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摆弄着手中的绿宝石,不住转换角度反射着阳光,越看越爱,一不留神在转角处却撞上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女侍忙低着头道歉。
“告诉我,刚才那个人问你什么?”是依娃。
“依娃小姐?嘿。”女侍听到依娃的问话,发出神秘的一笑,“还有什么,当然是胭脂楼的事啊。”
“哼!”依娃闷哼一声掉头就走。
女侍呆住了,不会吧,依娃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吃醋的小媳妇。以依娃的家世,背景,样貌人品,在图拉国绝对是掰着指头数的过来的,而且依娃的心高气傲更是出了名的,怎么会为一个陌生人生气呢?
“你要带我去胭脂楼?”被天闲痴缠了一下午,天一黑天闲居然拖着花语提出这样的要求,花语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快点,趁那两个没发觉。”天闲打开了窗户。
图拉国的夜晚很热闹,奇怪的是这里似乎用的不是通常的电灯,而是一些像宝石一样的东西。
“好吧!”花语很委屈地道。
两人的身影仿佛一缕轻烟,落在繁华的街道上,可是这些人都没事似的继续朝前走,麻木的心灵使他们不会为任何事感到吃惊。
“你来过这里吗?”看着天闲翻街过巷地穿梭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中,花语觉得很吃惊。
“我看过地图。”天闲道。
“真的?”天闲今天一直缠着自己,哪来的时间看地图?
“到了!”天闲在一处莺声燕语的地方停了下来。
门上那发光的胭脂楼三字不知是什么做成的,门前则是几个古装的美女,给人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欢迎光临。”几位小姐很热情地打着招呼,天闲微微一摆手,挽住了花语的手臂。
一进门,和外面的古色古香成一种鲜明的对比,这里绝对是最豪华的大都会赌场。
“在外面看不出里面居然这么大?”花语在天闲耳边低声道。
“还有更吃惊的,这里二楼是舞厅,三楼是歌厅,地下室的雅座有表演,根本就是变相的妓院。”天闲张望着四周,好像在找人。
“那你还来!”花语气道。
“如意楼还不是一样。放心,有了你们,庸脂俗粉我哪会看的上眼。”天闲忽然眼睛一亮,跟着前面一个女人的背影朝地下室走去。
“站住!”女人的背影已经消失了,天闲和花语却被人挡在门口,“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是吗?”天闲一笑,也不勉强,转头去柜台换了几个筹码。
“你干什么?”花语莫名其妙。
“没办法,人家不让我进。”天闲窃笑,本来自己是不打算重复当年的戏码,不过看来不重复不行啊。
“你会吗?”花语和天闲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不知道天闲有这能耐?
“当然。”天闲探头张望一通,最后在一张台子前停了下来。那是一张赌色子的赌桌,宝官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
“我押十八点!”天闲拉着花语挤到台前,将手中十万的筹码都下在十八点上。
说实在的,在这赌场,十万一把算不得大手笔,只不过赌色子却押独点,除了输急了孤注一掷外,那就是真是此中行家了。赌大小,那是一赔一,但赌独点那是一赔三十六的局面。
小伙子好像受过训练,一点都不觉得吃惊,点点头:“买定离手。开。”
“啊!”一片惊呼,真是十八点,摇色子的宝官也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他从六岁开始接受训练,在十三岁时已经可以自如地控制六粒不同质地的色子了,这次怎么可能出这种差错?
“给他!”小伙子定了定神,对身边的侍女道。他认为刚才只是自己的疏忽而已。
十万乘三十六,那就是三百六十万,可是天闲却没有将筹码拿回来的意思。
“先生,您还是押十八点吗?”宝官有些慌张了。
“对,不行吗?”天闲笑得很邪恶。
“当然不是。”保官抹把汗水。天闲表情很轻松,可是他却轻松不起来,这把再出问题,那可就是一亿两千九百六十万了。
宝官屏住呼吸,慢慢拿起宝盒,此刻在他的耳中,只有色子撞击宝盒和他自己心跳的声音。
“好!”宝官将宝盒重重拍在桌子上,他很肯定这次摇出的是一二三,六点。
“开!”旁边的侍女揭开宝盒。
“啊!”还是一阵惊呼,三颗色子端端正正地排成一排,都是六点。
“一亿两千九百六十万。”天闲努努嘴。
一大堆筹码还是押在十八点上,这下可是胭脂楼的最大手笔了,周围的人都聚拢过来,宝官慌张起来。
“怎么了?这么早就停业了?”天闲抬起头。
“我来和你赌,不过这么小赌来得不过瘾,我们赌更大的。”胭脂楼的真正老板,阿特兰提斯的公主,人称“蛇蝎毒娘子”的兰提斯坐不住了。
自从胭脂楼开业以来,在胭脂楼倾家荡产的人太多了。兰提斯从来都不会心软,有几位赌坛的高手则是被她的美貌迷惑而甘心将绝技相授最后败在兰提斯之手,对这些曾经的床伴,兰提斯一样不会留情,所以蛇蝎毒娘子的称号也就不径而走。不过有一点,兰提斯是个讲信用的人,从来没有听说胭脂楼客人赢的太多而发生意外的。
“哦,赌多大?”为什么不是依娃,而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该在最后才出场的吗?天闲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赌你的命,我的人!”兰提斯的面孔被纱巾掩盖着,即使这样,露在外面的身段已经够眩目的了。
“你配吗?”天闲的话叫所有人大惊失色。在阿特兰提斯,身为公主的兰提斯拥有至高的权威,怎么会有人敢说这种话。
“你找死。”赌场的保安就想发作。
“嗯。”兰提斯抬手阻止人群,“那先生要怎么样呢?”
“我自问财富绝不比你这胭脂楼少,而且我还没看到你的样子,不知道你值不值得我赌。”天闲冷静地道。
“哦,那现在呢?”兰提斯取下面纱,周围一阵吸气声。
早知道兰提斯是尤物,但每次兰提斯出现都带着面纱,除了一些少数几个人,从来没人见过兰提斯的长相。现在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叫人有种心甘情愿死在她裙下的觉悟,那是将所有人类的美丽都集中到一起的美丽,有东方人的典雅,西方人的妩媚,非洲人的狂野。眼前的兰提斯像一副组合的图画,可惜却少了几分自然。
当然了,这只是天闲的评价,一般人是很容易拜倒在兰提斯石榴裙下的。
“难怪。”天闲看着兰提斯的容貌,自语道。他想到一件事,这是唯一能解释阿特兰提斯没有覆灭的理由。
“先生,现在你以为我值得吗?”兰提斯再次问道。
“不。”天闲摇摇头,把花语拉到身边,“你能和她比吗?”
“天闲,你。”花语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天闲给捧出来,脸上一面火红。
花语的出现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刚才花语一直刻意藏身在天闲的身后,此刻被天闲一把拉出来,清秀自然的风华和兰提斯那种冶艳的美丽成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对比。
兰提斯也呆住了,一向自负容貌的她竟然会碰到对手。
“这么说先生不是为了见我来的喽?”兰提斯问道。
“当然。”天闲不在乎地道。
“那你是故意来捣乱的?”兰提斯的媚态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样子。
“没有,本来我只是来玩玩,可是有人说我太穷,不让我进去。”天闲这么小题大做就是想引出兰提斯,不过照当初的戏码还有个人该在兰提斯之前出来的。
“哦?”兰提斯一呆,很快就发现地下室那边的几个人表情不太正常。
“咯咯。”兰提斯的暴风雨来的快也去的快,“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下人们招待不周,我向先生表示歉意。”
“那倒不用。”天闲站起身,那天文数字的筹码也不拿,“今天反正是没了兴趣了,改天再来吧。”
“先生这不是打我的脸吗,今天无论如何我一定让先生尽兴。请!”兰提斯挽住天闲另一只手,不做痕迹地把天闲拉着就走。
天闲呢,本意也是如此,半推半就地跟着去了。
地下室和外面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里整个给人一种荒淫大帝后宫的感觉,来往的侍从全都是美貌的少女,身上穿着半透明的丝绸,模糊的乳晕可以看出里面不着寸缕,看的花语整个面红耳赤。
巨大的厅堂里没有任何隔离的东西,一眼望去,只有十个左右的客人,几乎都是沉浸在一堆美女的包围下。
除了一个外,另外的人此刻都在上演着千古不变的戏码,而那个特殊的角色自然引起了天闲的注意。
是依娃,依娃正靠在一张躺椅上,在她四周,那些侍女仿佛是遇到毒蛇猛兽,都远远地避开了。
“先生对她有兴趣?可惜这是唯一的例外,我也没办法。”顺着天闲的目光,兰提斯找到了依娃。
“就这些?”天闲收回目光,看了看四周的女子,虽然都是些美少女,不过没什么特别的,比起花语、除玉蟾之流,或者容貌可以一拼,但缺少了那种独特的气质。
“我不是来逛妓院的,否则也不用来这里了。”天闲冷冷地道。
“哦,那是我误会了,请先生跟我到楼上来。”兰提斯一呆。
原来胭脂楼还有更高的一层,从地下室上去,有一条隐蔽的阶梯通往四楼。
这里不像先前的那些地方,几乎一个人也没有,周围满是一些仿佛玻璃柜的东西,里面有着各种形态的人形雕塑。
“这些是什么?”天闲明知故问。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数万年过去了,阿特兰提斯的统治者还是没能吸取教训。
“先生觉得这些美人雕如何?”兰提斯卖个关子。
“嗯,美则美矣,可惜没有生命。”天闲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关键。
他来这里就是找唐玲的,为了使唐老头不至于乱来,唐玲其实是被藏在这里。一边用唐玲威胁唐老头,另一边又用唐老头的生死威胁唐玲就范,这生意还真是好做。
“天闲。”花语看到两个熟悉的雕塑,是当初暗算除玉蟾的云霞和这次要来找的唐玲。
“嗯。”天闲故作不经意地嗯一声,却暗中示意花语不要惊慌。看到这些东西,以前自己怎么就没在意过,这阿特兰提斯分明也和契约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将人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封印的方式分明就和自己封印真魂的方法相差无几。
眼前柜中的人虽然看似雕塑,其实仔细看就能发觉,她们不但胸部因呼吸而不住起伏,眼睛里更是不停地流露出企求的神色,虽然说离开这透明的牢笼意味着被人蹂躏摧残,但比起在这玻璃柜中无尽的痛苦,她们宁愿选择屈服。
当然也有不同,比如说唐玲,或许是时日尚短,她的目光里是惊恐多于一切。
“先生觉得怎么样?”兰提斯自信地问道。
任何男人对这种诱惑都是难以抵挡的,这里留下的都是极品,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那种绝望的眼神也是他们无法抗拒的,曾有不少自命英雄,可以在她兰提斯的魅力前勉强保持原则,但当看到这些女人时,就会立刻崩溃。
“还好。”天闲不动声色,兰提斯的这种戏码对于普通人产生的诱惑是致命的,但对于他来说,一切还不够,比起古代宫廷里荒淫秽乱的帝王,这里实在太普通了。
“哦?”兰提斯一愣,天闲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没有产生过哪怕一点情绪的波动,至少她没有察觉,难道这世间真有不吃腥的猫?还是因为身边有花语在?但以兰提斯的眼力,她觉得花语绝对是那种表里如一的温柔女子,这点看人的自信兰提斯还是有的。
“先生可能还不知道妙处,请随我来。”兰提斯不死心,她认为或许天闲只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的嗜好而已,虽然这种人不多,但兰提斯遇到的也不少了。
在兰提斯的引领下,天闲和花语又上了一层,这里一片空旷,不过地面是透明的,可以清楚地看到脚下的那些女子。
“来这里干什么?”天闲问道。
“先生很快就知道了。”这是阿特兰提斯利用独特的科技所造成的类似神明绝对领域的地方。在这里,被阿特兰提斯人植入控制体的人会完全没有自我。
“啪,啪。”兰提斯拍了两下手掌,慢慢从地面升起两具玻璃棺,正是刚才花语所看到的唐玲和云霞。
玻璃棺慢慢离开地面,朝着天闲脚下的透明地面撞来,出乎意料之外,地面并没有出现缺口,而是玻璃棺整个被留在了中途。
里面的唐玲和云霞却慢慢穿过了透明的地面,仿佛是美人出浴一般的阵势,两具精美的胴体,出现在了天闲的面前。
云霞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淫荡妖艳,而唐玲却多了一份桀骜。
“天闲。”花语偷偷拉住了天闲的衣袖,她实在不习惯这种场面。
“哎。”天闲无奈地叹息声响起,“没什么特别嘛。”
“啪,啪,啪。”兰提斯神秘一笑,再次发出三声清脆的鼓掌声。整个空间忽然开始充斥着粉红色的迷雾。
迷雾里云霞已经开始扭动起身体来,唐玲的却还是咬着嘴唇,紧紧夹住双腿。
“唐玲,为了你爹,你还是好自为之。”兰提斯出现在唐玲的身边。
“你们不守诺言。”唐玲快要哭出来了,当时她自愿被兰提斯控制那是因为兰提斯承诺,只要唐老好好治病,绝不会难为唐玲。没想到兰提斯却一次次得寸进尺,现在居然要她像一个妓女般出卖肉体。
“咯咯,这怎么能怪我呢,这次的客人对谁都不感兴趣,看来你还是很有魅力的。”兰提斯笑呵呵地道。
唐玲并没有穿透迷雾的本领,她不知道所面对的是谁,如果知道是熟人,恐怕她会更尴尬。
“考虑好没有?”兰提斯催道。
“你……”唐玲的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跌落,无奈地做出生硬的姿态,凄迷的笑容却带给人另一种征服的欲望。
“先生,你可以试试看,无论你有什么命令,都可以叫她们做,她们绝不会违背的。”兰提斯冲天闲抛个媚眼。
迷雾逐渐淡去,四周变的如梦如幻起来,刚才的粉红雾气本身也有助兴的作用,透明的地面变成了粉红色,反射着诱惑的光芒,衬托出两具胴体更加迷人。
唐玲忽然面色惨白,她本以为在这里不会碰到熟人,但天闲既然来了,以后她还怎么回去。
“唐玲!”兰提斯的声音很不高兴。
“让她过来。”天闲忽然道,在唐玲的手中,天闲看到一枚戒指,是本该戴在唐老手中的。
“怎么,先生也会心动?”兰提斯妩媚一笑,挥手让唐玲到天闲身边去。
至于那云霞,却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春梦中。
“你父亲的戒指为什么在你这?”天闲顾做亲热地搂住唐玲,声音低的只有唐玲和身边的花语可以听到。
和天闲的亲密接触,使的唐玲浑身都泛起一阵潮红,此刻的她早就没了平日里的强悍与刁蛮。
“父亲说,它可以和外界联络,但我一直被困在玻璃棺里无法使用。”唐玲低声道。
“嗯,对了吕凉也来了。”天闲作势在唐玲的耳垂上亲了一口。
“他?”其实唐玲和吕凉两人一个是嘴硬,一个是胆小,不过倒确实郎有情,妹有意,听到吕凉来了,再看看自己的样子,唐玲禁不住一震。
“放心吧,我不会和吕凉说这件事的。”天闲安慰唐玲,“知道你爹被关在哪吗?”
“不知道,不过该在皇宫里。”唐玲不动声色地取下手中的戒指,趁着回吻天闲机会将戒指塞到天闲手中,“父亲身上有一个发讯器,这枚戒指可以接受到信息的。”
“好!”天闲点点头,长身而起,“没什么意思,都是些庸脂俗粉。”
看着天闲和唐玲的亲密,原本兰提斯还以为大事有望,却没想到天闲居然说变脸就变脸。
“看来这阿特兰提斯的胭脂楼也是名过其实,真是无趣得很,无趣得很哪。”天闲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先生。”兰提斯的声调有点变了。
她是开赌场的,绝不允许一个这么厉害的高手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本来她还想将天闲收为已用,不过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换一个方式了,阿特兰提斯的真正实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庸脂俗粉?那我呢?”是依娃,不知什么时候,依娃也到了附近。
“你?”依娃不可否认是个很美的女人,不过她太习惯做男性的装扮了,特别是那种大大咧咧却又很自然的动作,对天闲来说,若不是因为过去的记忆,依娃对男人实在没什么诱惑力。
“不行吗?”依娃甩开外衣,里面也是和兰提斯类似的装束,那是充满女性温柔的阿特兰提斯传统服饰,搭配上依娃独特的刚毅,形成一种截然不同的魅力。
“现在呢?”依娃微微侧过身子,卖给天闲半边娇躯,奇怪的站立方式使她的裙摆下暴露出一条美腿,裙摆飘动下时隐时现。为了加强效果,依娃还故意冲天闲挤了一下秀目。
“依娃你?”兰提斯吃惊不小。依娃和兰提斯前从小就很要好,所以依娃才能这么在阿特兰提斯肆无忌惮而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我在想,现在姑娘一定在说:‘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只要一过来,我一定要他好看。’”天闲好笑地道。
命运真得很奇怪,以前是这样,经过这么久了,依娃的花样却还是没有变。只是不知道这次的结局会不会变?
“你!”天闲说的正是依娃心中所想,露出吃惊神态的依娃流露出不设防的娇憨。
“走了,走了。”天闲哈哈一笑,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原来依娃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轻轻挽着花语,仿佛行云流水,毫无牵绊地,天闲消失在门外。在走过依娃身边时,天闲恶作剧地在依娃的粉脸上捏了一把,引来一声惊呼。
“哈哈,依娃,你还是保养的那么好。”天闲的声音渐渐消失。
兰提斯和依娃急忙快步追出,可是所有人都没看到天闲出来。
站在吵嚷的大街上,依娃揉着刚才被天闲捏过的地方。她该很讨厌这种行为才是,为什么会有种欣喜和熟悉的感觉,似乎这一幕曾经发生过。
“天闲,你和那个依娃到底是什么关系?”回到旅店,花语问靠在床上的天闲。
“也没什么,可能是一个老朋友。”天闲道。
“老朋友?我怎么不知道?”花语已经不是那个鬼谷门的小女孩,而是属于三十六天罡之一的天慧星神,怎么从来不知道天闲有这个朋友。
“以往只是为使命而来去人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来没有仔细品味过人生,一直到这次,我才明白依娃的心意。”天闲不甚感慨地道。
那次来阿特兰提斯,天闲和依娃也是在胭脂楼相识的,后来打打闹闹,依娃居然喜欢上了始终不苟言笑的天闲。到最后,天闲和属于西方的契约神一同启动法则之力,将阿特兰提斯沉入海底,依娃是带着笑告诉天闲:“我不怕死,却好怕见不到你。”
“其实花语,你有没有发现,这次来人间,我做事不再那么果断了?”天闲一时睡不着,而且下午又刚和花语痴缠了好久,总不能真变成下半身动物吧。
“还好吧,我不觉得是不果断,我觉得该是成熟了许多。以前你下界的事我不清楚,可是你天天乱晃,给人一种不务正业的感觉,而且虽然你和谁都很亲近,偏又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很奇怪,所以我们以前都有议论过你,觉得你可能受过刺激,所以心里不太健全。”花语的话弄得天闲差点没被口水呛倒。
“怎么会?”天闲的语气不是很坚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有吗?每次下界,最后的结果都是亲手毁灭自己曾依恋的世界。经过一再的反覆后,天闲也慢慢习惯起来。
天闲不再依靠自己的心意去判断事情,而是把一切都交给了法则天平。渐渐的,天闲竟然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自我判断是非的能力。
或许这次的下界是个契机,也是星帝有意为之吧。其实天闲不知道,他并非失去判断是非的能力,而是他的本能在成长,慢慢掩盖了一些后天的东西。
“天闲,想什么呢?”花语发现天闲半天不说话,问道。
“哦,没什么。”天闲摇摇头下定决心,“语姐,我决定回去一趟。”
“回去?回哪?”花语一呆。
“我忽然发现我不能再这么糊里糊涂地在人间混下去了,这次我本来是下界受罚,如今弄的乱七八糟,我要回去找星帝要个答案。”天闲道。
“可是这里的事怎么办?”花语看着天闲,很少看到天闲有这种表情。
“我会在三天或皇宫庆典前赶回来,这之前的事就拜托你了。”天闲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解开自己的心结。遗憾可以发生一次,但绝不能发生第二次,既然命运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那他绝不允许悲剧重演。
“等我回来。”天闲的声音消失在房间里,看着空无一物的大床,花语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天闲这次回去究竟是好是坏呢?破开层层云雾,天闲朝着天外星神殿而去,本来星神入世,除非是劫数已了,是不能重回天界的,但天闲却顾不得了。
“天闲,你回来了?”没有天闲想像的那么混乱,北极星帝似乎早料到他会回来。
“星帝,我有话想问。”天闲道。
“我想你也是该回来的时候了,这次北斗七星已经无能无力,三十六天罡经当年封魔一战死伤怠尽,这次的劫数就只能靠你了。”星帝悠悠地道。
以往日的天闲,绝对不是个适合担当重任的人。天闲只会按照既定的命令行事,可是这次天闲能不顾命令闯回天界,反而让星帝放下心来,至少这不再是那个无喜无悲的天闲了。
“我想知道。”天闲道。
“也罢,是该让你清楚的时候,你以为三心魔是什么?”星帝笑着问道。
“心魔不就是心魔嘛?”三界六道,都知道有心魔的存在,但真正说到心魔是什么,却反而没人清楚了。
“心魔曾是上神,是他们创造了人类和人类的文明。”星帝的话石破天惊。
“什么?”这么说一直以来心魔的存在都只是个笑话不成。
“不用急,听我说,世间万物都是一体两面,神也是如此。你只知道欲魔使人淫乱丧志,凶魔使人狂暴胆怯,贪魔使人贪婪无情。但你可知道,没有欲魔,生命如云霞过隙的人类根本无法繁衍;没有凶魔,人们将不知畏惧为何物,任何规则都将不复存在;没有贪魔人类就缺少发展的动力。三魔造成人类今日的发展,当然,当三魔的负面力量占上风时,就需要封印它们。他们本就是创世三圣为创造人类而从自己身体里分化出来的。”星帝道。
这番话天闲一直无法消化。一直以来,天外星神和心魔都是势不两立的局面,现在照星帝的话来看,原来心魔也不全错,星神也不全对。
“为什么是我?”天闲忽然问道。
“因为你就是新生的欲魔。”星帝的话再次震撼了天闲。为什么自己也变成了心魔之一?
“三心魔的封印其实早就没用了,人间的戾气不停充斥上来,使得封印逐渐薄弱。所以我造出一个机会,让三魔遁走,与其等三魔聚满力量无法降伏,不如搏他一搏。但我没想到的是欲魔居然会反被你同化,你那种无欲无求的心态反克服了欲魔的诱惑。”星帝道。
“您是说当时我感觉到的是欲魔?”天闲问道。
“对,欲魔是三魔中力量最强的,而越是道貌岸然强行压制欲望的人越容易被他控制,可是它没想到居然会有你这样一个怪胎,所以现在三魔乱世的局面还没有真正形成。”星帝道。
“我如果可以同化欲魔,为什么不能同时解决另外两心魔呢?”天闲奇道。照星帝这么说三心魔不是太简单了?
“哈哈,哪有那么简单。欲魔进入你的身体后,你就成了欲魔,再也不能做到无欲无求,如果再被贪魔和凶魔进入,你会变成真正的魔鬼,对女色贪得无厌,而且身边的女人稍有不满就会立刻遭到你的杀戮,或者变成理智崩溃的行尸走肉。
“三魔相生,但三魔一样相克,若不是如此,恐怕人间早就无法挽回了。欲魔之下,可以产生另一种东西,人们称之为‘爱’,有爱的人能够抵抗任何诱惑和威胁,贪魔的力量则可以使人忘记恐惧,而凶魔也可以反过来制约欲魔的泛滥,这些完全取决于一时的意识较量。
“如果这三种力量被同化,你又变成恶魔,那就真的没机会了。不过我最希望的却是你做一个人,一个敢爱敢恨,一个活生生的人。”星帝笑道。天闲在人类眼里很老成,但在星神们眼中,天闲永远是个小弟弟。
当初带天闲到星神殿,星帝其实也是有私心的。人类的欲望真得很可怕,星帝希望最后的关头,天闲能凭借着和那些最终生命的关系,挽救那人间真正的灾难。
“可是星帝,那我该怎么做?”天闲头有点发胀。
“你在人间,重新聚集三十六天罡,只有当你们带着强烈的欲魔之力,凶魔和贪魔才无机可趁,也只有这样,才能又一次封印贪凶二魔。”星帝道。
“可是这样一来欲魔之力该如何办呢?”天闲怀疑地问道。
“到时你自然知道。放心,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星帝的笑容给天闲一种邪恶的感觉。
“你见到斗姆了吧?”星帝怕天闲再追问下去。
“星帝知道了?”天闲一惊。
“怎么能不知道,只不过我们都不想说罢了。”星帝眼中露出回忆的表情。
“星帝,六哥回来后怎么样了?”天闲担心地问道。
“他逆反天地法则,虽然一切是劫数使然,但他还是难辞其咎,我罚他和女宿在‘天之涯’千年。”星帝道。
“哦!”天闲放下心来。天之涯虽然环境恶劣,不过六哥也算得偿所愿,何况千年的时光对星神来说,还不是很漫长。
“你该回去了。天闲有几件事你要记住,不要太执着于黑暗法则,只要不使用星神之力,你所做的事和普通人一样。虽然因为缺失了欲魔之力,使的三魔乱世之局迟迟不能形成,但相信也快了。
“记住,欲魔之力抑之越深,发之越烈。二魔该已经知道你就是新的欲魔,一定会想办法来使你体内的欲魔之力爆发,千万记住,只要顺心而为,那样就是你控制了欲魔之力,否则就变成你被欲魔之力控制了。记住,宁可由你变成欲魔,不能让欲魔变成你。”星帝一再地叮嘱天闲道。
他对天闲血脉的一知半解使得天闲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实际上,所谓的三心魔正是创世三圣所分裂出来的。而天闲则和创世三圣来自同一个地方,那是所生命的起源,包含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形态。天闲的先天属性是和创世三圣截然相反的。
“是,弟子明白。”天闲再朝星帝一拜,虽然还没能完全明白星帝所言,但他会记住的。
冲着远去的天闲摆摆手,星帝摸摸自己的长髯,自语道:“但愿日后你能摆平自己的后宫吧。”
又一次流星陨落,天闲回到阿特兰提斯的旅店……
※※※
阿特兰提斯不愧是远古最繁荣的文明之一。阿特兰提斯的皇宫是典型的古代圆顶建筑群,在现代几何建筑摩天大厦充斥的时代里,这确实是一道另类的风景线,难怪阿特兰提斯有这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
“这里还真热闹。”布蓝卡四周张望着。
“是啊!”花语也应道。
今天阿特兰提斯的皇宫对所有人开放,城里的平民百姓很多都涌进了皇宫,到处一片歌舞升平,这种生活对喜好平静的花语来说确实是一种莫大的诱惑。
“可是太虚假了。”天闲叹道。阿特兰提斯的这种虚假的繁荣虽然能迷惑的了人一时,但对于偶然觉醒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大,大师兄,我们是来找人的。”吕凉是一根筋的人,这花花世界一点也没有引起他的兴趣。
“不用你说。”天闲向花语递个眼色,两人悄悄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天闲摸出唐老头的戒指,利用唐玲给的密码启动了所谓的定位装置。
戒指的定位系统就被设定在阿特兰提斯,其中有一个点在不停地闪烁着,应该就是唐老头的所在吧。
“放大。”天闲对智能电脑下达了指令。
虚影再次放大,“就在附近,嗯,那边。”天闲朝左近指道。
“吕凉,你和布蓝卡在这里等着,我和语姐去找人。”天闲吩咐吕凉道。
“是。”吕凉自己也知道,他去了也帮不上忙。
“天闲,这里没人啊。”花语跟着天闲来到一处空地,四周静静的,这里已经离皇宫的正殿很远了,所以没有什么人来,显得有几分萧瑟。
“他们自然不会把人放在明处。”天闲侧耳倾听,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语姐,离开天界那么久,还记得遁地之术吗?”
“虽然好久未曾用过,不过还是记得的,就是不能太远了。”东方仙界,遁术本就是最基本的,一般修成正果后的正神都不大使用,一则速度不够快,二来也牵牵绊绊地碍手碍脚。
“不远,闭上眼睛。”天闲一笑。
花语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被天闲拖入了地下。
不出天闲所料,地面并不是很厚,大概只有两三丈厚,穿过地层,天闲微一提气,却发现根本没必要,这里连一点重力也没有。
“难怪。”天闲带了花语一把,两人就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怎么回事?”花语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太平洋第六大陆姆大陆的反重力技术。我说那飞行器不该是阿特兰提斯的嘛。”天闲四周张望着找出路。
姆大陆的建筑业是一绝,不知就里的人在姆大陆的建筑里连门都找不到。
“跟我来。”天闲冲着花语打声招呼,就这么硬撞进一堵墙里。
“天闲?”墙里是一间像牢房的地方,不止唐老头,另外还有几个和唐老头一样个性的家伙。
“你们日子过的挺舒服嘛。”天闲谬笑着道,轻轻挽着花语。
两人的出现是那么突然,让人觉得仿佛金童玉女降临。
“天闲,见过唐玲没有?”唐老头没开玩笑的心情。
“嗯,不然我也找不到这里。”姆大陆的建筑特色,即使是星神之眼想要看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工夫。
“哎,我活了一辈子,还没碰到过这么奇怪的事,你来看!”唐老头叫左右的人让开一块空地。
中间放着一个和天闲所见玻璃棺类似的东西,不过这块玻璃里的情形远不如胭脂楼那么诱人,里面是一具萎缩的尸体。
“这东西该是被存放了三百年以上,所以肌肉萎缩,可是内里筋脉却乱成一塌糊涂。”唐老头简单说明自己多日观察的结果。
“不对。”天闲看了一眼,神色凝重地摇摇头,“这东西的年龄至少是你说的五十倍。”
“什么?这不可能。”能被图拉国请来的都是世界知名的专家,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在他们看来,这具尸体能在那种环境下保存三百年已经很难得了,现在天闲一下将时间扩大了到一万五千年以上,这些人确实很难接受。
“中美洲玛雅人的技术。”天闲看了那说话的人一眼,在这些被抓来的人中,这人算是很年轻的了,虽然已经到了中年。
或许是因为在事业上一直一帆风顺,这人给人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中美洲玛雅人?那是什么?”专家的悲哀就在这里,他们在自己的专业范围内无所不知,但当超过了这范围,他们有时比中学生还不如。
“很古老的文明。”天闲看着唐老头,用目光询问他是否知道。
“玛雅人?那不是覆灭很久的文明吗?”唐老头总算没叫天闲失望。
“嗯,这次和我们打交道的人很特别,我在图拉国已先后见识到阿特兰提斯的生物技术,姆大陆的重力隔断技术,现在还看到了玛雅人的物质保存技术,这个图拉国不简单啊。”天闲饶有深意地道。
“你是说图拉国的成立是个阴谋?”图拉国的出现和崛起都是很突然的,现在想来确实叫人疑惑,当时正好是国际上几个最大的能源供给点突然枯竭,当时因为没什么征兆所以也没人在意,不过如果照天闲的说法,一切就显得不那么单纯了。
“开始工作了。”外面忽然响起声音,接着几个形象奇特的卫兵也像天闲一样从墙外挤了进来。
这些人都长的非常魁梧、高大,而且相貌也很相似,看在花语眼里,难免又是一阵惊奇,毕竟除了天闲,天界有职司的星神是不会管到其他文明去的。
那些卫兵把包括唐老头在内的专家仿佛赶羊似地驱赶起来,看的出来,这是每天都有的事,所以那些书呆子居然能给人一种训练有素的感觉。
“语姐,跟他们去看看。”天闲看着唐老头被卫兵押走,悄悄地道,跟着几个卫兵七拐八拐,眼前的画面让天闲想起那些死囚赶赴刑场的情形。
一干人等来到一个放满棺材和高科技医疗机械的巨大房间。除了姆大陆的建筑能力,很难想像这样庞大的房间会没有支柱。
“那些是什么?”花语今天的问题特别多。以一个星神来说,千万年的记忆,使她拥有人类无法比拟的智慧,但今天所见,一切都不是她能理解的,因为这三个禁忌的文明本身就是违背了人类科技发展的一般规律而逆向发展的。
眼前棺木实在太奇怪了,可以明显分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一种是属于原始森林部落的老式石棺,另一种则是椭圆形的容器,离地面两寸浮着金属棺木。
“玛雅人和姆大陆人当年的灾难到来前就有所察觉,我听说他们曾有一些措施对抗神之罚,可是却一直没真地看到,看来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天闲看着眼前的东西。那些石棺和金属棺,都是绝对密封的,以他对两种文明的了解,内里绝对可以无限地维持生命的最低要求。
被押来的不止唐老头这一拨人,另外还有不少,是从别的方向过来。一会工夫空荡荡的房间就显得拥挤起来。
“奇怪,这些人看来怎么表情都那么不自然。”别人还好说,唐老头和刚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怎么也是一副死人脸?
“今天希望你们能有个结果,不然,哼……”是帕拇,带着威胁的口吻重重一哼。
所有被抓来的专家忙碌起来,都围着中央的几张病床打转。时间过的飞快,因为看不到外面,所以不知道确切的时间,但以天闲的估计至少天已经该亮了。
“回去通知布蓝卡和吕凉先走,我们待会再回来。”天闲拉着花语慢慢朝后退去,看这边一时半会还忙不完,暂时也不方便动手抢人。如果就是唐老头那几个人还好办,现在这们一大帮子,蛮干只会坏事。
沿着原路,没有惊动任何人,两人退出了地下那宏伟的建筑,来到和布蓝卡会合的地点。
“怎么样了?”吕凉还不知道当日在胭脂楼见到唐玲的事。
“庆典一结束,你们就先回去,不要在这里逗留。”天闲四周看了看。
“那唐玲……”吕凉急道。
“你怕什么,我自然会想办法。”天闲斥道。作为星宗弟子,吕凉一直就是个很本分的人,这次为了唐玲居然不顾天闲这宗主的命令。
“可是……”
“回去,你在这里帮不上忙。”天闲长吸一口气,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觉得这里充斥着各种叫人愤怒的气息。
外面的狂欢快要结束,但也到了最高潮,阿特兰提斯例行的祭天仪式开始了。
虽然早在很久以前,当阿特兰提斯走向文明后,这种活动就已经只作为一种象征的意义,但这次却有着明显的不同,至少天闲觉得气氛不大对,因为下面那些人的反应太激烈了。
祭天台上走上来两名作古代巫师装束的人,戴着高高的帽子,显得庄严肃穆,一个只披着一袭白布的妖艳女子被带到祭天台上。
平躺在中央的大石床上,那女子很年轻,妖艳的外表丝毫无损她眼中的纯真无邪。
“这种表演真有趣。”布蓝卡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原始的祭天仪式,充满好奇。
“为了使我们牢记古老祖先的荣耀,为了使人民不忘我族的精神,每过一段时间,我们图拉国都会举行这种古老的庆典,待会的仪式会很惊人,但请大家放心,一切都只是表演而已。”帕拇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好像顾及什么,特地发表了一通声明,台下的观众又沸腾了。
两名巫师各持一把弯刀。“孩子,你愿意将生命奉献给神明吗?”左面的巫师问道。
“我愿意。”声音是柔柔的,带着羞怯的那种。
“孩子,神明接受你的奉献,你将如何做?”右面的巫师祷告一阵才道。
“我愿将我纯洁的身体,沸腾的热血,一切的一切,奉献在神的脚下,企求我族的昌盛。”女孩子温柔地道。
“仪式开始。”还是帕拇的声音。台上的巫师一把扯掉女子身上那袭白布。
女子的娇躯在这个时候却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是欲望,而是一种狂热地冲动。
“奇怪!”天闲忽然发觉四周出现了大量的契约者。
契约者不像普通的神族,没有严格的地域限制,当有需要时,契约者会从世界各地来到,等候契约的达成。
“伟大的真神啊,请你赐福你的子民吧,让那巨大的恶魔消失,当灾难降临时请给你的子民以怜悯!”巫师朝着女子身上扎下第一刀,鲜血狂涌而出。
祭天台是经过特殊手法制作的,少女的鲜血顺着一种奇怪的纹路流动,台上的女子丝毫没有挣扎,从侧面看去,她是带着微笑的。
“让我们的子民永远记住那邪恶的魔鬼,神哪,请给我们明示!”第二刀扎下。
又一股鲜血涌出。
“神哪……”巫师每念一句,就在祭天台的女子身上扎下一刀,祭天台终于整个被鲜血所染红了。
更惊人的事发生了,被鲜血染红的祭天台在四周光线的照射下,开始慢慢向空中展示一个投影。那是一个巨大的、看不清面貌、但一双眼睛却充满星光的男子。
男子做出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使人不明所以。
“啊!”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花语太清楚了,这就是天闲的本来面目,可是那个姿势代表什么?
“不对。”天闲的反应和花语截然不同,“祭天台发生的事是真的。”
“什么?”看的正高兴的布蓝卡吓了一跳,虽然距离比较远,但她也多少受到感染,兴奋的双颊绯红。
似乎为了安抚一下激动的人群,帕拇让人收拾了祭天台,并且抬走了那女子的尸体:“大家不要激动,安静,安静!”
随之周围开始变的无声,刚才台上的女子又一次被带了上来,依然活生生的。
“被你吓了一跳。”布蓝卡抚着心口道。
“布蓝卡,立刻和吕凉回去。”周围的契约者开始躁动起来,而且还有一股不甘的怨气在盘旋着,刚才观看祭天表演的观众,都被挑起狂热的情绪,开始杂念纷呈,贪婪、仇恨,在一瞬间占据了大多人的心。
众人的表情变的不一样了,图拉国的子民大多都昏迷过去,但来此的游客,眼中充满野兽的光芒。
当第一个人扑向自己最好的朋友时,场面失去了控制。
人类无法看到的那些属于黑暗的契约者们在人群中穿梭着,经常有人刚杀死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沉浸在发泄的快感中时,自己也忽然没有征兆地倒在地上。
“走不了了。”看来真如星帝所说,乱相已成,图拉国也要暴露自己的真面目了。四周站满了刚才天闲所见的那种巨人般的卫兵,即使有很少的能保持清明的人,也没能逃脱他们的魔掌,很奇怪的是,那些保持清明的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
“可惜,缺少了那家伙的力量,他怎么还能沉的住气啊?”导演这一幕的正是那贪凶二魔,此刻两人正站在暗中欣赏这对他们来说美妙绝伦的景色。
“不用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我看他能忍到何时。我们好容易找到这欲望之地,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块陆地托起,还要去找俄塞里斯那老顽固,你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贪魔给人的感觉总是比凶魔奸诈。
“你能确定一定可以引发他体内的那股力量?”凶魔还是怀疑。
“当然,如果他没有来到这花花世界,或者我没办法,可是现在不同了。”贪魔阴险地道,这个凶魔始终是个老粗,若不是还用的着他,早就把他给干掉了。
说起来欲魔才是自己的对手,那家伙从来不按牌理出牌,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行动。可是要结成三魔乱世的局面又少不了他,害的自己费尽心机,用别的方法去收集一点一滴的邪恶之欲,收效甚微。
“希望如此,你已经失败好多次了。”凶魔看贪魔也不顺眼。
“不好,快藏起来,他可能发觉了。”贪魔慌忙拉了凶魔一把,两人又没入旁边两个杀红眼的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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