧,不要再离开那里。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天闲转过身。
“谢谢你,大师兄,我会的。”吕凉喜道。“不用谢我,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帮你还是害你。自己多保重,从此后你只是星宗外围弟子,六星子中再没有你的位置。”天闲说完就将吕凉一个人扔在了那里。
“大师兄,谢谢!”吕凉眼中含泪,师兄弟相处十多年的感情岂是作假。可是,今天他不得不为了一个自己所爱而不爱自己的人放弃这一切。他知道,按照炎龙集团的规矩,像他的行为,其实是百死莫赎的。事情看来轻松,事实上却关系到整个炎龙集团的存亡。
星宗作为整个炎龙集团的执行机构,对炎龙集团的内幕知道的太清楚了,今天如果天闲来晚一步,整个炎龙集团很可能就这么土崩瓦解。
亡魂之森的禁制阻碍了天闲的目光,如果不是适逢其会,天闲是不可能知道的。
现在天闲只是将他从六星子除名,已经是格外破例了。
“你回来了?”拖着沉重的步伐吕凉回到住处,天闲、朱少锋等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地在谈天,唐玲巧笑盼兮地迎了上来。
“嗯,唐玲,羊城医院有点事,我们要立刻赶回去。”朝天闲投来感激的一眼,吕凉道。
“什么事,这么着急?”唐玲呆住了。
“别问了!”吕凉拖着唐玲就走,连东西也不收拾。
“喂喂,总得收拾点东西吧。”唐玲叫着,在朱少锋等人的一脸错愕中,被吕凉拖了出去。
“怎么回事?刚才你和他说了什么?”吕凉这么突然地要离开,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知道和刚才天闲叫他出去有关。
“没什么,对了,少锋,有兴趣正式加入星宗吗?”天闲问道。六星子之位是不能缺的,朱少锋无疑是接替吕凉最合适的人选。
“我?”朱少锋对星宗是很好奇的,只是因为星宗正常的程序,外人是不能介入星宗内部的,现在天闲提出来无疑是令他喜出望外。
“对,就是你,今天起,你就是六星子之首!”天闲语破天惊。
要知道,星宗几乎掌握着炎龙集团所有的战斗力,而六星子更是除宗主外可以调动整个星宗三分之一力量的。星宗的实力铜墙是熟悉的,这三分之一的力量,足可以建立一个国家。按照历代的传统,六星子都是星宗嫡传弟子,像这种外来人员担任星子的可说绝无仅有。
“天闲……”铜墙想阻止。
“不用了,我意已决,师父他们都不在,星宗目前的情况已经不能再这么下去,我相信少锋。”天闲阻止铜墙要说的话。
“天闲,你放心,我不会叫你失望的。”从铜墙的眼神里,朱少锋知道天闲这个决定的重大,身为职业军人的他没有普通人的那种谦让,自从那次答应到亡魂之森时,朱少锋已经把天闲视做了唯一的长官。
天闲的话对他来说就是命令。而军人,是绝不会违反命令的。
“我相信你!”天闲点点头。
“好了,我们先走吧。”铜墙拖着朱惠珍,还拉上朱少锋三人退了出去。
“天闲,这里的事已经差不多了,去看看小佩吧。”柴文放心不下吴佩。
“这几年你经常看到吴佩吗?”天闲忽然问道。
“见过几次,怎么了?”柴文感觉到天闲话里有话。
“人是会变的。”天闲道。
“什么意思?”朱丝也听出天闲的话好像暗示着什么?
“没,我想,还是先去接语姐回来吧。”天闲道。花语所在的地方是神之禁地,天闲的神识无法透进去,所以对花语的现状很不清楚,只能确定花语还没死就是了。
“我怕吴佩在那会很危险。”柴文不放心。
“不会的,倒是语姐,我很担心她。”天闲担忧地道。
“你就知道语姐,语姐,你有没有想过玉蟾姐和二姐,她们把什么都给了你。吴佩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姐妹,为什么你能丝毫不把她的生死放在心上?”柴文忽然发起火来,搞的天闲莫名其妙。
“小妹,你别说了。”玉蟾幽怨地看了天闲一眼道。
“对不起,”柴文长吸一口气,“是我太激动了,可是四姐真得很危险。”
“小妹,你也迷失了吗?”朱丝悄悄在柴文耳中道。
“我!”柴文一时语塞,本来她自己都没发现,可是朱丝一提,柴文自己也感觉到了。
五个姐妹里,虽然她最小,但从未受过什么委屈,五女中倒显得她最刚强,另外四女都曾有过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
当她迫于无奈,失去了自己的骄傲时,不知为什么,想的最多的却是天闲,仿佛一个濒死的人抓到唯一的浮木一样。毕竟在她身边,连她一直认为最强的爷爷也落到敌人手里,所以,芳心里,不知不觉天闲就成了她的希望,慢慢的,这种梦悄悄发生了变化。
“语姐才是最危险的,你们不会明白的。”天闲朝着西方天际看去,那里就是光明之神、良知沙漏的执掌者俄塞里斯的禁地。
“好了,小妹,既然你相信天闲,就不要再生气了,听天闲的话,先让天闲去把语姐找回来。”玉蟾出来打圆场。
其实柴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没来由的无名之火从何而来,既然玉蟾说了话,加上朱丝刚才对她造成的震撼,于是不再多说。
这次去的地方是属于神族的禁地,别人是没法去的,临别时,玉蟾那幽怨的眼神几乎要把天闲熔化,扪心自问,天闲最对不住的就是玉蟾。
玉蟾对天闲,那真可说是一见钟情。两人还没什么了解时,玉蟾就已经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了天闲,可惜因为种种阴差阳错,搞的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些暧昧不清。说到痴,玉蟾的痴恐怕也算罕见的了。
天闲硬起心肠别过玉蟾,驾起祥云朝着西方而去,地面的景物飞速朝后退去,很快就来到当日天闲挡下爱丽娜的地方。
不自觉地,天闲在那停了一下。或许是想发生奇迹,时光倒流,那自己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留下花语,管它什么天地法则,神族定理,都他妈见鬼去。
“嗖!”天闲还在入神,破空之声传来,两点血红的影子直朝天闲这边飞过。
“杀神箭?”
天闲侧身闪开射来的血箭,杀神箭是北欧勇者之国的东西,乃是用勇者的精血造成,即使是神,如果被射中,也难逃厄运。可惜使用的人实力和天闲相差太悬殊,箭的速度在天闲眼里和蜗牛差不多。
这种对手,天闲实在没什么兴趣,正打算离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血箭在被天闲闪过后突然打个弯,掉头又朝天闲射来。
“咦!”天闲惊咦出声,杀神箭是用勇士精血凝结而成,取的正是那股无坚不摧,勇往直前的力量,否则人类的精血怎么可能对神造成威胁。
好奇的天闲轻探右手,捏住两支速度慢的可以的血箭。很普通的血箭,并没有什么特别,为什么能自行追踪自己呢?天闲纳闷了。
随手将血箭凑到鼻端嗅了嗅,立刻神色大变,箭上的血痕带着一股叫天闲熟悉的体香。这股体香,曾伴随了天闲近十年,那是属于花语特有的芬芳。
“出来。”天闲厉声道,四周鸦雀无声。
“难道还要我动手请?”天闲心中升起不祥。原本他一直肯定,爱丽娜不敢伤害花语,但现在看来恐怕未必,可惜属于光明之神的禁地天闲的星神之眼无法透进,所以一切就落在眼前这使用血箭偷袭的敌人身上了。
“干嘛那么凶?”一个很委屈的声音,接着在云层中出现了一个娇小身影,又是那个瓦尔基利雅。
“说,这箭是哪来的?”不见天闲作势,瓦尔基利雅只觉得眼前一花,天闲就将她劈胸揪住。
“你,你干什么?”瓦尔基利雅吓的想朝后退,可惜不知为什么,她浑身的力量在这一刻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回答我的问题。”天闲凶神恶煞地道,握在瓦尔基利雅胸前的手散发出纯黑色的气体,将瓦尔基利雅的身体包住,剧痛穿刺着瓦尔基利雅的每一根神经。
“啊!”瓦尔基利雅发出尖叫,身体不规则地扭动起来,朝后拼命弯曲。
“我要答案。”天闲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我,我才不要告诉你,你欺负我。”瓦尔基利雅也犯了牛脾气。
“你自找的。”心急花语的安危,天闲没心思和瓦尔基利雅纠缠,反手一甩,银白的月梭从手中射出,残酷地穿进瓦尔基利雅的天灵,消失不见。
瓦尔基利雅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大脑中不停地翻腾,凄厉的惨叫从她口中溢出。
“回来。”天闲冷冷地道,日月银梭既然能为人制造梦幻,一样可以盗取人心中的思想。而在天闲手中,即使是神,也逃不过日月银梭的魔力。一会工夫,天闲已经知道瓦尔基利雅手中血箭的由来。
说起来还真怪不得她,血箭是爱丽娜交给她的。根据北欧瓦尔哈拉神宫的规则,瓦尔基利雅出外后,只有带着自己的勇士,才允许返回神宫。
当日天闲含恨离去,爱丽娜一直没法安心,总觉得天闲迟早会找上门来,于是她就选中了这不更事的瓦尔基利雅,瓦尔基利雅经不住爱丽娜的花言巧语,就将血箭的胚胎交给了她。
而爱丽娜则成功地利用花语之血,做成两支杀神箭,可惜瓦尔基利雅的力量太弱,射出的箭软弱无力,根本没法伤害天闲。
另外,从瓦尔基利雅的记忆中,天闲还肯定了另一件事。
“你要我陪你去一趟色斯灵尼尔对吗?等我这边的事了,我会陪你去的,现在你先休息一会吧。”说完不由分说,就将瓦尔基利雅卷入袖中。
知道血箭上的精血乃是花语身上的,天闲更是心急如焚,运足法力,朝着西方俄塞里斯的禁地而去。
终于,眼前出现一艘巨大的、放射着金色光芒的大船,那就是俄塞里斯的太阳船。这艘船也正是光之禁地的入口。
“站住,这里是光之神禁地,属于黑暗法则的族类,不得侵犯。”太阳船上亮起十二团火焰,是十二位夜女神点起了火把。
“我来找人!”天闲停住身形,十二夜女神是当年追随着俄塞里斯之父拉神的战士,每天都保卫着太阳船穿过地狱,重临大地,身经百战的她们绝对不好对付。
“我们奉命守卫太阳之船,任何人不得擅闯。”说话的是一点夜女神,也是十二夜女神中的大姐。
“我必须进去。”天闲固执地道。
“大胆!”听到天闲话里有想硬闯的意思,十二位夜女神都紧张起来。因为光之法则占据了世界,属于黄泉之途上的十二位恶魔早就消失了,所以她们也很久没有战斗,久的几乎忘却了战斗的技能。
“我必须进去。”天闲慢慢朝前移动。
“夜之火焰!”夜女神手中的火炬发出更灿烂的光华,朝着天闲席卷而来。
夜里的光芒虽然不会给人炽热的感觉,但却绝对是致命的。昔日正是凭借这十二之火炬,夜女神们一次次将拉神带回人间。天闲可不打算硬碰这十二团烈火。
“分分秒秒,日月穿梭。光阴似箭,乘风破浪!”天闲念念有词,日月银梭在身前一错,十二夜女神只觉得回到黄泉十二国度,各自的夙敌突然出现在面前,一切仿佛回到几千年前。
不同的是,这次十二夜女神却是互相混战起来。要知道,日月银梭是连创世三圣都有所顾及的东西,十二夜女神只是拉神的护卫而已。
“我去也!”天闲穿过太阳船上十二夜女神的防守,这才收回日月银梭。
夜女神如梦方醒,但已经无可奈何,她们的职责是守护太阳船,根本不能离开这里。
“她们果然挡不住你。”进门首先撞上的就是爱丽娜,因为属于光的俄塞里斯,黄泉十二国的恶魔都没醒来,禁地中显得很小。爱丽娜的身后有个明显的洞穴,该就是花语的所在。
进入禁地后,外围因太阳船的保护消失了,天闲已经能感觉到花语,只是花语的生命似乎显得很微弱。
“爱丽娜,你该死!”天闲一步不停地朝那洞穴而去。
“你就想这么进去?”爱丽娜挡在天闲面前。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天闲扫了爱丽娜一眼。
“不管你说什么,我是不会让你进去的。”爱丽娜坚决地道。
“是吗?”露出不屑地笑容,天闲才不会将她放在眼里,若现在俄塞里斯复活,那还差不多。
“曙光的吟唱,为大地带来光明,破开黑暗的笼罩,黎明已经来临!”爱丽娜高声道,仿佛是早晨的日出,爱丽娜慢慢朝上空升起,随着她的升高,光芒越来越强。
“爱丽娜,你只是曙光女神,那点光明对我是没用的。”天闲抬头看了看爱丽娜,朝阳会给人温暖,也能破开黑暗,但朝阳却穿不过一点薄云,天闲完全无视爱丽娜造成的光辉,直接朝前走去。
“阿弥陀佛——”一声拉长的佛号,带着清越的佛音禅唱忽然响遍整个禁地的空间。
这一刹那,似乎太阳升起,整个禁地变成光的世界,即使爱丽娜造出的曙光,也变的暗淡起来。
天闲这才知道爱丽娜的意图,曙光的女神可以为黑暗带来光明,为光明带来黑暗,她的力量虽然不能阻止自己,但却可以通过这种特性,招来已经复活的光明大神。
“大日如来?”天闲的脚步停下来,对于同属东方神界的光明大神之一的大日如来,他也不敢大意。
“当年龙伯国一别,施主风采依然,却为何性情大变?居然闯入光之禁地?”光源是个呈莲花跌坐姿态的和尚,放出可以媲美太阳的光芒。
“大日如来,这里不是瀛洲。”当年东方本有五神山,谁晓得龙伯却将驮着神山的神龟钓了去下酒,弄的五神山沉了一座,飘走一座,瀛洲也险些沉没。
当时这件事惊动了天地众神,天闲也和七星去过龙伯国,正好碰到瀛洲的最高神大日如来去找龙伯理论。
“可我也是光之众神的一员,天闲施主,请回吧!”大日如来道。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把人带回去。”天闲坚持道。
“那贫僧只好得罪了。”大日如来见劝不回天闲,也拉下脸来,双手在胸前一合,“大日如来,佛光普照!”
这里本就是光之禁地,在这里,光之众神的力量会十倍地增强,而暗之众神则会被削弱一半的力量。经过无数倍加强的大日如来咒使的禁地变成太阳,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天闲。
“日月银梭,随风起舞。众志成城,群星璀璨!”天闲不甘示弱,朗声念道。
日月银梭带着无数的星光,从天闲手中升起,可惜这里是光神禁地,群星璀璨并不能发挥应有的威力,但大日如来还是惊慌失措:“创世魔器日月银梭?”
“佛法无边,慈悲极乐!”面对曾令创世三圣头痛的魔器,大日如来不敢怠慢,将大日如来咒发挥到极限,因为得到光之禁地的帮助,天闲不能完全克制大日如来的大日如来咒,光与暗的力量眼看将造成太阳船的毁灭。
叫人惊讶的事发生了,在大日如来的光明中,居然出现了一些细细的沙砾。
按理说在烈日下,任何东西够该显得暗淡无光才是,但这些沙砾却发出一种淡雅却连太阳也无法掩盖住的光华。一时间,天闲和大日如来都停了下来。
“是语姐的天罗沙。”天闲首先看出来。
“天罗沙?”大日如来呆了呆,那是属于希腊奥林匹斯山的圣物,但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现象?
正在大日如来疑惑的时候,爱丽娜身后的洞穴射出一点灰色的小点。
“小灰?”当日怕花语出危险,天闲让小灰去偷偷跟踪爱丽娜的马车。
“快,快,花语危险,花语危险!”小灰急促地道。
“什么!”几乎是冲的天闲硬闯进了最后的禁地,眼前是一片血红的世界,顺着小灰的指向,一个人影正跪在一方闪烁的半透明宝箱前,双手在腭下交握成拳,做祈祷状,而那人影的脚下,却是一片血红。
“语姐!”即使只看背影,天闲也能认出花语,可是等冲到跟前,天闲的心中凉了半截。
那还是花语吗?刚才在背面没发现,现在转到正面,天闲才看清了,花语的心脏处扎着一把黄金匕首,匕首的尾部有个小口,鲜血不停地顺着小口滴出,流在花语面前的宝箱上。血液滴到之处,宝箱就变的更加透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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