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谢雅念完后,老妇人没有感觉四周出现多股灵力,只是心头忽然涌起一种压抑的感觉,接着就觉察出一股庞大的力量朝这边涌过来。
这股灵力大的惊人,即使是大日如来的结界也显得相形失色,天空似乎忽然被黑暗笼罩,连远处的灯光都消失不见,仿佛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让人有种置身虚空的感觉。
“我接受汝之企求,契约成立!”在拉卡尔用大日如来法器做成的结界中响起一个很低沉的声音,接着谢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凄厉的叫声,一种情欲的火焰撞击着她的身体。
冥冥中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最后在一片光明中,从她身体里分离出无数的黑色丝状物,凝结成一个完全属于黑暗的人影。拉卡尔用法器造出的结界中的光芒都朝那黑影聚拢,消失,最后法器变回普通的手珠,跌落尘埃。
“原来那传说是真的。”老妇人喃喃自语。
“钟小艳,傀儡门六百年清誉,你怎么可以置之不顾,滥用傀儡术。你该知道,傀儡大法虽然威力惊人,但也是最容易遭到天谴的。”黑影从刚才雅典娜消失的地方拣起一个木制的人偶,那人偶就是雅典娜的形象。
“这么说当年的传说是真的。”钟小艳恢复过来。
当年傀儡门第一代傀儡王曾和黑暗法则的执掌者,也就是天闲订下契约,有感傀儡门遭遇,天闲曾经给予第一代傀儡王一个承诺,当傀儡门面临灭顶之灾时,天闲愿尽一切力量解救傀儡门最后血脉。
可是没想到当年钟小艳在傀儡门遭劫之后,居然心性大变,提出要杀尽天下群雄,独尊傀儡门的要求,远远超出当年的承诺,所以当年钟小艳的企求并没有得到回应。
“真真假假,有那么重要吗?”黑影反问道。
“为什么不重要,若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肯帮我?”钟小艳质问黑影。
“黑暗法则自然有黑暗法则的规矩,当年你的要求已经超出我对傀儡王的承诺。”黑影回答道。
“那你就眼看着一切发生?”钟小艳怒道。
“哎,”黑影长叹一声:“我也没想到当年的事最后会变成那样,因为你提出的要求已经超出范围,我又怕一时不忍,所以我当年早就离开了,却没想到……”
“你一句没想到就可以弥补我当年所受的伤害吗?”钟小艳道。
“你还要如何,我虽然对傀儡王有所承诺,但你当年的要求确实很过份。”黑影的声音开始变的不耐烦。
“喂,我二姐把你叫出来帮忙,不是来叙旧的。”柴文见有了帮手,胆子又大起来。
“钟小艳,那是你的徒弟吧,你还是早点带他走吧,别误了他的性命。”黑影饶有深意地道。
“不用你说。”钟小艳知道自己不是黑影的对手,恨恨地一跺脚,如飞遁去。拉卡尔和狂虎也紧跟其后消失在夜幕中。
“不行,不能让他们走,语姐被抓走了。”柴文急道。
“花语出事了?”听到柴文的话,黑影的声音更焦急。
“是啊!”柴文没发觉异常。
“你是天闲?”谢雅可没柴文那么马虎。
“不……我……算了,你们迟早也会知道。”黑影似乎是想否认,不过不知为什么还是承认了。
一件白衣从八号楼开着的窗户中飞出,落在黑影身上,白袍就着黑影的身体一卷,变成人形,接着黑影的面孔清晰起来,不是天闲是谁?
只是此刻的天闲显得有些面目模糊,接受契约召唤的天闲是以灵体出现的,这样天闲可以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你是天闲?”柴文是最吃惊的。
“是我。谢雅你太乱来了,契约使徒的力量是任何法师都不能比拟的,也是最容易速成的,虽然不用付出辛劳,但其他方面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你怎么可以随便使用这种极限的召唤咒呢?”天闲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责备。
“我……”谢雅第一次被人训斥的低下头,当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成份在其中。本来以为合神和交神的都是一些神灵,没想到居然会有自己身边活生生的人。
“当时我藏起那一页,就是怕你不知轻重,这次幸好我最先赶来,否则要是来的是那几个,我也救不了你,神的契约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天闲继续道。
今天实在是太危险了,谢雅不知天高地厚地使用“灵与肉”契定终极契约。若不是天闲,而换做其他有资格订立这种终极契约的神灵,谢雅的下场会很悲惨。
但是也因为天闲和谢雅本身认识,使得契约的缔结不够完整。以至后来招来一些不必要的变故。
“你有完没完?既然早就知道,你怎么不说,还故做神秘地藏起最后一页,你把人放走了,还不去想办法救语姐。”柴文看不得天闲欺负谢雅,却不知道谢雅现在的表情有部份是羞的。
她是一个内外都很坚强的人,不同于花彩衣和苗秀。花彩衣和苗秀都是外刚内和的类型,谢雅不同,没想到居然有这么羞人的事发生在她和天闲之间。
“哼,语姐最好没事,不然他们一个也别想活。”天闲冷声道:“你们等一会,我去找人。谢雅,回来后再和你说。”
以天闲对花语的熟悉,他们之间自然有种无法言语的联系。这次本来就是感觉到花语有危险,天闲才加紧时间赶回来,也适时赶上谢雅不知轻重的咒语。
因为这次行动是秘密的,小娜没敢把花语带回去,只是在酒店找了个房间。这会儿正把花语绑好,又用一杯水把花语泼醒过来。
“你是谁?”花语一醒就发现自己的状况。可惜刚才在结界中灵力被消耗太多,到现在还手软脚软,而且被绑得很死,没法化出符咒来脱困。
“哼,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男人,他太嚣张了,我倒想看看他的女人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小娜近乎变态地道。
猛虎大厦顶楼的那男子是个身份很特殊的人物,即使是虎王也要让他三分,但对小娜一直是百依百顺,可是自从天闲出现后,那人是第一次斥责小娜。
“你想试试吗?”天闲冷到极点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天闲刚到这里就看到花语被绑着,花语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一直以来天闲对花语连句重话都没说过,现在居然有人把花语绑成那样,粗糙的绳子更是深深地勒在了肉里。
“你怎么来的?”小娜被天闲突然出现吓的不轻,急忙跳到花语身边,拿手掐着花语的脖子威胁道:“你别过来。”
“哼。”天闲哼了一声,没有理睬她,转对着花语柔声道:“语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花语丝毫没有俘虏的自觉。
两人这种目中无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把小娜激怒了:“你们干什么,我杀了你!”
“滚。”不见天闲动弹,一股劲风从他站立的地方朝小娜冲来,将小娜冲离花语身边后又绕个大圈,把花语送到天闲身边。至于那绑住花语的绳索自然也断成一截截的。
“你好的胆子。”天闲一手环住花语,另一手虚指着仰倒在地还没能爬起来的小娜,“不知死活,当日在如意楼救人的也是你吧?”说着从天闲的指间一圈隐约的光环朝着小娜慢慢逼去。
小娜明明看着光环缓缓圈住自己,偏偏没有一点办法躲闪。
眼看小娜就要被那光环封住,一条赤红如火的人影如飞而至:“八弟慢动手!”熟悉的声音使的天闲一愣,而赤红人影则趁这机会捞起地上的小娜,从窗户中穿出,造成外面一片混乱,然后消失在人群里。
“是六哥?”天闲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赤红人影自语道。刚才那人虽然来去匆匆,可是那种会散发赤红暗芒的灵力是武曲君的特点。
“你怎么了?”看到天闲一直在发呆,花语忍不住问道。
“哦,没什么。对了,语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天闲回过神来。
“我也不知道。”花语天性和善,虽然被人摆布一道,却也不是很在意。
“这样?那我们先回去吧。”知道花语柔弱的性格,天闲也不再追问,反正花语也没受到什么实质伤害。
再说小娜被那赤红色的人影救走,不一会儿就来到猛虎大厦的顶楼。
赤红人影身上的红芒淡去,在黑暗中又恢复成黑色男子的形象,男子的声音很愤怒:“告诉过你不要去招惹他,为什么你就一直不肯听我的话?”
“我……”小娜自知理亏,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
“你根本就不知道,天闲,天闲他,哎,你难道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吗?”男子在小娜面前暴躁地走来走去。
“他,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你也这么忌惮他?”小娜大着胆子问道。
“罢了,罢了,现在我已经和他照过面,迟早会被大帝找到的。如果我不在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天闲是北斗中不为人所知的第八颗星辰,也就是当年入世时最后那颗大星。记住,不要再去惹他,天闲是个好静的人,没有原因,他是不会到处乱跑的。”男子压下火气,造成现在的局面自己也有责任,他太自私了,也太宠小娜了,才会使得小娜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说当年入世的北斗不止你们七星?”小娜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从小接受虎王集团培训的弟子,虎王一直以天外星神为假想敌,而北斗众星则是一再要他们警惕的人,可是后来因为眼前男子,使得北斗七星都在未能完形之前被封印,所以才使得虎王集团的人越来越张狂。
没想到今天居然凭空多出个一个北斗第八星,想来今天天闲所用的正是北斗众星才能使用的星环,那是可以将任何东西都压成粉末的力量,如果不是被人所救,那现在……小娜打个哆嗦。
“你下去吧,我今天很累了。”男子挥挥手,让小娜离开。
“我留下来陪你。”小娜还想再撒娇。
“不用了,我很累了。”男子推开小娜的手。
“你!”小娜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看来我在人间的日子已经不长了,小娜,你能照顾好自己吗?”看着小娜远去的背影,男子喃喃自语。
※※※
天闲把花语带回去时,谢雅等人还没收拾好残局,看到天闲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免吓了一跳,不过想想天闲给她们的“惊喜”本就不少,也就释然了。
至于柴文,正抱着雅典娜的人偶发呆,看到天闲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人偶递过来:“天闲,你看,这怎么办?”
“哦,你放下,我来试试。”天闲道。
于是柴文把雅典娜的人偶平放在了地上,退开一步,愣愣地看着天闲。
“七星运转,万法归宗。收!”天闲冲着雅典娜的人影按下。
“蓬!”和刚才天师一样,从雅典娜的身上窜出一篷有质无形的烈火,冲着天闲扑来。
天闲眉峰一皱:“纯阳心火?”侧移开身子,抬起左袖挡在身前,红色的烈火一碰天闲的衣袖就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看到天闲忽然退开,柴文问道。
“她身上哪来的纯阳心火?”天闲道。
“什么纯阳心火?”柴文莫名其妙。
“就是三昧真火中的心火。”天闲解释道。
“三昧真火我知道,不过你说的心火我就不清楚了。”柴文是九华弟子,练的又是纯阳真气,怎么会不知道三昧真火。
“女人的心火该是阴火才对,怎么她居然是阳火?难道……”联系雅典娜最近略显暴躁的性格,天闲想起一个不可能的可能,“语姐,拿我的寒铁琴来。”
“哦。”虽然不知道天闲要做什么,不过花语已经习惯按天闲的话去做事了。
花语拿来天闲的寒铁琴,天闲示意花语按冰天雪地的曲谱弹出来,花语被弄的一头雾水,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天闲。
琴声再次响起,从雅典娜的身上也响起叮咚的应和声,雅典娜的身体更是不停喷射着赤红的火焰。
“停!”天闲让花语停下来,“真是烈火琵琶?怎么可能?”
“什么,你说什么烈火琵琶?”柴文最是急性子。
“烈火琵琶在雅典娜身上。”天闲语出惊人。
“什么?”这下不只柴文,谢雅和花语也张大了嘴,难道说当年灭三神女一脉的居然是希腊圣域?
“那能取出来吗?”花语首先想到的是三件神器凑齐就可以救回静君姐妹了。
“试试吧,烈火琵琶似乎在保护雅典娜不被别的灵力侵袭。语姐,你用寒铁琴压制住烈火琵琶的力量。”天闲道。
“好的。”花语重新盘膝坐下,琴声再次响起,这次琴声被花语集成一束冲着雅典娜射去。
雅典娜周围冒出无数火焰,不过在花语尽力的压制下,火焰也逐渐淡化,消失。
“出来。”看准机会的天闲忽然一声大喝,冲着雅典娜的身体虚空抓出。
仿佛变魔术似的,在天闲的手中凭空多出一把火红的石琵琶,琵琶的弦不拨自动,应和着花语的琴声。
可是奇怪的还不止这些,地上雅典娜的人偶周围的红芒一敛,忽然爆发出另一种金黄色的光芒,光芒不住吞吐,照亮四周,刺得所有人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金黄色的光芒一转,变成柔和的乳白色,雅典娜的人偶浮到半空中,一圈圈白光不停地向外扩散,人偶也越变越大,最后变成雅典娜的形象,悬浮在众人眼前。
雅典娜也慢慢睁开眼睛,这一刻,柴文发觉雅典娜的眼神变了,变得那么深邃。
“天闲,希腊圣域出事了。”这是雅典娜的睁开眼的第一句话。
“想必如此。”天闲一点不吃惊。
雅典娜身体周围的光芒开始慢慢淡去,当光芒消失后,雅典娜也落到了地上。
不过片刻,看在柴文、谢雅的眼里,雅典娜变了,变的不再是那个毛糙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将军,一个英雄,眼神中充满着胜利光辉的英雄。
“怎么个想必如此?”同一句话,由现在的雅典娜讲来是那么让人无法拒绝。
“东方天界也出事了,七十二地煞都已经入世,法则开始更替,扶桑大日如来咒也出现了。前不久我还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那么埃及的塞特也不会闲着,相信不久霍独尔和阿普苏也会复活,你那个乱伦的老子不出事才怪,他是最遭人恨的神灵之一。那些什么普罗米修斯、乌刺诺斯、克罗诺斯、衣蛾,还有地狱那帮子泰坦,哪个不想扒他的皮?”天闲对宙斯没有最起码的尊重。
“你的嘴还是这么毒。”雅典娜讪讪地说道。天闲说的是实情,不过真正知道当年那些事的人并不多,再说也不用说的这么直接吧。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那些怨气很多都聚集到我这里,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我也去找他了。”天闲道,因为宙斯的身份,怨恨他的人都是向最高的黑暗法则执法者企求,无数的怨气中不少也聚集到了天闲这里。
“那这次的事究竟为什么闹的这么大?”雅典娜不想和天闲讨论这个尴尬的问题。
“说来说去还是人类自己,心魔本来是被封印在星神殿的,可是人间的那些戾气什么的越来越浓,使得心魔的力量竟然能遥控一些人,不久前不知为什么更是干脆破禁而出,造成人间更多怨气。命运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只好靠黑暗的法则来校正了。对了,你既然完全复员了,早点回去,希腊那边的事还得你自己去管。”雅典娜完全恢复神力后会变得很麻烦,天闲不想让这个大麻烦继续呆在这儿。
“不用你说,我知道。”雅典娜没好气地道。天闲和复仇女神欧默里得斯是同类,不到万不得以,雅典娜还不想找天闲帮忙。
看着雅典娜消失在眼前,花语不由带着几分责备道:“你怎么这么就赶她走?”
“她有她自己的责任,不是我们该管的。对了,通知秀姐,我们已经找到烈火琵琶了。”天闲不在乎地道。
两心魔的势力发展太快了,天闲所能触及的领域有限得很,如果没有其他领域的神灵牵制,恐怕连一年都用不了,天闲就只能选择重演当年阿特蓝提斯的悲剧来了结这阶段文明了。
交代了花语,接下来就是谢雅的事了。谢雅的情况很特殊,所以除了花语,天闲直接把柴文打发回去睡觉。
虽然千般不乐意,不过柴文终究拗不过谢雅,只好心不甘情不愿,还带着嘀咕地回了自己房间。
“谢雅,你知道因为契约成立,很多事都不同了吗?”天闲不打算拐弯抹角。
“我……”谢雅第一次失去了平时的果断。
“附身神的规矩是低级神绝不能沾染上级神明的禁脔。而我也不用瞒你,附身神中有和我同级的,但绝对没有再高过我的,所以从此你等于已经失去了附身神使徒的身份。”天闲很严肃,和平时的漫不经心大不一样。
这也难怪,今天这种情形,他已经是违反了契约者的规则,按照原本的游戏规则,谢雅不知轻重地使用了终极契约,那么从此后谢雅就成了天闲的私人物品,没有自我,没有灵魂,什么都没有。但因为谢雅和除玉蟾的关系,所以天闲不想让除玉蟾太为难。
“我……”其实自从谢雅接任了神社附身神使徒的职务,以及第一次险些被下级契约者玷污后,她的心里有种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恐惧。
她不是不知道附身神的规则,更知道她当时使用的是属于契约神的最高契约,只是在她的潜意识里有这样一个想法:至少她可以将自己清白的身子奉献给一个神灵,而不用去和无数的契约神发生那种关系。
这在她的心里会好过一点,否则她会觉得自己和妓女有什么两样,所不同的只是妓女是接待是人类,而她接待的是神灵罢了,另外她也私心地认为也许神灵中等级高的不会向下级神那么恶心吧。
听到谢雅这些似是而非的理论,天闲忽然觉得哭笑不得。契约者中的附身神和人们所想像的大相径庭。附身神是以力量论高低的,由于力量的悬殊,高级附身神大多比下级神祗要难看的多,下级的附身神至少还有个大体的人形,上级附身神就难说了,什么样的都有,像暗星那样的还算比较俊的呢。
最怕的就是被凶魔和贪魔看上。严格的说他们也是附身神一类,只不过他们不同于普通附身神,他们不会向你要求什么,可是会使你慢慢变成他们的奴隶。
如果被欲魔找上,那就更热闹了。鱼玄机,武则天,以及那些历代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皇帝,大多都是拜他所赐。
“那你想怎么样?”听完天闲的介绍,谢雅的脸都吓白了。
“好了,你别吓小雅了。”花语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花语不是附身神,但她也是天慧星的一半,很多事还是有所耳闻的,“你已经有我和秀姐,还有一个肯定跑不了的玉蟾,多谢雅一个也无所谓。”
“我……”天闲苦着脸道。一直没发现,原来自己身边不知不觉有了这么多女人,难道说自己是个很不专一的人吗?
严格的说,谢雅和他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契约又没能完全缔结,现在就接受谢雅,日后肯定会有后遗症的。
“这事我说了算。”花语很断然地道。她很清楚附身神契约的意义,一个违背契约的附身神,会受到所有契约者的唾弃,甚至会遭到围攻,而违背契约的使徒,则会永远沉沦于绝对的黑暗领域中接受惩罚。
既然她可以接受苗秀,接受玉蟾,为什么不能接受谢雅呢,何况她感觉到姐姐最近对天闲的态度也变得异样了。
她相信,无论如何,天闲都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加入而分淡了对她的爱。不等天闲仔细考虑这事的得失,花语已经把天闲和谢雅拉进房里。
小别胜新婚,天闲对花语的柔情也没有丝毫抵抗力,就这么糊里糊涂,成就了和谢雅的好事。
当然天闲还是喜欢谢雅的,不过这种喜欢和现在的结果不能等同。想不到的是,谢雅的身体并没有因为长期的锻练而显得很坚硬,反而是种异常的柔软和丰盈,难怪她会成为附身神使徒。
对神灵来说,若没有几分超凡脱俗的魅力哪能使神动凡心,明明是第一次,可是那感觉让天闲觉得她该是风骚的荡妇,险些叫天闲迷失在狂热的激情里……
天不久就亮了,第一次承受雨露的谢雅带着疲倦的笑容沉睡不醒。这也难怪,附身神的合神之术消耗的体力实在太大了,何况她找上的是天闲这种终极的附身神。
怕惊动熟睡中的美人,天闲悄悄掀起被子,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无意间又看到谢雅那藏了近二十年的美好胴体,一股热血上冲,使他几乎忍不住重新回到床上。
不过天闲还算没有失去理智,花语昨天已经通知苗秀找到烈火琵琶的事,今天苗秀和花彩衣很快就会赶来,尝试恢复静君姐妹的心志,也许到时花彩衣也会宣布退休吧。
虽然苗秀未必在意,可花彩衣一直知道自己和花语的事,要是被她撞见这一幕,难保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谢雅和花语都不是习惯睡得很死的那种人,一点凉风吹过,便将两人惊醒。
“吵醒你们了?”天闲知道,对谢雅来说,昨晚自己是太疯狂了。
自那次从花明心的识海归来,天闲就发现自己在行房的时候不再有往日的自制,同时还有另外一种冰冷的感觉也不时在自己的心底盘旋,那是一种类似契约神公正本性的东西,仿佛是天闲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可是当天闲真去捕捉时又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也该起了。”谢雅不是很习惯在一个男人身边醒来的感觉,掩饰着自己的羞意,一边匆匆取来衣服,一边有意无意地遮住自己那让人目眩的身体。
“好了,也是该起了,妈待会就快到了。”花语也掀被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
有时真是太宠着天闲了,花语始终都像在小时侯一样,不忍忤逆天闲的意愿,上次是苗秀,这次又是谢雅。花语不在意天闲身边有多少女子,她本身不是那种沉溺于肉欲的人。
本来昨晚花语是想离开的,却被天闲硬给留下,结果就搞成现在大被同眠的局面,当时是情浓意切,所以才没觉得害羞,不过这会冷静下来,不觉脸上热烘烘的,有种淫乱的感觉。
“你妈和凤叔的事也近了吧?”天闲问起身着衣的花语。
“是吧,我也不很清楚,我和姐姐对父亲都没什么印象。妈妈一个人把我们拉扯大,我也很想妈妈早点找个伴。”花语穿衣服的动作停了一下道。
“是啊,我也没有父亲,我妈为我吃了不少苦。咦?”谢雅接过花语的话头,不过却忽然惊疑出声。
“出什么事了。”天闲和花语都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我的胎记!”谢雅把刚穿上的衣服又褪下,裸露出左肩。那里原本模糊的胎记现在已经变的清晰无比,很淡的北斗七星间,有一点很明显在流动着的黑点,“怎么会这样?”
“哦,那是属于我的印记。附身神使徒在身体的某个部位都有一块能改变形态的胎记。一般那胎记只是表明身份,不过如果是和我这种终极的附身神订立契约,而且契约又成立的话,你的胎记就会变成相应的形态,算是种宣告吧。其实这样你也算摆脱了附身神使徒的身份,不过变成了我一个人的禁脔。”前面还说的好好的,最后一句就带着调笑的成份了。惹的谢雅的脸一红,无论她怎么巾帼不让须眉,听到这么露骨的话还是吃不消。
“是是,你最了不起了。”花语刮天闲。别人不知道,取回记忆后,她可是记得一些往事。
以前天闲在天外根本就是个游魂,天天东游西荡,无所事事。
谢雅被花语的话和娇憨的语气逗乐了,难得花语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留神褪到臂弯的衣服又滑了下来,这种半遮掩的妩媚对天闲简直是种酷刑。
“你们慢慢出来,我先出去看看。”天闲几乎是逃出去的,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今天就别想做别的事了。
昨天花明心很知趣地没有打搅天闲,这会花明心也已经起来了,正指挥着静君姐妹打扫屋子。
昨晚被那帮家伙一阵搅和,虽然没弄坏什么东西,不过难免满是灰尘。何况第一次花彩衣来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到处乱糟糟的,这次就不一样了。
花明心的心情好了许多,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发觉自己心头的大石仿佛轻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天闲在她识海中动过什么手脚吧。
花静君姐妹虽然已经没有了心志,但却听话得很,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将整个客厅弄得涣然一新。
天闲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两个女人忙上忙下。花明心则在那担任总指挥,直到花语和谢雅两人直忙到天闲离开房间的时候才停下来。
两女比往日亲热了许多,这也难怪,经过昨晚那种大被同眠,坦诚相见,想不亲热都不成。
“你姐这么勤快的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天闲问花语。
“你不知道,姐姐从小就很在意母亲,处处表现为的就是得到母亲的称赞。从这方面说来姐姐其实很可怜的,她好像一直没为自己活过。”花语小声地道。
“难怪。”天闲自语。
难怪他在花明心的心里看到那么多的不相隶属的区域,却能相安无事,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份女儿的孺慕之情,使得花明心可以藏起所有委屈。不过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若不是花明心本身是属于天慧理智的那部份,恐怕早就崩溃了。
“你们都起来了?怎么样?”花明心流露出一份少女的雀跃,倒有几分她识海中被锁在草原上那女孩的狡黠。
“我们很好,难得大姐今天这么干净呢。”天闲略微一闪神,几乎以为现在看到的不是原本的那个花明心。
“你的意思是我平时很脏了?”花明心眼一翻道。
“没有,没有。”说实话,花明心是搞研究的人,和蛇教授一个德行,真要有什么研究的时候几个月不洗澡也是常事。当然天闲本来倒没别的意思,她这么一强调意思就不同了。
“哼,告诉你,我是你大姐,小心我叫妹妹教训你。”花明心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是,大姐……”天闲无奈地道。
“呵呵。”花明心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掩口咯咯娇笑起来。天闲忽然发现,原来花明心终究还是个女孩,连女人都算不上。
门外门铃响了,打断了几个人的闲聊。
“是妈来了。”花明心雀跃着道。不过打开门后,那阵仗却吓了她一跳,不但花彩衣,连苗秀、水傲、铜墙,外加凤守恒都来了,一帮人浩浩荡荡。
“怎么都来了?”天闲有点意外。
“混小子,你那叫什么话,怎么?嫌我们这些老家伙碍事?”水傲制不了天闲,所以有空就给天闲找点麻烦,想要谋求一个心里平衡。
“谁是老家伙?只有你是老家伙,彩衣姨还很年轻呢。是吧,凤叔?”说到斗嘴,从小到大水傲哪占到天闲的便宜。
“还是天闲懂事,水傲,不要乱说话。”看来不止花明心,花彩衣的心情也很不错。
“凤叔,你和彩衣姨的事快了吧。”天闲随口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凤守恒正满脸笑容地看着花彩衣,听到天闲这话,不禁一呆。自从花彩衣和他的事确定后,凤守恒比起往日那个睿智的日宗宗主,迟钝了何止十倍。
“哎!”天闲叹口气,又一个痴情的男人。
“这次我来这,就是看能不能恢复静君姐妹的心志,如果一切顺利,我打算将月宗宗主的职位正式卸下,交给明心,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该退休了,除了我,你看日星二宗都已经交到了下一代手里。”花彩衣不无感慨地道。
“妈,我不要!”花明心惊道,她一直就不是很喜欢炎龙集团那些烦琐的事。
“不行。”花彩衣很坚决地道:“月宗和日宗、星宗不同,历代是母传女,你妹妹已经算是星宗的人了,你难道还要你妈这把老骨头折腾下去吗?”
“可是,妈……”花明心似乎很委屈。
“好了,好了。天闲,不是说已经找到烈火琵琶吗?还不拿出来看看。”苗秀出来打圆场。
“哦,对了。语姐,麻烦你一下。”天闲冲花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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