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意识决定一切,即使无法使花明心产生敬畏,那就只好凭借本身的功力制服她了。
乒乒乓乓乱打一通,天闲终于发现了,花明心一点伤都没有,无论天闲用多大的力量,都只能把她逼退,再加力下去搞不好会使花明心的理智崩溃,那绝不是天闲所希望的。
天闲发现,花明心的铠甲实在是太坚固了,正是靠着这副铠甲,花明心才成功地抵御着天闲的进攻。
“哎,委屈你一下了,幸好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天闲无奈地道。
这次是一道劲风扫出,带着不寻常的脉动,化成一股龙卷风包住花明心,金属碎裂的声音响起,花明心那坚固的铠甲变成一堆碎屑被卷到空中,露出不设防的身体,柔弱的娇躯簌簌地抖动着,双手抱在前胸,巨大的利剑和盾牌扔在一边。
“不要再撒野我就还你铠甲。”天闲盯着花明心道。
“嗯。”失去铠甲的花明心似乎不但失去了身体的护甲,也失去了心灵的盔甲。
天闲凭空变出一副柔和的女性铠甲,套到花明心身上,失去了自己的铠甲,花明心明显显得无所适从,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我现在可以看看吗?”天闲问道。
这次花明心一言不发,只是默默为天闲打开刚才还禁闭的大门。
大门后是几间并不相连的牢房,不同于先前所见到的,这里是真正的牢房,由铁栅和铁索构成。
走近最外面的牢房,那还是一个花明心,可是却充满暴戾之气,看到有人接近,更是不停地咆哮着。这该是花明心的怨恨吧。
花明心居然能靠理智将怨恨完全约束,倒也很难得,不过跟在天闲身后的花明心却显然很畏缩。
失去原本的铠甲,这些和她同源的花明心就会很容易地影响她,此刻在她脸上也浮现出愤怒,吓的她连忙退开。
再往里去,那是一个充满哀伤的地方,里面的花明心是那么惹人怜爱,眼睛里满是泪水,脸上除了悲伤和绝望一无所有,天闲的走近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哎,这是悲伤,那下一个呢?”天闲朝最里面的牢笼走去。
意外的是理智的花明心再次挡在天闲面前。
“里面是什么?为什么挡住我?”天闲觉得很奇怪,刚才已经失去反抗意识的花明心为什么又充满了抵抗情绪呢?
“你……不能……进去。”理智的花明心咽着口水道。
“为什么?”天闲问道,花明心显然并没有恢复坚强,那又为什么会阻止自己呢。
“不能进去就是不能进去。”花明心的脸上出现一片潮红。这更引起天闲的好奇,毫无征兆地,天闲推开花明心,走到最后一个牢笼面前。
天闲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个最理智的花明心为什么阻止自己了。
眼前的一幕太熟悉了,正是那天救花明心时所见的情形。牢笼中锁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花明心,一切的一切都和那天所见到的没有丝毫区别。不,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花明心的表情,当时的花明心是死气沉沉毫无生趣的样子,可是眼前花明心却是妖艳妩媚,似乎正沉迷在这种非人的欲海中。
忽然间整个牢笼四周都变成了粉红色,到处都弥散着淫亵的气息。
“嗯。”一声充满诱惑的娇吟在天闲的耳边响起,天闲一掉头,就看到身边站着的那个花明心脸上已经如同火烧一样了,不安地扭动着娇躯,发出叫人意乱情迷的呻吟。
天闲只觉得一阵心猿意马,在意识的世界里,很多感觉都是很直观的,根本不能掩饰自己的心意,一阵心摇神弛间,迷迷糊糊地,天闲和花明心抱在一起。
“不好。”紧要关头,天闲总算还能保持一点理智,猛力一挣,脱出身来,却发现虽然自己离开了,在花明心的怀里还留着另一个天闲,那是一个嘴角挂满邪笑、满脸不逊的天闲。
这下天闲自己也呆住了,原来那就是欲魔在天闲的体内所衍生出来的天闲另一种性格。
虽然欲魔被天闲所吸收,但作为太古时代就存在的巨魔,如果说完全没有对天闲造成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平日里天闲一向清心寡欲,这种本性想要抬头是非常困难的,何况天闲精通练心之术,想要他的心里产生波澜谈何容易,谁想先是花语和无我的那一段,造成天闲心中产生了裂痕,幸好花语最终还是选择了天闲,才算暂时补上那缺陷。
这次在花明心的心里本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偏偏先前碰到那被锁住的花明心时,天闲因为一时心软分出了自己一部份意识体,所以现在的天闲意识体显得极不稳定,此刻再被这种气氛感染,意识体又不像本人一样可以用种种方式做掩饰,一切反应都是最直接的,终于造成天闲的分体。
此刻天闲面临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在这里消灭另一个意识。不过那样一来花明心的意识说不定会变成一片废墟,轻则造成人格分裂,重则变的痴呆。
另一个选择就是和那一个天闲合成一体,等出去后再想办法,不过这样一来就一定会在花明心的内心深处种下隐患,花明心的理智体就会变的极端的脆弱,再也经不起任何诱惑。
经过一番权衡,天闲还是选择了后者,重新替花明心凝练意志可以慢慢想办法,如果这会在这里一场混战,到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外面花明心的躯体发生一阵剧烈的颤抖。花语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却又无能为力。
从刚才天闲入定之后,两人都像失去了神志,天闲还好,花明心的脸上各种表情呈杂,时而高兴,时而悲伤,时而愤怒,时而平静,而此刻花明心的表情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异样,不但香汗淋漓,还不时反出娇柔的喘息声,急的花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她这边正急的不行,外面还响起敲门的声音。
“谁啊?”花语问道。
“语姐,是我,我是玉蟾啊。”是除玉蟾的声音。
“哦,你等等啊。”花语道。
打开门,除玉蟾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语姐,我来看看天闲。”除玉蟾道。
“进来吧,天闲入定还没醒,我也在着急呢。”花语把除玉蟾让进房里,除玉蟾见到天闲和花明心对面盘膝而坐,天闲的左手中指突出,虚点在花明心的额头,此刻花明心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口中更是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语姐,怎么好像……”除玉蟾的脸红了,虽然说她还是女儿身,但因为职业的关系这种事反见的比花语要多多了,现在花明心分明是男欢女爱到极至后的那种虚脱状。
“什么?”花语没明白过来。
除玉蟾把嘴凑到花语耳边说了几句,花语的脸也红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说花语和除玉蟾,再说天闲、花明心总算安静下来,但天闲还是没找到属于花明心的那一半夙世记忆,此刻天闲怀中那原本冷冰冰的花明心,脸上挂着一点满足的笑容陷入梦乡,而那些被囚禁着的,愤怒的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悲伤的则收起了眼泪。
天闲知道,以前因为花明心是用理智强行将这些负面情绪压制,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属于这些情绪的个体才会这么激烈,现在被另一种东西转移了注意力,现在连天闲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了。
要知道,人类内心的复杂这点是天闲早就知道的,虽然有进入人类内心的力量,但天闲一直没用过,这次在花明心意识中所看到,对天闲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花明心的意识太真实了,表现在外的花明心就显得特别理智。从外表看来,谁也看不出花明心有什么不妥,没想到在她的心里居然是这样的千疮百孔。
轻轻放下怀中这个花明心意识体,等她醒来时花明心的性格或许会有所改变吧。希望以后花明心不会遭遇到什么,因为她已经没有坚强的理智,灾难会使她崩溃的。
感觉花明心已经到了身体所能负荷的极限,还是先退出去吧,寻找夙世记忆的事并不急。
天闲在花明心的识海里慢慢淡去,逐渐沿着原路退了出来。就在即将退出花明心的意识时,天闲偶然发现,在花明心识海那条裂缝的彼端,依稀有个人被锁在一块巨石上,那是个男人,很像无我。
可惜此刻花明心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天闲不敢再做停留。
花语和除玉蟾眼中,只见天闲点在花明心眉心那灰暗的中指光芒一闪,接着花明心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姐。”花语大惊。
“她没事?”天闲睁开眼睛,双手一抡,凌空朝下虚按,站了起来。
“语姐,扶明心去床上躺一会就没事了。玉蟾,你也来了?”
“嗯,我不大放心。”除玉蟾低着头道。这几天天闲老忙这忙那,除玉蟾根本不知道天闲都在干什么,更难得有见面的机会。
“让你担心了。”天闲不禁握住除玉蟾的柔荑。
除玉蟾脸一红,抽了抽没抽动也就罢了,就那么红着脸让天闲握着,小声道:“我没什么,我知道你的责任很重。”
“曾因酒醉鞭名马,常恐情多累美人。玉蟾,是我耽误你了。”天闲忍不住道。
“你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除玉蟾急道。
“天闲,姐姐她怎么了?”花语安顿花明心睡下,因为担心眉头锁的紧紧的。如果是平日里,看到天闲和玉蟾的这一幕那是一定会调笑两句的,现在却没有这种心情。
“花语,彩衣姨对你姐姐很严厉吗?”天闲问道。
“还好吧。”花语尽力回忆着,她离开家太早,很多的事都记不太清楚了,“因为明心是姐姐,妈妈对她的期望很大,要求也就难免严格一点。我只记得小时候我在玩时,姐姐总是被妈妈关在房里看书,不过姐姐很聪明的。”
“爱也是一种伤害,这话是谁说的来着?好久了,今天我才明白它的意思。”天闲叹道。
“姐姐她不会有事吧?”花语还是很担心花明心。
“没事的,你放心吧。看来还是要想办法找回烈火琵琶,人类的内心世界好复杂。对了,暂时我想还是不要恢复明心的夙世记忆,我有些事要弄清楚。”天闲道。
“好吧。”花语点点头。
“天闲,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除玉蟾到此刻还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天闲耐心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体地叙述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的身份。
“语姐,你真是星宿下凡?好神奇,一直以为这种事是神话呢,难怪语姐这么优秀。”听完后除玉蟾的眼睛瞪的老大。
“呵呵。”这种话若出自朱丝或柴文的口倒是很正常,出自除玉蟾就显得有几分引人发谑了,花语忍不住被除玉蟾的幼稚逗乐了,暂时也抛开刚才因明心而生的担忧。
“没那么神奇,不过是比平常人多了一份思念而已。”
“我想到一个主意,语姐。不如我来拍一部戏,你来做主角怎么样?”除玉蟾两眼放光的说,这么好的素材怎么能放过,何况天闲他们来演,连特技处理都省了。
“不要了。”花语淡淡一笑,她是个很看得开的人,从刚才的担忧中挣脱出来自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语姐,”仗着自己年纪小,除玉蟾又开始抱着花语撒娇,“语姐,你知道,最近影视城出的事特别多,进度又慢,我今年亏损的特别厉害,你不帮我我就要破产了。”除玉蟾可怜兮兮地道。
反正花语和天闲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也不怕被天闲揭穿自己的谎言。这样一来,天闲才会经常陪着自己。
“好了,好了,你别摇了。”花语经不住除玉蟾的哀求,看来除玉蟾的“摇功”还是蛮厉害的,上回天闲也没能逃过魔掌。
听到花语答应下来,除玉蟾的目光又开始朝天闲这边打转,看得天闲心里发毛。
“你别找我,我讨厌那么热闹。”天闲先发制人。
“可是,总要找男主角的,不能让语姐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吧,你要是不答应到时我就给语姐安排好多亲热的戏。”除玉蟾抛出杀手锏。
“我不怕,你语姐反正不会听你的。”天闲道。
“语姐,你看,天闲欺负我。”除玉蟾来了招恶人先告状。
花语又笑起来:“天闲,你就帮帮她吧。”
“我讨厌和那么多人打交道。”天闲的声音在花语和除玉蟾含情脉脉的注视下越来越不坚决,“不然让秀姐给你投资吧,这样你就不用破产了。”
“不,那样不能解决问题。”开玩笑,今年除玉蟾的收入不要太高,加上天闲把如意楼丢给她,破产?是她叫别人破产才是,主要就是为了能常见到天闲。除玉蟾没有花语的聪慧,也没有谢雅的能力,实在没什么机会总和天闲一起,自然也就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方法。
一票对两票,最终天闲还是没能掰过花语和除玉蟾,当然天闲也先申明,他是不会去应付那些无聊的记者什么的。
这部戏因为花语才是主角,天闲的戏份并不是很多。大多时候都是和除玉蟾在一边看着。除玉蟾和天闲的关系自然也飞速发展着。
这部戏的场面虽然很大,但真正动用的力量和资金却少的可怜。基本都是在天闲的主持下完成。
要知道,花语可是宗室级的幻术师,天闲精通各种法术,要模拟出任何高难度的特技场景都不是问题,而且天闲所幻化出来的其他角色都是天外星神的本来面目,那种逼真的气质和谈吐都不是一般演员能模仿出来的。
这部所谓的《天慧传奇》除玉蟾的投资一共只有二十卷胶片,演员只有两个,天闲和花语,别的人都是由幻术变出来的,拍摄地点就是八号楼。
当然花明心谢雅等人也没能跑的了,物尽其用嘛,就连花静君姐妹都被她拉去做了花瓶。
自从那天天闲从花明心的识海中出来后,花明心变的比以前亲和了许多,以往的花明心虽然和人相处时也很亲切,不过细心点总能觉察出距离,现在却是没了那种感觉。
以这种惊人的速度,紧接着上部《佳人如梦》又推出像《天慧传奇》这种高难度的大制作,一时间除玉蟾在演艺界的声势如日中天,至于天闲更成了红得发紫的大明星,恐怕炎龙集团历代的星宗宗主中他的暴光率是最高的。
花语继在《佳人如梦》最后出场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后,因为《天慧传奇》中所显示出的不凡风华,也成了影坛的风云人物,甚至连那些被除玉蟾拖来客串的谢雅、花明心、吴佩等人也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除玉蟾自己也没想到这部本来是好朋友开玩笑的戏会取得如此大的成功。
这天晚上,除玉蟾做东,买了好多东西,在七号楼前的水塘边举行篝火晚会,不但天闲等人,连马易都来凑热闹。
一时间欢声笑语,传遍整个校园。
但是此刻,在很遥远的地方却有四名大汉,抬着一个少年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
※※※
四周都是密不透风的树林,这里比起亡魂之森也不虞多让。四条大汉的身上布满伤痕,却浑然不顾自身的伤势,在树林中高窜低伏,至于那被抬着的少年则显得异常虚弱。
“角宿,你们还是自己走吧。”少年很虚弱地道。
“阳明君,您不用说了,就是我们兄弟死,也不会让您出什么意外的。”被叫做角宿的大汉头也不回地道。
“可是现在我们的力量都无法恢复,这样谁也走不了。”少年的语气更虚弱了。
“阳明君,即使我们走了也没用,只有您才能阻止他们的,我们兄弟拼着一死也要带您杀出去。”角宿很固执地道。
“可是,我也不行了,我的力量被完全封印,什么都不能做。想我阳明一生,居然被那么几个跳梁小丑追得如此狼狈。”少年说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阳明君,您老少说几句,保重身体要紧。”角宿急道。
“我没事。”少年咳嗽一阵,喘息着道。
“你很快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何必呢,像你那些兄弟一样多好。”追着少年的人终于赶上了。
四名大汉毕竟带着伤,还要抬着一个人,在这种树林里那是跑不快的。
四周出现一些带着面具的人物,明显分成两边,一边的人带的面具凶相毕露,另一边却是笑容可鞠。这些人的身上都绣着号码,说话的是恶形面具的一号。
“哼,你们不用得意,想要伤害君上,先过我们这一关。”四名大汉把少年放在地上,围在中间。
“啧,啧,难道四位如此忠心,可惜啊,四位今非昔比,不然我们哪敢来轻撩虎须?”挂着笑脸面具一方的一号也不甘寂寞。
“哼。”角宿哼一声不再说话,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
原来这五人中那少年竟然就是天闲口中失踪的北斗天枢星阳明,贪狼星君,四条大汉则是天枢座下四宿,东方角宿,北方斗宿,西方奎宿和南方井宿。
本来四宿对付眼前这些双魔手下最低级的爪牙那实在是太轻松了,可惜偏偏当年七星二十八宿下界后,不知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居然被贪凶二魔知道了他们入世后的具体位置,因此被两魔趁他们都还没有恢复神通时抓个正着,然后再加以封印。
不过阳明星君贪狼怎么说也是七星之首,在紧要关头脱出牢笼,带着四宿逃出,四处寻找另外六位兄弟,可是到了那些约定的地点才发现另外六星也都失踪了。而且他自己也在寻找另外六星的过程中被贪凶二魔的手下找到,一直被追到这里。
所谓龙游浅滩,虎落平阳,曾几何时,堂堂天外星神居然被心魔手下的跳梁小丑追的有如丧家之犬,即使如今已经没有能力对付眼前这些敌人,四宿仍然不肯后退。
看到这种形势,阳明知道,现在他们已经陷入重围,即使是四宿想走也很难了。只可惜如今他和四宿的力量都被束缚着,不然哪会落到如此下场。
眼看着自己和四宿都要落到敌人手里,阳明君沉思一会,毅然道:“角,斗,奎,井,你们撑一下,为今之计,只好使用星魂了。”
“君上!使不得。”四宿大惊。
星魂是天外星神在最危急的关头,燃烧自己的魂魄,从而向各路星神求援的方法,支持的时间很短,一位星神的精魂最多也只能燃烧一刻,时间一到,拥有不死之身的星神就会永远消失,这也是星神三种真正死亡的方式之一。
何况以现在阳明君的状况,根本不可能将星魂传到天外北极星帝的星神殿。若说人间的星神,他们已经寻遍了另外六星二十四宿入世的地方,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些星神都已经凶多吉少了,他们应该是和自己等人的遭遇一样吧。所以说阳明君现在的行为和纯粹的自杀基本上没有区别。
“不要紧,你们忘了,当初除了我们七人,老八也被星帝贬入人间,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阳明君越来越虚弱了。
“可是,君上,少君他是被贬下界,现在还有没有恢复记忆都成问题,在说这些人怎么可能放过少君?而且如果少君真的恢复了,为什么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斗宿急道,阳明君一点燃星魂,那时就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了,除非另有同级的星神赶到,强行把阳明君的星魂重新打入体内,否则连阳明君自己也没有办法停止。
“呵!”这种时候阳明君还笑的出来,想是回想起天闲在天外时那种懒懒散散叫人哭笑不得的行径,轻轻摇摇头:“你们不明白,老八的个性,是不可能按照星帝给他安排的方位入世的。至于没消息,即使在上面时,老八的行踪也很少有人知道,何况在人间,现在他是唯一的希望。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多说了。”阳明君声音很低,却又很坚定地道。
“君上!”角宿还想再说。
阳明君的身体已经变的无比的耀眼,放射出刺目的光芒,即使是四宿也被这种光逼的退到远处。
“啧,啧,这么想不开,早就告诉你,你们兄弟一个也没跑掉,却还是不死心,若不是你一定要到处乱跑,老老实实地找个地方躲着。我们也未必找的到你。”笑脸一号道。
“哼,先拿下他,省的夜长梦多。”鬼脸一号想要动手。
“不,不,不,既然人家花那么大的力气,当然不能叫他失望,我一向比较喜欢成人之美,就让你彻底死心吧,这样或许能有意外的收获呢。”笑脸一号制止了鬼脸一号的动作,除了几大星君,他们能怕的谁来?随着阳明君身上光芒越聚越多,慢慢开始有种向天灵冲出的迹象。
阳明君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青筋暴露,汗如雨下,两手握的死紧,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呀!”一声大吼从阳明君口中发出,接着光芒向上一涌,阳明君的身体仿佛新星爆炸一般,发出越加刺眼的光芒,光芒不停上冲,突破了阳明君天灵的限制,冲天而起,化成一只张牙舞爪,放射出耀眼光华的巨狼。
巨狼在天空活灵活现地张牙舞爪,似乎在召唤着同类。
随着巨狼的破空,有三个人都觉察到了。一个是在室外野营的天闲,另一个是在猛虎大厦顶楼的那男子。
男子似乎很焦急,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不好,大哥有危险。”说着就想朝外冲。
不过将到门前时,他停住了,开始犹豫起来,顿了顿,喃喃自语道:“大哥,我,我……”最后男子终于颓唐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另外还有一个人也感觉到了,可是那人的气息只是略微紊乱一下就消失了。
而此刻,正在温柔乡中的天闲也发现了空中的巨狼,天闲的笑容僵住了,入世十八年,终于得到兄长确切的消息,第一次得到的就是这种万分危急的信息。
“语姐,我有很重要的事,先走了。”天闲对身边的花语道,接着不见天闲如何作势,身体化成一道寒芒冲天而起,到半空中时长袍一开,缓缓飘落下来,罩在仰天观看的花语脸上。
但除玉蟾等人却看到,褪去白袍的天闲并不是没穿衣服,在白袍下,那是一片很深的黑色。
空中褪下身上白袍的天闲身形一转,冲着巨狼升起的方向投去,快如闪电。等花语拿下脸上的衣服时,天闲已经不见了。
“刚才怎么回事?”花语显然没弄清楚状况。
“天闲往那边去了,好像很着急的样子。”除玉蟾指着远处的巨狼,巨狼已经没有刚才明亮了,有淡去的迹象。
“阳明贪狼君?”作为天慧转世的花语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什么叫阳明贪狼君?”谢雅感觉出远处巨狼散发出一种藐视天下的灵气,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东方传统有五斗星君,二十八宿一说,和西方八十八星座类似。传说天分五方,由东南西北中五斗星君掌管,而所谓群星皆朝北斗,北斗便成了众星之首,这阳明贪狼君就是北斗七星的第一颗。”花语道。
“什么?”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前些天的时候,众人在一起,由天闲花语用幻术拍那什么《天慧入世》的时候,还以为一切不过是供人茶余饭后消遣的一些神话故事罢了,不想今天竟然真的发生这种事。
“那天闲去干什么?”谢雅目前是最理智的,除玉蟾和花语对天闲太关心了,关心则乱,反没有她来得冷静。
“那只巨狼是阳明贪狼君的求援信号。天闲也是星神,所以要接受召唤。”花语还是有所保留,天闲的身份对普通人来说是个禁忌,绝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难怪他对天上的星象那么清楚。”花明心若有所思,看来以前在水傲那出现的星图也是他搞的鬼,等回来一定要好好审审。天闲那次进入花明心的内心倒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使得花明心内心的负担少了不少。
在这种时候,天闲是不可能收敛力量的,自然就引起了猛虎大厦顶楼男子的觉察。
“八弟,拜托了。”男子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天闲终于来到发出巨狼的地方。
此刻阳明君已经快不行了,巨狼开始慢慢淡去,从他体内涌出的光芒也不再能束缚天空的巨狼了。
“回去。”天闲从空中俯冲而下,硬把巨狼又迫回阳明君体内。空中落下的天闲不再是那种飘逸不凡的形象,在众人眼前看到的只是个黑影。
那是真正的黑影,不是因为穿着一身黑衣,而是因为天闲的身体根本不反射一点光芒,所有的光线到了天闲的身边,就似乎进入了黑洞,再也无法逃逸,所以天闲在众人的眼前只是个人形的黑影。
“八弟,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抓到你。”精魂回到体内的阳明君慢慢醒过来。
“大哥,怎么弄成这样?”天闲扶住随时可能晕过去的阳明君。
“少君?”四宿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天闲的这种形态,实在很难把眼前的黑影和那个与人和善、无所事事的天闲联系在一起。
“很吃惊吧?没什么,老八到人间后就是这样的。”阳明君做了隐瞒。
对于天闲的真实形象,恐怕只有星帝能说清楚。阳明君虽然有所猜测,却也不好随便下结论。
“大哥,别说那些了,你怎么弄成这样?”阳明君是北斗七星之首,虽然说力量不是最强的,但经验却绝对是最丰富的,如今居然被眼前这些人迫到如此境地,实在太让人吃惊了。
“别提了!两大心魔知道,他们既然遁走,星帝一定会找人下界,所以等在轮回之路上拦截下界的星神,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次居然是七星同现,没能全部堵住,只抓住二十八宿里几个人物。本来以为其他人能很顺利的下界,不想他们竟然知道了我们入世的具体位置和恢复力量的最后时刻,所以在还没恢复前就被封印了。我虽然及时避开封印力量的正面,还是没能恢复本来,我想……”阳明君压低了声音,“七星中可能有人背叛了。”
“嗯。”听到这话天闲一点也不吃惊,上次救花明心的时候,那道七星剑气救走了魔法师,当时天闲就曾怀疑过,现在阳明君只是肯定了他的猜测而已。
不过阳明君却会错了意,认为天闲到现在还是不改懒散的个性,急道:“你知道这事多严重吗?给点反应好不好?”
“这事我知道了,前几天有人用七星剑气袭击我。”天闲道。
“什么?”轮到阳明君震惊了。七星剑气是北斗七星的本命真气,不到万不得已,是没人会拿出来用的,而且这种真气威力惊人,中人必死。
“别太惊讶,那不是他本人用的。”天闲道。
“那还好。”阳明君松了口气,如果只是剑气符那很多人都可以通过别的方式得到。
“也不是剑符,是分出来的护体真气。”天闲知道阳明君在想什么,“还有,星帝到人间来过了,可是找不到你们。本来我还在奇怪,现在看来你们的力量都被封印,那就难怪星帝找不到你们了。大哥,你现在已经弄成这样,还是先回去吧。”刚才阳明君使用星魂,虽然没有死,但也消耗了大量元气,如果再在人间逗留下去,那是很危险的。
“也好,八弟,不过我现在……可能要麻烦你了。”阳明君道。他现在力量已经不足以自行返回天外,必须要天闲的帮助。
“自家兄弟,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他们也一起回去吧,看样子他们伤的也不轻呢。”天闲指着四宿道。
“嗯,也好,他们就这样留下我也不放心。”阳明君点点头。
“喂,你是什么人?当我们不存在吗?”因为一直看不清天闲,所以周围那些戴着面具的家伙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直到此刻,四宿抬着阳明君要离开,笑脸一号才叫起来。
“你们存在有什么关系吗?”天闲反问道,接着对四宿道:“你们走你们的。”
“是,少君。”四宿抬着阳明君继续朝前走,眼看就要和围住他们的面具人碰上,天闲已经赶到前面,双手一错,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挡在前面的所有人分出一条足够四宿通过的道路来。
等四宿过去后,天闲转身面对那些原本围住阳明君的人。
“我虽不便杀生,却也不能不给你们点教训,回去告诉二魔,别逼人太甚。”说完天闲显得模糊的双脚在地上重重一跺,地面顿时开始无规律地起伏不停。
一众鬼面人和笑面人摔成一团,哀号声此起彼伏。等到地面恢复平静,他们再起身时,只见四周的树木倒了一大片,似乎刚经过大地震,至于阳明君等人,则早就不见了。
“都是你,看你回去怎么交代。”鬼脸一号冲着笑脸一号吼道。
“怎么是我,你也是同意的,想要多引几个人来表功。现在对付不了人家,你怎么反来怪我?”笑脸一号不甘示弱。说到打斗,十个笑脸人也不是鬼脸人的对手,可说到不要脸皮,那鬼脸人的道行只能靠边站。
“小子,我揍你。”鬼脸一号火道。
“别,别,到时我有办法。”笑脸一号奉行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教义,现在和鬼脸人闹翻,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一众人慢慢散去,迎风还不断传来两人的争吵声。天闲和阳明君却从一棵大树后探出来。
“大哥,我送你们回去后跟着他们,你们准备好了吗?”天闲道。
“自己小心了。”阳明君道。
“放心吧。”天闲点点头,四宿围着阳明君重新站好。
“星空浩渺,星月争辉,北斗第一星天枢星,阳明贪狼君归位!”天闲郎声念颂道。一片朦胧的光芒笼罩着阳明君和四宿,夜空里也洒下一片灿烂的银白,和这光雾连成一片,变成一条斜斜的光柱,连着天空。
光柱里阳明君和四宿缓缓上升,阳明君露出笑容,远远对着天闲做出告别的手势,天闲也挥挥手。
终于,光柱消失了,而天空中渺无声息达十八年之久的北斗七星,无声无息亮了一颗。
暗淡了十八年之久的北斗七星再次出现,虽然只有第一星亮了,但似乎在预示着,北斗七星要开始恢复往日的光辉,照耀大地。
送走阳明贪狼君,天闲也不知道是喜是悲,默默低下头,呆呆地想了一会,这才想起,把正事忘了,急忙朝着鬼脸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可是追了半天还是不见人影。
到这时候,天闲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一直在原地打转。想要离开这里那自然是很容易的,可是现在天闲不是单纯的想离开。
顿了一会,天闲无意摸到手上那蛇教授送的真理社戒指,当时蛇教授吹的神乎其神,一直都没机会试验,天闲转动了一下戒指,戒指里传出一个甜美的女声:“请输入语音指令。”
“启动定位系统。”天闲道。
“明白,定位系统立即启动。”声音消失,从戒指里弹射出一束光,变成地球仪的形状,而其中一点则在不停闪烁,正是天闲现在所在的位置。
“我想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群带面具的人。”天闲道。
“请选择范围。”甜美的声音继续道。
“嗯。”天闲沉吟一会,估计他们该没走多远吧,不然剧烈的运动自己应该可以感觉到的,“以我现在所在位置为中心,检测方圆五十公里的所有生命运动。”
按照天闲的命令,地球仪开始慢慢变形,接着以刚才闪烁的光点为核心放大、平铺。
“找到目标,他们在偏西方十七度,三十一公里处。”说着在天闲的面前出现了很清晰的图像,是一副俯瞰图,图中正是天闲所要找的那群人,都在匆匆忙忙地赶路。
戒指此刻分出另一道光束,为天闲指示方位,顺着指向,天闲跟了过去。
可是这些人的行进路线十分奇怪,不但毫无规律,而且迂回曲折,似乎是有人不停给予他们新的指示,这时候天闲就不免要感谢古里古怪的蛇教授了,不是他,自己还真不方便在这种密林里和人捉迷藏玩。
这么跟着转了几天,前面那帮人的行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停住了,应该是他们幕后人物出现了。
一直利用定位系统跟踪这群人的天闲急忙赶了过去,就发现鬼脸一号和笑脸一号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四周是那些失去神志、不言不动的鬼脸人。
在鬼脸和笑脸一号的面前,有两个同样模糊的黑影,不同于天闲的不发光,他们反而是发出一种乌蓬蓬的光芒来。
两个黑影的声音一个充满了凶厉,一个充满了圆滑,倒真是一种鲜明的对比。
“你们两个混帐东西,居然让阳明那小子跑了。”凶厉的声音很不高兴地道。
“对,对不起,是他说要多引几个人来的。”鬼脸一号哆嗦着道。
“哼!”凶厉的声音转向旁边的黑影,“你手下都这么混帐吗?”
“怎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解释?”什么主人有什么样的手下,同样笑眯眯的黑影问面前的笑脸一号。
笑脸一号捏了把冷汗,说实在,他不怕鬼脸一号的主子,至少他的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而自己这个主子,那是真正的喜怒无常,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可以为了任何一点更有价值的东西舍弃你。
“主人,是,是这样的。我,我想看看,这,这些星神还……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所,所以,才……”笑脸一号刚才的辩才现在荡然无存了。
“是吗?那你们查出什么没有?”他的主人声音里没有一点情绪的表示。
“是,是的。阳明叫那个人是,是老八,那个人好像不能杀人,所,所以我们才,才能没事。”笑脸一号说出天闲走时的话,不这样说,他们这些人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却让人把阳明救走,那还是难辞其咎。
“哦,老八?你听说北斗里有个老八吗?”笑脸人的主子问旁边的黑影。
“怎么可能?北斗七星,什么时候有个第八星?编假话也找个像点的。”凶厉的声音嘲讽道。
“哦,这却未必,有人已经看了我们好久了。”圆滑的声音道。
天闲暗叫一声不好,一道劲风已经朝他扫来,天闲知道藏不住了,一晃身站到两个黑影面前。
“奇怪,真的有这么怪的人。”两个黑影自语道。他们现在的形象是一种千里投影的魔法,可是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不会发光的东西。所以他们没办法看透眼前的天闲。
两个黑影打量着天闲一阵,其中一个失望地道:“没有杀戮之心,没有贪婪之心,只有情欲之火,是那家伙的买卖。”
另一个道:“那家伙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下来的时候就没和我们在一起,算了,他既然不能杀人,也碍不到我们的事,我们先走吧。”说完两个黑影一闪,就投入眼前笑脸一号和鬼脸一号的胸口。
“哪里走。”天闲起身欲追,却扑了个空,还听到黑影最后嘲讽的声音:“只要有人心的贪婪和凶厉,我们就会存在,小子,别白费力气了。”
二心魔的厉害之处正是在此,只要人的心里有贪婪或者杀戮,就会被他们所利用,他们可以通过任何人的贪婪和杀戮之心来去自如,无迹可寻,除非和他们对面的人心中都没有一点生与死的气息,否则即使能制服他们,也不能真的将他们消灭。他们会在消灭他们的人心中潜伏下来,等待时机。
况且他们的力量又是那么强大,想要找到能消灭他们的人本就很困难。当年三十六天罡围攻他们时,也只因为心生一点杀意,想一劳永逸地消灭他们,就是这点杀意,被凶魔利用,以至于功亏一篑,因此对付心魔才变的更加困难。
天闲飞起的身形在空中和两魔留下的力量撞了一下,一震落地。
天闲惊讶之下陷入了深思。
他们的力量更强大了,刚才还只是分身留下的一点力量,就已经这么惊人,看来如今的贪凶二魔应该很强大了。世人心中的恶念那是最容易助长二魔之力的,现在的人不但比当年要多出几十倍,而且相对的也没有当年人们的淳朴善良。
这次星帝交代了一个好差使,虽然欲魔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看情况贪凶二魔比那时厉害了何止百倍。
二魔退走,周围那些失去神智的人开始慢慢恢复,等看到天闲,想起几天前的那一幕,自然四散而逃。
天闲正想追赶,想要了解一些内情,忽然整个人变的模糊起来,接着“砰”一声消失在空气里,吓的周围那些人更是豕突狼奔。
至于天闲为何突然消失呢?原来,自那天天闲忽然匆匆离开后,花语她们那又出了事,起因是除玉蟾在天闲花语帮助下所拍摄的那部《天慧传奇》又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在《佳人如梦》里,花语只在最后,仿佛昙花一现般露了下脸,但已经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这部《天慧传奇》中,花语出任的主角,那种全然不做作的气质风韵让观众得到更深刻的体会,自然也就引起了早就对她心怀叵测者的注意。
早在《佳人如梦》中,已经有高层人士注意到了花语,于是虎王集团再次迎来一位神秘的客人。
“主子要这个人。”来访的人是个浑身都被包裹在黑风衣里的男人,或者是这些衣冠者的习惯吧,在做这种事的时候,都刻意改变了自己的声音。负责接待的是小娜和她那个做魔法师打扮、不成材的哥哥。
黑衣人递过来一张照片,那是花语在宿舍门前浇花时的样子,轻躬着身子,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左手虚提着右手的衣袖,右手则拿着一只小巧的水壶,在晨光中的露珠印衬出花语的娇柔妩媚,比起影片中那种飘然欲仙,这张照片显然更有亲和力。
“小妹,妹夫不是说过……”
拉卡尔一眼就认出照片里的女人,何况因为花语一向和天闲形影不离,在照片的背影里,那个依稀的人影不是天闲又是谁?
“闭嘴,这里没你的事。”小娜对这个不成材的大哥一向没有好脸色。
呼喝住拉卡尔后,小娜转过头来,恢复灿烂的笑容,对着眼前的黑衣人道:“没问题。”
“那就好,别忘了,上次的事我们主人已经很不高兴了,如果这次再搞砸了,你们知道后果。”黑衣人带着威胁的口吻。
“那当然,我明白,我明白。”小娜近乎谄媚地道。
“希望如此,告辞了。”黑衣人冲小娜一拱手,接着将黑色的风衣一摆,带起一股劲风,吹的小娜和拉卡尔睁不看眼。
等到风平浪静,黑衣人已经消失了。
“哼。”小娜不高兴地冷哼一声。
“小妹,你这样做,妹夫会生气的。”拉卡尔显然还没忘记上次的教训。
“我警告你,这件事你不许告诉他,我就不信,那天闲长成三头六臂不成,你们怕他,狂虎也不敢惹他,连他也……我要证明给他们看,天闲不过是个普通的毛头小子,若不是因为炎龙集团给他撑腰,他什么事也不能做。”其实某种情况小娜也是嫉妒心作祟。本来在如意楼,小娜的容貌是数一数二的,基本上所有人有事没事都喜欢和她搅和一下,可是自从天闲接管以后,因为除玉蟾等人频繁进入,自然就抢去了她不少光彩。这还不算,天闲还取消了她所有特权,使的如意楼这笔进账变的越来越少。
“可是,小妹,那天闲真得很厉害。”拉卡尔虽然笨,却是和天闲做过正面交锋,更能体会天闲的厉害之处。
“不要再说了,你去把天师和狂虎找来,说是我的意思,要他们立刻到我这里来。”小娜对拉卡尔道。
虎王集团是黑道组织,等级的森严比的上军队,不过一转眼,蒙着脸的傀儡师和刚养好病的狂虎就赶到小娜这里。
“刚接到新的任务,去把这个女人抓来。”小娜抛出黑衣人给的照片。
“是这个人?可是,他是天闲的女人。”狂虎不想去和天闲动手。
“是啊,而且上次他也吩咐过,不许我们动天闲。”天师也道,猛虎大厦顶楼男子的身份除了小娜,根本没人知道,所以一般都是以他称之,大家也都彼此心照不宣。
“那你们别管,只要照我说的话去做就是了。”小娜很固执地道。
“小姐,不是我们不去,不过我们都和天闲动过手,以我们的能力,那是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的。”天师试图说服小娜。
小娜见三人的眼中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知道硬来是不行的了,改变了语气道:“我知道,我当然不会让你们去送死。不过我刚得到消息,第一,天闲好像不能杀生。第二,他现在还在千里之外,你们的动作只要够快,天闲一定来不及赶回来,而且如果做的干净点,天闲也找不到你们头上,这样也叫他知道和我们作对的下场。”
小娜的眼中充满怨毒,如意楼那么大块肥肉,白白地便宜了天闲,天闲又把它拿去讨好姘头除玉蟾,那可是她小娜的财产,小娜的心里别提多痛心了,不是猛虎大厦顶楼那位压着,说什么她也舍不得放弃的。现在有机会叫天闲心痛,她当然不遗余力。
“这样……”狂虎犹豫了。
“你们该知道,前几次你们任务失败,照规矩该怎么做?”小娜加了把劲。
“好吧,我们明白了。”狂虎和天师对看一眼,终于无奈地点头,既然要动手,那自然是不能慢的,一定要抢在天闲的前面。
当晚一行四人通过密道偷偷潜进了精英学院。
※※※
夜已经很深了,七号楼和八号楼都静的可怕。
四条人影慢慢掩近花语的住处,里面没有一点灯光。狂虎首先用内力无声无息地震开窗户,四人如同无形无质的鬼魂,溜进了室内。
室内一片漆黑,狂虎竖起耳朵倾听,一会冲小娜比起四个指头,意思是这里有四个人。
小娜点点头,也比起四个指头,接着弯下三跟。那意思是告诉狂虎,找正主就可以了。
狂虎会意。四人分开,朝两间房间摸去。
小娜经过静君姐妹的房间,戴着夜视镜朝里看了一眼,静君姐妹她也是很熟悉的,若不是因为天闲实在是个未知数,她也不会放过,不过今天却只能作罢。
那边天师打来信号,告诉她已经找到正主了。
果然,在那间房里,花语和花明心正相拥而卧。
“谁?”花语首先惊醒,虽然她的功力不及天闲,但也不是弱者,房门刚打开她就发觉了。
花语一跃而起,冲着进来的小娜攻去。
小娜措不及防,何况因为夜视镜使用不便,她早就拿了下来,所以现在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她只来得及侧了下身子,花语击向胸前的一掌就变成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打在了小娜的脸上。
小娜这个气啊,而且花语的这一掌打的很重,小娜的脸上只觉得火辣辣地生疼。
“贱人,敢打我。”小娜吃了这记暗亏自然不会罢休,挺身扑上想要报仇。
这么大的动静,花明心也醒了,显然没搞清楚状况,还迷糊着,揉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娜的那几下,对付一般人还可以,对花语那却是差远了。狂虎等人发觉小娜情势不对,也冲了进来。
一间房间,本来两个人动手就够累的,现在忽然又挤进来三个,弄的束手束脚。
狂虎等人发觉这样不是办法,于是边打边退,想把花语引到大厅再说。
他们也是有苦说不出,到这里来本身是秘密的,如果弄的不好惊动太多人,那就什么也别想做了,而且经过这一闹,打草惊蛇后再想动手那可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所以他们都注意尽量不要碰到周围的东西,有时花语要打到一些可能发出巨响的物事的时候,他们还得挡下来。
当然,花语也抽不出机会开口就是了,见来人要把自己引出去,花语正中下怀,在这里她也怕不小心会误伤到花明心。
慢慢退到客厅,花语看到后窗正开着,虚晃一招,逼退狂虎。不等狂虎回过神来,花语已经如同穿花蝴蝶一般从窗户钻了出去。
“不好,快追!”小娜急道。四人跟着追了出去。
花语从后面出来倒不是想逃,只是想找几个帮手。这边一落地,七号楼已经有人惊动了,首先当然是柴文,她的身手最好,听觉也最是灵敏,接着是谢雅和雅典娜。
三人匆匆穿上衣服,不约而同地冲了出来,一出门就看到四个人在围攻花语。
“住手。”柴文和雅典娜两人都是急性子,娇喝着就扑了上去。
“释放结界,不能再惊动别人。”小娜下令道。
“好!”拉卡尔抖手打出一串念珠,到了半空后变成一个发光的半圆罩了下来。
“怎么回事?”一向习惯使用灵力的谢雅忽然发现自己的灵力似乎起了异常的波动,急忙拔出杵形木刀,打斗中的谢雅和雅典娜也受到了影响,两人动作都没有刚才灵活了,只有柴文没受到一点影响。
这种时候谢雅自然也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挺身加入战圈。
看上去此刻是四对四打的平分秋色,可是花语知道,现在的情势对她越来越不利了,刚才结界张开后她觉得自己的灵力似乎忽然消耗的奇快,看雅典娜的状况也该差不多,至于谢雅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花语和柴文不同,她的体力不是很好,主要就是靠灵力支持,如果灵力耗尽,她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情势越来越危急,除了柴文没有丝毫异样,谢雅和花语等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和狂虎动手的花语首先遇险,被狂虎一掌拍在后颈上晕了过去。那边小娜的身手最差,看到这种情况,自然是招呼狂虎过去帮忙,她自己过来看着花语。
和雅典娜交手的是拉卡尔,雅典娜虽然灵力的消耗也很大,不过拉卡尔不是狂虎,而且相对花语来说以战斗闻名的雅典娜的战斗经验要丰富的多,动手的过程中反而逼得拉卡尔岌岌可危。
这种时候,拉卡尔只能靠自己的看家本领催眠术了,先是慢慢和雅典娜拉开距离,接着两眼放光,嘴里更是不停地念叨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不过这次他显然找错了人,雅典娜作为胜利女神,心性的坚毅哪是普通人可以动摇的,反而因为念咒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拉卡尔一个闪神,就被雅典娜打翻在地。
就在雅典娜想要补上一掌时,那边正把谢雅逼到绝境的天师也顾不得再伤谢雅,腾身退出战圈,在空中画出符咒:“汝之精魂,由我执掌!”雅典娜只觉得浑身一紧,立刻动弹不得了。
“怎么回事?”雅典娜急道。
那边拉卡尔也趁着这个机会退下,不过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是傀儡术。”谢雅首先反应过来。天闲自从那次发现傀儡术重现曾经再三叮嘱过她们,所以谢雅等人的身上四角星玉坠是从不离身的。
“什么是傀儡术?”雅典娜正在用力挣扎,却不能移动分毫,急的满头大汗。
“这里交给你们,我先带人回去了。”小娜扛起地上昏迷的花语对天师道。
“好的,没问题。”
这回来了个走马换将,拉卡尔过来对付谢雅,天师对付雅典娜,不过看情形雅典娜大势已去,落到对方手里那只是迟早的事。
“该死的,这是什么妖术。”雅典娜恨恨地骂道,看到天师越走越近,被遮住的面孔下两只眼睛闪烁着凶光。
“呀!”雅典娜怒横喝道。一阵叮冬的乐声响起,接着没有丝毫的征兆,一蓬有质无形的烈火从雅典娜身上喷出,迎上一步步逼近的天师。
天师做梦也没想到会有此异变,惊慌之下躲闪不及,被那火焰喷个正着,立时全身腾起熊熊烈焰,狼狈不堪地在地上连连打滚。
可是说也奇怪,那些火焰似乎一点也没受到影响,依旧燃烧的炽烈,不过这火焰好像并不会伤害人的身体,烧了这么久,除了从天师的表情和动作中可以看出他的痛苦外,根本感觉不到那火焰有温度。
看到这一幕情形,周围正在动手的几个人都惊呆了,还是狂虎先回过神来:“快,快跳到池子里。”这种时候天师就好比溺水之人,哪怕一点希望那也是救命的稻草,听到狂虎的话,二话不说,一头扎进了水池里,“通”的一声,溅起无数的水花,接着慢慢沉下去。
但真正让人吃惊的到此刻才发生,跳到池水中的天师身上的火焰还是那么灿烂夺目,竟然是一副水火相容的场面。
“怎么会有这种事?”诡异的现象即使是谢雅也目瞪口呆。
碧青的池水中,一团燃烧的火焰,火焰中一个苦苦挣扎的人,从池水的激荡完全可以体会到他的痛苦。
“怎么办?”拉卡尔问狂虎道。现在所有人都停下了手,没想到居然会出这种事。
“算了,反正人已经拿下,还是快走吧。”因为天师被神秘的火焰困住,现在雅典娜又恢复了行动能力,狂虎和拉卡尔并没有制服两女的把握。
“可是……”现在拉卡尔那是有苦说不出。谢雅现在是灵力被封,如果他要走,就要收回自己的法器,那样一来没有结界的帮助,谢雅的灵力一复,那他就不用想走了。
这边拉卡尔还在为难,池水里的天师已经无法再忍受痛苦,从水中冲天而起,挣扎着打出一张符纸,他自己却一头栽在了地上。
“孩子,你怎么了?”那张符纸在空中打个旋转,最后落到一个凭空出现的老妇人手里,白发苍苍,却有一副比少女还要娇艳的容颜。
看似她娇弱无力,偏偏身法快如闪电,一眨眼就已经抱住天师,充满怨毒的鹰眼一扫场中众人,怒声道:“心火焚身?是谁下的毒手?”
“是我,怎么样?”虽然被老妇人的眼神盯的心底发麻,雅典娜还是承认下来。
“是你?好,好,好!”老妇人一连说了三声好字,还没等雅典娜回过神来,就看她右手一翻,冲雅典娜一指,念道:“汝之身躯,为我傀儡。变!”
随着老妇人念完这句,雅典娜发出一声惊呼,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老妖怪,你用什么妖术?”柴文口不择言地骂道。
老妇人横了柴文一眼:“你也想试试吗?”
“试就试,有什么了不起。”柴文怒道。
“变!”柴文身上没有丝毫灵力,在老妇人眼里连雅典娜都比不上,所以老妇人只是随便点出一指,不过这次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在她和柴文之间爆发出一声闷响和玉器裂开的声音。
“借物化形?你是谁?”老妇人呆了呆问道。
“什么借物化形,死老太婆,动手啊。”柴文见老妇人的傀儡术没能奈何自己,胆子大了起来。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我先教训了你再找你长辈算账。”老妇人被柴文激起真火,这次是五指其出,对着柴文怒道:“变!”可是柴文的衣领中却应声飞出一块乳白的东西,飞到柴文和老妇人之间,接着一声翠玉粉碎的暴响,那乳白的东西就变成了飞舞的粉末,化与无形。
“原来是靠着前人的法器,我还以为你真能借物化形。”老妇人也被震退一步。
“那又怎么样?”柴文有点心虚。她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天闲的玉坠,她早就中招了。
当时天闲就说过,傀儡门该还有个老怪物在,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了,现在玉坠已经碎了,老妇人再出手,她定无幸免的道理。
“小妹,你让开。”谢雅挡在柴文前面,她已经看出了门道,知道天闲给的玉坠确实可以抵挡老妇人的傀儡术。柴文的那块碎了,但她的还在。当然,现在她的灵力在拉卡尔所造成的异常结界中也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看情形玉坠也只能挡得了一时,唯一的机会就是使用自己学过却从来没有使用成功过的附身神之术,自从那次后,谢雅一直不敢使用,即使是后来从天闲那得到古籍,但到这时候却顾不得许多了。
谢雅对着虚空朗声念道:“天地过往神灵,倾听我的企求,掌管着人间不平的神哪,我愿以我的躯体,换取您的契约,让我使用您的神力。合神!”
“是附身神使徒?”老妇人见识很广,自然能认出这种咒语。她感觉到无数强烈的灵力朝着这边飞来,其中有几道灵力强得连她也觉得很棘手。
灵力最强的几股最先飞到这里,于是后面那些相对力量较弱的纷纷很识相地退去。不过怪事发生了,这些附身神似乎很畏惧四周的结界,只敢在结界周围盘旋,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怎么回事?”不但谢雅,连老妇人也莫名其妙,什么结界居然可以抵挡住附身神的脚步,难道是属于光明至尊的“大日如来”?
“你们用的大日如来咒吗?”老妇人问狂虎和拉卡尔。
“是的,老前辈,这结界是大日如来的法器造成的。”拉卡尔很恭敬地问道。不管老妇人是谁,不过显然和天师有关,而且关系非浅,对自己等人也没什么恶意。
“那就难怪了。”老妇人点点头,契约者都是属于黑暗的使徒。对于光明最高神的大日如来结界,等级不够的契约者那是一点也不敢冒犯的,难怪这些灵力强大,等级极高的附身神不敢靠近这里。
“怎么会这样?”柴文发现谢雅的法术似乎受到阻碍,急道。
“我也不知道。”谢雅喘了口气,为了召唤附身神,她已经按照古籍记载,用尽全身的力气,散发出附身神使徒那种近乎邪媚的诱惑力来吸引附近所有神灵。不过显然这结界挡住了附身神的脚步,谢雅的身上不停散发出一种诱人的芳香,别说附身神,即使身为女子的柴文也觉得心动神摇。
“可惜古籍在最重要的地方缺了一页,不然应该不怕大日如来咒的。”谢雅一边加紧催动灵力一边道。古籍的最后明显缺失了一页,正好是写到当附身神中可以克制光明之神的最高首领。
“现在把那一页给你可以吗?”一直帮不上忙的花明心问道。
“理论上可以,那只是一种订立契约的宣言,并不需要练习,只要读出来就可以了。”谢雅道。
“是这个吗?”当时天闲撕下一页时花明心就存了个心眼,偷偷拣了起来,没想到居然真派上用场。
“属于黑暗法则……对就是它。”谢雅喜道。
“那你快点吧。”花明心道。
“好。”
谢雅知道对方是不可能让她念完咒语的,所以她猛地将自己的木刀插入地上,一股仿佛泉水般的东西从木刀中涌出,罩住了谢雅,不过很明显地看出木刀正在被不停地消耗,变得越来越短。
谢雅也不做解释,接过花明心手里的书页,读道:“属于黑暗法则执掌者的神明啊,我企求你的怜悯,因为人间的不平造就红尘的悲哀,因为光明的堕落,引来法则的更替,我愿以我的一切,换取您的帮助,以我的灵与肉召唤最终的降临,以我谢雅之名,订立契约。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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